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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陶言推門而入,一身病號服單薄到幾乎透明,步履艱難地靠著護工。
她的出現(xiàn),瞬間讓室內(nèi)的氣氛凝固。
她望向顧南城,眼神堅定卻脆弱,第一次,她沒有叫他的名字,而是輕聲喚道:
“顧總?!?/p>
顧南城怔住。
“我們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但事已至此,沒必要了?!?/p>
顧南城闖入她青春的世界,曾是她全部的熱烈與執(zhí)著。
但到了最后,恨也沒了意義,愛也沒有歸處。
她不想做那個在死亡面前乞求憐憫的人。
既然沒有希望,她只求一個體面的告別。
顧南城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即將凋零的女人,忽然間,他不再確信,自己是否真的曾了解過她。
“還能活幾天呢?!?/p>
看著日歷上的數(shù)字,陶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醫(yī)生告訴她,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因為最近打擊大,身體素質(zhì)比之前下降要快很多。
她手上只見皮包骨,整個人滄桑又瘦弱。
而最近這一周,全城的新聞頭條幾乎都在報道顧南城和江嵐的故事,標題五花八門:“校園情侶戀愛長跑,終成眷屬?!?/p>
“商界新貴顧南城與豪門遺孀再續(xù)前緣。”
連不關(guān)心社會新聞的護工阿姨也聽到了這些消息。
“你當時就不該簽協(xié)議,現(xiàn)在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愛情。”
阿姨語氣里帶著些許不滿。
“我不會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陶言低著頭翻開手中的書,聲音平靜,但眼神卻有些空洞。
她已經(jīng)切斷了手機、電視和所有媒體渠道,今天的她,只想著如何安靜地度過剩下的日子。
“哎,咱也別想那么多了,我去外面給你買點好吃的?!?/p>
護工阿姨囑咐了一句,便出門了。
她前腳剛走,后腳推門聲再次傳來。
“忘了什么東西?”
陶言沒有抬頭,還以為是阿姨忘帶東西回來取。
結(jié)果對方并未回應(yīng)。
她疑惑的抬頭,眸子霎時僵住。
“你一點都不在意?”
顧南城穿著設(shè)計師量身定制的西裝,貴氣挺拔,但此時的他面色稍許慌亂,氣息十分不穩(wěn)定。
陶言皺緊了眉,深吸口氣,“顧先生,我們離婚了?!?/p>
“而且,”:
陶言譏諷一笑,“顧總不是今天訂婚么?這個時候跑到醫(yī)院,新娘子該著急了?!?/p>
“你就這么想看到我訂婚,娶別人?”
顧南城隱忍著憤怒。
陶言‘嗯’了一聲,轉(zhuǎn)頭沒看他。
鼻子酸得厲害,她怕自己對上顧南城的視線就會落淚。
“好。很好!”
身后傳來顧南城咬牙切齒的聲音。
能聽出他極力控制的怒火,“那我就如你所愿!”
說罷,他‘嘭’的一聲摔門而去。
巨響的門聲像一塊大石頭狠狠擊碎了陶言最后的堅強。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淚,鼻子卻難受得堵得厲害。
然而下一秒,等她轉(zhuǎn)身時,卻僵住了!
江嵐穿著潔白又華麗的婚紗,臉上寫滿了憤怒。
而她身旁的男人,也一身講究的西裝,散發(fā)著高貴氣息。
二人似乎是特意從訂婚宴上趕過來的。
“真的是低估了你的手段!”
江嵐咬牙,憤恨的瞪著陶言。
“你什么意思......”
陶言皺眉,心里莫名泛起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