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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跑出酒店,陶言腦子突的一陣暈眩。
想吐的感覺伴隨著胸口窒息的痛苦猛然襲來,陶言下意識捂住胸口,卻不料腳下一滑,朝著地上直直的倒下!
......
“下賤東西,仗著自己長了一張賤臉,就無法無天了?”
“今天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好好的教訓(xùn)你!”
冷冽的語氣隨著天臺的風呼呼地往陶言臉上刮。
“我沒有,不要!求你們了!”
陶言被迫跪在地上,一邊掙扎著一邊瘋狂搖頭。
眼淚從她臉上掉落,被風吹走,像刀子一般深深刮痛她的臉頰。
突然,面前模糊的臉獰笑著靠近,狠狠推了她一把!
陶言身體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往下掉去!
“不要??!”
不斷陷落的恐懼令她陡然睜開眼。
陶言大口喘息著,目光定在白色天花板下的一只藥水瓶上。
“醒了?你還記得你家人的電話么?”
一個白衣護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手中拿著一個吊瓶,“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剛流產(chǎn),又得了重病,我們需要聯(lián)系你家人?!?/p>
陶言猛然一怔。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在醫(yī)院。
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夢。
她沙啞著開口,“什么流產(chǎn)?”
護士皺眉看她一眼,“有人看你暈倒在路邊把你送到醫(yī)院就走了,你自己懷孕了不知道嗎?”
頓了頓,護士又嘆了口氣,“不過你這個身體,就算懷孕也保不住,你還記得家人電話吧?打個電話過去,先把住院費交了?!?/p>
如有一道雷劈到陶言的腦子里。
她居然懷孕了。
她一直想有個和顧南城的孩子。
可這幾年都沒有懷上。
老天爺,你真會捉弄人啊......
陶言苦笑一聲,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小腹。
寶寶,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人間很苦,所以才短暫的來看一眼就回去了?
想到剛剛的夢,陶言嘴角泛過一抹苦澀。
六年前,她被那些人推下樓梯時,是顧南城在下面接住了她。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像昏暗世界中的一束光,打在沉迷在黑暗中的陶言身上。
也是因此,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這些年,原以為她能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原以為已經(jīng)得到幸福,可......
垂下眼瞼,陶言自嘲的笑了一聲。
一直都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叮叮叮!’
突兀的手機鈴聲貿(mào)然響起。
陶言收回思緒,看到來電人顯示‘媽’,猶豫了一下,她才接起。
“言言??!我看到你老公在和一個女人接吻!”
陶言握著手機的手僵了片刻。
她早在江嵐出現(xiàn)時就有所預(yù)感,但沒想到,他們竟這般明目張膽了。
“我沖過去質(zhì)問他,他居然說你已經(jīng)離家出走,準備離婚了!”
那邊她母親郎蓮的聲音尖銳得像利劍,直直地刺進陶言心口。
陶言心頭堵得慌,低聲道:“我沒說要離婚?!?/p>
“你當然不能離婚!”
郎蓮頓時激動起來,“就出來這么個賤女人,你這個正妻就要拱手讓人?你傻啊!家產(chǎn)都到手了你居然想放棄!”
陶言苦笑,確實傻。
傻在以為多年付出能換來哪怕一絲不舍。
郎蓮的語氣漸漸變得焦急:“你現(xiàn)在這身份是最有優(yōu)勢的,就得哄著他,抓住他。咱哄著他生個孩子不就穩(wěn)了嗎?只要有了孩子,江嵐那點狐媚手段還翻得起風浪?”
“嗯......”陶言哽住了。
剛失去孩子的她,只聽到“孩子”兩個字就瞬間崩潰,眼淚 控制不住地流。
她猛地掛斷了電話,眼神渙散。
“聽說領(lǐng)導(dǎo)要來視察,不僅是個大帥哥,還超級有錢呢!”
“真的假的?哇,那不就是天之驕子嘛!”
護士們興奮的議論聲在病房外炸開,陶言卻毫無波瀾。
她都快死了,這世上所有悲歡都和她無關(guān)了。
她站在窗邊,望著天邊聚起的烏云,仿佛那壓抑的濃云就是她心頭的沉郁,遲遲不散。
但突然,她像被電擊一般后退一步——樓下剛下車的男人......
是顧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