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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梨姑娘,這是太子殿下吩咐我送來的天山雪蓮,有助于您養(yǎng)病?!?/p>
溫今梨坐在床邊,朝那小太監(jiān)點點頭,繼續(xù)做著手上的女紅。
沒錯,她便是世人所說的楚國準(zhǔn)太子妃。
那些傳言皆是真的,她和周宴之的感情確實很好。
三年前,她本應(yīng)該死在塞外,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還保留著一條小命,再醒來時已是在一個小酒館內(nèi)。
她從床上坐起,納悶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嗓音:“這可是孤第二次救你了?!?/p>
溫今梨慌忙轉(zhuǎn)頭,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那紫袍少年。
那人正是上元節(jié)救下她的公子,只是...為什么他自稱“孤”?
周宴之見她遲鈍,桃花眼瞇了起來,挑起她的一縷發(fā),輕嗅她發(fā)梢間的藥香,“你說孤救了你兩次,你當(dāng)如何相報?”
“不如以身相許罷?”
此話一出,溫今梨慌忙向后退去,小臉通紅:“公子的恩情,我自會銘記于心...”
“只是這份恩情,可否不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回報?”
說完,溫今梨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只見紫袍少年粲然一笑,神采奕奕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跟了我這輩子都不愁吃穿,更不敢有人欺負(fù)你,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p>
仿佛被觸及心事,溫今梨低下頭,神情黯然。
以往的痛楚和傷疤尚未痊愈,現(xiàn)在被人直直地揭開,讓溫今梨心中一陣啊悵然。
周宴之見她這副模樣,也沒有再挑弄她,而是和她說明了她身體的情況。
雖然外傷已經(jīng)痊愈,可卻落下了病根,還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
周宴之站起了身,一手撫著腰間的佩劍,語氣放柔了點:“不管你以什么方式報答我,這段時間先住在這里,好好養(yǎng)病。”
說完,也不給溫今梨拒絕的余地,就往外走。
她看著少年的背影,緊抓著被褥的指尖泛白。
看這郎君的打扮,氣度以及外貌,可想而知,他的身份和地位定然不一般。
這樣的相遇形式,讓溫今梨想起了謝青聿。
想當(dāng)初,謝青聿也是這樣,讓她一步步陷進(jìn)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所以后來才會有那么多的折辱。
思及此,溫今梨抬起左手手腕,原先那里的朱色印記已經(jīng)消失了。
按道理來說,她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死了么?難道方才的郎君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術(shù)?
總之不論如何,既然重來一世,她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她想要遠(yuǎn)離紅塵,一個人逍遙自在,撫平內(nèi)心傷痛,但還是先將救命之恩報答完吧。
門突然被敲響,打破了溫今梨的沉思。
“姑娘,公子要我來給你上藥?!?/p>
那小侍婢進(jìn)了屋,多看了溫今梨幾眼,讓溫今梨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了?”
小侍婢搖搖頭,怯生生地回答:“奴婢只是對姑娘感到好奇罷了,我家公子從未對一個女子這樣上心過?!?/p>
溫今梨愣了愣,心中涌上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上完藥后,溫今梨也通過和小侍女的對話知道了一些信息。
方才那位郎君竟是楚國太子周宴之,是她原本要代替葉映晗嫁的人。
陰差陽錯,她竟然又遇到了他。
而她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就是周宴之在楚國京都城郊的小酒館,這里都是他的人,平日里做一些秘密活動。
小侍女看著她,神情怪異,欲言又止。
“姑娘,你可別想著離開,不然公子要責(zé)罰我的。”
溫今梨失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