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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起來!”大婢女獰笑著。
溫今梨驚醒,渾身濕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頭發(fā)就被人扯住,一路向外拖。
“你這賤奴,竟敢同府中的人勾結(jié)在一起,公主要罰你浸豬籠!”
院中,葉映晗輕輕搖著圓扇,唇角微揚。
而溫今梨的對面,同樣被抓著的人竟然是小馬童!
難道就因為他給她送了東西,就認(rèn)定他們通奸么?她心中憤恨,小馬童分明那樣善良,為何要殘害無辜!
她的嘴被人用布條堵上,手無寸鐵,被暴力關(guān)入“豬籠”中。
“嗚嗚!”溫今梨被強(qiáng)迫著,觀看馬童被折磨的過程。
馬童一邊掙扎著,一邊流下眼淚。
“冤枉??!長公主,是相爺讓我為今梨姑娘送糕點和藥水的!”
聽了這話,葉映晗幾乎要咬碎了銀牙,“再給本宮胡說試試!來人,剪碎他的舌頭?!?/p>
那幾個壯漢鉗制住他,硬生生剪下馬童的舌,血肉模糊間,馬童的氣息漸漸弱了下去。
溫今梨看到這一幕,只覺肝腸寸斷,她拼命搖著頭,馬童沉入池中,死不瞑目。
為什么,連唯一對她好的人都要扼殺?溫今梨抬頭瞪著葉映晗,身體懸空,轉(zhuǎn)眼間她就要墜入池中。
霎那間,一個白色身影閃過,將她接住。
謝青聿一劍劈開豬籠,回眸對著葉映晗一笑:“殿下切莫沖動,臣留她在殿下身邊,便是讓她替殿下和親的?!?/p>
“要是殺了她,誰來替公主和親呢?”謝青聿走到葉映晗前面,拉起她的手,柔聲道:“今日城南唱戲,殿下可愿和我一道?”
看到兩人離去,溫今梨從地上爬起,木然走到水池中,將馬童撈起。
她要離開公主府。
...
黃昏,奴仆們都在忙自己的事,并沒有人注意溫今梨。
她身上背著小馬童的尸體,已經(jīng)走到了圍墻邊,只差一步,便可解脫。
可那墻的后面,卻是更深的泥沼。
一輛馬車赫然停在墻外,謝青聿掀起窗簾:“你要去哪里?”
葉映晗的撒嬌聲從馬車內(nèi)傳出:“聿郎,我都和你說了這賤人不安分!”
謝青聿揉了揉眉頭,掩去眸中的那抹關(guān)心,冷硬開口:“殿下若不放心,交給臣便是,臣親自罰她二十鞭,明日便送回公主府中?!?/p>
“好啊,若是明日她還不肯聽話,我就要生氣了?!比~映晗下了馬車,一手拍了拍溫今梨的臉,趾高氣揚地走了。
謝青聿把她帶回丞相府,關(guān)在暴室里。
燭火中,他拿著鞭子,揮手打在她的雙手上,皮開肉綻,她卻倔強(qiáng)地抬起頭,不肯落淚。
忽然,謝青聿放下手中的皮鞭,將溫今梨按在石床上,一只手解開她的衣襟,冰涼的指節(jié)觸到她的肌膚。
溫今梨睜大雙眼,開始反抗,可一切都是徒勞。
謝青聿把她的衣服脫光了,嫩白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他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疤,瞳仁黝黑,不知在想什么。
溫今梨只覺得羞恥,她閉上雙眼,腦中卻是在春樓的那一晚,她被十個男人逼迫...
并未說什么,他從錦囊中拿出一道道假的鞭痕傷疤,貼到溫今梨的身上。
“回去演得真實一些,等嫁入楚國王室,你便解脫了?!?/p>
聽了這話,溫今梨笑中帶淚。
解脫?恐怕還沒進(jìn)入楚國王室,她便被折磨死了吧?
謝青聿吻去溫今梨眼角的淚水,替她穿好衣服,抱著她在石床上躺了一夜,兩人皆無眠。
溫今梨真的很想問問,為什么謝青聿這樣矛盾?
非要給個巴掌再給顆蜜棗么?她不配擁有尊嚴(yán)么?
因為他,她永遠(yuǎn)都無法在葉映晗面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