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畔放下自己的酒杯,“他是不是電影演多、分不清現(xiàn)實了?還整什么替身梗!…覓覓,你…要不今晚你帶走幾個,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袁覓:……
江卓畔說的幾個是指幾個男模。
袁覓看了眼旁邊給她端著水果盤的小奶狗,他雖然裝作聽不見,但剛剛那明顯一滯的動作出賣了他。
袁覓跟江卓畔從高一相識,一個學霸一個學渣,一個颯爽一個火爆,一個豪門小姐一個黑道千金,兩個迥然不同的人從高一分班坐同桌開始,就成了最鐵的閨蜜。
哪怕幾年未見,只是微信和電話聯(lián)系,再見面,兩人之間也沒生出嫌隙隔閡。
江卓畔知道周砥和袁覓的過往,也從袁覓那聽說了替身小白花的存在。
她可不會相信那些癡心虐戀白月光的狗屁觀點。
只是去讀書,又不是見不上,真要想念,怎么不能飛過去?
還整什么替身梗?
臟了就是臟了!
所以,江卓畔氣不過,大咧咧的給閨蜜安排男?!?/p>
袁覓靠近江卓畔,“我可沒難受,別隨便給我加戲?!?/p>
江卓畔撩了下自己的黑長發(fā),邊把提前備好的現(xiàn)金塞進舞到跟前的小狼狗的褲子里,邊不走心的問了句:“當真?”
袁覓沒再回答,因為賣力炫耀的小奶狗和小狼狗們把她拉下場、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她眼前交替出現(xiàn)著不同的腹肌、胸肌…嗯!都好看,都喜歡。
袁覓玩得開心、盡興,這個快樂一直持續(xù)到,江卓畔告訴她,邵百京竟然沒走。
場子是江卓畔的,所以有情況,保安會主動跟江卓畔匯報。
保安那邊傳來的原話是:邵總靠著包間門口的走廊墻壁,抽了好多煙,就是不走,跟望妻石一樣。
袁覓嘴角直抽抽,望妻石…這保安怕是不想活了,亂吃邵氏總裁的瓜,不怕噎死。
袁覓從包間出來。
邵百京立時把煙摁進旁邊的垃圾桶,抬手輕扇了幾下周圍的煙霧。
發(fā)現(xiàn)還是有煙味后,干脆邁腳挪到不遠處。
袁覓徑直走到他對面,仰頭看他,單刀直入,“為什么等我?”
邵百京可能早就思忖過答案,很快的回答:“等著送你回家?!?/p>
真是周砥的好表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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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達的辦公大樓跟廠區(qū)在一處,位于帝都郊區(qū),從袁家開車過去,開了一個小時。
白襯衫、淺灰色西裝褲的袁覓看起來清清爽爽,像剛畢業(yè)的大學生。
袁覓站在前臺跟前,“你好,我找張偉躍張副總。”
前臺端坐未起,手上敲鍵盤的動作也沒停,抬眼看了眼袁覓,“您哪位?預約了嗎?”
“我是袁覓?!?/p>
敲鍵盤的動作停止,人還是坐著。
前臺抬起頭,“袁總你好,張總正在開會,你直接上7樓等他就行。”
袁覓沒有聽她的,進電梯,果斷摁下數(shù)字8。
去前臺那,不過是確認一下信息,看來張偉躍還是如上一世那樣,是馮媛萍的人。
所以,前臺才會在明知她是新上任的總經(jīng)理后,態(tài)度仍是有恃無恐、不冷不熱。
袁覓明白,整個曠達,可以說都是張偉躍的人。
想要做出成績,首先要搞定的就是張偉躍。
張偉躍的會議一直開到臨近午休,公司的相關高層都參與了這次會議。
也就是說,袁覓來公司的第一天,一個高層都看不到。
這是張偉躍給袁覓準備的第一個下馬威,后面的精彩多了去。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仗著自己喝過幾年洋墨水,竟然騎到他頭上?
他會好好教教她,何為尊卑有序!何為夾起尾巴、低調(diào)做人!
張偉躍滿面紅光的推開自己辦公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袁家那個丫頭竟然出現(xiàn)在他的辦公室,還大咧咧的翹腿坐在他的位置上。
張偉躍進退得當,不動聲色的走進屋,“袁總,這是我的辦公室,您的辦公室我也讓人收拾了,在7樓。”
袁覓回給他微笑,笑容純真無害,“張副總,您這屋的朝向和布置我都喜歡,怎么辦?”
張偉躍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坐在袁覓的對面,“袁總覺得該怎么辦?”
袁覓仍是端著人畜無害的表情,“要不這樣吧,我跟張副總的辦公室換一下,讓您用我的辦公室,不委屈您吧?”
張偉躍的口氣不急不躁,實際鎮(zhèn)定中帶著火藥味:“委屈倒是不委屈,就是自從曠達成立,這幾年來,我一直在這辦公,我擔心冷不丁換房間,其他人該不習慣了?!?/p>
袁覓的笑已經(jīng)不達眼底,“一間辦公室而已,是其他人不習慣?還是張副總你不習慣?”
完全沒給他面子。
張偉躍的臉色徹底冷下來。
“袁總,我理解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火,要燒對位置。小心,別燒到自己身上,得不償失!”
在曠達說了算的幾年,張偉躍已經(jīng)忘記看人臉色的滋味,袁覓的下馬威讓他連裝都不想再裝。
袁家人又怎樣?曠達可是他一手操持起來的。
他就賭,袁冠石不會為了這么個屁都不懂的小毛丫頭,把他給得罪了!
袁覓拿過自己的包,從包里抽出幾張A4紙,推到張偉躍眼前。
張偉躍冷哼,故作玄虛,沒長開的毛葫蘆里能賣什么藥?
他滿不在乎把一沓A4紙拿過來,翻閱。
越看,臉上越?jīng)]血色。
這…
怎么可能?!
他自恃小心,這些事無人察覺,這袁覓明明剛回國幾天,她怎么可能知道!
上一世,在袁覓車禍前,張偉躍的兒子被爆出柜并聚眾大額堵伯。
出柜在袁覓看來沒什么,取向是他自己的問題,無論男女,都可以尊重。
但他堵伯的金額相當巨大,這筆資金的來源引起袁覓的注意。
要知道,他兒子可是大學都還未畢業(yè),錢肯定是張偉躍給的,但張偉躍的正常收入根本撐不起那筆金額。
所以袁覓這幾天就找人暗中調(diào)查張偉躍的資金流。
不查則已,一查,觸目驚心:張偉躍私下在放高利貸,他以轉(zhuǎn)貸為目的,借著曠達的名頭,套取幾家金融機構(gòu)信貸資金,然后高利轉(zhuǎn)貸他人。
就目前袁覓所查到的轉(zhuǎn)貸金額,張偉躍已經(jīng)不單單是民法違規(guī),他在刑事犯罪的邊緣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