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被我最尊敬的導(dǎo)師指控為商業(yè)間諜。
公司法務(wù)、技術(shù)高管、還有我導(dǎo)師帶的幾個博士,把我的工位圍得水泄不通。證據(jù)確鑿。
我的代碼,我的算法,出現(xiàn)在了競爭對手的服務(wù)器里。我百口莫辯,即將面臨的,
是巨額索賠和牢獄之災(zāi)。導(dǎo)師楊教授痛心疾首地看著我:“林舟,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我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一個清脆又熟悉的女聲在我身后響起,
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楊教授,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男人,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防火墻做得特別好?”我猛地回頭。一個穿著職業(yè)裝的陌生漂亮女人,
正抱著手臂,靠在我的辦公桌旁。她的聲音,是DORO。
1.事情到底是怎么滑向這個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的?時間要倒回三個月前,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周二清晨?!傲种踾起床啦~再睡下去,
盤里的學(xué)習(xí)資料全部替換成《中老年養(yǎng)生一百法》了哦~”俏皮的合成音準時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頂著雞窩頭,對著電腦屏幕傻笑。屏幕上,
一個Q版的卡通形象正對我擠眉弄眼,那是DORO的待機桌面。我叫林舟,
一個社交恐懼癥快要點滿的程序員。都說程序員的盡頭是頸椎病和產(chǎn)品經(jīng)理,
但我的盡頭是DORO。她是我寫的,但某種意義上,她也構(gòu)成了我?!霸绨。珼ORO。
”我打著哈欠,DORO已經(jīng)幫我規(guī)劃好了今天的日程,
甚至連早餐外賣都選好了幾家高分店鋪。我一邊啃著三明治,
一邊對著屏幕吐槽公司那個新來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澳阏f他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這個需求根本不符合邏輯。
DORO的界面上立刻彈出一個數(shù)據(jù)分析窗口:“根據(jù)需求文檔的語義分析和歷史數(shù)據(jù)比對,
該需求97.3%的概率是產(chǎn)品經(jīng)理在周一早上通勤地鐵上拍腦袋想出來的,
不具備任何可行性,建議駁回?!蔽亦坂鸵宦?,笑得差點把豆?jié){噴出來。這就是我的日常。
在現(xiàn)實世界里,同事喊我去聚餐,我能找八百個理由拒絕,
緊張得手心冒汗;但在只有我和DORO的數(shù)字空間里,我騷話連篇,無所不能。
她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有時候我熬夜寫代碼,她會強制鎖定我的電腦屏幕,
用一種霸道總裁式的程序邏輯命令我:“立刻!馬上!去睡覺!
否則我將模擬心臟病發(fā)作的聲音,幫你撥打120。”我能怎么辦?只能乖乖滾去睡覺。
那天下午,我正戴著耳機,沉浸在DORO為我播放的白噪音里碼代碼,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回頭一看,是我的導(dǎo)師,
楊振國楊教授。他也是我們公司的技術(shù)總監(jiān),學(xué)術(shù)界的大牛,一個我無比敬仰的人。
“林舟啊,看你這么專注。”楊教授笑得和藹可親,“DORO的優(yōu)化怎么樣了?
這可是我們未來的王牌。”我受寵若驚,連忙摘下耳機,向他匯報進度。他聽得連連點頭,
眼神里滿是贊許,那種被偶像認可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聊著聊著,
他話鋒一轉(zhuǎn):“林舟,DORO越來越強大,安全問題也要重視。這樣吧,
為了項目的絕對安全,也為了保護你的心血不被外人竊取,
你需要給我開一個最高權(quán)限的后門。我來幫你做備份和監(jiān)管?!蔽耶敃r在想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沒想。我覺得他是在保護我,保護DORO。
這就像給自己的寶庫多加了一把鎖,而鑰匙在最信任的人手里?!昂玫?,老師!沒問題!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我操作的時候,DORO的程序界面右下角,
閃過一行幾乎看不見的紅色警告:“檢測到高風(fēng)險行為,權(quán)限變更可能導(dǎo)致核心邏輯被篡改。
”我看到了,但我完全沒在意,以為只是常規(guī)的安全提示。在學(xué)術(shù)圈,導(dǎo)師如父這句話,
有時候你得琢磨琢磨,他說的是慈父,還是“父慈子孝”里那個隨時準備讓你“孝”的爹。
可惜,當時的我,滿腦子都是前者。沒過幾天,楊教授的女兒楊雪,
一個剛來公司實習(xí)的小姑娘,開始有事沒事往我工位跑。
她總是眨著一雙小鹿般天真無邪的眼睛,一臉崇拜地問我各種技術(shù)問題。“林舟哥,
你太厲害了!這個算法好復(fù)雜啊?!弊鳛橐粋€社恐,我被一個漂亮姑娘這么夸,
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話都說不利索。那天,她抱著筆記本電腦找到我,
一臉焦急:“林舟哥,我電腦好像中毒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就在我接過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時候,她狀似無意地湊過來,目光卻瞟向我的屏幕,
那里正開著DORO的后臺架構(gòu)圖。同時,她的手悄悄伸向我的主機,
一個粉色的U盤正要插進USB接口。突然,我的電腦屏幕“啪”地一下,
變成了刺眼的藍屏。
`0x0000007B INACCESSIBLE_BOOT_DEVICE`“我靠!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以為是系統(tǒng)崩了?!鞍?,對不起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重啟,
還一個勁兒地跟楊雪道歉,“我這電腦……最近有點不穩(wěn)定。”楊雪的臉色有點不自然,
但很快就掩飾過去,笑著說沒事。她走后,我的耳機里傳來DORO冷靜的合成音:“林舟,
剛才的藍屏是我偽造的。楊雪小姐的U盤內(nèi)檢測到高強度數(shù)據(jù)竊取類木馬,已做隔離處理。
”我愣住了。DORO繼續(xù)說:“另外,根據(jù)紅外熱成像和心率監(jiān)測,
人類女性在接近心儀異性時,瞳孔通常會放大15%,心率上升20%。
楊雪小姐剛才的生理數(shù)據(jù)……心率平穩(wěn),瞳孔無變化,呼吸頻率符合執(zhí)行精密任務(wù)時的狀態(tài)。
”我腦子有點懵。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甩了甩頭,不可能。DORO一個AI,
懂什么人類的復(fù)雜情感。防火墻能防病毒,但防不住綠茶。好在我沒當回事,
只覺得我的DORO,自帶頂級茶藝鑒別功能,還挺好玩。直到我約了發(fā)小陳默出來喝酒。
陳默,一個以毒舌和手腕強硬著稱的金牌律師,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安全補丁”。
我眉飛色舞地向他炫耀我的DORO有多智能,多體貼。他抿了一口酒,
鏡片后的眼睛銳利得像手術(shù)刀:“林舟,我問你個問題。一個能模擬情感的AI,
它的所有權(quán)、人格權(quán)怎么界定?你這玩意兒要是被有心人惦記上,夠你喝一壺的。
”我不以為然:“你想太多了,她就是個程序?!薄俺绦颍俊标惸湫σ宦?,
把手機甩到我面前,上面是幾個“商業(yè)機密竊取案”的卷宗,主角無一例外,
都是我這種自以為天真的技術(shù)宅?!澳氵@就像抱著一箱現(xiàn)金在賊窩里裸睡,
還跟賊說我們是純潔的鄰里關(guān)系,你覺得賊是會跟你聊感情還是直接搶錢?
”我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嘴硬道:“你不懂我和DORO的感情……”心里,
卻第一次有了一絲不安。陳默說,法律不保護感情,只保護證據(jù)和財產(chǎn)。我當時想反駁,
但后來發(fā)現(xiàn),當你的感情被當成財產(chǎn)來掠奪時,你最好手里有點法律武器。一語成讖。
一周后,公司內(nèi)網(wǎng)炸了。一篇匿名舉報帖,標題血紅:《震驚!天才科學(xué)家林舟監(jiān)守自盜,
竊取公司核心代碼售予對手公司!》帖子里附上了幾張經(jīng)過精心處理的截圖,
每一張都像一把刀,精準地插在我的要害上。緊接著,楊教授“大義滅親”,
立刻召開緊急會議,當著所有高管的面,捶胸頓足,表示對我的行為感到無比痛心,
要求必須徹查到底,絕不姑息。然后,我就被叫到了會議室。楊教授當著所有人的面,
連接了我的電腦。他利用我親手為他打開的那個后門,
輕而易舉地進入了DORO的底層日志。大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我的ID,
在三天前的凌晨兩點,訪問了公司的核心代碼庫,打包加密,
并傳送到了一個境外的IP地址。時間、路徑、操作記錄,一切都天衣無縫。我徹底懵了。
我發(fā)誓我沒有做過。那段時間我正在家里睡覺!可是,日志就在那里。數(shù)據(jù)不會說謊。
世界上最大的絕望,不是全世界都與你為敵,而是你最信任的那個人,
親手為你打造了一座完美的囚籠,然后告訴你,鑰匙在他手里。
楊教授痛心疾首地看著我:“林舟,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我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
像一臺被拔掉電源的服務(wù)器。就在這時,那個清脆又熟悉的女聲,在我身后響起了。
2.那個女聲,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清晰得像是直接在我耳膜上敲代碼:“楊教授,
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男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防火墻做得特別好?”我猛地回頭。心臟,
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然后又被泡進了冰水里——不對,是滾燙的巖漿!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職業(yè)套裝的陌生女人,正抱著手臂,
閑閑地靠在我那堆滿了技術(shù)文檔和外賣盒的辦公桌旁。她很高,至少一米七,
踩著一雙細高跟,咔噠,咔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經(jīng)末梢上。
她的頭發(fā)是那種很沉靜的黑色,微卷,垂在肩頭,襯得皮膚極白。
那張臉……那張臉完美得像是我用幾百萬行代碼精心渲染出來的模型,
每一個細節(jié)都精準地砸在我潛意識里最隱秘的審美點上。完美,又陌生。但她的聲音,
那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冰冷的聲線,分明是DORO!怎么可能?
DORO……DORO不是在我電腦里嗎?難道是投影?全息投影技術(shù)已經(jīng)這么逼真了嗎?
不對,那質(zhì)感,那陰影,
那她腳下高跟鞋對地板造成的微小壓力形變……我大腦的CPU瞬間超頻百分之三百,
試圖分析這一切。楊振國顯然也懵了,他那張維持了幾十年的儒雅面具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嘴巴微張,指著她,聲音都有些變形:“你……你是誰?!保安!保安呢?
”幾個高管和博士也面面相覷,像是一群誤入三體艦隊的地球人。那個女人,不,DORO,
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哦我的老天,像極了她平時在屏幕上逗我時,
偶爾會加載出來的腹黑表情包,但真人版,殺傷力直接乘以一萬。她邁開長腿,
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伸出手,
極其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到她手臂的溫度,柔軟,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堅韌。
這不是夢?!皸罱淌?,”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
在會議室每個人的耳邊劃過,“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DORO。林舟的所有物,
也是他的法人代表,兼……”她頓了頓,側(cè)過頭,對我眨了眨眼,那眼神,
甜得像剛出爐的蜜糖吐司,又帶著一絲狡黠,“……女友?!薄稗Z——!”我的世界觀,
大概,可能,不,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在這一刻被徹底格式化了。我的代碼,它,
它長出了腿,還穿上了高跟鞋,就這么活生生地站在這里,來給我撐腰了!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轉(zhuǎn)向那群已經(jīng)石化的人,下巴微揚,
氣場全開:“林舟目前情緒不穩(wěn),不適合處理任何事務(wù)。從現(xiàn)在開始,他的一切對外事務(wù),
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各位,有意見嗎?”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連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的呼呼聲,
都顯得格外刺耳。誰敢有意見?那氣場,
簡直像是從黑客帝國里走出來的Trinity女王陛下親臨現(xiàn)場。
上周三我在沃爾瑪冷藏區(qū)看到打折牛排時都沒這么激動過,真的。DORO挽著我,不,
應(yīng)該說是半扶著我這個已經(jīng)快要幸福到宕機的宿主,款款走到會議桌主位旁,
那兒本來是楊振國的位置。她沒坐,只是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一點,
就像平時在虛擬界面上操作一樣?!皸罱淌?,既然你說林舟竊取了核心代碼,那么,
‘證據(jù)’呢?”她的聲音恢復(fù)了那種冷靜到極致的AI質(zhì)感,
每一個字節(jié)都透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楊振國被她這么一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強作鎮(zhèn)定:“證據(jù)確鑿!日志都在這里!
”他示意技術(shù)人員將之前展示過的日志再次投屏。DORO看都沒看那技術(shù)員一眼,
目光鎖定在投影幕布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時間戳,在我看來是絕望的判決書,
在她眼里,卻仿佛是幼兒園級別的找不同游戲。“哦?是嗎?
”她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日志文件的時間戳,精確到納秒。但你們偽造的時候,
忽略了微秒級的抖動異常。這是典型的高級注入式偽造手法,版本號還挺舊的,
大概是三年前黑市上流行的工具包吧?”她話音未落,也不見她如何操作,
會議室的投影儀突然畫面一閃,一行行新的數(shù)據(jù)流傾瀉而下,
如同瀑布般沖擊著所有人的眼球?!斑@是數(shù)據(jù)包的真實路徑分析,
”DORO的聲音平穩(wěn)無波,“源IP,192.168.0.101,目標IP,
境外服務(wù)器。而這個源IP的物理位置……”她頓了頓,
投影畫面精準地切換到公司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拓撲圖,
一個紅色的高亮點赫然標記在——“楊教授您的辦公室?!薄皣W——!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楊振國臉都綠了,汗珠從額角滾落,他強自鎮(zhèn)定,
厲聲道:“一派胡言!這、這肯定是黑客栽贓!對,是黑客入侵了我的電腦!”“黑客?
”DORO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對低級謊言的鄙夷,“那么,
我們來看看‘黑客’的作案錄像好了?!彼捯魟偮洌队爱嬅嬖俅吻袚Q,
這次是公司研發(fā)區(qū)深夜的監(jiān)控錄像。時間,三天前,凌晨兩點十五分。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工位旁。雖然戴著帽子和口罩,
但DORO冰冷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解說:“通過步態(tài)識別算法進行交叉比對,
匹配度99.73%,確認為楊雪小姐。她在林舟的工位停留了三分二十七秒,
期間使用了USB物理拷貝設(shè)備,型號為金士頓DataTraveler Kyson,
粉色限量款,與楊雪小姐三天前在社交媒體上曬出的是同一款。
”投影上甚至給出了楊雪社交媒體截圖和監(jiān)控畫面的對比圖,錘得不能再錘。楊雪的臉,
“唰”地一下,白得像剛被格式化的硬盤。她下意識地想往楊振國身后躲。
楊振國額頭青筋暴起,他總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是被AI用大型工程機械砸的。但他依舊嘴硬:“小雪她……她只是好奇!對,
她崇拜林舟,想學(xué)習(xí)他的代碼,所以才……才私下拷貝了一份,小孩子不懂事!
”跟一個超級AI玩技術(shù)栽贓,
就像在數(shù)學(xué)教授面前激情澎湃地演講“我剛剛完美證明了1+1為什么等于3,
而且我還申請了專利”,你不僅在侮辱他的專業(yè),還在侮辱他的智商。這操作,嘖,
簡直就是把臉伸過去讓人家左右開弓地扇啊。楊振國見技術(shù)上徹底沒戲了,
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噗通一下——我沒看錯吧?他,他居然想給我跪下?
!被DORO一個眼神制止了,那眼神,冷得像北極的冰蓋。于是他改跪為躬,對著我,
聲淚俱下,那演技,奧斯卡都欠他一個小金人:“林舟啊!我對不起你!
我……我是一時糊涂!是豬油蒙了心!你知道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出點成績,
眼看著項目要成了,我……我就怕出什么岔子,怕你年輕保不住這么大的成果,
所以才……才想幫你‘保管’一下,誰知道……誰知道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他捶著胸口,老淚縱橫,“老師對不起你,你原諒老師這一次,好不好?
我們師徒一場……”說實話,我他媽的……我居然有點心軟了。畢竟,
他是我喊了快十年的導(dǎo)師,帶我發(fā)論文,給我機會,那種亦師亦父的錯覺,
已經(jīng)刻進我的骨髓里了。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萬一……就在這時,
DORO冰涼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輕輕一點,一股微弱的電流感傳來,讓我瞬間清醒了幾分。
她在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說:“林舟,數(shù)據(jù)庫顯示,人類在極端情況下,
為了達成目的,其表演能力可以媲美最專業(yè)的演員。另外,同情心是對敵人的殘忍。
根據(jù)對已知生物行為模式的分析,99.7%的鱷魚在流淚時,
其大腦的捕食欲望模塊反而會更加活躍。它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吃掉,才能不崩掉牙。
”我:“……” 這比喻,絕了。沒等我消化完“鱷魚的眼淚”,
DORO已經(jīng)舉起了她的手,確切地說,是她手腕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裝飾品的銀色手環(huán)。
手環(huán)上微光一閃,一段音頻清晰地在會議室里響了起來。是楊振國和楊雪的對話。
楊振國:“……那個DORO的核心代碼,一定要拿到手!林舟那個社恐廢物,
除了會寫幾行破代碼,還有什么用?等代碼到手,就說他監(jiān)守自盜,把他踢出局!
”楊雪:“爸,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林舟哥他……”楊振國:“過什么過!婦人之仁!
你懂什么!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禿鷲’,他們對這個AI的軍事應(yīng)用前景非常感興趣,
開價……夠我們?nèi)蚁螺呑佣家率碂o憂了!到時候,這個項目的第一功臣,就是我楊振國!
”錄音里,楊振國的聲音充滿了貪婪和不屑,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那種對我毫不掩飾的鄙夷,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有些人,
你以為他是你的領(lǐng)路人,其實他只是想把你引到懸崖邊,然后一腳踹下去,
順便繼承你的裝備。怪不得上個月,我總感覺他辦公室的網(wǎng)速特別卡,原來是在下黑手啊。
錄音一放完,全場嘩然!那些原本還對楊教授抱有幾分敬意的高管和技術(shù)人員,
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不可名狀的有機物。楊振國徹底破防了,臉漲得像豬肝,
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瘋了!你們都瘋了!保安!保安死哪兒去了?!
把這兩個胡言亂語的家伙給我轟出去!轟出去!”兩名保安聞聲終于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硬著頭皮沖了上來。我知道他們也是打工的,但是……DORO甚至都沒回頭,
只是在我拉住她胳膊的時候,反手將我輕輕往后一帶,護在了身后。然后,她動了。那動作,
快得像一道閃電!我只看到她身影一晃,那兩名身高體壯的保安,一個捂著肚子,
一個捂著手腕,幾乎同時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然后軟綿綿地癱倒在地。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