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用帶著腐肉的尾巴給我擦了擦冷汗，動作輕柔得像任何一只普通的家貓。窗外，

凝固的雨滴終于落下，時間重新開始流動。第五章：尸氣外賣。二寶蹲在冰箱頂上，

腐爛的尾巴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冷藏室門。凌晨三點的月光透過它半透明的耳朵，

在地板上投下蛛網(wǎng)狀的血管陰影。我數(shù)到第七下敲擊時，冰箱門突然彈開，

三只游魂像被釋放的氦氣球，慢悠悠地飄了出來。「說了多少次，別把客戶凍在急凍層?！?/p>

我揉著太陽穴，從微波爐里取出碗孟婆湯味貓糧。湯面上漂浮的熒光綠蔥花，

是用我掉在浴室地漏的頭發(fā)變的。最胖的那只游魂舉起半透明的手臂，

爪子里攥著張「滿三減一」代金券——材質(zhì)明顯是去年中元節(jié)燒給它的紙錢。

二寶用腐爛的尾巴尖蘸了蘸貓罐頭，在游魂額頭上蓋了個爪印章。每蓋一個，

游魂就發(fā)出滿足的嘆息，化作青煙鉆進貓糧碗里?！冈俪跃桶涯銦挸韶埵嚎Х取！?/p>

我往碗里撒孟婆湯粉末，金屬勺碰著瓷碗叮當作響。二寶突然跳起，

前爪按在我忘記鎖屏的手機上。直播界面彈出特效，

彈幕區(qū)飄過一串血色文字：【主播再來十只游魂刺身！】打賞列表里，

判官們刷的冥幣火箭把屏幕都卡頓了。王寡婦的冤魂是凌晨四點飄上來的。

她青灰色的臉貼在陽臺玻璃上，生前被家暴的淤青在月光下泛著紫。二寶甩著尾巴推開紗窗，

三只半透明的游魂立刻圍住貓罐頭轉(zhuǎn)圈，最瘦的那個舉著熒光棒，

棒頭是用我剪下的指甲變的。

貓抓板上貼著價目表：凍干游魂×1 = 半罐貓薄荷味孟婆湯?！妇筒荒軗Q個進貨渠道？」

我掰開二寶的嘴，它喉嚨里卡著半塊鬼差令牌。令牌上的"拘"字正在融化，

滴落的銅汁在貓碗里凝成微型生死簿。二寶突然咳嗽著吐出一團黑霧。霧氣在空中扭曲變形，

最終組成餓鬼道外賣平臺的廣告：「新用戶注冊送地獄犬代金券！」

配送員頭像全是小區(qū)里的流浪鬼，備注欄寫著：「滿三只游魂免配送費」空調(diào)又開始滴水了。

這次冷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