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聲音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龍鳳胎只能留一個(gè)，她抽簽選了你姐。

”我低頭看著自己磨破的解放鞋，鞋底還沾著今早的泥。母親突然蹲下身，

把玉佩塞進(jìn)我手里，玉質(zhì)溫潤(rùn)，卻像塊燒紅的炭。顧家別墅的吊燈晃得我眼暈。

姐姐顧明雪從旋轉(zhuǎn)樓梯款款而下，香奈兒套裝裹著玲瓏曲線，

指尖的鉆戒晃得我下意識(shí)縮了縮脖子——那戒指上的寶石，比我見過的所有魚眼都亮。

她瞥見我手里的玉佩，臉色驟變，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突然急促。

“這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弟弟？”她捏著鼻子繞過我，仿佛我身上還沾著魚腥味。

父親沉著臉將DNA報(bào)告拍在茶幾上，玻璃震得茶水四濺：“當(dāng)年你媽非要把兒子送走，

現(xiàn)在鬧成這樣……”“爸！”姐姐突然尖叫，“您要讓這個(gè)泥腿子進(jìn)族譜？

他連紅酒和葡萄汁都分不清！”她突然抓起桌上的高腳杯，猩紅液體潑了我滿身，

“看看他這副蠢樣！顧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我攥緊褲縫，指甲摳進(jìn)掌心。

母親臨走前塞給我的玉佩硌得胸口生疼，那上面刻著的“顧”字，此刻像團(tuán)火在燒。

父親突然咳嗽起來，帕子上染著血跡，姐姐慌忙去扶，

我卻盯著她袖口露出的胎記——與玉佩背面刻的蓮花紋路一模一樣。深夜，

我躺在三米寬的雕花大床上，卻夢(mèng)見自己泡在魚塘里。水草纏住腳踝，

姐姐的臉在月光下浮沉，她笑著說：“你本該爛在泥里?！蔽殷@醒時(shí)，枕巾已被冷汗浸透，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披衣下樓，看見姐姐正指揮人往車上搬行李，

箱子上印著“劍橋大學(xué)”的徽章?！皠e以為進(jìn)了顧家就能飛上枝頭?！彼o我一張黑卡，

“密碼是你生日，拿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蔽叶⒅嫔系摹邦櫋弊郑?/p>

突然想起母親的話：“真正的貴族，不是住在城堡里，而是能在任何土地上，

種出自己的春天?！钡诙拢罕煌底叩氖四觐櫦彝硌绲臒艄饬恋么萄?。

我穿著母親連夜縫制的粗布襯衫，站在水晶燈下像個(gè)笑話。姐姐挽著未婚夫周延卿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