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日,贗品開口我重生了,就在蘇家那場可笑的歡迎宴上。
父親蘇振海挺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啤酒肚,唾沫橫飛地指著廳中央一尊青銅鼎,
滿面紅光:“諸位,這可是我花一億三千萬,從海外拍賣行請回來的西周饕餮紋方鼎!
專家們都說了,這絕對是國寶級的重器!”賓客們配合地發(fā)出一陣陣驚嘆,
閃光燈咔嚓咔嚓響個不停。我腦子里卻“嗡”地一聲,
響起一個氣急敗壞的老頭咆哮:【西周你個頭!老子是上個月河南村頭王師傅拿鐵鍋改的!
一億三千萬?這敗家子是被直播間的“家人們”洗腦了吧!還國寶級,我呸!】差點沒繃住,
我趕緊低下頭,端起手邊的香檳,用喝酒的動作掩飾住幾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這該死的異能,前世臨死才覺醒,如今卻跟著我一起回來了?!懊妹茫趺匆粋€人站在這里?
是不習(xí)慣嗎?”一道溫柔得能掐出水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是蘇玥。
她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高定禮服,畫著精致無瑕的妝容,發(fā)絲都透著精心打理的光澤,
優(yōu)雅得像一只白天鵝。她親昵地伸出手,想要挽住我的胳膊,
柔聲細語:“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有姐姐在,別怕。”她手腕上那只通體翠綠的翡翠鐲子,
卻在我耳邊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尖叫:【滾開!別碰這個鄉(xiāng)巴佬!
玥玥昨天還跟她的小奶狗男友說,要在一個月內(nèi)把她趕出去,最好讓她身敗名裂,
免得臟了蘇家的地毯!】呵,還是老一套。我能清晰聞到蘇玥身上那股昂貴但俗氣的香水味,
與前世她設(shè)計我“偷”她項鏈時,身上散發(fā)出的味道一模一樣。她禮服的絲綢布料觸感冰涼,
貼在我手臂上,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她挽著我的手臂,看似親昵,
指尖卻帶著一絲不耐的僵硬。這一切,都和前世分毫不差。不動聲色地,
我輕輕掙開了她的手,避開了那只尖叫的鐲子。目光在宴會廳里逡巡一圈,
最后落在了我那位名義上的母親,林慧茹身上。她正端著酒杯,與幾位闊太太談笑風(fēng)生,
眼角的余光卻時不時掃過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
仿佛我身上這件從鄉(xiāng)下帶來的、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裙子是什么臟東西。
而她胸前佩戴的那條碩大的藍寶石項鏈,正幽幽地嘆著氣:【唉,
我的真身正在城西那家“永昌當(dāng)鋪”里哭呢,這個女人戴著個玻璃仿品,
還天天跟人炫耀是她婆婆傳下來的寶貝……真是沒眼看哦。】原來如此。我心中冷笑一聲,
垂下眼簾。好的,我知道了。這一世,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換一換了。蘇玥,蘇振海,
林慧茹……還有那些曾經(jīng)踐踏過我的人,我會讓你們,加倍償還!2 鬼手現(xiàn)世,
神秘對手蘇家那場鬧劇般的歡迎宴后,我徹底坐實了“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名號。白天,
我是蘇玥眼中那個唯唯諾諾、上不得臺面的蘇念,穿著蘇玥“好心”施舍的舊衣服,
連大氣都不敢喘。蘇玥輕蔑的眼神,林慧茹刻意的無視,蘇振海偶爾投來的審視目光,
都成了我日常的背景板。他們大概以為,拿捏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夜幕降臨,
我便換上一身不起眼的運動裝,戴上口罩和寬檐帽,
穿梭在燈火通明卻魚龍混雜的潘家園古玩市場。這里,
我是別人口中那個眼光毒辣、出手果斷,卻從無人見過真容的“鬼手”。“哎,小姑娘,
又來淘寶啦?”一個相熟的攤主老李朝我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今天我這兒可有好東西!
”他指著一塊黑不溜秋、被當(dāng)成鎮(zhèn)紙壓著一沓宣紙的破硯臺。我剛走近,
一個蒼老又帶著點炫耀的聲音就在腦中響起:【哼,不識貨的家伙!
老夫肚子里可藏著一張民國二十年的“宮門倒印”錯版郵票,當(dāng)年可是轟動一時,
如今一張至少值這個數(shù)!】一個清晰的“三百萬”數(shù)字在我腦中浮現(xiàn)。
我故作隨意地拿起硯臺,掂了掂,眉頭微蹙:“李叔,這硯臺也太磕磣了,邊角都磨禿了,
送我都嫌占地方。”“嗨,小姑娘,話不能這么說,這叫歷史的沉淀!”老李唾沫橫飛,
“看你誠心要,五百塊,不能再少了!”【五百?打發(fā)叫花子呢!
不過這丫頭片子要是能把我?guī)С鋈?,也算積德了?!砍幣_里的老頭嘀咕著。最終,
三百塊成交。回到那個臨時租來的、只有十平米的小單間,小心翼翼撬開硯臺夾層,
那張保存完好的“宮門倒印”靜靜躺著,郵票上紫禁城的宮門圖案果然是倒置的。
聯(lián)系上一個隱秘的收藏家,一夜之間,三百萬到賬。有了第一桶金,
我的“撿漏”之路越發(fā)順暢。城隍廟外一個擺地攤的老大爺,
面前一尊缺了胳膊的泥塑佛像哭哭啼啼:【嗚嗚嗚,我好慘啊,
我底座里粘著一張一百萬的銀行存單,密碼是我主人初戀的生日0716,他當(dāng)年走得急,
都忘了我了……】我花五十塊買下了“傷心”的佛像,按圖索驥,
果然在銀行取出了那筆被遺忘的巨款。錢,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很快就突破了千萬。
這些錢,暫時還不能動,它們是我復(fù)仇的基石。這天,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攤位上,
目光被一塊銹跡斑斑的青銅碎片吸引。它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布滿了銅綠,形狀不規(guī)則,
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器物。剛一靠近,想聽聽它的來歷,腦中“轟”的一聲炸開!
無數(shù)尖銳、嘈雜、混亂的聲音像潮水般涌入,男女老少,哭喊嘶吼,
仿佛幾千個人同時在我耳邊用最大的音量尖叫,
還夾雜著金戈鐵馬的碰撞聲、烈火焚燒的噼啪聲……我的太陽穴突突狂跳,
一陣劇烈的刺痛從腦仁深處傳來,眼前發(fā)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
殺……血……國破……家亡……不甘……】碎片化的、帶著濃烈怨念的詞語沖擊著我的神經(jīng)。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狼狽地后退了好幾步,扶住旁邊一個空置的貨架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這是第一次,我的異能幾乎失控。這塊小小的碎片,
它承載的歷史太過沉重,太過復(fù)雜,以至于我根本無法解讀,
反而差點被它蘊含的龐雜信息沖垮??磥?,這“聆聽萬物”的本事,也不是萬能的。
我心中升起一絲挫敗。就在我心有余悸,準備放棄離開時,
一個清瘦修長的身影在我面前停下。那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卡其色長褲,
戴著一副細巧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清冷,帶著一種與周遭喧囂格格不入的疏離感。
他彎下腰,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起了那塊讓我頭痛欲裂的青銅碎片,只隨意翻看了兩眼,
便對攤主淡聲道:“這個,怎么賣?”攤主見來了個氣質(zhì)不凡的,
眼珠一轉(zhuǎn):“這位老板好眼力!這可是個老物件,剛從坑里出來的,您誠心要,
給……給五千!”男人沒說話,從錢夾里抽出幾張百元鈔票,不疾不徐地數(shù)了五張遞過去,
聲音依舊平淡:“不用找了?!彼掌鹚槠瑫r,目光若有若無地從我臉上掃過,
停留了約莫一秒。那眼神很淡,卻像一把鋒利的探針,似乎能輕易穿透我的口罩和帽子,
直視我隱藏的驚魂未定。我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垂下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男人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挺拔如松。旁邊的攤主美滋滋地收了錢,見我還愣在原地,
主動八卦起來:“小姑娘,剛才那位你認識?那可是咱們這行里最頂尖的腕兒,叫陸知珩。
聽說家里幾代人都是給故宮博物院掌眼的,他自己更是青出于藍,經(jīng)他手的東西,
就沒打過眼!神人吶!”陸知珩……我默念著這個名字,心中警鈴大作。他剛才那個眼神,
是巧合,還是……他看出了什么?如果他真的那么厲害,會不會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3 外公遺物,殺機浮現(xiàn)錢,能給我底氣,卻不能直接揪出害死外公的真兇。
回到蘇家那棟冰冷的別墅,我徑直走向外公生前最常待的書房。蘇振海大概覺得晦氣,
這里還維持著外公在世時的模樣,只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那些真正有年份的古董,
此刻在我眼中,不再僅僅是冰冷的物件,它們是外公漫長歲月中無聲的陪伴者,
也是他最后時光的見證者。我輕輕拂過書桌上那只紫檀木筆筒,它入手溫潤,
帶著淡淡的墨香。一個蒼老而悲傷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遺憾,
在我腦海中幽幽響起:【老主人走的那天下午……姑爺,就是蘇振海,他偷偷溜進來過。
我看得真真切切,他把老主人日常吃的降壓藥,
換成了一瓶亮晶晶的白色小藥片……后來我聽女傭說,那是維生素C……】心,猛地一沉。
果然!外公的死,絕非意外!蘇振海,我的好父親,你可真是處心積慮!強壓下翻騰的恨意,
我又將目光投向墻角那尊一人多高的元青花纏枝牡丹紋大罐。它胎體厚重,青花發(fā)色沉郁,
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老東西?!竞?!那個狼心狗肺的蘇振海!他偽造遺囑!
那份公證過的遺囑,說什么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他,全是假的!】大罐的聲音如同洪鐘,
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在我腦中咆哮:【老主人親手寫的真遺囑,
明明藏在……藏在……哎呀,我這老東西記性不好,給忘了!氣死我了!】線索,又斷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幾乎是同時,書房里其他的古董七嘴八舌地開了口,
聲音嘈雜,卻都指向同一個方向?!臼前∈前?,老主人最寶貝的那只明成化斗彩雞缸杯,
它肯定知道!】一只乾隆年間的粉彩小碗尖著嗓子說?!緵]錯!
老主人天天都把那杯子拿在手里摩挲,什么事都跟它念叨。
】旁邊一個康熙五彩的筆洗附和道。明成化斗彩雞缸杯。外公生前最珍愛之物,價值連城,
卻在他去世后,連同那份真正的遺囑,一同神秘消失了。看來,找到它,
就是揭開一切謎團的關(guān)鍵。正當(dāng)我思索著如何尋找雞缸杯的線索時,
樓下客廳傳來了蘇玥嬌嗲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揚高,確保樓上的人也能聽見?!鞍郑瑡?,
我有個想法。外公生前收藏了那么多寶貝,一直放著也可惜了。
不如我們篩選一部分‘普通’的藏品,辦一場慈善拍賣直播,一來可以做善事,
提升我們蘇氏的形象,二來……也能讓更多人了解我們蘇家的文化底蘊。
”我走到二樓的雕花欄桿旁,垂眼望下去。蘇玥正依偎在林慧茹身邊,笑靨如花。
蘇振海坐在主位上,呷了口茶,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嗯,玥玥這個提議不錯,
既做了慈善,也顯我們蘇家格局。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绷只廴愀切Φ煤喜粩n嘴,
拉著蘇玥的手,滿眼寵溺:“還是我們玥玥有孝心,又懂事。不像某些人,從鄉(xiāng)下回來,
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就知道給我們蘇家丟人。”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我心中冷笑。慈善拍賣?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蘇玥這是想在直播鏡頭前,進一步鞏固她“蘇家完美繼承人”的形象,
順便再把我這個“鄉(xiāng)巴佬”踩在腳下,當(dāng)她的背景板。蘇玥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
沖我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妹妹,你剛從鄉(xiāng)下回來,可能對這些不太懂。
不過沒關(guān)系,姐姐會教你的。到時候拍賣會,你可一定要來給姐姐捧場哦,也算見見世面。
”她語氣溫柔,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和得意,
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了我到時窘迫無措的模樣。我扶著冰涼的欄桿,慢慢走下樓梯,一步一步,
清晰而沉穩(wěn)。直到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那張精致虛偽的臉,我微微勾起唇角,
笑容比她更燦爛,聲音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客廳:“好啊,姐姐的場子,我一定去?!鳖D了頓,
我湊近她,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補充道:“去給你‘砸’個場子,助助興。
”蘇玥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驟然一縮。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終于不再是偽裝的溫柔,
而是淬了毒的怨恨和一絲……慌亂?很好。游戲,才剛剛開始。這場慈善拍賣會,
會是誰的“秀場”,誰的“墳場”,還未可知呢。我倒要看看,她蘇玥,還有蘇振海,
能得意到幾時!那只消失的雞缸杯,還有外公真正的遺囑,我蘇念,勢在必得!
4 直播打臉,真假千金蘇家的慈善拍賣會,美其名曰為山區(qū)兒童籌款,
實則是蘇玥的個人秀場。聚光燈下,她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高定禮服,
頸間的鉆石項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端的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名媛圣母樣。
直播鏡頭緊緊追隨著她,幾萬人的直播間里,
粉絲們“玥玥女神”、“人美心善”的彩虹屁刷得飛起。“外公生前最愛收藏古董玉器,
今天,玥玥特意挑選了一件,希望能為慈善事業(yè)盡一份心?!碧K玥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她示意助理端上一個錦盒。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只灰撲撲、暗淡無光的玉碗,
看起來就像路邊攤十塊錢三個的貨色。蘇玥故作驚訝地捂住嘴,隨即歉意地看向我,
眼神里卻閃爍著惡毒的算計:“哎呀,真不好意思,好像拿錯了。不過,妹妹剛從鄉(xiāng)下回來,
想必對這些老物件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吧?不如就請妹妹來評價一下這只‘特別’的玉碗,
也讓大家開開眼?”她這是要當(dāng)著幾萬人的面,讓我這個“土包子”出盡洋相。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了鍋:【笑死,蘇家真千金就這品味?讓她評價玉碗,
她認得清是玉是石頭嗎?】【玥玥太善良了,還給她臺階下呢!
】【坐等鄉(xiāng)巴佬表演一個現(xiàn)場砸碗!】我迎著蘇玥志在必得的目光,緩緩走上前。
那只玉碗一入手,一個興奮又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就在我腦中尖叫起來:【憋屈死我了!
我才不是什么破碗!我是漢代諸侯王用的“君幸食”耳杯!底下有“君幸食”三個字的銘文!
他們都不識貨,把我跟一堆瓦罐放一起!】“君幸食”耳杯?我心中一動,仔細摩挲著碗底,
果然摸到了一層厚厚的泥垢下,有淺淺的刻痕。抬起頭,對上蘇玥幸災(zāi)樂禍的臉,
我微微一笑,聲音清晰地透過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也傳到了直播間的每一個角落?!敖憬?,
這可不是普通的玉碗。如果我沒看錯,這應(yīng)該是一只漢代的‘君幸食’青玉耳杯。
杯底有‘君幸食’三字銘文,寓意美好。這種耳杯存世稀少,品相完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