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扎進心臟的那一刻,我還在想,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血從胸口汩汩流出,
我躺在知青點破爛的土炕上,眼前逐漸模糊。耳邊傳來那對狗男女的竊竊私語。"死了嗎?
""應該死了,流了這么多血。""那我們怎么辦?說她是自殺?""對,
就說她因為思念家人,承受不了農村的苦,自殺了。"我想笑,卻連嘴角都動不了。林若雪,
我最好的閨蜜,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張建國,我的丈夫,結婚才三個月的新婚夫君。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以為我真的那么好騙。其實早在一個月前,我就發(fā)現了他們的奸情。
那天下工回來,我遠遠看見張建國偷偷從林若雪房間里鉆出來,衣衫不整,滿臉春色。
我當時就想沖上去質問,可想到肚子里才兩個月的孩子,硬生生忍了下來。
我以為只要我裝作不知道,他們總會有羞恥心,會收斂。沒想到,他們竟然要殺了我。
為了在一起,他們要殺了我這個礙眼的正妻。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聽到林若雪在哭:"建國哥,我們這樣做,會不會遭報應?
"張建國冷哼一聲:"她一個地主家的女兒,能嫁給我已經是她的福氣。
現在死了也算是解脫,省得在這里受苦。"地主家的女兒...是啊,我忘了,在這個年代,
我就是個黑五類子女,而張建國是貧農出身,根正苗紅的好青年。我死了,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林若雪,一個出身清白的城市知青。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再次睜開眼時,我躺在同樣的土炕上,但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血跡。
窗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知青們,起床了!今天要去田里插秧!"是隊長張大牛的嗓門。
我猛地坐起身,看了看四周。這是知青點的女宿舍,我睡的是靠窗的那張床。旁邊床上,
林若雪還在熟睡,臉上帶著甜膩的笑容,不知道在做什么美夢。我摸了摸肚子,平坦如昔,
沒有懷孕的跡象。又看了看床頭的搪瓷缸,
上面的日期讓我瞳孔一縮——1975年4月15日。這是我剛到知青點的第二天。
我重生了,回到了一切悲劇開始之前。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愚蠢。"林若雪。
"我叫了一聲。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么了?微微?"看著她那張純真無辜的臉,
我差點想笑。上輩子就是這張臉騙了我三年,讓我把她當成最親密的姐妹。"沒什么,
該起床了。"我面無表情地說。林若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怎么了?
感覺有點不一樣。""可能是沒睡好吧。"我隨口敷衍。穿衣洗漱的時候,我在心里盤算著。
上輩子,林若雪是在我到知青點半個月后才來的。那時我已經和張建國認識,正在熱戀期。
她一來就說仰慕我很久,想和我做朋友。我當時覺得她單純可愛,又是同城來的,
很快就和她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然后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張建國,
說是想了解我的男朋友,好給我們的感情把把關。我那時候太單純,真以為她是為了我好。
現在想想,她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洗漱完畢,我走出宿舍。知青點是幾間破舊的土房,
男女分住??偣瞾砹税藗€知青,四男四女。張建國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看到他,
我心中涌起一陣殺意。就是這個男人,和林若雪聯手殺了我。"微微,你來了。
"張建國笑著走過來,想要牽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碰觸。
張建國一愣:"怎么了?""沒什么,就是覺得在這里要注意影響。"我淡淡地說。
其實我們昨天才剛剛確立關系,按理說現在應該是甜蜜期。我這樣的反應確實有些奇怪。
果然,張建國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對這里的環(huán)境不適應?
我知道你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嬌生慣養(yǎng)?我冷笑。上輩子他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時候他說我堅強勇敢,是他見過最棒的女孩子?,F在露出真面目了?"我很好,
沒有不適應。"我的聲音更冷了。這時,其他知青也陸續(xù)走出來。除了我和張建國,
還有馬軍、李鐵柱、趙美麗、孫小花。隊長張大牛騎著自行車過來了:"知青們,
今天的任務是插秧。你們這些城里娃娃,可別給我偷懶!"大家應了一聲,
跟著隊長往田里走。路上,張建國幾次想和我說話,都被我冷淡地敷衍過去。到了田里,
我卷起褲腿就下了水。冰涼的泥水沒過小腿,我打了個哆嗦,但很快適應了。
插秧是個技術活,需要保持一定的間距和深度。我上輩子在這里待了三年,早就熟練了。
但今天是第二天,按理說我應該還不熟悉。我故意裝作笨拙的樣子,插得歪歪扭扭。"哎呀,
你這樣不行。"一個大嫂看不下去了,"來,我教你。""謝謝大嫂。"我虛心地學著。
心里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上輩子,林若雪是在我和張建國結婚后才來的知青點。
但現在她提前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早就認識,早就在謀劃著什么。中午休息的時候,
我坐在田埂上啃著硬梆梆的窩窩頭。張建國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微微,你今天怎么了?
感覺你好像在生我的氣。"我側頭看著他。二十二歲的張建國,國字臉,濃眉大眼,
確實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上輩子我就是被這張臉迷惑了。"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事情。
"我咬了一口窩窩頭。"想什么事情?"他關切地問。我心中冷笑。演戲?誰不會呢?
"在想我們的未來。"我看著遠方,"建國,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多久?"張建國一愣,
然后握住我的手:"當然是一輩子。微微,你在胡思亂想什么?"一輩子?如果不是我重生,
這輩子就只有三個月。我抽回手:"我覺得我們還是太急了。也許應該再了解了解。
"張建國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要和我分手?""不是分手,是冷靜一下。
"我站起身,"我回去休息了。"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一眼。張建國坐在田埂上,
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我很熟悉的狠辣。這個表情,我在死前見過。看來這一世,
要比我想象的更加精彩。第二章下午收工回來,我剛走到知青點門口,
就聽到院子里傳來爭吵聲。"你憑什么不讓我住進來?我也是知青!"是個陌生女孩的聲音,
帶著哭腔。我走進院子,看到一個梳著兩條麻花辮的女孩,正和隊長張大牛理論。
女孩大約十八九歲,長得清秀可人,一雙大眼睛里含著淚珠。"我說了,知青點住滿了。
你要住,就去村里老鄉(xiāng)家借宿!"張大牛不耐煩地說。"可是我一個女孩子,
怎么能住到老鄉(xiāng)家?"女孩委屈地說,"而且我的介紹信上明明寫著要住知青點。
"我心中一動。上輩子的林若雪就是這樣出現的,一副可憐兜兜的樣子,
激起了所有人的同情心。果然,馬軍站出來說話了:"隊長,要不讓她擠一擠?
女宿舍本來就住了四個人,再添一個也不是不行。""對啊,大家都是知青,應該互相幫助。
"李鐵柱也附和。張大牛搖頭:"不行就是不行。上面有規(guī)定,知青點最多住八個人。
現在已經滿了。"女孩的眼淚掉下來了:"那我怎么辦?
我一個人舉目無親的..."就在這時,張建國開口了:"隊長,要不這樣,我去村里借宿,
把床位讓給這位同志。"女孩感激地看著他:"同志,你真是好人!
"張建國擺擺手:"應該的。我們都是知青,應該互相幫助。"我在一旁冷眼觀看。
上輩子就是這樣,張建國主動讓出床位,林若雪感激涕零,然后兩人就有了更多接觸的機會。
"等等。"我突然開口。所有人都看向我。"隊長說得對,知青點確實住滿了。
"我看著那個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女孩抹了抹眼淚:"我叫林若雪,
從市里來的。"果然是她。"林若雪是吧?"我笑了,但笑容有些冷,"很巧,我也姓林。
不過我覺得隊長說得對,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就破壞。"林若雪愣住了,
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反對。"可是..."她還想說什么。"沒有可是。"我打斷她,
"你既然來了,就應該做好準備。這里不是城里,不會有人慣著你。"張建國皺眉:"微微,
你這話有點重了。"我轉頭看著他:"重嗎?我覺得剛剛好。"氣氛有些尷尬。
其他知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還是張大牛開口:"行了,別爭了。林若雪,
你今晚先住村頭李大娘家,明天我再想辦法。"林若雪只能點頭同意。散了之后,
張建國追上我:"微微,你今天怎么了?平時你不是最善良的嗎?"善良?上輩子的善良,
換來的是什么?是他們夫妻聯手把刀子扎進我的心臟。"我只是覺得,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我淡淡地說。"什么意思?"張建國不解。我看著他:"沒什么意思。我累了,
要回去休息。"說著就往女宿舍走。"微微!"張建國叫住我,
"我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你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夕陽西下,他的臉隱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建國,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說,
"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我和別人之間做選擇,你會選擇誰?"張建國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選擇?""比如說,如果有個女孩比我更好,更適合你,你會怎么辦?
"張建國急忙說:"怎么可能?我愛的是你,永遠只愛你一個。"永遠只愛我一個?我笑了,
笑得有些苦澀:"是嗎?那就好。"轉身走進宿舍,我聽到身后張建國還在叫我的名字。
宿舍里,趙美麗、孫小花和馬秀英(另一個女知青)都在,正在討論今天的事情。
"那個林若雪看起來挺可憐的。"孫小花說,"一個人大老遠跑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是啊,林微微你今天怎么那么冷漠?"趙美麗看著我,"平時你不是最樂于助人的嗎?
"我坐在自己床上,開始整理東西:"樂于助人也要看對象。有些人,你幫了她,
她不見得會感激你。""你這話什么意思?"馬秀英好奇地問。我沒有回答,
而是在心里盤算著。上輩子,林若雪住進知青點后,很快就和所有人打成一片。
她會幫人洗衣服,會做飯,會哄人開心,很快就成了大家的開心果。
然后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接近張建國,說是想了解我的男朋友。我當時還覺得她貼心,
現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極。這一世,我絕不會讓她得逞。第二天一早,
我起床后發(fā)現林若雪已經在院子里了。她挽著袖子,正在幫忙生火做飯??吹轿页鰜?,
她笑著打招呼:"早啊,林微微。昨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大家好。
"演戲?我也會。我也笑了:"林若雪是吧?你昨天晚上住得還好嗎?""挺好的,
李大娘人很好。"她說,"不過還是希望能早點搬進知青點,和大家住在一起。
""那可不一定。"我淡淡地說,"知青點的床位有限,不是想住就能住的。
"林若雪的笑容僵了一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搖頭:"沒有誤解。
我只是覺得,有些人來這里的目的不純。""什么意思?"林若雪臉色變了。就在這時,
張建國走了出來??吹轿覀冊谡f話,他高興地走過來:"你們聊什么呢?""沒什么,
就是隨便聊聊。"我看了林若雪一眼,"林同志剛才在問知青點的事情。""哦,這個啊。
"張建國看著林若雪,"要不這樣,我去和隊長再說說,看能不能想個辦法。
"林若雪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張同志。"我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心中冷笑。果然,
劇本還是一樣的。"建國。"我叫了一聲。張建國轉頭看我:"怎么了?""沒什么,
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意味深長地說,"有些忙,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幫的。"說完,
我轉身往外走。身后傳來張建國的聲音:"微微,你等等!"我沒有理會,徑直走向田間。
今天的任務是除草。我熟練地拿起鋤頭,開始工作。干活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上輩子,
我是在和張建國結婚后才開始懷疑的。那時候已經晚了,林若雪已經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
這一世,我要提前阻止這一切。但是怎么阻止呢?直接揭穿他們的奸情?
可是現在他們還沒有發(fā)生關系,我也沒有證據。反而會讓人覺得我無理取鬧。
我需要一個更好的計劃。中午休息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幾個村民在聊天。
"聽說縣里要來檢查知青工作了。""是嗎?什么時候?""就這幾天。
聽說要選幾個表現好的知青去縣里工作。"我心中一動。上輩子,這個檢查我有印象。
當時選中了兩個知青,一個是張建國,另一個是馬軍。他們被分配到縣里的工廠工作,
算是脫離了農村。如果我能抓住這個機會...第三章晚上,我主動找到了張建國。
他正在院子里和馬軍下象棋,看到我過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微微,你找我有事?
"他立刻站起來。"嗯,想和你單獨聊聊。"我說。馬軍很識趣地收起棋盤:"那你們聊,
我回屋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張建國兩個人。月光皎潔,灑在地上一片銀輝。"微微,
這兩天你好像在躲著我。"張建國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我看著他,
心中五味雜陳。這張臉,曾經是我最愛的臉??涩F在看來,只覺得虛假。"建國,
我聽說縣里要來檢查,可能會選知青去縣里工作。"我說。張建國點頭:"是有這個消息。
怎么了?""你想去嗎?"我問。他愣了一下,然后說:"當然想。
在縣里工作總比在這里種田好。但是...""但是什么?""但是如果我走了,你怎么辦?
"他握住我的手,"我不想離開你。"我心中冷笑。上輩子他走的時候可沒有這種猶豫。
"如果你真的有機會,就去吧。"我說,"我支持你。"張建國有些意外:"真的?
你不會生我的氣?""為什么要生氣?"我笑了,"我又不是那種拖后腿的女人。
你有更好的前程,我當然高興。"張建國激動地抱住我:"微微,你真好!
我就知道你最理解我!"我拍拍他的背,心中卻在想別的。上輩子,張建國被選中后,
我哭著鬧著不讓他走。他安慰我說只是暫時分開,等他在縣里站穩(wěn)腳跟就接我過去。結果呢?
他去了縣里后,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標。等他回來娶我時,早就變了心。這一世,
我要徹底改變劇本。"建國,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在他懷里說。"什么事?
""如果你去了縣里,會不會忘記我?"張建國連忙說:"怎么可能?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那如果有別的女孩追求你呢?"我繼續(xù)問。張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微微,
你為什么要問這些?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我抬頭看著他:"沒有,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答案就是,我只愛你一個。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人,
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多么動聽的話啊??上Ф际羌俚?。
"那如果我變了呢?"我問,"如果我不再是現在的我,你還會愛我嗎?
"張建國皺眉:"你說什么胡話?你怎么可能變?""人都會變的。"我說,
"也許幾個月后,我就不是現在這個善良單純的林微微了。""不會的。"張建國堅定地說,
"你永遠是我心中最好的女孩。"我笑了。是啊,
他喜歡的就是那個善良單純、好欺負的林微微。如果我變得不再好欺負,他還會愛我嗎?
"微微,你今天怎么老是說這些奇怪的話?"張建國擔心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我從他懷里退出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等。
"張建國叫住我,"關于那個林若雪..."我回頭看著他:"她怎么了?
""我今天和隊長說了,隊長同意讓她住進來。明天她就搬到女宿舍。"張建國說,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些小誤會,但她人挺好的,你們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是嗎?那就讓她搬進來吧。"張建國有些意外:"你不反對?
""為什么要反對?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淡淡地說,"而且,
我也很好奇她是個什么樣的人。"第二天,林若雪如愿搬進了女宿舍。
她很快就展現出了自己的"優(yōu)秀品質":勤勞、善良、貼心。她主動承擔了打掃衛(wèi)生的工作,
還經常幫別人洗衣服。"若雪真是個好女孩。"孫小花夸贊道,"又勤快又善良。""是啊,
比起某些人,強太多了。"趙美麗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接話,
繼續(xù)整理自己的東西。這時,林若雪走過來坐在我床邊:"微微,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意見。
但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和大家好好相處。"我抬頭看著她。十八歲的林若雪,
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看起來純真無邪。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她的惡毒,我可能也會被騙。
"我對你沒有意見。"我說,"大家都是知青,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林若雪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怎么會?"我笑了,
"我只是覺得,新來的人應該先適應一下環(huán)境,不要太急著表現自己。
"林若雪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站起來,"時間不早了,該睡了。
"躺在床上,我聽到林若雪和其他人聊天。她很會說話,三言兩語就讓大家哈哈大笑。
這就是她的厲害之處。她總能很快融入群體,讓所有人都喜歡她。但這一世,
我不會再被她的假象迷惑。第三天,縣里的檢查組真的來了。一行三個人,
由縣知青辦的主任帶隊。他們要在知青點待兩天,考察知青們的工作表現。"同志們,
這次檢查很重要。"隊長張大牛召集所有知青開會,"表現好的,有機會調到縣里工作。
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大家都很興奮,特別是男知青們,都摩拳擦掌準備表現。
檢查的第一天,我們照常下田干活。檢查組的人跟在后面觀察記錄。我故意表現得很積極,
干活又快又好。其他知青也都在拼命表現,特別是張建國,更是賣力得不行。
中午休息的時候,檢查組的人開始和知青們聊天,了解大家的情況。輪到我的時候,
主任問:"小林,你來這里多久了?""半個月了。"我回答。"適應得怎么樣?""很好。
農村生活雖然苦,但很充實。我學到了很多在城里學不到的東西。"我說。
主任點點頭:"有什么困難嗎?"我搖頭:"沒有困難。我相信只要努力,
就一定能為農村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主任很滿意我的回答,又問了幾個問題,
然后去找別人聊天。輪到林若雪的時候,她表現得更加積極。"我雖然才來幾天,
但已經深深愛上了這里。"她說,"農民同志們樸實善良,知青同志們團結友愛,
我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家。""很好,很好。"主任頻頻點頭,
"年輕人就應該有這種覺悟。"輪到張建國的時候,他的表現更是精彩。
"我來這里已經半個月了,深深感受到了農村的需要。"他慷慨激昂地說,
"作為一個有文化的知青,我有責任為農村建設貢獻自己的知識和力量。如果組織需要,
我愿意在任何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主任非常滿意:"好!這就是新時代青年應有的覺悟!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冷笑。張建國確實很會表演,難怪上輩子能被選中。下午,
我們繼續(xù)干活。我注意到檢查組的人特別關注張建國和馬軍,經常在他們身邊觀察記錄。
看來結果已經注定了。但我并不在意。我有自己的計劃。晚上,檢查組的人住在村委會。
知青們都在猜測誰會被選中。"我覺得肯定是張建國和馬軍。"李鐵柱說,"他們表現最好。
""不一定。"趙美麗說,"林若雪今天表現也很不錯。
"林若雪謙虛地擺擺手:"我才來幾天,哪能和大家比。""話不能這么說。
"張建國為她說話,"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態(tài)度。若雪的覺悟很高,說不定也有機會。
"林若雪感激地看著他:"謝謝張同志的夸獎。"我看著他們的互動,心中盤算著。
按照上輩子的劇情,張建國被選中后會去縣里工作,然后過幾個月回來娶我。
但那時候他已經變心了,娶我只是為了應付家里。這一世,我要徹底打亂這個劇情。第二天,
檢查結束了。正如我預料的,張建國和馬軍被選中,要去縣里的工廠工作。
張建國興奮得不行,但在我面前還是裝出一副不舍的樣子。"微微,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他握著我的手說,"要不我和他們說,我不去了?""別胡說。"我說,
"這是多好的機會,你怎么能不去?""可是...""沒有可是。"我打斷他,
"我支持你去。我們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時間在一起。"張建國感動得不行:"微微,
你真是太好了!我發(fā)誓,一定會回來娶你!"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三天后,
張建國和馬軍收拾行李準備出發(fā)。"微微,我走了。"張建國抱著我說,"你要照顧好自己,
等我回來。""我知道。"我拍拍他的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給你寫信的。
"他說,"你也要給我寫信。""好。"我答應了。但心里卻在想,
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擁抱了。張建國走了,知青點一下子冷清了很多。但我卻松了一口氣。
沒有張建國在,林若雪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目標。接下來,就看她還能玩什么花樣了。
第四章張建國走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信里寫滿了思念的話,
說縣里的工作雖然好,但他時刻想著我,恨不得立刻飛回來。我看完信,
直接撕成碎片扔進了火堆里。"微微,你怎么把建國的信燒了?"林若雪看到了,驚訝地問。
"燒就燒了,有什么關系。"我淡淡地說。"可是那是他的心意啊。"林若雪勸道,
"你們分開這么久,應該珍惜彼此的聯系才對。"我轉頭看著她:"若雪,
你很關心我和建國的感情啊。"林若雪臉一紅:"我只是覺得,有情人應該珍惜緣分。
""是嗎?"我笑了,"那如果有一天,我和建國分手了,你會怎么想?""怎么可能?
你們感情那么好。"林若雪連忙說。"感情好也不代表能走到最后。"我站起來,
"世界上有太多的誘惑,人心也很容易變。"說完,我走出了宿舍。
身后傳來其他女孩的議論聲:"微微最近怎么了?""可能是太想建國了,心情不好。
""是啊,分離對戀人來說確實不容易。"我冷笑。她們還是太天真,
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復雜。接下來的幾天,我故意表現得很冷漠。張建國又來了兩封信,
我都當著大家的面燒掉了。"林微微,你到底怎么回事?"趙美麗終于忍不住了,
"建國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他的信?""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冷冷地說,
"用不著別人操心。""你這人怎么這么無情?"孫小花也生氣了,
"建國在縣里肯定很辛苦,你不安慰他也就算了,連回信都不肯。""回信?
"我嘲諷地笑了,"回什么信?說一些甜言蜜語騙他?還是哭著喊著讓他回來?
""這些不是應該的嗎?你們是戀人??!"馬秀英說。"戀人?"我重復著這個詞,
"也許我們根本就不合適。分開也好,省得將來更痛苦。"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若雪更是臉色大變:"微微,你不會是想和建國分手吧?"我看著她,心中冷笑。
她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為什么不能分手?"我反問,"如果兩個人不合適,
勉強在一起有什么意義?""可是你們明明很相愛..."林若雪急切地說。"相愛?
"我打斷她,"若雪,你覺得什么是愛?
"林若雪被問得一愣:"愛就是...就是兩個人互相喜歡,
互相關心...""那如果其中一個人變心了呢?"我繼續(xù)問,
"如果他在外面遇到了更好的女孩,還會回來嗎?""建國不是那樣的人!
"林若雪堅決地說,"他對你是真心的!"我笑了:"若雪,你好像比我還了解他。
"林若雪臉一紅,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從他平時的言行來看,他是個很專一的人。
""是嗎?"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那你覺得,如果我主動提出分手,他會怎么樣?
""他肯定會很痛苦,會想辦法挽回你。"林若雪說。"如果挽回不了呢?
""那..."林若雪猶豫了一下,"那他可能會找別的女孩。""找什么樣的女孩?
"我追問。林若雪想了想:"可能是那種溫柔善良,能夠理解他的女孩。
"我點點頭:"說得很有道理。那你覺得,在我們這些人里面,誰最符合這個標準?
"林若雪愣住了,其他人也都愣住了。大家都不傻,已經聽出了我話里的含義。"微微,
你這話什么意思?"趙美麗疑惑地問。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看著林若雪:"若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林若雪臉漲得通紅:"我...我怎么知道?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么了?"我笑著說,"難道不能討論嗎?"氣氛變得很尷尬。
大家都感覺出了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具體哪里不對。最后還是馬秀英打破了沉默:"行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微微,不管你和建國怎么樣,都別太沖動。分手這種事,要慎重考慮。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在思考我們的未來。"當天晚上,我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建國,我想清楚了。我們不合適,還是分手吧。你在縣里好好工作,
不用再寫信給我了。祝你前程似錦。微微。"寫完信,我把它放在床頭,準備明天寄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發(fā)現信不見了。"誰看到我的信了?"我問宿舍里的人。大家都搖頭,
說沒有看到。我皺了皺眉。這封信對我很重要,不能丟失。正當我準備重新寫一封時,
隊長張大牛來了。"林微微,縣里來人了,要和你談話。"他說。我心中一驚??h里來人?
難道是因為那封信?跟著隊長來到村委會,我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那里。他穿著中山裝,
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嚴肅。"你就是林微微?"中年男人問。"是的。"我點頭。
"我是縣知青辦的干事。"中年男人說,"聽說你要和張建國同志分手?"我愣住了。
消息傳得這么快?"是有這個想法。"我老實地回答。中年男人皺眉:"為什么?
你們之前不是感情很好嗎?"我想了想,說:"私人感情問題,不方便透露。
""私人感情問題?"中年男人的聲音提高了,"張建國同志現在在縣里工作,
代表的是我們縣的形象。如果他的私人感情出現問題,影響工作怎么辦?"我終于明白了。
原來縣里是擔心我和張建國分手會影響他的工作狀態(tài)。"同志,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我說,"如果我們真的不合適,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不合適?"中年男人冷笑,
"你一個農村知青,能找到張建國這樣的對象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挑三揀四的?
"這話讓我很不舒服。什么叫我能找到張建國是福氣?好像我配不上他似的。"同志,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感情是平等的,不存在誰配不上誰的問題。
"中年男人更加不高興了:"年輕人,你要認清現實。張建國同志現在是國家干部,
前途無量。你一個小知青,有什么資格和他分手?"我徹底怒了:"我有什么資格?
我是個自由的人,有選擇的權利!任何人都不能強迫我和不愛的人在一起!
""你..."中年男人氣得說不出話。就在這時,張大牛隊長進來了。"干事同志,
有話好好說,別動氣。"他打圓場,"微微這孩子平時挺懂事的,可能是一時想不開。
""想不開?"中年男人冷哼,"我看她是想得太多了!"他轉頭看著我:"林微微,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分不分手?"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分。
"中年男人的臉徹底黑了:"好,很好。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站起來,對張大牛說:"隊長,這個林微微思想有問題,建議加強教育改造。
"說完就走了。張大??嘀樋粗遥?微微啊,你這是何苦呢?得罪了縣里的人,
對你沒好處啊。"我沒有回答,心中卻在冷笑。果然,當我不再是那個聽話懂事的林微微時,
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變了。但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氐街帱c,我發(fā)現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顯然,消息已經傳開了。"微微,你真的要和建國分手?"孫小花小心翼翼地問。"嗯。
"我簡單地回答。"為什么?"趙美麗不解,"你們之前不是很好嗎?"我看了一眼林若雪,
發(fā)現她正緊張地看著我。"沒有為什么。就是不想繼續(xù)了。"我說。
"可是建國對你那么好..."馬秀英還想勸。"好?"我冷笑,"什么叫好?
追求我的時候甜言蜜語,得到我之后就覺得理所當然?這叫好?""你這話什么意思?
"趙美麗皺眉。"沒什么意思。"我不想多解釋,"反正我已經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林若雪終于開口了:"微微,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分手這種事,不是兒戲。"我看著她,
心中暗笑。她終于忍不住了。"當然想清楚了。"我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建國那么愛你..."林若雪還想說什么。"愛我?
"我打斷她,"若雪,你怎么知道他愛我?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林若雪臉一紅:"我只是從他平時的言行來判斷...""平時的言行能說明什么?
"我冷冷地說,"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時間久了,什么都看清楚了。
"這話讓林若雪臉色一變。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看來,我的計劃開始見效了。
第五章分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縣里。第二天,張建國就坐著卡車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地沖進知青點,一把抓住我的手。"微微,你為什么要寫那種信?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急切地問。我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誤會。我想得很清楚,
我們不合適。""不合適?"張建國不敢置信,"我們明明相愛,怎么會不合適?""愛?
"我冷笑,"建國,你知道什么是愛嗎?"張建國愣住了:"我...我當然知道。
愛就是...""愛就是什么?"我追問,"是占有?是控制?還是把我當成你的附屬品?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張建國急忙否認,"微微,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我搖了搖頭:"我沒怎么。我只是認清了現實。""什么現實?""現實就是,
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去了縣里,見識了更廣闊的世界,
還會在意我這個農村知青嗎?""當然會!"張建國堅決地說,"我答應過要娶你的!
""答應?"我笑了,"那如果我不想嫁呢?"張建國徹底慌了:"微微,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等我在縣里站穩(wěn)腳跟,就回來娶你。""那是你的計劃,
不是我的。"我冷漠地說,"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嫁給你。
""可是...可是我們都..."張建國想說什么,但被我打斷了。"都什么?都接吻了?
都擁抱了?"我嘲諷地笑,"這些就代表我必須嫁給你?
"張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林微微,你變了。""是的,我變了。"我承認,
"我不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小女孩了。"周圍的知青們都在看著我們,竊竊私語。
林若雪站在人群中,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張建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微微,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為我離開而生氣。但是你要理解,這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的未來?
"我重復著這個詞,"建國,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根本就沒有未來?""為什么沒有?
"張建國不解,"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可以克服一切困難。""愛?"我冷笑,
"如果真的愛,你會為了所謂的前程拋下我去縣里?""我沒有拋下你!"張建國急忙解釋,
"我只是暫時離開,等條件成熟了就接你過去。""接我過去?"我的聲音提高了,
"你有沒有問過我愿不愿意去?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張建國愣住了。顯然,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你看,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
"我失望地搖頭,"在你心里,我只是你的所有物,你想什么時候要就什么時候要,
想什么時候丟下就什么時候丟下。""我沒有..."張建國想反駁,但話說不出口。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建國,我們真的不合適。"我語氣軟了一些,
"趁現在還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我們和平分手吧。"張建國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微微,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愛。""不用了。"我搖頭,"有些東西一旦破碎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微微..."張建國還想說什么。"夠了。"我打斷他,"建國,
做個體面的男人,不要讓彼此都難堪。"說完,我轉身走進了宿舍。
身后傳來張建國的聲音:"微微,我不會放棄的!"我沒有回頭。在宿舍里,
其他女孩圍著我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微微,你真的要和建國分手?
""是不是他在縣里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還是說有人在中間挑撥?"我都沒有回答,
只是坐在床邊整理自己的東西。這時,林若雪走了進來。"微微,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她說。其他人很識趣地走了出去。宿舍里只剩下我和林若雪兩個人。"若雪,你想說什么?
"我問。林若雪坐在我對面,神情很復雜:"微微,你真的要和建國分手?""是的。
"我肯定地回答。"為什么?"林若雪問,"你們明明相愛...""我們不相愛。
"我打斷她,"至少我不愛他。"林若雪愣住了:"不愛?那你之前為什么和他在一起?
""因為我搞錯了。"我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以為那是愛,其實只是一時的迷戀。
真正的愛,應該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的。而不是一方高高在上,一方低聲下氣。
"林若雪若有所思:"那你覺得,什么樣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我笑了:"若雪,
你為什么對這個問題這么感興趣?"林若雪臉一紅:"我只是...只是好奇。""好奇?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還是有別的原因?""什么別的原因?"林若雪緊張地問。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若雪,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
一個男人需要在兩個女人之間做選擇,你覺得他會選擇哪一個?
"林若雪想了想:"可能會選擇更適合他的那個?""什么樣的女人更適合?"我繼續(xù)問。
"溫柔、善良、理解他的那種?"林若雪小心翼翼地回答。我點點頭:"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