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李建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臺上那個身穿學士服的年輕人，心里五味雜陳。
二十二年了，從懷胎十月到今天大學畢業(yè)，他李建華算是熬出頭了。工地搬磚二十年，
省吃儉用供兒子讀書，就為了今天這一刻。"爸，媽，我畢業(yè)了！"李小軍從臺上跑下來，
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王美麗激動地抹著眼淚："兒子，媽為你驕傲！"李建華咧嘴一笑，
正想上前擁抱兒子，卻看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
戴著金絲眼鏡，正朝這邊走來。李建華認識他，張志強，當年王美麗的初戀男友，
現(xiàn)在的成功商人。"小軍，恭喜你畢業(yè)！"張志強熱情地拍著李小軍的肩膀。
李建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動作太親昵了，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更讓他震驚的是兒子的反應。"謝謝張叔叔，您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李小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種表情李建華從未見過。就在這時，
李小軍無意中說出了一句話："爸，您看我這學位證..."李建華正要回應，
卻發(fā)現(xiàn)兒子根本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張志強！張志強接過學位證，
就像一個驕傲的父親一樣仔細端詳著："兒子，你真棒！"李建華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模糊起來。他看著這一幕，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疑問。
為什么兒子會叫張志強爸爸？為什么張志強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什么王美麗的臉色變得那么不自然？"建華，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王美麗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建華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震驚："沒事，就是太激動了。
"他決定先不聲張，但心里已經起了疑心。二十二年的婚姻，二十年的父子情，
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畢業(yè)典禮結束后，張志強提議請全家吃飯慶祝。李建華本想拒絕，
但看到兒子期待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飯桌上，張志強表現(xiàn)得就像一家之主，
點菜、敬酒、談論兒子的未來規(guī)劃，而李小軍則一直圍著他轉，完全把李建華晾在一邊。
"小軍，叔叔已經為你聯(lián)系好了工作，下周就可以去我公司報到。"張志強笑著說道。
李小軍興奮得臉都紅了："真的嗎？太好了！"李建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時候的事？
怎么我都不知道？"王美麗連忙打圓場："建華，我忘了跟你說了，
志強說可以幫小軍安排個好工作...""我不是問這個。"李建華盯著妻子的眼睛，
"我是問，什么時候開始，外人可以替我做主我兒子的人生了？"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張志強尷尬地笑了笑："建華兄弟，我只是想幫忙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幫忙？
"李建華冷笑一聲，"張先生，我記得你和我妻子是初戀關系吧？二十多年不聯(lián)系，
現(xiàn)在突然對我兒子這么關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王美麗臉色一白："建華，
你胡說什么？"李小軍也有些不高興："爸，張叔叔好心幫我，你為什么這樣說話？
"看著兒子護著外人的樣子，李建華心如刀絞。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走出餐廳，李建華點了根煙，手微微顫抖著。二十年的付出，二十年的辛苦，
難道真的養(yǎng)了個白眼狼？更可怕的是，他隱約感覺到一個更大的秘密正在浮出水面。
如果李小軍真的叫張志強爸爸，那么這個孩子的身世...李建華不敢再想下去，
但有些事情必須查清楚?；氐郊液?，王美麗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李小軍則一頭扎進房間，估計是在和張志強聯(lián)系工作的事。"建華，你今天是怎么了？
在外人面前給我難堪。"王美麗終于忍不住開口。李建華頭也不抬："外人？
你確定張志強對我們家來說是外人？""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李建華終于抬起頭看著妻子，"美麗，我們結婚二十二年了，我以為我了解你，
但今天我發(fā)現(xiàn)，我可能從來不認識你。"王美麗心虛地移開視線："你多想了，
志強就是想幫幫小軍而已。""是嗎？"李建華站起身走向妻子，"那你告訴我，
為什么小軍會叫他爸爸？""什么？沒有的事！"王美麗矢口否認，但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李建華冷冷地看著她："我親耳聽到的，親眼看到的。美麗，如果你不想這個家散掉，
最好現(xiàn)在就告訴我真相。"王美麗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
李小軍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拿著手機："媽，張叔叔讓我明天去他公司看看，
順便見見未來的同事們。"李建華盯著兒子："小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我。
""什么問題？""張志強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人？"李小軍愣了一下，看了看母親，
又看了看父親："就是媽媽的朋友啊，從小對我很好的張叔叔。""從??？
"李建華抓住了關鍵詞，"他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你好的？"這一次，李小軍明顯慌了，
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李建華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正在崩塌，
而真相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第二章夜深人靜，李建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王美麗背對著他裝睡，但李建華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顯然也在思考著什么。凌晨三點，
李建華輕手輕腳地起床，走向客廳。他要找到答案，哪怕這個答案會讓他心碎。
客廳里的相冊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柜上，記錄著這個家庭二十多年的點點滴滴。
李建華翻開最早的那本，從兒子出生開始看起。照片上的李小軍紅通通的小臉，緊閉著雙眼，
李建華記得自己當時激動得手都在抖。但現(xiàn)在再看這些照片，
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以前從未注意到的細節(jié)。孩子的眉毛、鼻子，似乎和自己不太像。
李建華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仔細對比著照片和鏡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孩子的五官輪廓更像...張志強。"你在干什么？"身后傳來王美麗的聲音，
李建華嚇了一跳。"沒什么，睡不著，看看照片。"李建華合上相冊，"美麗，
我問你個問題，你必須誠實回答我。"王美麗緊張地坐在沙發(fā)邊上："什么問題？
""小軍是我的親生兒子嗎？"這個問題如同炸雷一般在客廳里炸響。王美麗瞬間臉色煞白，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回答我！"李建華的聲音有些顫抖。王美麗沉默了很久，
最后低著頭說道："建華，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這就是答案？
"李建華苦笑一聲，"二十年了，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竟然不是我的？""你是他爸爸！
"王美麗突然激動起來，"不管血緣關系怎樣，你就是他爸爸！你養(yǎng)育了他，關愛了他，
這些都是真的！"李建華搖搖頭："血緣不重要？那為什么小軍對張志強那么親近？
為什么他會叫張志強爸爸？美麗，你瞞了我多少事？"王美麗終于繃不住了，
眼淚簌簌往下掉："建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到底怎么回事？從頭說清楚！
"王美麗抹著眼淚，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她和李建華剛結婚，
但張志強突然回國想要挽回她。在一次爭吵中，她和李建華鬧翻了，一氣之下找到了張志強。
一夜情過后，張志強又出國了，而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真的不知道！
"王美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以為...我以為是你的..."李建華感覺天塌了下來："什么時候確定的？
""小軍十歲的時候，志強回國看到他，說孩子長得像他小時候。
后來我們偷偷做了親子鑒定...""所以從小軍十歲開始，你們就一直有聯(lián)系？
"王美麗點點頭："志強每年都會給小軍零花錢，還有學費...我讓小軍叫他張叔叔，
但私下里...""私下里叫爸爸是吧？"李建華的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王美麗不敢抬頭看他。李建華站起身，走向兒子的房間。他要當面問清楚，
這二十年的父子情到底算什么。推開門，李小軍正在睡覺。李建華看著這張年輕的臉龐，
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小軍，醒醒。"李小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爸？這么晚了怎么了？
""我問你，張志強是你什么人？"李小軍完全清醒了，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
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了。"爸，我...""叫我什么？"李建華的眼中閃爍著痛苦，
"你平時私下里是怎么稱呼張志強的？"李小軍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才小聲說道："爸爸。
"這兩個字如同利劍一般刺穿了李建華的心臟。"那我呢？我算什么？"李小軍抬起頭，
眼中有歉意，但更多的是理所當然："您是我的養(yǎng)父，您對我很好，
我很感激...""養(yǎng)父？"李建華冷笑一聲，"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個養(yǎng)父？
那這二十年來，你每次叫我爸爸，都是演戲？""不是的！"李小軍急忙解釋，
"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但是血濃于水，
張爸爸是我的親生父親..."李建華不想再聽下去了。他轉身走出房間，
看到王美麗還在客廳里哭泣。"美麗，你們成功了。"李建華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二十年的謊言，二十年的背叛，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建華，
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們是怎么合伙騙我的？
解釋你們是怎么讓我心甘情愿當二十年冤大頭的？"李建華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干什么？"王美麗緊張地跟在后面。"離開這個家。"李建華頭也不回地說道，
"既然這個兒子不是我的，這個妻子也不是我的，那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繼續(xù)被你們當傻子騙？""建華，你不能走！小軍馬上要工作了，
他需要你...""他需要我？"李建華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妻子，"他需要我什么？
需要我繼續(xù)當提款機？需要我繼續(xù)當冤大頭？他有親爸爸疼，有親爸爸的公司可以去工作，
還需要我這個外人做什么？"王美麗哭得更厲害了："建華，我知道錯了，
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李建華苦笑，"美麗，
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么過的嗎？工地搬磚，省吃儉用，就為了給兒子最好的生活。
我以為我在為自己的骨肉奮斗，結果卻是在為別人養(yǎng)孩子。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
"就在這時，李小軍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他有些慌了。"爸，您別走！
"李建華看著他："你叫誰爸？"李小軍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算了，
別叫了。"李建華拿起行李箱，"從今天開始，你有你的親爸爸，我有我的人生。
咱們兩清了。""建華！"王美麗想要拉住他。李建華掙脫開來："美麗，
這二十年我對得起你，對得起這個家。是你們對不起我，對不起這份感情。我需要時間想想，
想想我的后半生該怎么過。"說完，李建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他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
樓下的街道上，夜風有些涼。李建華點了根煙，看著樓上還亮著的燈，心里五味雜陳。
二十年的人生，二十年的感情，就這樣畫上了句號。第三章李建華在賓館里住了三天，
三天里他想了很多。憤怒、痛苦、不甘、失望，各種情緒輪番沖擊著他的內心。
但最讓他難受的不是妻子的背叛，而是兒子的冷漠。第四天早上，李建華的手機響了，
是他母親打來的。"建華，你在哪？美麗說你搬出去了？"李建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媽，
我和美麗有些矛盾，需要冷靜幾天。""什么矛盾？結婚這么多年了，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說走就走？"李建華沉默了片刻："媽，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最信任的人騙了你二十年，你會怎么辦？""什么意思？
美麗騙你什么了？"李建華不想讓老母親跟著操心，只是說："媽，您別擔心，
我處理好了會回家的。"掛了電話，李建華點了根煙。他需要做一個決定，是原諒還是放手？
正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李小軍。"爸，您能回來嗎？我們談談好不好？
""有什么好談的？""我知道您心里難受，但您畢竟養(yǎng)了我二十年，
我不能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李建華苦笑："小軍，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這句話有多傷人嗎？
什么叫'畢竟養(yǎng)了你二十年'？在你心里，我對你的感情就這么廉價？""不是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讓我繼續(xù)當冤大頭？
還是想讓我把房子過戶給你，然后你和你親爸爸團聚？"李小軍沉默了很久，
最后說道："爸，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說，不管血緣關系怎樣，
您對我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恩情？"李建華的聲音變得冰冷，"小軍，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也不需要你的恩情。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張志強相比，
誰更重要？"這個問題讓李小軍陷入了沉默。李建華等了很久，沒有等到答案。"我知道了。
"李建華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失望，"小軍，你不用為難。血濃于水，這個道理我懂。
從今天開始，你跟你親爸爸過吧，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爸！"李小軍急了，"您別這樣，
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李建華冷笑，"小軍，一家人是不會互相欺騙的，
一家人是不會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和你媽媽騙了我二十年，
現(xiàn)在你覺得我們還是一家人嗎？"李小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李建華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要我的房子，想要我繼續(xù)供你生活，
同時你還要和你親爸爸保持關系。小軍，你想得太美了。""我沒有！""沒有？
那你告訴我，張志強給你安排的工作，你去不去？
"李小軍猶豫了："我...這個工作機會很難得...""去吧。
"李建華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去投靠你親爸爸吧。但是記住，
從你踏進他公司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徹底沒關系了。""爸，
您別這樣..."李建華掛了電話，心如死灰。他撥通了律師的電話，準備辦理離婚手續(xù)。
既然這個家已經不屬于他，那就讓它徹底結束吧。下午，李建華回到家里收拾東西。
王美麗和李小軍都在，氣氛異常壓抑。"建華，你真的要離婚？"王美麗紅著眼睛問道。
"不離婚還等什么？等你們繼續(xù)騙我？"李建華冷冷地說道。"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發(fā)誓再也不聯(lián)系志強了...""來不及了。"李建華搖搖頭，"美麗，
有些傷害是無法挽回的。你不僅背叛了婚姻，還讓我當了二十年的冤大頭。這種羞辱，
我無法原諒。"李小軍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爸，您就不能為了我，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嗎？
"李建華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這個叫了他二十年爸爸的年輕人："為了你？小軍，你配嗎？
"這句話說得李小軍臉色煞白。"你從十歲開始就知道真相，這十年來你每天叫我爸爸，
每次我給你買東西、輔導你學習、關心你的生活，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有沒有一刻覺得愧疚？
"李小軍低著頭不敢回答。"沒有，是吧？"李建華苦笑，"因為在你心里，
我就是個提款機，就是個免費的保姆。你有親爸爸疼，還有冤大頭養(yǎng)，多劃算啊！
""我沒有這樣想！"李小軍急忙辯解。"是嗎？那你告訴我，這十年來，
你有沒有主動跟我說過張志強的事？有沒有想過告訴我真相？"李小軍張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李建華點點頭："我明白了。小軍，你不是孩子了，你已經二十二歲了。
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你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欺騙，
那就要承擔責任。""建華，都是我的錯，你別怪小軍..."王美麗想要為兒子開脫。
"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李建華冷靜地說道，"美麗，你背叛了婚姻，
但小軍背叛的是父子情。你們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當作親生兒子的人，
你們聯(lián)手騙了我二十年。這種背叛，我永遠不會原諒。"李建華收拾好東西，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家。"房子我不要了，就當是對小軍二十年的養(yǎng)育費。
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從今天開始，我們再無關系。小軍，你以后別叫我爸爸了，
我承受不起。""爸！"李小軍想要挽留。李建華擺擺手："叫你親爸爸去吧。
張志強有錢有地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至于我這個窮養(yǎng)父，就別再惦記了。"說完，
李建華拿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這一次，他真的決定放手了。第四章一個月后，
李建華在城市的另一個區(qū)租了間小房子，開始了新的生活。沒有了家庭的負擔，
他感覺輕松了很多，但內心的空虛卻怎么也填不滿。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這天晚上，李建華正在看電視，門鈴突然響了。打開門，竟然是他的老母親，
手里提著一袋子菜。"媽，您怎么來了？"李建華趕緊讓母親進屋。
"我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老太太環(huán)顧四周，"這房子這么小，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李建華有些心酸："媽，我一個人住夠了。""建華，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美麗來找過我，
哭得稀里嘩啦的，說你要和她離婚。"李建華沉默了片刻，決定把真相告訴母親。
聽完兒子的話，老太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你是說，小軍不是你的孩子？
"李建華點點頭："親子鑒定已經做了，確實不是。
"老太太顫抖著坐在沙發(fā)上："二十年了，我一直把他當親孫子疼...這個王美麗，
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媽，事情已經這樣了，您也別太難過。""不行！
"老太太突然站起來，"我要去找她們母子算賬！騙我們二十年，這口氣我咽不下！
"李建華趕緊攔住母親："媽，算了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什么叫算了？
"老太太氣得臉都紅了，"她們騙我們就算了，還讓我白疼了個外人二十年！
這個賬必須算清楚！"第二天，老太太真的找上門去了。李建華擔心出事，也跟了過去。
王美麗看到婆婆來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媽，您怎么來了？
"老太太冷著臉坐下："我來算賬的。王美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們二十年！""媽，
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老太太拍著桌子，
"你知道這二十年我們家為了小軍花了多少錢嗎？學費、生活費、補習費，還有買房的首付，
加起來得有五十萬了吧？"王美麗不敢吭聲。"這些錢你們必須還給我們！
"老太太繼續(xù)說道，"還有，小軍也必須給我們磕頭道歉！他欺騙了我們的感情，
這個賬不能不算！"李小軍這時候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奶奶在家，有些尷尬。
"奶奶...""別叫我奶奶！"老太太怒視著他，"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沒資格叫我奶奶！"李小軍臉色一白，不知道該說什么。李建華看到這一幕，心情復雜。
他想攔住母親，但又覺得這口氣確實需要出。"媽，您消消氣。""我消什么氣？
"老太太轉頭看著兒子，"建華，你怎么這么窩囊？被人騙了二十年，就這么算了？
"王美麗這時候開口了："媽，錢的事我們可以慢慢還，但請您不要傷害小軍。
他雖然不是建華的親生兒子，但畢竟在這個家生活了二十年...""生活了二十年怎么了？
"老太太冷笑，"他享受了我們家二十年的恩惠，現(xiàn)在知道真相了，就想一走了之？
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王美麗去開門，進來的竟然是張志強。
看到這個男人，老太太的火氣更大了。"你就是張志強？
"張志強有些不自在："您是...""我是建華的母親！"老太太站起來，
指著張志強的鼻子，"就是你勾引我兒媳婦，破壞我們家庭的？
"張志強臉色有些難看："老太太，您別這樣說。當年的事情很復雜...""復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