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把身上的錢拿出來,不然要你的命!”
陳建國正想著心事,三個男人躥到面前,戴著斗笠蒙著面,手里握著匕首,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這么黑的天,又下這么大的雨,竟然還蒙著臉,恐怕都是熟人,怕被認出來吧?!
陳建國在心里冷呵一聲,抬眼看了下前面不遠處的茅草屋。
那里黑漆漆的,雖然看不清,卻似有人影閃了下。
果然,這就是梁靜秋設(shè)的一個局。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陳建國收回目光,看向那三個人。
“想要錢是嗎?跟我來!”,他抬腳向茅草屋走去。
三個人怕梁靜秋暴露,趕緊追了過去。
這個年代的路都是土路,雨水一沖泥濘的抬不起腳,他們一滑一撇的跑過去,扯住陳建國的衣領(lǐng)便開始打。
陳建國早有防備,他身子一歪,對方撲了個空,陳建國的拳頭卻重重的擊到對方的太陽穴上。
‘砰’的一聲,大高個兒應(yīng)聲倒地,陳建國趁機繼續(xù)往茅草屋那邊跑。
另兩個人見狀,趕緊的追了過去,并在陳建國進茅草屋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往后猛扯。
陳建國想躲,結(jié)果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倒去。
衣領(lǐng)卡住脖子,他只覺一陣眩暈,眼前猛然出現(xiàn)大片光亮。
青山綠水,涓涓細流,鳥語花香,竟是一片陽光普照的世外桃源。
他正詫異這是哪里,自己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時,突然一陣窒息感將他拉回。
世外桃源瞬間消失,漆黑的雨夜將他籠罩住。
雨水拍打在臉上,脖子處被勒的生疼,陳建國來不及想那是什么,便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猛一用力,將他從肩頭背過,并狠狠的砸向地面。
‘砰’的一聲,男人躺到地上半天起不來。
知道梁靜秋在里面,陳建國學(xué)著前世的樣子,對著地上的人就是拳打腳踢。
夜黑風(fēng)高,雨越來越大,陳建國又特意穿了和對方一樣的斗笠和雨衣,摸黑中跑過來的另外倆人以為躺在地上的是陳建國,于是跟著踢了起來。
一直觀察著外面情況的梁靜秋,焦急的看向不遠處,看不到陸白霜的身影,又怕陳建國真被打壞了,影響她后半生的生活,趕緊出來阻止。
“建國!”她驚呼一聲沖過去,噗通一聲趴到男人身上,大聲嘶吼,“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他了……”
“來人啊,救命啊!殺人搶劫了!”
她大聲呼救著,另外兩人聽到暗號,一副害怕的樣子轉(zhuǎn)身就跑。
陳建國卻突然反身一抓,倆人愣怔的瞬間,兇狠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他們的太陽穴上。
砰砰兩聲悶響,男人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便暈死了過去。
梁靜秋看著突然內(nèi)斗的三個人,整個人都傻了。
“你……”
見男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梁靜秋嚇的直哆嗦。
“你想干什么?”
“我……我們不是說了,事成之后給錢的嗎?難道……難道你想反悔?”
“我,我可警告你??!陳建國可不是好惹的,如果讓他知道你們算計他,他一定會……?。。?!”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別,別傷害我!”
“我給你錢!你放開我,我……我陪你睡!”
陳建國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見這招有用,梁靜秋繼續(xù)。
“只要你放了我,想睡幾次都行?!?/p>
“你要不相信,我們現(xiàn)在就回茅草屋,我……”
“你真讓我惡心!”陳建國說完,轉(zhuǎn)過身,猛的用力把她推到了旁邊的水溝里。
梁靜秋還在回味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身體卻突然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朝著黑暗處飛了去。
“啊?。?!”
尖叫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劃破夜空,梁靜秋哭的撕心裂肺。
只一秒,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整個夜空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個水溝二米多深,兩邊是為了固定泥沙滑坡的石塊,前世陸白霜就是被這些人推下去,摔斷了腿。
現(xiàn)在換成梁靜秋,哪怕她不斷腿,也好不到哪兒去,況且,那么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想必輕不了。
但這還不夠,陳建國回頭看向被自己打暈的三個男人,拖著他們的腿,全都扔到了溝里。
噗通噗通三聲,心里的憋悶消失,瞬間爽了!
陳建國拍了拍手上的泥濘,剛要轉(zhuǎn)身離開,一道身影突然撲了過來。
“建國……”
陸白霜帶著顫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見她直沖河溝撲去,陳建國一把抱住她。
以為是壞人,陸白霜瘋狂掙扎,“放開,混蛋!”,同時掄起手里的木棍就朝陳建國的眼睛捅去。
陳建國一把抓住,并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白霜,是我!”
熟悉的聲音入耳,陸白霜一怔。
漆黑的夜里,嘩嘩的雨聲,陳建國的聲音像黑暗里的明燈,頓時為她指明了方向般,心突然就不慌張了。
“建國?”她疑惑的重復(fù)了聲,下一秒,驚恐的看向河溝深處,“那他們……”
“不管他們,我們走!”
怕夜長夢多,陳建國摟著陸白霜匆忙的離開了事發(fā)現(xiàn)場。
他剛剛看了一眼,他們四個人全都昏迷了,雨如果一直下下去可能會淹死,但陳建國知道,這陣雨快停了。
只要他們不會失血過多,命應(yīng)該能保住,至于傷到什么程度,會不會留下后遺癥,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不是不想殺他們,而是不想因為這些人渣背上那么沉重的枷鎖。
曉曉需要父母的陪伴。
白霜不能有事,他也一樣。
否則誰來保護她們?
回到家,陳建國用毛巾為陸白霜擦頭發(fā)。
哪怕?lián)Q了干凈的衣服,她的身體依然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陳建國知道她嚇壞了,畢竟親眼目睹了他把那些人扔下河溝,心底肯定覺得他殺了人,他是殺人犯。
怕她胡思亂想,再留下什么病根,陳建國趕緊跟她解釋。
“那些人只是暈倒了,沒死?!?/p>
“他們想搶我的錢,我沒同意,就打了起來?!?/p>
聽到這句話,陸白霜神色微滯,緊繃的身體像被定住般,不抖了。
見她總算冷靜了些,陳建國低頭看向陸白霜。
“你為什么去那兒?”
前世的陸白霜或許是跟蹤自己才去的,但這一世的她明明已經(jīng)睡下了,而且她一跑過去就沖向河溝。
難道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傷害的那個?
陸白霜沒有說話,而是躲開他的目光,頭微微的低了下去。
陳建國收起毛巾,蹲下身,看著她。
見她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陣心疼。
“別哭了,我不怪你?!?/p>
“我只是好奇,那么大的雨,路又不好走,你……”
“那你為什么去那兒?”,陸白霜突然紅著眼睛質(zhì)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