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陳薇薇用水果刀割開我的喉嚨時,還在獰笑著說:“蘇晚,你早就該死了!
”我最愛的男人顧言就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一睜眼,我重生回到了軍訓前夜。
我要親手把她推向那個渣男。當陳薇薇穿著婚紗,在所有人面前被警察戴上手銬時,
她才知道——那棟“豪門別墅”,其實是我家的。那個“江家少爺”,不過是個窮光蛋騙子。
01冰冷的刀鋒劃破我喉嚨的時候,我甚至沒感覺到疼。只聽到“刺啦”一聲,
像是撕開了一塊破布。溫熱的血爭先恐后地涌出來,我“嗬嗬”地想說話,
嘴里卻只能吐出帶血的泡沫。我最好的閨蜜,陳薇薇,正舉著那把沾滿我鮮血的水果刀,
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和快意。“蘇晚,你早就該死了!
憑什么教官看上的是你這個土包子,不是我!”她尖利的聲音刺破我的耳膜。
我死死地瞪著她,視線越過她的肩膀,
看到了那個站在陰影里的男人——我們這次軍訓的總教官,顧言。
那個我曾以為能托付終身的男人。他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從癲狂的陳薇薇手里拿過刀,然后,
他彎腰抱住了她,像是在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最后的意識,
就定格在他們相擁的畫面里。絕望和恨意像毒藤一樣,瞬間將我整顆心臟都纏繞、勒緊。
……“?。 蔽颐偷貜拇采献?,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脖頸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幻痛。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皮膚光滑一片,沒有傷口,也沒有黏膩的血。
寢室里廉價的檸檬味空氣清新劑鉆入鼻腔,對面床鋪傳來陳薇薇不滿的嘟囔:“蘇晚,
你叫什么叫,大半夜的嚇死人了?!蔽医┯驳剞D過頭。陳薇薇正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過去。
我顫抖著手摸到枕頭下的手機,按亮屏幕。9月1日,晚上十點。我……重生了。
回到了大學開學,軍訓開始的前一晚。上一世,就是在這場軍訓里,我認識了顧言,
并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而我最好的閨蜜陳薇薇,也在同一時間看上了他。她家境優(yōu)渥,
長相甜美,是我這種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根本沒法比的??深櫻云珜ξ仪嗖A有加,
對我噓寒問暖,甚至在軍訓結束時跟我表白。我以為我遇到了真愛,
卻不知道自己只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顧言享受著征服“純潔”女孩的快感,而陳薇薇,
則享受著從我手里搶走一切的變態(tài)樂趣。他們聯(lián)手將我捧上云端,又在我最幸福的時候,
將我狠狠踩進泥里。最后,陳薇薇親手用刀結束了我可笑的一生。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疼得我?guī)缀跻榭s起來。恨意滔天。
既然老天讓我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陳薇薇,顧言。你們欠我的,
我要讓你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陳薇薇這個人,
極度虛榮,又是個不折不扣的花癡,最喜歡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上一世,
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身為總教官的顧言,為此不惜和我反目。那么這一世,
我偏要親手把她推向顧言。我要讓她也嘗嘗,被心愛之人玩弄于股掌,
最后被棄如敝履的滋味。我點開學校論壇,
輕車熟路地翻到了一個帖子——《本屆新生軍訓教官顏值大賞》。
指尖劃過幾張平平無奇的面孔,最后,停留在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如松,帽檐下的臉棱角分明,
一雙黑眸銳利得像是能穿透屏幕。正是顧言。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陳薇薇床邊,
用手機的光照著她的臉,輕輕推了推她?!稗鞭?,快醒醒,給你看個大帥哥!
”陳薇薇睡得正香,不耐煩地揮開我的手:“什么帥哥啊,比我偶像還帥嗎?
”“絕對比你偶像帥一百倍!是咱們這次的教官!”我壓低聲音,
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興奮。一聽到“教官”,陳薇薇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當她看清顧言的照片時,眼睛瞬間就直了。“臥槽!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劃破了寢室的寧靜,她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雙手捧著我的手機,
像是捧著什么絕世珍寶?!巴硗?!這個男人!我要了!我一定要拿下他!”她雙眼放光,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勢在必得。這副模樣,和上一世她拿著刀捅向我時,何其相似。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冰冷,再抬眼時,已經(jīng)是一片天真和好奇:“可是他是教官啊,
我們能接觸到嗎?”“這你就不懂了!”陳薇薇得意地揚起下巴,開始給我“傳授經(jīng)驗”,
“男人嘛,都喜歡清純又主動的。明天軍訓,我就想辦法在他面前刷臉,再裝個暈倒什么的,
不就有機會了?”她一邊說,一邊興奮地跳下床,打開自己那個價值上萬的行李箱,
開始在里面翻箱倒柜。“這件T恤太普通了,不行?!薄斑@條褲子顯腿粗,不行?!薄鞍?,
這件!這件白色的連衣裙!料子又軟又貼身,絕對清純又性感!
”她把一條白色連衣裙在身前比劃著,對著鏡子搔首弄姿,
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將“捕獲”男神的幻想里。我靜靜地站在她身后,
看著鏡子里她那張因興奮而微微漲紅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多可笑啊。上一世,
她就是穿著這條裙子,在我面前哭訴顧言對她如何冷淡,對我如何偏愛。
我當時還傻乎乎地安慰她,甚至為了讓她開心,主動疏遠顧言?,F(xiàn)在想來,
那時候他們恐怕正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巴硗恚阌X得這件怎么樣?”陳薇薇舉著裙子,
一臉期待地問我。“好看?!蔽易呱锨?,伸手幫她理了理裙子的領口,
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她的脖頸。她的身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我抬起頭,對上她疑惑的眼神,
露出一個和往常一樣無害的笑容?!稗鞭保愦┻@件,肯定能把教官迷得神魂顛倒。
”02第二天,烈日當空。操場上的新生們被曬得蔫頭耷腦,我卻覺得這陽光格外可愛,
它將我身上的寒意驅散,只留下沸騰的戰(zhàn)意。陳薇薇顯然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個。
她想方設法地將迷彩服的領口拉得極低,露出里面那條白色連衣裙的蕾絲邊,
又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不停地整理著頭發(fā),眼神四處搜尋,
像一只急于開屏的孔雀。當顧言出現(xiàn)在隊列前方時,整個方陣都響起了一陣壓抑的抽氣聲。
他比照片上更具壓迫感,一身筆挺的軍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
軍靴踏在塑膠跑道上,發(fā)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他的目光像鷹一樣掃過我們,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傲⒄?!向右看齊!”他開口,聲音冷冽如冰,
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陳薇薇的眼睛瞬間就黏在了他身上,那毫不掩飾的癡迷和占有欲,
讓我胃里一陣翻攪。訓練開始,陳薇薇的表演也拉開了序幕?!皥蟾娼坦伲∥也粫樄?!
”“報告教官!我左右不分!”她用那種自以為嬌俏可愛的聲音,一次次打斷訓練的進程。
顧言一次次地走到她面前,糾正她的動作。他們的身體離得很近,
近到我能看到陳薇薇臉上泛起的紅暈和她看向顧言時,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愛慕。
而我們整個方陣,因為她一個人,被罰了一次又一次的軍姿。頭頂?shù)奶栐絹碓蕉荆?/p>
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浸濕了衣領。身邊的同學已經(jīng)開始低聲咒罵。“有病吧她?
故意的吧?”“想勾引教官也不是這么個勾引法,害得我們跟著受罪?!蔽颐鏌o表情地站著,
心里卻在冷笑。就是要這樣。陳薇薇,我要你先在所有人眼中,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丑。
休息時間,大家像逃難一樣沖向陰涼處搶水喝。陳薇薇卻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汗水打濕的劉海,
扭著腰走向了顧言。“教官,你好帥啊,你的腹肌一定很厲害吧?我能摸一下嗎?
”她的話大膽又露骨,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我看到顧言的眉梢?guī)撞豢梢姷靥袅艘幌拢?/p>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但轉瞬即逝。他后退一步,避開了陳薇薇伸過來的手,
聲音依舊清冷:“同學,請自重?!标愞鞭钡哪樈┝艘幌?,
隨即又掛上甜美的笑:“教官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地崇拜強者!”“是嗎?
”顧言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像是審視一件商品,“想變強,就好好訓練。
”他嘴上這么說,卻在轉身的瞬間,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一句什么。
我離得遠,聽不清。但我看到陳薇薇的眼睛猛地亮了,臉上是得償所愿的狂喜。我知道,
魚上鉤了。下午的訓練,陳薇薇安分了不少。等到休息時,她捧著手機,像只偷到腥的貓,
湊到顧言身邊。幾分鐘后,她喜滋滋地跑回來,坐到我身邊?!巴硗恚壹拥浇坦俚奈⑿帕?!
”她把手機屏幕朝我晃了一下,又飛快地收了回去,生怕我看到微信號一樣,
臉上滿是防備和炫耀。我裝作羨慕的樣子:“哇,薇薇你好厲害?。 薄澳钱斎?,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顧言說了,他最煩那些咋咋呼呼的女生,
就喜歡我這種直接又坦率的。”我低下頭,掩去眼底的譏諷。真可悲,連男人騙你的鬼話,
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一天的軍訓終于結束,解散的命令一下,
陳薇薇就迫不及待地朝校門口沖去。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著她站在路邊,
焦急地打著電話。很快,一輛扎眼的紅色奔馳跑車停在了她面前。車窗降下,
駕駛座上的人正是脫下了軍裝,換上了一身潮牌的顧言。陳薇薇立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還不忘回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挑釁和炫耀,像針一樣刺眼。我站在原地,
直到那輛紅色的跑車消失在街角,才緩緩勾起嘴角?;氐綄嬍?,陳薇薇的床鋪空著。
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一夜無夢。第二天,陳薇薇沒有出現(xiàn)在操場上。第三天,
她還是沒來。關于她的流言開始在系里傳播,有人說她傍上了大款,被人包養(yǎng)了。
有人說她家里有急事,請假回家了。直到第四天,我們的方陣前,站了一個新的教官。
輔導員解釋說,顧教官因為個人原因,無法繼續(xù)帶訓。我看著陳薇薇那張空了三天的床鋪,
和上面蒙著的一層薄薄的灰塵,心中一片平靜。03日子一天天過去,
新的教官按部就班地訓練我們,陳薇薇的床鋪依舊空著,上面積的灰塵又厚了一層。
就在大家快要將她遺忘的時候,兩周后的一個下午,她回來了。她不再是那個穿著迷彩服,
或者刻意打扮得“清純又性感”的陳薇薇。她畫著精致的全妝,穿著一身香奈兒的新款套裝,
脖子上戴著一條閃瞎人眼的鉆石項鏈,手里拎著最新款的愛馬仕鉑金包,
趾高氣揚地走進寢室,身后跟著兩個搬家公司的人?!拔业臇|西呢?”她看都沒看我一眼,
直接指揮搬家工人,“那些垃圾都扔掉,我這些寶貝可金貴著呢。
”她那些曾經(jīng)被她視若珍寶的“大牌”衣服和化妝品,此刻在她眼里都成了垃圾。
我靠在自己的床邊,冷眼看著她指揮工人將她那些不多的行李打包。她的朋友圈早就炸了鍋。
從她消失的第三天起,每天都是不同的奢華場景:私人游艇派對,米其林三星餐廳,
限量版跑車,以及和顧言各種角度的親密合影。配文無一不是“我的王子”,
“被寵愛的小公主”,“謝謝親愛的顧言”。最新的動態(tài),是一張鴿子蛋鉆戒的照片,
配文:“他說,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是的,我愿意!”底下評論區(qū)一片驚嘆和羨慕,
還有不少人艾特我,問我這個“好閨蜜”怎么看。我能怎么看?
我只覺得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了。搬完東西,陳薇薇走到我面前,
臉上帶著施舍般的笑容:“蘇晚,明天下午三點,市中心那家‘邂逅’咖啡館,
我請你喝咖啡?!辈坏任一卮?,她又補充道:“哦對了,我可能要結婚了,你也知道,
顧言他家里催得緊。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沾沾喜氣。”那語氣,
仿佛我能參加她的婚禮,是我天大的榮幸。我點了點頭:“好啊?!彼凉M意地勾了勾唇,
踩著她的高跟鞋,像一只驕傲的孔雀,離開了這個她曾經(jīng)住了兩周,如今卻嫌棄不已的寢室。
第二天下午,我準時赴約。陳薇薇早就在咖啡館的包間里等著了,
她換了一身更加隆重的禮服裙,妝容也更加精致?!巴硗?,你來了?!彼艺惺郑?/p>
語氣親昵得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不快,“我跟你說,我決定退學了。
”我故作驚訝:“退學?為什么?”“哎呀,讀書有什么用?”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顧言說了,他會養(yǎng)我一輩子,我以后就是豪門闊太太,每天逛逛街,做做美容,旅旅游,
這才是女人該過的日子。文憑那東西,能當飯吃嗎?”她端起咖啡,小口抿著,
蘭花指翹得老高,每一個動作都在極力模仿她所認為的“上流社會”的優(yōu)雅。
我配合地露出羨慕的表情:“薇薇,你真幸福,找到了顧言這么好的男人。”“那是當然。
”陳薇薇被我捧得心花怒放,“顧言對我,那真是沒話說。走,我?guī)闳タ纯次覀兊幕榉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