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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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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重生在作死現(xiàn)場姜眠眠是被一陣燥熱驚醒的。她猛地睜開眼,

視線里是斑駁發(fā)黃的屋頂,一根斷裂的房梁上還掛著蜘蛛網(wǎng)。這不是她在北京的公寓,

而是......她小時候在鄉(xiāng)下住過的土坯房?

"唔......"身下傳來的異樣觸感讓她渾身一僵。

有什么堅硬而熾熱的東西正抵著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耳邊是粗重的喘息聲。她緩緩低頭,

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那是一雙如同困獸般的眼睛,

充斥著憤怒、屈辱和......情欲。程諭!姜眠眠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張臉?biāo)蓝疾粫洝喞置鞯南骂M線,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細(xì)小的疤痕,

還有那雙總是冷得滲人的眼睛。此刻這張臉上布滿汗珠,額角青筋暴起,

顯然在極力忍耐著什么。她怎么會和程諭躺在一張床上?

而且這個姿勢......"姜眠眠。"男人從牙縫里擠出她的名字,聲音沙啞得可怕,

"你竟敢......"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被他反壓在身下。

單薄的棉布襯衫根本擋不住兩人相貼的體溫,姜眠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凌亂不堪,

而程諭的上衣早已不知所蹤,露出精壯的胸膛。這不是二十年后那個叱咤商場的程總,

而是二十歲剛被下放到大河村的程諭!"等等!這是個誤——"話音未落,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就在里面!我親眼看見眠眠把那小子拖進(jìn)屋的!

"這是她二嬸尖利的聲音。"傷風(fēng)敗俗!傷風(fēng)敗俗啊!"村長氣得直跺腳。姜眠眠如遭雷擊。

這一幕她太熟悉了——在前世的記憶中,今天是她給程諭下藥的日子。

等會兒姜家人就會破門而入,"捉奸在床",逼著這個資本家的兒子入贅姜家。而十年后,

程家平反,程諭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姜家。"砰!"門板被踹得震天響。"程諭你個王八羔子!

敢欺負(fù)我姜家的閨女!"她爹姜鐵柱的怒吼震得房梁都在抖。姜眠眠渾身發(fā)抖,不是害怕,

而是憤怒。她終于明白了——她重生了,重生在了人生最糟糕的時刻!

程諭的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清明,但身體依然滾燙。他冷笑著松開她:"演得不錯。

""不是這樣的!"姜眠眠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她突然想起前世程諭說過的一句話:"如果那天有人來救我,

而不是落井下石......"電光火石間,她做出了決定。"程諭,信我一次。

"她飛快地扯過床單裹住他,然后一個翻身跳下床,在門被踹開的瞬間,

用身體擋在了程諭前面。"都別動!"她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

姜鐵柱舉著扁擔(dān)僵在原地,二嬸張著嘴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雞,

村長手里的煙袋鍋子差點掉地上。"眠眠你......"姜鐵柱瞪大眼睛。

姜眠眠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了:"爹,是我強迫程諭的!"滿室寂靜。

程諭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你、你胡說什么!"二嬸最先反應(yīng)過來,沖上來就要拉她,

"明明是這小子——""二嬸!"姜眠眠猛地抬頭,眼神凌厲得把二嬸嚇了一跳,

"藥是我下的,人是我拖進(jìn)來的,程諭全程都在反抗,你們看看他手腕上的勒痕!

"她一把抓起程諭的手腕展示給眾人。那里確實有幾道紅痕,是剛才掙扎時留下的。

程諭瞇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突然性情大變的小姑娘。"你瘋了嗎?

"姜鐵柱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一個姑娘家——""我喜歡他!"姜眠眠大聲說,心跳如擂鼓,

"從他來村里的第一天就喜歡!但我知道咱家不會同意,

所以才......"她適時地擠出兩滴眼淚,偷偷瞥了眼程諭。男人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

只是眼底的暗涌讓她心驚。村長重重地咳嗽一聲:"眠眠啊,你可想清楚了,

他可是......""我知道他是資本家的兒子。"姜眠眠打斷他,"但那些都是污蔑!

程諭的父親是愛國商人,抗戰(zhàn)時捐過三架飛機!"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程諭。

這件事在檔案里都是絕密,她怎么會知道?姜眠眠趁熱打鐵:"爹,

您從小就教我做人要講良心。程諭來村里這半年,幫王奶奶挑過水,給李叔家修過房頂,

上次發(fā)大水還是他救了二丫。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壞人?"她每說一句,

程諭的眼神就深一分。姜鐵柱的扁擔(dān)慢慢放了下來。他看了看女兒,

又看了看床上一言不發(fā)的年輕人,突然嘆了口氣:"造孽啊......"眼見形勢不妙,

二嬸急得直跳腳:"大哥!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眠眠的名聲——""二嬸。

"姜眠眠甜甜地笑了,"您上個月往娘家偷運糧票的事,要我現(xiàn)在說出來嗎?

"二嬸的臉?biāo)⒌匕琢恕W罱K,這場鬧劇以姜鐵柱揪著女兒耳朵回家告終。臨走前,

姜眠眠回頭看了眼程諭。男人坐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但她能感覺到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像黑夜里的狼。......姜家堂屋里,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跪下!

"姜鐵柱一聲怒吼。姜眠眠乖乖跪下,心里卻松了口氣。比起前世程諭的報復(fù),

挨頓打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事傳出去,你一輩子就毀了?"姜鐵柱痛心疾首。"爹,

我錯了。"她低著頭,裝出悔過的樣子,"我就是......就是太喜歡他了。""喜歡?

"姜鐵柱冷笑,"你了解他多少?那小子看著悶不吭聲,眼睛里的狠勁我都能看出來!

"姜眠眠心頭一跳。她爹看人真準(zhǔn),前世程諭報復(fù)姜家時,確實狠得令人膽寒。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從今天起,不許你再靠近他!"姜鐵柱下了最后通牒。

姜眠眠表面應(yīng)著,心里卻在盤算怎么接近程諭。她知道,只有取得他的信任,

才能改變姜家的命運。夜深人靜時,她偷偷溜出家門,懷里揣著一瓶紅藥水和幾個饅頭。

程諭住在村尾的廢棄牛棚里。那里原本是生產(chǎn)隊堆放農(nóng)具的地方,又潮又冷,

連窗戶紙都是破的。她輕手輕腳地靠近,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砰"的一聲悶響,

像是拳頭砸在墻上的聲音。

"......找死......"程諭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姜眠眠屏住呼吸,

從門縫往里看。月光下,男人赤裸著上身,正在往手腕上的傷口涂藥。他的后背布滿淤青,

有些已經(jīng)發(fā)紫,顯然是長期被人毆打所致。姜眠眠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前世只知道程諭在村里過得不好,卻不知道具體遭遇了什么。"誰?"程諭突然轉(zhuǎn)頭,

眼神銳利如刀。姜眠眠嚇得一哆嗦,懷里的饅頭掉在了地上。兩人隔著破舊的門板對視,

空氣仿佛凝固了。"我......我來送藥。"她硬著頭皮推開門,

把紅藥水和饅頭放在唯一完好的木箱上,"還有吃的。"程諭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姜眠眠鼓起勇氣走近幾步:"手腕......我?guī)湍惆桑?"為什么?"他突然開口,

聲音冷得像冰。"?。?"今天。為什么那么做?"程諭逼近一步,

身上還帶著藥酒的刺鼻味道,"誰指使你的?"姜眠眠后退到墻根,退無可退。

男人的陰影完全籠罩了她,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和血腥的氣息。"沒人指使我。

"她仰起臉,直視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你恨我。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程諭的意料。他皺起眉,審視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月光下,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沒有一絲心虛或算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慢慢地說,

手指撫上她纖細(xì)的脖頸,"就不怕我殺了你?"姜眠眠心跳如鼓,

但倔強地沒有躲閃:"你不會。""哦?""因為你剛才明明發(fā)現(xiàn)我在門外,

還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些傷。"她小聲說,"程諭,你在求救。"男人的手猛地收緊,

姜眠眠瞬間呼吸困難。但下一秒,他又突然松開,轉(zhuǎn)身走到窗前。"滾出去。

"姜眠眠知道今晚只能到此為止了。她放下東西,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藥里沒毒,

饅頭是我親手蒸的。明天......我還會來。"程諭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走在回家的田埂上,姜眠眠摸了摸還在發(fā)燙的脖子,長舒一口氣。

她賭對了——程諭雖然表面冷漠,但骨子里還是那個會給孤寡老人挑水的年輕人。

遠(yuǎn)處傳來幾聲狗吠,她加快腳步,卻沒注意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她。牛棚里,

程諭拿起一個饅頭,掰開仔細(xì)檢查后,才咬了一小口。甜香的面粉味在口腔里擴散,

他垂下眼睛,看著手腕上被細(xì)心包扎的紗布,眼神復(fù)雜。桌上攤開的筆記本最新一頁,

原本寫滿"姜家"的名字,被狠狠劃掉了一個?!?姜眠眠"。

2 第二章:小尾巴的生存法則天剛蒙蒙亮,姜眠眠就拎著竹籃溜出了家門。

籃子里裝著熱乎乎的玉米餅、一小罐豬油和昨晚偷偷熬的草藥湯。晨露打濕了她的布鞋,

每走一步都發(fā)出"咯吱"的聲響。村尾的牛棚安靜得可怕,

門板上那道裂縫似乎比昨天更大了。她深吸一口氣,剛要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

"程諭?"沒有回應(yīng)。姜眠眠推開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角落里用木板搭的"床"上空無一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像是根本沒人睡過。

"奇怪..."她蹲下身摸了摸床鋪,冰涼一片。竹籃放在木箱上時,

她注意到昨天帶來的饅頭少了一個,紅藥水的瓶子也移動過位置。這證明程諭確實回來過,

只是又離開了。姜眠眠咬了咬嘴唇。前世這時候程諭應(yīng)該還在村里接受改造,能去哪呢?

她目光掃過地面,突然在門后發(fā)現(xiàn)了幾滴暗紅色的痕跡——是血跡!

"不會出事了吧..."她順著零星的血跡往外走,穿過一片玉米地,來到后山腳下。

這里有個廢棄的磚窯,村里孩子都不敢來玩,說是鬧鬼。血跡在窯洞口消失了。"程諭?

你在里面嗎?"姜眠眠扒著洞口喊,回聲在空蕩的窯洞里格外瘆人。突然,

一只沾滿泥土的手從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唔!""閉嘴。"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晨露的涼意,"誰讓你跟來的?"姜眠眠渾身一僵,隨即放松下來,

眨了眨眼表示不會叫喊。程諭松開手,

她轉(zhuǎn)身時差點驚叫出聲——男人右肩有一道猙獰的傷口,草草包扎的布條已經(jīng)被血浸透。

"你受傷了!"她急忙去掀那塊布。程諭側(cè)身避開:"小傷。""這還叫小傷?

"姜眠眠瞪大眼睛,"傷口都化膿了!得趕緊處理!"她不由分說拽著程諭的袖子往牛棚走,

男人竟被她拉得踉蹌了一下。直到這時姜眠眠才注意到,程諭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你中毒了?"她聲音發(fā)顫。程諭沒回答,

只是甩開她的手:"別多管閑事。""我偏要管!"姜眠眠突然紅了眼眶,

"你是不是去采藥了?后山那片斷腸草只有你會碰!"程諭的眼神陡然銳利:"你怎么知道?

"姜眠眠心里"咯噔"一下。前世程諭的傳記里提過,他在大河村時曾為救一個發(fā)燒的孩子,

冒險采過斷腸草制藥。但那應(yīng)該是一個月后的事..."我、我猜的。"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

"李大夫說過那種草能治病但有毒..."程諭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身子一晃。

姜眠眠趕緊扶住他,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讓她心頭一跳。"逞什么強!

"她咬牙撐住程諭高大的身軀,"靠著我走!"回牛棚的路不過幾百米,

兩人卻走了將近半小時。程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姜眠眠身上。

她瘦小的身軀被壓得直打顫,卻始終沒松手。

"堅持住...馬上到了..."終于挪到牛棚門口時,姜眠眠已經(jīng)汗如雨下。她剛推開門,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喲,眠眠這是跟資本家的狗崽子搞破鞋呢?

"姜眠眠轉(zhuǎn)頭,看見村支書兒子王建軍帶著兩個跟班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還拎著根鐵鍬。

這人前世沒少欺負(fù)程諭,后來在嚴(yán)打中被判了死刑。"嘴巴放干凈點!"她把程諭護在身后,

"程諭同志是響應(yīng)號召來農(nóng)村接受再教育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王建軍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平時軟綿綿的姜眠眠會頂嘴。他瞇起三角眼:"少給老子扣帽子!

這小子偷生產(chǎn)隊的糧食,我是來抓人的!""證據(jù)呢?""要什么證據(jù)?"王建軍啐了一口,

"他爹是資本家,他就是個賊種!"姜眠眠氣得渾身發(fā)抖,正要反駁,身后的程諭突然動了。

男人不知何時恢復(fù)了清醒,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力道大得讓她生疼。"王建軍。

"程諭的聲音冷得像冰,"上個月往縣城倒賣化肥的事,要我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說說嗎?

"王建軍的臉?biāo)⒌匕琢耍?你、你胡說什么!""供銷社李主任的賬本上,可記著你的名字。

"程諭上前一步,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氣勢卻壓得王建軍連連后退,"要不要現(xiàn)在去對質(zhì)?

"姜眠眠驚訝地看向程諭。

這事她前世都不知道——程諭居然這時候就開始收集村里人的把柄了?王建軍臉色變了幾變,

最后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就帶著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程諭的身子晃了晃,姜眠眠趕緊扶他進(jìn)屋。關(guān)上門后,男人立刻脫力般靠在墻上,呼吸粗重。

"你沒事吧?"她急得直跺腳,"快躺下,我給你處理傷口!"程諭沒再拒絕。他坐在床沿,

看著姜眠眠手忙腳亂地翻找藥品,突然問:"為什么幫我?"姜眠眠動作一頓:"我說過了,

不想你恨我。""不夠。"程諭的眼神銳利如刀,"你知道的太多了。

"姜眠眠背后滲出冷汗。她忘了現(xiàn)在的程諭雖然落魄,但觀察力和智商都遠(yuǎn)超常人。

她必須小心應(yīng)對,否則很容易被看出破綻。"我...我偷看過你的筆記本。"她急中生智,

"你記性那么好,村里人的事肯定都記著..."程諭瞇起眼睛,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假。

就在這時,他的傷口突然崩裂,鮮血瞬間浸透了衣衫。"別動!"姜眠眠撲過去按住他,

"傷口必須重新清理!"她手忙腳亂地解開布條,

倒吸一口冷氣——傷口深處竟然嵌著一小塊金屬片,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這是...彈片?

"她震驚地抬頭。程諭的表情瞬間變得危險:"你到底是什么人?"姜眠眠心跳如鼓。

前世傳記里從沒提過程諭受過槍傷!這塊彈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難道是他小時候..."我爹參加過抗美援朝。"她靈機一動,

"他腿上取出來的彈片就長這樣。"這個解釋似乎勉強過關(guān)。程諭緊繃的肌肉稍稍放松,

但眼神依然警惕。姜眠眠不敢再多問,專心處理傷口。她用燒酒給匕首消毒,

小心翼翼地把彈片挑出來。整個過程程諭一聲不吭,只有額角的冷汗暴露了他的痛苦。

"好了。"她抹了把汗,給傷口敷上草藥,"這幾天別碰水,我晚上再來換藥。

"程諭看著被包扎得整整齊齊的傷口,突然問:"你不怕?""怕什么?""我的身份。

"他聲音低沉,"還有這個。"指了指取出的彈片。姜眠眠把染血的布條收進(jìn)籃子,

頭也不抬地說:"我只知道你是為了救人才受傷的。這樣的人,能壞到哪去?"程諭愣住了。

陽光從破窗照進(jìn)來,落在小姑娘毛茸茸的發(fā)頂上,給她鍍了層金邊。

她收拾東西的樣子那么自然,好像照顧他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給。

"姜眠眠遞過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解毒的,趁熱喝。"程諭接過碗,指尖相觸的瞬間,

姜眠眠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仰頭一飲而盡。"苦吧?

"她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給,我攢了好久的。

"彩色的糖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程諭盯著那顆糖看了許久,終于伸手接過。

指尖相觸的瞬間,姜眠眠突然紅了臉。"我、我該回去了!"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

"我爹該找我了..."程諭點點頭,卻在姜眠眠轉(zhuǎn)身時突然開口:"晚上別來。

""為什么?""不安全。"他看向窗外,"王建軍不會善罷甘休。

"姜眠眠心頭一暖:"你擔(dān)心我?"程諭別過臉:"別自作多情。""我偏要來!

"她笑嘻嘻地拎起籃子,"除非你搬去我家住。""......""開玩笑的啦!

"姜眠眠蹦蹦跳跳地往外走,"晚上給你帶肉包子!"關(guān)上門后,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彈片、斷腸草、王建軍的異常敵意...這些前世傳記里都沒提過。

程諭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而牛棚內(nèi),程諭慢慢剝開糖紙,將那顆廉價的水果糖含在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開的瞬間,他翻開筆記本,在"姜眠眠"這個名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問號。

......接下來的日子,姜眠眠成了牛棚的常客。每天天不亮就溜去送飯,

傍晚再去換藥。程諭雖然還是冷著臉,但不再趕她走,偶爾還會吃她帶來的食物。這天傍晚,

姜眠眠照例提著籃子去牛棚,遠(yuǎn)遠(yuǎn)卻看見一群人圍在那里。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打死這個狗崽子!""讓他偷糧食!"人群中央,程諭被五花大綁按在地上,

王建軍正掄著皮帶抽打。男人嘴角滲血,卻一聲不吭,只是眼神陰鷙地盯著施暴者。"住手!

"姜眠眠沖進(jìn)人群,"你們干什么?""眠眠讓開!"王建軍獰笑,

"這小子偷了糧倉的小麥,人贓俱獲!"地上確實散落著幾個麥穗。姜眠眠蹲下身撿起一根,

突然笑了:"王建軍,你撒謊也不打草稿?這麥穗上的露水都沒干,分明是剛從地里掐的!

"人群騷動起來。有人接過麥穗查看,果然如此。"而且,"姜眠眠乘勝追擊,

"糧倉的鎖昨天就壞了,大隊長說今天才修。你要不要去看看鎖上有沒有撬動的痕跡?

"王建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就在這時,程諭突然咳嗽起來,一口血吐在地上。"程諭!

"姜眠眠撲過去解開繩子,看到他后背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整片衣衫。

"快送衛(wèi)生所!"有人喊道。"不行!"王建軍攔住他們,"他是裝——""滾開!

"姜眠眠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王建軍,"出了人命你負(fù)責(zé)?"也許是她的眼神太嚇人,

王建軍竟真的讓開了路。姜眠眠扶起程諭,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慢慢走向衛(wèi)生所。

"為什么..."程諭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姜眠眠緊了緊扶著他的手:"因為我相信你。"程諭的身體僵了一瞬,

然后整個人都靠在了她身上。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棵相互依偎的樹。

姜眠眠不知道的是,此刻程諭貼著她的那只手里,

攥著一把她最愛吃的水果糖——那是他今天特意去供銷社換的,本想給她個驚喜。

3 第三章:紅糖水里的陷阱姜眠眠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站在牛棚門口猶豫了半晌。

昨晚程諭被王建軍那群人打傷后,她硬是把他拖到了村里的衛(wèi)生所。李大夫給他縫了針,

開了消炎藥,但程諭死活不肯住院,半夜又偷偷溜回了牛棚。"這人怎么這么倔!

"姜眠眠跺了跺腳,終于下定決心推開了門。牛棚里光線昏暗,程諭正背對著門口,

赤著上身給自己換藥。紗布揭開時,她看到他后背那道猙獰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

但周圍仍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誰?"程諭猛地回頭,眼神凌厲如刀。"是我。

"姜眠眠趕緊舉起紅糖水,"李大夫說這個補血......"程諭的表情緩和了些,

但眉頭仍皺著:"不是讓你別來?""我不來,你傷口爛了都沒人知道!

"她氣鼓鼓地把碗往木箱上一放,"快喝!"程諭沒動,只是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

眼神晦暗不明。姜眠眠心里"咯噔"一下?!懔耍粫詾槲矣窒滤幜税??果然,

程諭冷笑一聲:"這次又是什么?迷藥?春藥?""你!"姜眠眠氣得眼眶發(fā)紅,

"我要真想害你,昨晚干嘛救你?!"程諭沒說話,只是伸手端起碗,湊近聞了聞,

眼神里的警惕絲毫未減。姜眠眠又委屈又惱火,一把搶過碗,仰頭灌了一大口:"看!沒毒!

"紅糖水燙得她舌尖發(fā)麻,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倔強地瞪著程諭,嘴唇被燙得泛紅。

程諭的眼神變了。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生疼:"姜眠眠,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她張了張嘴,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就是不想你死......"程諭僵住了。兩人僵持了幾秒,他終于松開手,接過碗,

仰頭一飲而盡。"滿意了?"他聲音沙啞。姜眠眠抹了把眼淚,

從懷里掏出藥瓶:"傷口還得上藥。"程諭這次沒拒絕。他背對著她坐下,

肌肉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分明。姜眠眠小心翼翼地用棉球蘸了藥水,

輕輕涂在傷口上。"疼嗎?"她小聲問。"......不疼。"騙人。

她分明感覺到他的肌肉繃得死緊。"王建軍為什么針對你?"她一邊涂藥一邊問。

程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爹想巴結(jié)縣里的人,拿我當(dāng)投名狀。"姜眠眠手一抖。

前世程諭的報復(fù)名單上,王建軍父子確實排在前列。"他們......還會來找麻煩嗎?

""會。"程諭的聲音冷得像冰,"所以離我遠(yuǎn)點。"姜眠眠沒吭聲,只是默默纏好紗布。

"好了。"她收拾著藥瓶,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這個給你。

"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布袋,里面裝著幾塊薄荷糖。"李大夫說藥苦,吃這個能壓一壓。

"程諭盯著那幾顆糖,眼神復(fù)雜。"......謝謝。"他終于低聲說。

姜眠眠笑了:"那我走啦,晚上再來看你。"她轉(zhuǎn)身要走,卻突然被程諭拽住手腕。

"姜眠眠。"他聲音低沉,"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

我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好人......""那我就把你變成好人。"她眨眨眼,笑得狡黠。

程諭怔了怔,隨即松開手,嘴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快回去吧。

"姜眠眠哼著歌往外走,心情大好?!讨I居然對她笑了!雖然只是很淺的一下,

但那可是程諭??!前世那個冷血無情的大佬!她正美滋滋地想著,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喲,眠眠,又去看那個'資本家'?。?王建軍叼著根草,吊兒郎當(dāng)?shù)負(fù)踉谒媲埃?/p>

身后還跟著兩個跟班。姜眠眠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讓開。""急什么?

"王建軍湊近一步,笑得惡心,"你跟那小子......睡過了?""放屁!

"姜眠眠氣得漲紅了臉。"裝什么純?"王建軍伸手想摸她的臉,"他能碰你,

我——""?。。?他的手還沒碰到姜眠眠,就被一塊飛來的石頭狠狠砸中!"誰?!

"王建軍捂著手怒吼。姜眠眠回頭,看到程諭不知何時站在了牛棚門口,眼神陰鷙得嚇人。

"滾。"他只說了一個字。王建軍臉色變了變,最終悻悻地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等人走遠(yuǎn),姜眠眠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程諭:"你怎么出來了?傷口會裂開的!

"程諭沒回答,只是盯著王建軍離開的方向,眼神冷得可怕。"程諭?

"姜眠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這才回神,低頭看她:"以后別一個人走這條路。

""你擔(dān)心我啊?"她笑嘻嘻地問。程諭別過臉:"......少自作多情。

"姜眠眠偷笑?!谑切姆堑哪腥?。......夜里,暴雨突至。姜眠眠被雷聲驚醒,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窗外電閃雷鳴,雨點砸得屋頂啪啪作響。"糟了!程諭的牛棚會漏雨!

"她顧不上多想,抓起蓑衣就往外沖。雨大得驚人,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牛棚時,

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程諭!"她推開門,里面黑漆漆的,

只有屋頂幾個破洞漏下的雨水在地上積成了小水洼。角落里,程諭蜷縮在木板上,

似乎睡著了。姜眠眠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剛想叫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程諭臉色潮紅,

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在發(fā)抖。"程諭?!"她趕緊伸手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唔......"程諭在昏迷中皺緊眉頭,嘴里含糊地念叨著什么。姜眠眠湊近一聽,

....姜家......血債血償......"這是......前世的程諭在說夢話!

她僵在原地,心臟狂跳。程諭在夢里......正在計劃復(fù)仇?!就在這時,

程諭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猩紅一片,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姜眠眠嚇得后退一步,

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栽去——"小心!"程諭猛地伸手拉住她,但因高燒無力,

反而被她帶得一起摔在了地上!"唔......"姜眠眠悶哼一聲,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程諭壓在身下。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衣衫傳來,燙得她心跳加速。

"你......"程諭的眼神漸漸清明,聲音沙啞,"你怎么在這?""你發(fā)燒了!

"姜眠眠急道,"得趕緊退燒!"程諭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

卻再次栽倒在她身上。"別動!"姜眠眠咬牙扶住他,"我?guī)慊匚壹遥?/p>

""不行......"程諭喘息著,"會連累你......""閉嘴!

"姜眠眠紅著眼眶吼道,"你再廢話我就......我就親你了!"程諭愣住了。

姜眠眠也愣住了。——我剛剛說了什么?!空氣瞬間凝固。下一秒,

程諭突然低笑出聲:"......你倒是試試?

"姜眠眠:"......"——這男人發(fā)著燒還敢調(diào)戲她?!她惱羞成怒,正要反駁,

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腳步聲!"快!那小子肯定在里頭!"是王建軍的聲音!

姜眠眠臉色大變:"糟了,他們來抓你了!"程諭眼神一冷,強撐著站起來:"你快走。

""不行!"姜眠眠死死拽住他,"你現(xiàn)在這樣根本打不過他們!

"腳步聲越來越近......千鈞一發(fā)之際,姜眠眠突然看到墻角堆著的稻草。"躲進(jìn)去!

"她壓低聲音,不由分說地把程諭推進(jìn)稻草堆,然后迅速用蓑衣蓋住他。剛做完這些,

牛棚的門就被踹開了!"姜眠眠?"王建軍舉著火把,一臉錯愕,"你怎么在這?

"姜眠眠心跳如鼓,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我、我來拿東西!""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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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13:5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