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被丈夫與閨蜜聯(lián)手推下懸崖的頂級豪門千金蘇晚,重生在婚禮前三個月。
瀕死前目睹的虛偽笑容化成淬毒利刃,
她精心布局:凍結(jié)轉(zhuǎn)移資產(chǎn)、宴席撕破白蓮假面、引爆輿論海嘯。當(dāng)渣男持刀逼至碼頭,
她拋出致命底牌——“重生者已刻下地獄通行證”。鐵窗內(nèi)瘸腿的嚎哭與瘋癲的囈語,
是她送的人間結(jié)局。而落地窗前,商業(yè)帝王握緊她染血的手:“這次,由你執(zhí)棋。
”冷艷女總裁逆風(fēng)翻盤,這次她親手撕裂命運。
第一章 魂歸驚夢·誓仇得雪冰冷的雨點像鋼珠般砸在車前擋風(fēng)玻璃上,
刮雨器徒勞地左右搖擺,車窗外流動的霓虹被水痕扭曲成怪誕的光帶。
蘇晚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不是來自濕透的貼在后背的昂貴真絲裙,而是來自五臟六腑。
刺骨的劇痛如同無數(shù)鋼針同時扎進她破碎的身體,每一次呼吸都拉扯著支離破碎的內(nèi)臟,
喉嚨里涌上的鐵銹味腥甜得令人作嘔?!斑馈彼M力地睜開被血黏住的眼睫。駕駛座上,
那張曾讓她迷戀至深的英俊側(cè)臉——沈易洲——此刻面無表情,線條冷酷得像冰雕。
副駕駛位上,江雨柔那張清純無害的白蓮臉蛋上,卻掛著毫不掩飾的、近乎狂熱的笑容。
她的目光透過沾滿雨水的車窗鎖住蘇晚,像是在欣賞一件得意之作?!敖鉀Q了?
”江雨柔的聲音透著一絲病態(tài)的歡快,尾音輕揚。沈易洲沒有回答,
只是冷冷注視著擋風(fēng)玻璃外那片模糊的雨幕和黑暗。他甚至沒看后視鏡里垂死的妻子一眼。
那無聲的冷酷姿態(tài),比任何利刃更直接地剖開了真相——這場“意外”的車禍,
就是他親手書寫給她的休止符。她蘇晚的價值,
不過是被他和江雨柔利用、榨干最后一滴汁水,然后像垃圾一樣被掃除的工具。
絕望的冰流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诤蓿咸斓幕诤蓿缛蹘r般燒灼著她最后殘存的意識。
為了這個狠毒的鳳凰男,她曾是如何忤逆真心愛護她的父母;又是如何一次次的退讓,
將家族的資源拱手相讓?是她,親手把豺狼引入家門,最終害了自己,也害了整個蘇家!
強烈的恨意如同實質(zhì)的荊棘,從她碎裂的骨頭縫里,從她瀕死的血管里瘋狂滋長出來。
那些被刻意忽視的細節(jié),那些隱藏的算計,
此時都清晰地在腦中炸開——每一次所謂的商業(yè)決策的失誤,
都是他轉(zhuǎn)移資金的巧局;每一次江雨柔刻意的挑撥,
都在離間她和父母、朋友、乃至……陸霆深那樣的真正助力!騙子!這對狗男女!
視線徹底被猩紅與黑暗吞噬前,蘇晚死死盯住前方那兩個模糊的影子,
舌尖嘗到自己牙齒咬出的血味。如果有來世,即便是變成厲鬼,
她也定要拖著這對蛇蝎男女同墜地獄!……眼皮沉重得像壓著千斤巨石。一種奇異的感覺,
仿佛從無底深淵被驟然拖拽而出。蘇晚猛地睜開眼。刺目的光線讓她下意識閉緊雙目。
幾秒后,她才再次小心翼翼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純白的天花板,
精致繁復(fù)的蕾絲水晶吊燈在清晨的微光中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空氣里彌漫著熟悉的、極其昂貴的香氛氣息,是她一度最愛的“午夜飛行”。
是觸感溫軟的埃及棉被褥……這奢華得毫無人性、也一度讓她心安理得的臥室……她的臥室?
蘇家的頂層豪宅?蘇晚觸電般猛地撐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梳妝臺上,
限量版的口紅套裝隨意地散落著;昂貴的手工提包擱在一邊;巨大的落地窗外,
晨曦中的城市剛剛蘇醒,高樓林立……一切都熟悉得讓她窒息。
而鏡子里倒映出的那張臉……盡管蒼白,帶著宿醉般的不正常紅暈和未散盡的驚恐,
但眉眼鮮活,皮膚緊致光滑,沒有絲毫被命運磋磨的痕跡。這……是她二十四歲時的臉!
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嘶——清晰的痛感傳來。她不死心,
幾乎是撲下床,沖到書桌前。
電腦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日期:202X年 10月 15日]十月十五日?!
一個驚雷在她腦中炸響!
沈易洲那個精心包裝、騙得她父母傾力支持的“星耀通訊技術(shù)孵化項目”注資前的第三個月!
也是她……引狼入室,親手將蘇家推向萬劫不復(fù)深淵的起點!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撞得肋骨生疼。巨大的震驚過后,一股幾乎要將她焚毀的恨意從靈魂深處轟然爆發(fā)!
前世臨死前冰冷的絕望,沈易洲那張薄情的臉,
江雨柔那惡心的笑容……一幕幕如同沾滿毒液的刀片,在她腦子里反復(fù)割裂、攪動!
她扶著冰涼的桌沿,指尖用力到泛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是真的……重來一世!
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幾乎腿軟,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挪動腳步,
跌坐進書桌后那張寬大的真皮座椅里。冰冷的觸感讓她激靈了一下。恨?是的!
滔天的恨意足以焚燒一切!但現(xiàn)在不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時候。
復(fù)仇的烈焰需要冰冷的理性去澆鑄!沈易洲現(xiàn)在正春風(fēng)得意,
是她引薦進入蘇氏、甚至得到父親蘇明遠青眼的“乘龍快婿”。
江雨柔依舊是那個在她面前楚楚動人、扮演貼心密友的綠茶。父母……蘇晚胸口一痛,
想到前世母親林婉在得知家業(yè)被吞并、女兒慘死后悲憤嘔血的樣子,
父親蘇明遠一夜蒼老……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壓下翻涌的心痛?,F(xiàn)在的他們,
對沈易洲還很信任!第一步,必須打破這份信任!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的眼睛里,
已經(jīng)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冰冷。像被深冬寒泉淬煉過的刀刃,再無半分軟弱迷茫。前世的蠢,
到此為止!這一世,那些欠她的、欠蘇家的,她要一刀一刀,連本帶利地剜回來!
她迅速將散落桌面的文件整理到一邊,猛地拉開鍵盤。電腦屏幕的光芒映著她冷峻的側(cè)臉。
指尖在鍵盤上飛動,輸入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指令,
輕易繞過電腦上沈易洲設(shè)置的那些簡陋的所謂“安全措施”——前世最后那段時間,
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她曾請過頂尖黑客私下教導(dǎo),雖然只學(xué)了些皮毛,
但對付沈易洲這個對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只是半桶水的偽精英,綽綽有余。屏幕閃爍,
一份隱藏的文件夾打開。里面存儲的是沈易洲近幾個月的部分工作報告。
蘇晚冰冷的目光飛快地掃視著屏幕。
她準(zhǔn)確地調(diào)取了近三個月“星耀項目”的預(yù)算審批副本和公司賬面上關(guān)聯(lián)資金的轉(zhuǎn)移記錄。
雖然沈易洲做賬很謹(jǐn)慎,表面文件幾乎天衣無縫,項目的“市場前景報告”寫得天花亂墜,
資金劃撥的附件也條理清晰。
晚這個活過一世、知道“星耀”最終結(jié)局(一個徹底的洗錢騙局和資金轉(zhuǎn)移通道)的人眼中,
那漂亮的報表下處處是鬼影。資金的流向過于固定,幾筆大額轉(zhuǎn)賬的收款方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但蘇晚知道,那些殼公司最后的資金去向,會神奇地匯入江雨柔控制的隱秘賬戶!
甚至有幾筆小額資金劃撥,
江雨柔、卻被江雨柔曬在所謂“匿名社交平臺”小號上的那款限量款鉆石手鏈價格驚人吻合!
證據(jù)鏈還遠遠不足,無法拿到明面置他于死地,但足夠了。這些蛛絲馬跡,
足以成為在父母心中引爆懷疑的第一顆種子!她需要的只是撬開一條縫!一個開始!
她調(diào)出通訊錄,目光沉凝地篩選著。
那些光鮮亮麗的頭像在她眼中仿佛被一層粘稠的偽善覆蓋著。私家偵探……必須最頂尖的。
她指尖懸停在手機上,
回憶起前世最后時刻通過網(wǎng)絡(luò)接觸到的那個代號“影子”的偵探——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要價高昂但從未失手,保密性極高。她撥通了一個特殊的網(wǎng)關(guān)號,
這是“影子”的接入口之一。電話接通,對面沒有任何人聲,只有一種細微的電流底噪。
蘇晚的聲音平靜得像在敘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帶著冰棱撞擊的質(zhì)感:“查兩個人。
海悅酒店8306號房近三個月內(nèi)所有入住關(guān)聯(lián)信息,包括監(jiān)控死角時間點分析。以及,
‘星耀通訊技術(shù)孵化項目’所有關(guān)聯(lián)公司、幕后實控人鏈條,深入層級至少三以上。
重點:追查資金最終去向。錢,”她頓了頓,斬釘截鐵,“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依舊是沉默,幾秒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滴”,通話自動掛斷。交易已經(jīng)成立。
她只需要等待。她刪除了通話記錄,像是拂去指尖一點微不足道的塵埃。剛剛處理好一切,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帶著一股她前世無比依戀的、如今只覺得刺鼻的雪松古龍水味道。
“晚晚?”沈易洲走了進來,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
腕間那塊價值不菲的Patek Philippe手表閃著低調(diào)的光芒。
他臉上帶著精心調(diào)試的溫和笑意,俊朗的五官在晨光里更顯深刻。他走近,
抬手很自然地想撫上蘇晚的額頭,關(guān)切地問,“氣色怎么還是這么差?昨晚的酒還沒醒?
”換了前世的蘇晚,此刻早已被這份“溫柔體貼”俘獲,會軟下聲音撒嬌。
但現(xiàn)在——蘇晚在那只手即將碰到自己皮膚的前一剎那,微微側(cè)頭避開,
動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恰好要攏一下耳邊的碎發(fā)。她抬起眼看向沈易洲,那雙清澈眼眸的深處,
已經(jīng)筑起了冰川般嚴(yán)密的防線。前世血淋淋的背叛如同烙印刻在靈魂上,
再溫和的假面也無法讓她軟化。“沒什么大礙,吹了風(fēng)而已?!彼穆曇羝骄彛?/p>
聽不出任何端倪,甚至微微彎起嘴角,“下周柏悅酒店的慈善拍賣晚宴,
你那邊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她留意到他西裝翻領(lǐng)上一根不易察覺的、非常女性化的淺金色長發(fā)——昨晚,
江雨柔在電話里向她炫耀沈易洲送的新裙子時,描述過她染的這個顏色。
沈易洲的手不著痕跡地收回插進褲袋,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放心,都安排妥當(dāng)了。
這種應(yīng)酬,為夫自然護你周全。”他將“為夫”二字咬得情意綿綿。
蘇晚壓下喉嚨翻涌的血腥氣,臉上的淺笑卻加深了一絲,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幽深:“護我周全?我當(dāng)然信你?!彼掍h看似隨意地一轉(zhuǎn),
目光像是被不遠處衣帽間一隅掛著的晚禮服的璀璨光芒吸引過去,“對了,聽說這次晚宴,
陸氏的陸霆深也會出席。”果然!這個名字像是一根無形的針,
瞬間刺破了沈易洲精心維持的風(fēng)度。他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幾乎難以捕捉的陰沉忌憚,
雖然笑容還在臉上,但嘴角的弧度僵硬了萬分之一個剎那,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蘇晚盡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磥怼瓣戹睢边@三個字,
依舊是沈易洲心中那根扎得最深的刺,哪怕他如今身居蘇氏高位,
對這個曾在商戰(zhàn)中幾次三番壓制他、又隱隱牽系著蘇晚過去青澀情愫的男人,
依舊懷著本能的排斥和提防。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刺激他,
仿佛只是隨口提起:“聽說陸氏最近風(fēng)頭很盛,能碰到也是難得?!彼鹕碜呦蛞旅遍g,
挑出一條Vera Wang的新季黑裙在身上比劃著,“禮服我自己去店里試試就行,
你先忙公司的事,‘星耀’那邊不是等著最后的注資決策嗎?爸爸說還要再開一次會討論呢。
哦,對了,下午我要回家看看媽媽?!鄙蛞字扪凵褡兓?,
顯然“星耀注資”和“蘇家父母”對他此刻更重要?!耙埠?,”他走過來,
想如從前般親昵地攬她腰身,“我讓司機送你……”蘇晚輕盈地后退半步,
恰到好處地拿起一件薄款風(fēng)衣套上,擋住他的手?!安挥茫易约洪_車就行,好久沒兜風(fēng)了。
”語氣輕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對了,幫我跟‘好朋友’雨柔說一聲,
她的新公寓真不錯,我記得是在濱江雅筑吧?風(fēng)景極好呢?!彼粝逻@句意味深長的話,
看著沈易洲瞬間凝滯的眼神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不再理會,徑直走向門口,
細高跟踏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利落、步步為營的聲響。沈易洲僵立在原處,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臉色在門關(guān)上后瞬間陰沉下去。陽光透過落地窗,
卻讓他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剛才她那狀似無意提及陸霆深,
又突然點出江雨柔新公寓地址……這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他猛地甩掉腦子里那荒謬的想法——不可能的,
蘇晚這樣頭腦簡單只知道風(fēng)花雪月的花瓶,怎么會有這樣的心機?
定是被哪個愛嚼舌根的傭人攛掇!但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依舊像冰冷的毒蛇,
悄然盤踞在了他的心頭。蘇晚駕駛著線條流暢的法拉利,引擎發(fā)出低沉的咆哮,
一路駛向蘇家位于城西的半山老宅。她的父母,蘇明遠和林婉,
此刻正站在她前世記憶碎片中那個繁花似錦的花園露臺上,看著遠山。林婉,
穿著一身淡雅的旗袍,肩上隨意披著針織開衫,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慈愛的溫婉;蘇明遠則是一身舒適的家居服,身材勻稱,
眉宇間有著商海沉浮留下的沉穩(wěn)氣度,此刻神色放松地望著園中新開的墨菊。“爸爸,媽媽。
”蘇晚走下車,看著陽光下父母鮮活而溫馨的影像,心口一陣強烈的酸楚洶涌而上,
幾乎讓她失態(tài)。她攥緊了手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強行壓下鼻間的酸澀和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擠出一個輕松明媚的笑容?!鞍?,
我的小祖宗,終于舍得回來看看我們這把老骨頭了?”林婉笑著嗔怪,
趕緊迎上來拉住她的手,滿眼關(guān)切,“瞧瞧這小臉白的,是不是沈易洲那小子讓你太累了?
”蘇明遠也轉(zhuǎn)過身,故作威嚴(yán)地沉聲道:“年輕人拼事業(yè)沒錯,也要注意身體!
公司的事交給下面人去做,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沈易洲他一個人……”“爸爸,
您說的都對?!碧K晚順勢親昵地挽住林婉的胳膊,也朝父親露出撒嬌的笑容,
“易洲他很努力,就是想盡快做出成績,證明給你們看呢。
”她陪著父母走到花架下的藤椅坐下。管家很快端上精致的茶點。暖融融的茶香繚繞。
蘇晚垂下眼簾,看著白瓷杯里碧綠茶湯的倒影,聲音放得輕緩,像是不經(jīng)意的閑聊:“媽,
我最近有點擔(dān)心一件事……”她抬起頭,眼神里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迷惑,“好幾次了,
我去易洲公司找他,在樓下等他談完事一起吃飯時,都看到他……好像跟雨柔在一起。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來,還一起上了車……時間好像都挺晚的,感覺不像是公事。
”林婉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好看的柳葉眉輕輕蹙起:“雨柔?
”蘇明遠也放下了手里的紫砂小壺,臉上的溫和褪去,顯露出商人的銳利和一絲不悅。
他看向蘇晚:“江雨柔?你的那個朋友?她常去找易洲?”“嗯……”蘇晚點了點頭,
神情看起來帶著點困擾,“說是項目上有些工作需要配合?我也沒細問。
易洲對我一直很好的,應(yīng)該……就是工作吧?可能我自己太敏感了?
”她努力擠出一點帶著歉意和猶豫的笑容,聲音越來越輕,
恰到好處地表現(xiàn)出一種“為男朋友辯解,但又忍不住有點小在意”的小女兒情態(tài)。
但這句話的效果,比任何激烈的控訴都要致命?!肮ぷ鳎?!”林婉音調(diào)陡然拔高了一度,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
“什么樣的正經(jīng)工作需要一個女孩子三番兩次、私下里、深夜去找別人丈夫談?
”她看向丈夫蘇明遠,眼神銳利起來。身為豪門貴婦,
丈夫身邊那些明里暗里的企圖者她見得多了。江雨柔那點看似清純的小把戲,
在蘇晚含蓄的點撥下,瞬間變得可疑起來。蘇明遠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作為一個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男人,
他太清楚所謂的“項目工作配合”背后有多少灰色地帶。
聯(lián)想到沈易洲寒門出身突然接觸到如此巨量的資本,
這蘇氏注資的巨額錢款……一絲疑慮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在他心湖里迅速彌漫開來。
他剛才還贊許沈易洲的努力,現(xiàn)在聽來只覺得格外刺耳。他沉聲道:“晚晚,你是蘇家的人,
凡事要多留一個心眼。項目歸項目,原則是原則!人情是打不破的!”蘇晚乖巧地點頭,
心中明白,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播下?!拔抑懒?,爸爸。”她聲音溫順。
這就是她需要的第一步,讓父母對沈易洲完美的外殼產(chǎn)生裂痕,
為后續(xù)她拋出更強力的證據(jù)做鋪墊?!皩α?,媽媽,
”蘇晚將面前精致的抹茶慕斯推到林婉面前,“這個甜度剛好,你嘗嘗。
”她巧妙地轉(zhuǎn)換了話題,“下周拍賣會的禮服還沒決定呢,等下陪您去挑?
易洲說他那邊安排沒什么問題,讓我安心準(zhǔn)備就好?!彼阒改噶闹页?,
目光掃過父親緊鎖的眉頭和母親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擔(dān)憂,知道今天的點到為止已經(jīng)足夠。
不能再多,多說容易生變。她留在老宅陪著父母用了晚飯。夜幕降臨,
她才在老宅門口擁抱了母親,在父母欲言又止的擔(dān)憂目光中,獨自驅(qū)車離開。
回到冰冷的婚房別墅時,里面空無一人。沈易洲顯然還沒回來,或者說……不想回來。很好。
蘇晚徑直走進書房,反鎖了門。偌大的空間里只有電腦屏幕發(fā)出幽幽的光。
她打開那個專門的加密郵箱。屏幕上靜靜地躺著一封未讀郵件。沒有署名,沒有正文。
只有一個冷硬的附件圖標(biāo),名為“初步禮物”。
蘇晚的眼神在黑暗中銳利得如同冰封寒潭的星光。她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猶豫,
點開了那個壓縮附件。解壓完成。電腦屏幕上清晰地彈出兩張高分辨率照片,
如同冰冷的刀刃,瞬間刺破這虛假的平靜。
第一張:海悅酒店頂級套房層走廊監(jiān)控時間軸截圖!畫面中央,
正是指紋密碼鎖泛著微光的8306號房門!
時間清晰地定格在兩個月前的某個深夜23點47分!更關(guān)鍵的是,
記錄:[23:52:11] 8306號房——非授權(quán)通行記錄(備用門禁卡模擬通過)!
第二張:是一張經(jīng)過處理的、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
從蘇氏名義投資給“星耀”的第一筆大額啟動資金開始,箭頭猶如貪婪的分叉毒蛇,
詭異地繞過數(shù)個空殼公司。其中一條細微但尖銳的紅線,精準(zhǔn)地刺穿所有迷霧,
直指最后那個以“JYR”開頭的隱秘私人賬戶!照片下方,
“影子”的留言簡潔而冰冷:【實時跟進。證據(jù)鏈需時間補充。靜候指令?!刻K晚身體向后,
深深靠進寬大椅背的陰影里?;璋倒饩€勾勒出她半邊臉頰冰冷堅硬的輪廓,
目光死死地釘在那兩張照片上。那張深夜門禁異常的截圖,如同魔鬼猙獰的微笑,
無聲地宣告著沈易洲和江雨柔之間那骯臟勾當(dāng)?shù)拇嬖?!那條刺穿迷霧的紅線,
就是未來插向敵人心臟的致命武器!巨大的落地窗外,濃稠的夜色席卷城市,
霓虹閃爍如同惡魔嘲弄的眼睛。蘇晚的唇角,卻一點點緩慢地、極其冰冷地勾了起來。
那笑容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刀刃出鞘般的凌厲寒光和地獄業(yè)火灼燒的決絕?!吧蛞字?,
江雨柔……”她低沉地念出這兩個名字,每一個音節(jié)都淬煉著前世的血淚,“我們,
慢慢開始……”屏幕上的資金紅線,像一道刺目的傷疤,也像一條蜿蜒的血河,
無聲流淌著復(fù)仇的序幕。第二章 宴上初鋒·撕破假面一連三日,
蘇家的頂層豪宅靜得如同深海古堡。蘇晚像一頭蟄伏在暗影里的獵豹,
精確而耐心地計算著每一步。那封來自“影子”的加密郵件如同最鋒利的刻刀,
將沈易洲那張?zhí)搨蚊嫫ど系拿恳淮缬筒识枷鞯酶蓛衾洌皇O鲁嗦懵愕呢澙泛腕a臟。
她沒有立即發(fā)難,
有條不紊地通過匿名渠道將新的指示傳遞出去——深入追蹤那條代表江雨柔的紅色資金流向,
時間、數(shù)額、次數(shù),越詳細越好,她要確保這顆炸彈引爆時,
能炸得那對狗男女永無翻身之日。至于那座“愛巢”濱江雅筑?
蘇晚在電子地圖上精準(zhǔn)地標(biāo)出方位,一個帶著冰冷嘲弄的記號?,F(xiàn)在還不是攪動那里的時候,
那是她留到最后的、專門捅穿江雨柔心臟的淬毒匕首。她的目光穿透玻璃幕墻,
落在下方如同蟻群般穿梭的人流車河上,眼底沉淀著墨玉般的冷冽。
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緩緩叩擊,每一下都敲在前世今生的恨意交點上。
今晚的柏悅慈善晚宴,這場匯集全城名流的盛宴,就是她精心為沈易洲和江雨柔選好的,
身敗名裂的第一座舞臺。聚光燈早已亮起,只等那令人作嘔的主角粉墨登場。梳妝鏡前,
造型師的動作無比嫻熟輕柔,像是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寶。蘇晚閉著眼,
任由那些昂貴的刷具在臉頰游走。當(dāng)最后一筆高光掃過顴骨,她緩緩睜開眼。鏡中的女人,
一身極致的紅。那抹紅并非燃燒的火焰,而是凝固的暗血,來自復(fù)仇烈焰深處最深沉的一縷。
裹胸魚尾設(shè)計的露肩長裙緊緊貼合著她纖秾合度的身材,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裙擺曳地,
行走間仿佛在地面鋪開一層流動的暗霞。頸上那串卡地亞獵豹系列的滿鉆項鏈,
冰冷的寶石光芒如同猛獸蟄伏時收斂的利爪。沒有多余的配飾,不需要。
她本身就是這場晚宴里最令人窒息的華彩樂章。精心描繪的眼線微微上挑,
眼尾掃過一層薄薄的赤金眼影,將那雙眼眸襯托得愈發(fā)深邃、銳利、凜然不可侵犯。
褪去了所有曾經(jīng)依附于“沈太太”身份符號的溫婉嬌媚,
只剩下一股從靈魂深處彌漫開來的、女王降臨般的強勢氣場?!疤K小姐……這樣,可以嗎?
”造型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和忐忑。蘇晚站起身,理了理肩頭絲絨質(zhì)感的披肩,
冰冷的視線掃過落地鏡中的倒影。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是淬煉過的冰霜,是出鞘前的宣告。
高跟鞋叩擊光潔如鏡的電梯廳地面,發(fā)出清脆、穩(wěn)定、充滿力量節(jié)奏的聲音。
電梯門無聲滑開,
璀璨如星河傾瀉的水晶吊燈光芒混合著衣香鬢影和低醇香檳的氣息撲面而來。
宴會廳金碧輝煌,穿著各式昂貴華服的人們?nèi)齼蓛删奂尚∪ψ?,低聲談笑?/p>
目光卻像雷達般在入口處巡梭。當(dāng)那道奪目的紅出現(xiàn)在入口時,
時間仿佛被無形的手按下了暫停鍵。所有喧囂、所有私語,瞬間低了下去,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漣漪歸于寂靜。無數(shù)道目光匯聚過來,帶著驚艷、審視、好奇、探究,
甚至不乏一絲絲難以言喻的妒忌。蘇晚這個名字,曾經(jīng)只代表著蘇氏千金和沈太太的頭銜,
而此刻,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如此的不同——光芒萬丈,氣場全開,
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疏離感和不容置疑的存在感。她不再是襯托沈易洲的綠葉,
她就是這片名利場上最危險的、盛開的復(fù)仇之花。角落靠窗的深色沙發(fā)區(qū),
一道沉靜而審視的目光穿透紛擾的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了蘇晚身上。
陸霆深端著一杯幾乎未動的威士忌,深灰色暗紋高定西裝將他襯得愈發(fā)冷峻挺拔,
周身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深邃的眼眸在捕捉到那抹驚心動魄的紅以及那截然不同的眼神時,波瀾不驚的眼底深處,
如同深潭被投入石子,蕩開了一圈極細微的漣漪。探究、疑惑,最終沉淀為一抹深邃的審視。
眼前的蘇晚,與他記憶中那個被沈易洲牢牢鎖在身邊、眉宇間總帶著些許迷惘和依附的女人,
幾乎判若兩人。就在這時,一片刻意營造的柔弱純凈的白,打破了短暫的寂靜?!巴硗恚?/p>
”江雨柔穿著一身廉價的、試圖模仿高定仙氣的紗裙,臉上堆滿了虛假的驚喜和親昵,
快步向蘇晚走來。她那頭刻意染出的、帶著點廉價感的白金色卷發(fā)在燈光下晃動,
臉上是精心描繪的偽素顏裸妝,一對水汪汪的杏眼努力盛滿無辜和喜悅,
就像一朵急于攀附強光、汲取養(yǎng)分的菟絲花?!疤炷?,我差點沒認出你!你今天太美了!
”她伸手就要去挽蘇晚的胳膊,
動作熟稔得仿佛她們還是從前可以隨意分享秘密的“好姐妹”。
蘇晚幾乎在她靠近的前一秒就已經(jīng)側(cè)開了半邊身體,沒有躲避,但也沒有給她接觸的機會。
一個如同避開什么污穢般微不可察的撤步,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優(yōu)雅地挪動了一下重心。
江雨柔的手落了個空,尷尬地僵在半空。蘇晚微微側(cè)頭,掃了她一眼。
那目光如同最高清的顯微鏡,瞬間剖析出江雨柔妝容下極力掩飾的一絲嫉妒和憤恨,
以及她那身劣質(zhì)紗裙在頂流光線下暴露出的粗糙細節(jié)。蘇晚的聲音不高不低,
清晰地落在周圍豎著耳朵的名媛和貴婦們耳中:“是嗎?你看起來……狀態(tài)也不錯。
”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玩味和疏離。
幾個原本和江雨柔站在一起的、曾經(jīng)圍著蘇晚打轉(zhuǎn)的所謂“閨蜜”塑料花,以陳雅君為首,
立刻圍了上來?!把?!雨柔你這身好仙??!”陳雅君夸張地捂著嘴,聲音尖利,
眼神卻不時飄向蘇晚那身刺眼的紅和頸上價值不菲的項鏈,充滿了算計的酸氣,
“跟晚晚的比起來……哎呀,我是說各有千秋啦!”她說完又假笑著補救,
挽住江雨柔僵在半空的手臂,努力把剛才的冷場圓回來。另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名媛也幫腔,
語氣滿是艷羨:“雨柔才是真低調(diào),人又善良,總做善事,
不像有些人……”她意有所指地瞥了蘇晚一眼,“只會花錢。
”江雨柔立刻順勢露出委屈的表情,
泫然欲泣:“你們別這樣說晚晚……她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不該穿得……”人群邊緣,
胖乎乎、穿金戴銀的李太太正端著香檳,
像等待喂食信號的錦鯉般興奮地關(guān)注著這邊的暗流涌動,
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幸災(zāi)樂禍的精光。經(jīng)典狗血三角撕扯?她的最愛!這場面,
與前世在她“意外”死亡前的一次小型聚會何其相似!同樣是江雨柔扮柔弱,
同樣是塑料閨蜜團捧高踩低!蘇晚心中冷笑更盛??磥須v史總在重演,只可惜,
她早已不是那個被推上輿論舞臺任人宰割的小白羊?!坝耆幔?/p>
”蘇晚打斷她即將掉下的虛偽眼淚,目光掃過陳雅君等人,語氣平淡卻極具穿透力,
“善良當(dāng)然值得肯定。不過,善事做在明處才是真善。背地里使些小手段……”她微微傾身,
湊近江雨柔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氣聲,極低地說,
“比如……用備用房卡刷開海悅8306的門?這就顯得不那么善良了,你說是嗎?
”江雨柔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驟然放大!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晚近在咫尺的那雙冰冷而洞悉一切的眼睛,那眼神像是來自深淵的審判!
她怎么會知道?!那絕對是最隱秘的秘密!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間淹沒了她!失神慌亂中,
江雨柔幾乎是下意識地想抓住什么穩(wěn)住自己。也許是蘇晚那句誅心的低語讓她心神大亂,
她腳步一錯,整個人向前踉蹌,帶著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胡亂伸手就想攀住蘇晚的肩膀作為支撐!電光石火間,蘇晚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嘲弄。來了!
前世栽贓潑紅酒的變種!她早有防備!非但沒有后退,反而以一種看似關(guān)懷的動作,
迅疾而隱蔽地一把扣住了江雨柔那只即將推搡過來的手腕!五指驟然發(fā)力,狠狠向下一壓!
“小心!”蘇晚的聲音帶著關(guān)切響起,蓋過了手腕處骨頭輕微錯位般的清脆聲音。
江雨柔只覺得腕骨劇痛,重心完全失控!伴隨一聲短促刺耳的驚呼:“啊——!
”她的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狼狽無比地朝著旁邊的冷餐桌椅狠狠栽去!嘩啦——!
哐當(dāng)——!沉重的身軀連帶撞倒了幾張椅子,
桌上的水晶酒杯、精致餐點稀里嘩啦摔落一地。昂貴的魚子醬碎在黑松露醬汁里,
價值連城的香檳潑濺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形成狼藉一片。更驚悚的是,
在江雨柔摔倒的同時,她的手出于本能地胡亂抓扯!嗤啦——!一聲刺耳的裂帛聲響徹全場!
蘇晚頸間那道璀璨生輝、象征著她與沈易洲曾經(jīng)“愛情信物”的卡地亞鉆石項鏈,
竟被江雨柔的手指在摔倒前的一把撕扯中,硬生生從鎖扣處拽斷!喀啦!
幾十顆切割完美的鉆石如同天女散花般,叮叮咚咚從蘇晚白皙的脖頸間滾落飛濺開來,
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滾入狼藉的食物殘渣中!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
整個輝煌的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了這片災(zāi)難現(xiàn)場!
蘇晚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項鏈被硬拽后的一道細微紅痕,刺目驚心!
她的臉在頭頂傾瀉的強光下變得煞白,手指下意識地撫上空無一物的頸間,
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層震驚、難以置信的水光。她身體微微顫抖,
那脆弱的、被朋友當(dāng)眾傷害的屈辱感被演繹得淋漓盡致。“晚晚……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雨柔摔在碎玻璃和粘膩的食物中間,紗裙被香檳染上大塊難看的污漬,
精心打造的發(fā)型也散亂不堪,像個被戳破的氣球。她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語無倫次地辯解,
聲音帶著哭腔,
“我就是腳滑了……是椅子絆倒了我……”“我的項鏈……”蘇晚的聲音很輕,
帶著一絲失魂落魄的輕顫,在這片死寂中卻異常清晰。她慢慢地彎腰,
手指無措地拂過那些散落在地的璀璨寶石,目光里是失落的空洞,還有一絲被背叛的心痛,
她緩緩抬起眼,看向狼狽不堪、試圖爬起來的江雨柔,
那眼神里復(fù)雜的情緒幾乎要流淌出來:“雨柔……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這條項鏈。
送我太貴重的東西時我就感覺到了……可我以為我們那么多年的朋友……”她的聲音哽咽住,
后面的話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如同沉重的鐵錘砸在每個旁觀者心上。殺傷力,
勝過千言萬語的控訴!轟! 這句話如同投入熱油中的冷水,瞬間引爆了整個宴會廳!
李太太雙眼放光,肥碩的手指激動地指向江雨柔,聲音因為興奮而拔尖,
瞬間成了全場最響亮的擴音器:“哎喲喂!原來是嫉妒人家老公送的項鏈貴重?。?/p>
蘇小姐對她多好啊,瞧瞧!真夠狠的呀!”她唾沫橫飛,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旁邊的賓客身上。
“天哪!故意的吧?” “沒聽見蘇小姐說嗎?早就知道她不喜歡那項鏈了!
” “這心眼也太小了!攀不上就別攀啊!” “什么閨蜜啊,我看是吸血鬼!
” “聽說她還總私下去找沈總‘談工作’?嘖嘖嘖……”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
鄙夷、譴責(zé)、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鞭子抽打在江雨柔身上,
將她釘在了道德和人品的恥辱柱上。無數(shù)手機鏡頭悄然對準(zhǔn)了這精彩的一幕。
沈易洲剛從應(yīng)酬圈子脫身,正好看到這失控的一幕!
當(dāng)他看到蘇晚頸間空蕩蕩的紅痕和地上散落的鉆石,
聽到那些如芒刺在背的議論和蘇晚那句誅心的話,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板沖上頭頂!
再看到如同垃圾般跌在污穢中的江雨柔,
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煩躁、恨不得掐死這個蠢女人的沖動涌了上來!
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強壓下怒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快步走向蘇晚:“晚晚!
沒事吧?快,我送你去休息室……”他想拉住蘇晚的手臂,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蘇晚在他即將碰到自己的瞬間,不動聲色地向旁邊一小步,
指尖輕輕拂過被拽斷項鏈后微紅的頸側(cè)肌膚,
眼神掠過沈易洲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和試圖挽救的虛假關(guān)切,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黯啞,
卻異常清晰地對他說:“不用了,易洲。一點小意外,雨柔她……可能只是不小心。
” 她把“不小心”三個字咬得很輕,聽在沈易洲耳中卻像是一記重錘,
砸得他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他甚至不敢去深究蘇晚眼底那深不見底的冰冷到底是什么。
她甚至沒有再多看沈易洲一眼,
只是淡淡地將目光投向不遠處被助手?jǐn)r著、正匆匆趕來的會務(wù)負責(zé)人,
仿佛他才是最需要關(guān)注的對象?!案魑?,”蘇晚的聲音平靜地響起,壓過了場內(nèi)嗡嗡的低議,
“失陪一下,去整理儀容?!彼⑽㈩h首,姿態(tài)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不再看地上的江雨柔一眼,
更無視沈易洲伸出的手,像一位對鬧劇毫無興趣的女王,
將一地狼藉和無盡的揣測留在了身后。只有她自己知道,轉(zhuǎn)身的瞬間,
唇邊那一閃而逝的、冰冷刺骨的弧度有多么深刻。拍賣環(huán)節(jié)的槌聲適時響起,
打破了尷尬的沉默,也成功轉(zhuǎn)移了部分視線,
江雨柔被工作人員勉強攙扶起來的狼狽身影和蘇晚那句“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條項鏈”的低語,
卻如同病毒般迅速在賓客間傳播發(fā)酵。沈易洲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著四周針刺般的目光,
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精心維護的面皮被當(dāng)眾撕開了一大塊!
接下來的慈善拍賣終于進入正題。沈易洲沉著臉坐在位置上,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和不安,
努力集中注意力。
他今晚有個必須拿下的拍品——那件標(biāo)號為8號的乾隆粉彩吉慶有余轉(zhuǎn)心瓶。
這東西是今晚價值最高之一,據(jù)說是難得一見的官窯珍品,他早已通過內(nèi)部消息得知,
某位極關(guān)鍵的投資大佬是瓷器收藏愛好者。拿下這件拍品作為敲門磚,
對他后續(xù)融資至關(guān)重要!為此,他挪用了“星耀”項目里一筆不該動的資金,幾乎孤注一擲。
拍賣師充滿蠱惑力的嗓音回蕩在大廳:“……起拍價,三百八十萬!
各位尊貴的女士們先生們,機會難得!” 競價牌此起彼伏,價格迅速攀升至四百五十萬。
沈易洲屏住呼吸,在拍賣師喊出“四百五十萬第一次”時,
沉穩(wěn)地舉起了自己的號牌:“四百八十萬?!眻鰞?nèi)響起幾聲低低的驚嘆。這個價格,
對于這個拍品而言,已經(jīng)是合理區(qū)間的上限了。按照沈易洲的預(yù)估,應(yīng)該穩(wěn)了。就在這時,
一個平靜清冷、如同冰珠落玉盤的女聲,從場側(cè)那處不起眼的角落悠悠傳來:“五百萬。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角落的燈光下,蘇晚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整理好了儀容,
臉上補了淡妝,剛剛頸間被扯斷項鏈的脆弱感似乎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從容。
她姿態(tài)閑適地端著一杯清水,甚至沒有放下杯子,
只是隨意地朝拍賣師的方向揚了揚白皙的手腕,皓腕間玉鐲輕碰,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壓過了場上所有雜音。沈易洲的瞳孔驟然緊縮!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竄上頭皮!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蘇晚,眼中是無法置信的驚怒和失控的慌亂!她怎么會?!她是瘋了嗎?
在這種場合,突然舉牌競拍一個根本和她愛好無關(guān)的東西?!她要干什么?!
這花瓶他志在必得!挪用的錢已經(jīng)不夠加價了!
拍賣師興奮的聲音響起:“這位5號桌的女士出價五百萬!五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沈易洲的臉色鐵青,額角青筋都爆了出來,握著手牌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
他能感覺到旁邊投資人略帶失望的目光掃了過來!不行!不能功虧一簣!面子!
他必須維持住這搖搖欲墜的面子!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
從喉嚨深處擠出壓抑著狂怒的聲音:“五百二十萬!”“五百四十萬。”蘇晚甚至沒有看他,
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依舊平靜無波,又一次輕揚手腕。轟!
場內(nèi)的竊竊私語瞬間變大!“嘶……蘇家大小姐這是……” “跟老公較上勁了?
剛那出還沒完?” “嘖嘖,有好戲看了!”李太太的八卦興奮度直接飆到了頂峰,
掏出手機就開始拍照。站在前排的王經(jīng)理(蘇氏集團中層,已被沈易洲籠絡(luò))手心全是冷汗,
他是知道沈易洲這筆資金來源有些問題的!他焦急地望向蘇晚那邊,
又看看臉色灰敗的沈易洲,心沉到了谷底。“五百……五百六十萬!
”沈易洲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帶著孤注一擲的嘶啞!這個價格已經(jīng)遠超出花瓶真實價值!
但他輸不起!他死死盯著蘇晚,眼中噴火,像是在質(zhì)問:你到底要做什么?!蘇晚終于抬眼,
朝他望了過來。隔著半個喧囂的拍賣場,
無比清晰地落入沈易洲眼中——平靜、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極淡的、居高臨下的……悲憫?
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guān)的猴戲。她唇角似乎又勾起了一個看不見的弧度,手,
緩緩地、非常清晰地,再次舉了起來。
一股巨大的、被當(dāng)眾戲耍的屈辱感和瀕臨爆裂的憤怒瞬間擊垮了沈易洲最后的理智!
他猛地起身,聲音因為失控而尖利:“五百八十萬!”整個大廳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蘇晚。蘇晚迎著他幾乎要噴火吃人的目光,
臉上露出一個無懈可擊、卻冰涼刺骨的微笑。她輕輕放下了剛才抬起一半的手腕上的玉鐲,
端起了桌上的清水杯,微微側(cè)首,對拍賣師……或者說,是對全場所有的賓客,
露出了一個“請繼續(xù)”的優(yōu)雅動作。放棄?!沈易洲只覺得一股腥氣涌上喉嚨!
他像一個賭徒在牌桌上押上了最后全部身家以為對手會跟注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施施然棄牌離席!
巨大的反噬力讓他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五……五百八十萬?!他剛才喊了什么?!
“五百八十萬!五百八十萬!恭喜這位沈先生!
”拍賣師激動落槌的聲音如同喪鐘般敲在他心上!沈易洲僵立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手腳冰涼!完了!不僅得罪了投資人,
那挪用的巨額資金窟窿……人群邊緣,端著酒杯的陸霆深,
平靜的目光掃過臉色慘白僵立的沈易洲,又落在那角落處獨自優(yōu)雅飲水的蘇晚身上,
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和玩味。這個蘇家大小姐……有意思。
他的目光掠過腳邊不遠處光線暗淡的角落地毯上,
一枚不起眼的金屬物件閃過微光——那似乎是一個小巧的U盤?
正當(dāng)沈易洲腦中瘋狂運轉(zhuǎn)著如何填補這個可怕窟窿時,蘇晚已然擱下水晶杯,
動作從容地拿起自己小巧的手袋,起身準(zhǔn)備暫時離場。
喧囂中心的沈易洲如同一座壓抑著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強忍著屈辱和恐慌去應(yīng)付那個關(guān)鍵投資人毫無誠意的恭維。
江雨柔則在女賓客衛(wèi)生間的走廊盡頭堵住了蘇晚。這里燈光昏暗,空無一人。
江雨柔早已補過妝,眼圈卻依舊泛紅,剛才的狼狽似乎被她用更厚的面具遮掩起來,
只剩下刻骨的陰狠在黑暗中蒸騰。她死死盯著蘇晚,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臉上剜出洞來,
聲音因為強烈的惡意而微微發(fā)顫:“蘇晚!你滿意了吧?看我出丑你很得意?
”她往前逼近一步,壓低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扭曲狠勁,“別裝了!我知道你恨我!
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了易洲的孩子!是沈家的長子長孫!
是蘇家未來的繼承人!”她那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種病態(tài)的紅暈,
聲音尖利帶著報復(fù)的快意,“識相的就馬上和易洲離婚,給我和孩子騰位置!
否則……我就讓全城都知道你蘇晚生不出蛋,還容不下沈家的血脈!
”她以為自己拋出的是一顆王炸,足以炸毀蘇晚最后的理智防線。黑暗中,
她期待看到蘇晚崩潰尖叫,或者失魂落魄的樣子。然而,蘇晚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在走廊慘白頂燈的光線下,蘇晚精致的面容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她靜靜地注視著江雨柔那張因為激動和期盼而微微扭曲的臉,時間仿佛凝滯了幾秒。
直到江雨柔自己都被那死寂逼得心底發(fā)毛,蘇晚才緩緩地、極慢地勾起了唇角。
那笑容冰冷、殘酷、不帶一絲溫度。如同一朵在暗夜毒土里盛開的曼陀羅,危險而致命。
蘇晚甚至沒有拿出手機。她只是微微俯身,動作慢條斯理,
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呼吸可聞。她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探針,
瞬間捕捉到江雨柔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無法掩飾的慌亂。然后,
一個清晰得如同冰珠墜地的聲音,帶著洞穿一切的冰冷嘲弄,緩緩送入江雨柔耳中:“噢?
孩子?真巧?!薄拔覄偸盏搅四愦娣旁诂旣愥t(yī)院婦產(chǎn)科的電子檔案?!碧K晚頓了頓,
唇角的弧度加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江雨柔的心臟:“上面寫著……三個月前,全子宮切除,
原因:惡性滋養(yǎng)細胞腫瘤IV期?!鞭Z隆——!?。〗耆嶂挥X得五雷轟頂!
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第三章 釜底抽薪·謊言崩盤柏悅酒店那場雞飛狗跳的慈善晚宴,
最終在一片意味深長的竊竊私語中落幕。
蘇晚那句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江雨柔耳邊的“子宮切除”宣告,
將那顆惡毒的毒草瞬間劈成了焦炭。江雨柔當(dāng)晚幾乎是被人像拖拽一件失去靈魂的垃圾般,
塞進車?yán)锼妥叩?。沈易洲更是如同驚弓之鳥,整夜失聯(lián),
黎明時分才帶著滿眼紅血絲和一身宿醉的酒氣回到婚房別墅。而蘇晚,宛如局外人。
她沒有回到那座由謊言和背叛堆砌的冰冷囚籠,而是直接驅(qū)車返回蘇家老宅。
晨曦微光刺破云層,溫柔地灑在精心打理過的花園露臺上。蘇晚站在這里,
深吸了一口帶著草木清冽的濕冷空氣,仿佛要把昨夜那些骯臟虛偽的氣息徹底滌蕩干凈。
樓下,父親蘇明遠已經(jīng)換上了筆挺的深色西裝,眉宇間籠罩著揮之不去的沉郁,
司機拉開厚重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門,
一場關(guān)系蘇氏近期最大一樁投資命運的董事會——注資沈易洲“星耀”項目的最終決策會議。
手機在微涼的風(fēng)中突兀地嗡鳴震動起來。屏幕上閃動著一個加密網(wǎng)關(guān)號碼,沒有署名。
蘇晚眼中最后一絲屬于晨曦的柔和瞬間消退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冰封般的銳利。
她迅速滑開接聽,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留下清晰的印記。依舊沒有開場白,
電流雜音底噪之后,
一個冷硬得毫無情緒波動的電子模擬音直接切入主題: 【目標(biāo)B資金鏈動向激活。
星耀項目賬戶關(guān)聯(lián)境外殼公司賬戶,三筆大額轉(zhuǎn)賬審批中,總計金額:580萬。
轉(zhuǎn)賬目標(biāo):注冊于開曼群島的‘風(fēng)信子(開曼)信托基金’,賬戶持有人隱藏。
資金用途名義:特殊設(shè)備款。預(yù)估生效時間:上午10:35。
關(guān)聯(lián)物理確認:目標(biāo)B與目標(biāo)C于‘海悅’行政酒廊接觸?!?80萬!
精準(zhǔn)地對應(yīng)上拍賣會上那個荒唐的水瓶價格!
悅8306的備用門禁卡……江雨柔……沈易洲……一股冰冷的怒焰在蘇晚胸腔里猛地竄起,
灼燒著她的理智。沈易洲!他狗急跳墻了!不僅是為了彌補那個被他愚蠢推高的拍賣品漏洞,
更是要將蘇家這最后一票注資盡可能多地卷走!時間:上午10:35。
地點:蘇氏總部會議室,決定性的董事會即將開始!決戰(zhàn)的鐘聲已經(jīng)敲響!沒有片刻猶豫!
蘇晚幾乎在掛斷電話的同時,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張律師!
”她的聲音像淬煉過的寒冰,清晰、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即準(zhǔn)備!
個人投資賬戶、及以蘇氏名義擔(dān)保的所有‘星耀’項目關(guān)聯(lián)賬戶進行緊急資產(chǎn)保全凍結(jié)申請!
范圍包括海內(nèi)外所有已知及潛在可追蹤賬戶鏈!
依據(jù):《婚前協(xié)議》第四條重大資金異常轉(zhuǎn)移條款!核心證據(jù)鏈文件,
我會在15分鐘內(nèi)發(fā)送到你指定安全郵箱!行動時間窗口,
鎖定在上午10:30至10:40!分秒必爭!”掛斷電話的瞬間,
她的手指已經(jīng)點開手機上一個不起眼的加密應(yīng)用,
將從“影子”處源源不斷獲取的關(guān)鍵資金流轉(zhuǎn)圖、海悅隱秘接觸的標(biāo)注截圖,
連同那份婚前協(xié)議中清晰標(biāo)注的條款掃描文件,打包加密,瞬間傳輸出去。做完這一切,
蘇晚甚至沒有時間下樓。她倚靠在露臺冰冷的石欄上,
望著父親那輛沉穩(wěn)的幻影緩緩駛出花園鐵門,匯入清晨的車流。手機再次震動。
是母親的電話。 “晚晚?你怎么樣?
昨晚……雨柔她……”林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dān)憂和后怕?!皨專碧K晚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
但那平穩(wěn)下壓著即將噴薄的雷霆,“聽著!什么都別問!立刻給爸爸打電話!告訴他,
立刻取消對‘星耀’項目的一切注資!任何決議都必須暫停!現(xiàn)在!立刻!馬上!
”蘇氏大廈頂層,氣氛肅穆的圓形會議室。 巨大的落地窗俯瞰著半個城市的繁華景象,
長條形會議桌兩側(cè)坐滿了蘇氏的董事和高管。沈易洲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
一身昂貴的手工西裝竭力掩蓋他眼底的疲憊和神經(jīng)質(zhì)的焦慮。一夜未眠的煎熬和巨大壓力,
讓他的太陽穴嗡嗡作響,胃部一陣陣痙攣。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包裝精美的“星耀項目最終注資可行性及風(fēng)險規(guī)避戰(zhàn)略報告”輕輕推到了首席的蘇明遠面前。
“爸……董事長。”沈易洲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信沉穩(wěn),
帶著對“家業(yè)”的無限關(guān)切,“這是核心團隊熬了幾個通宵做出來的補充分析。
外部環(huán)境變化雖然帶來挑戰(zhàn),但‘星耀’的核心技術(shù)壁壘和市場前景依舊是藍海,我認為,
此刻正是我們……蘇氏,重拳出擊的最佳窗口!那筆資金一旦到位,
我有十足的把握……”他的目光懇切而充滿對“岳父”的尊重,
手指卻下意識地微微敲擊著桌面,頻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躁。
他的眼角余光掃過墻上的古董掛鐘,秒針一格一格,
平穩(wěn)而固執(zhí)地逼近那個他心中劃定的死亡線——10:35分!只要能拖住會議,
那個時間點……那筆關(guān)鍵的、能夠暫時填補他挪用的巨額款項和準(zhǔn)備進一步轉(zhuǎn)移的580萬,
就能通過層層審批落入他預(yù)設(shè)的安全通道!就在這時,
蘇明遠厚重西裝內(nèi)袋里的手機發(fā)出沉悶而持續(xù)的震動!在這種級別的會議上,
手機調(diào)至靜音是基本禮儀,但允許特殊設(shè)定的私人線路震動。蘇明遠眉頭微微一蹙。
能在這個時間點強行震動他私人手機的,除了家人,不會有別人。
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間攫住了他,
想到昨晚女兒在拍賣場上的異常表現(xiàn)和妻子提及的擔(dān)憂……他沒有絲毫猶豫,
抬手示意正想對沈易洲報告進行補充發(fā)言的副總稍等片刻?!笆阋幌??!碧K明遠語氣沉穩(wěn),
起身離席,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陷入短暫沉寂的會議室里異常清晰。
他幾步走進旁邊專屬于董事長的隔音休息室,接通了電話。沈易洲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順著脊椎爬上!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下去,
死死盯著蘇明遠消失在休息室門后的背影,搭在報告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關(guān)節(jié)泛白。
完了……要出事!休息室門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蘇明遠低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手機:“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