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棠聽到聲響,下意識抬起頭,目光與代圓圓交匯。代圓圓瞧見她滿是淚痕的小臉,呼吸瞬間一滯。
饒是她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見過林景棠的照片,也抵擋不住見到真人的沖擊。
她算是知道陸總為什么會把持不住了,這小臉,擱誰,誰能把持的?。?/p>
但看著眼前女孩那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面容,代圓圓又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一旁坐在沙發(fā)上的陸堯霆,暗自琢磨:這小姑娘,真的成年了嗎?
陸堯霆松了松領(lǐng)帶,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注意到代圓圓異樣的目光,他微微蹙眉,看我干什么?還不趕緊哄。
代圓圓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她處理過很多大的談判案,這還是她第一次處理這種事。
陸總叫她來,大概是因為她是董事辦里唯一的女性,和林小姐交流起來,或許能避免不少尷尬。
果不其然,在代圓圓的輕聲安慰下,林景棠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情緒也慢慢穩(wěn)定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驚恐不安。
隨后,代圓圓拿起帶來的衣物,領(lǐng)著林景棠走進了臥室
沒過一會兒,代圓圓從臥室出來,欲言又止的看向沙發(fā)上打電話的陸堯霆。
剛才她幫林小姐脫衣服的時候,那些痕跡,她看著都有些于心不忍,雖說陸總昨天誤喝了帶有催情效果的酒,但未免下手太狠了些。
“嗯,我現(xiàn)在就過去?!标憟蝣獟鞌嚯娫挘酒鹕?,目光落在代圓圓身上。
代圓圓趕忙說道:“林小姐發(fā)燒了,今天怕是沒辦法帶她去體檢了。”
“發(fā)燒了?”陸堯霆問道。
昨天在酒會上,他誤飲了摻有催情藥物的酒,本以為對自己影響不大,可回房間途中,碰到了跌跌撞撞的林景棠,事情就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他是折騰的重了點,但這小孩的體質(zhì)也太弱了,那一身痕跡,還以為自己虐待她了。
陸堯霆擺了擺手,“不用體檢了。”
剛才趙秘書發(fā)來的資料里,就有一份兩個月前,林景棠入校時的體檢報告。
“是。”
陸堯霆走到房門口,又回頭叮囑道:“和她把事情說清楚,記得讓她吃藥。”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代圓圓長嘆一口氣,撥通酒店服務(wù)電話,要了一份午餐、一盒緊急避孕藥和一盒退燒藥。
代圓圓再次回到臥室,屋內(nèi)不見人影,只聽見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輕敲浴室的玻璃門,問道:“林小姐,你在里面嗎?”
門后傳來林景棠微弱的聲音,“嗯,我想洗個澡。”
她實在無法忍受身上黏膩的感覺,昨天自己暈過去后,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幫她洗澡。
林景棠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臥室被收拾得整潔有序,床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從襪子到內(nèi)衣內(nèi)褲,全都準備齊全。
她拿起衣服換上,是一套簡約舒適的運動套裝,穿在身上十分合身,長袖長褲完美地遮蓋住了她身上的痕跡。
林景棠推開臥室門,坐在沙發(fā)上的代圓圓看到她,眼前頓時一亮。海藻般的長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腰間,一身粉嫩的運動裝,更襯得林景棠嬌小玲瓏。
她忙招呼林景棠來到餐桌旁,“還沒吃飯呢吧,先來吃點飯再說別的。”
林景棠看著那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搖了搖頭,“不了,我下午還有課呢,就不吃了?!?/p>
代圓圓拉住她,讓她坐在餐桌旁,“下午幾點的課?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去,畢竟這件事的后續(xù)我需要和你聊一下?!?/p>
聽到這,林景棠緩緩點了點頭,坐下來左右看了看。
代圓圓笑了一下,拿出一張名片,放在她面前,“我叫代圓圓,是陸總的秘書助理,陸總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說就行了,你可以叫我圓圓姐?!?/p>
林景棠垂眸看著桌子上的名片,陸氏集團,對于幾個月之前的她來說,也算是如雷貫耳。
那時爸爸帶著她穿梭于各種酒會,聽到最多的就是陸氏集團。
但也僅僅是聽聞而已,林家的圈子根本夠不上有陸氏集團參與的場合。
看來昨天晚上那個人可能是陸氏集團的高層吧,聽面前的人叫他陸總,甚至還有可能是陸氏的直系。
林景棠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如果爸爸媽媽知道她“攀附”上了陸氏集團的交情,恐怕要高興死了。
林景棠也不再推脫,安靜的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來,畢竟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沒有吃什么東西,如果再不吃點什么,怕是剛出酒店門就得暈倒。
既來之,則安之,她一向很懂這個道理。
代圓圓看著她,不禁心生憐惜。此前,她已看完林景棠的所有資料,作為一位母親,她實在無法理解林家父母為何如此狠心。
林景棠的注意力全放在這桌菜上了,不得不說,高檔酒店的飯菜就是好吃,她此刻滿心懊悔,后悔昨晚把那桌菜全扣在了孟超山頭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正在她吃的高興的時候,她注意到一旁的視線,頓時覺得自己太失禮了。
她連忙收回正在夾菜的筷子,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圓圓姐,您不吃嗎?”
代圓圓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微笑著站起身,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吃過了,你自己慢慢吃?!?/p>
說完,便拿著手機離開餐桌,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林景棠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感嘆道,不愧是大家口中的陸氏集團,連秘書助理都這么善解人意,又有氣質(zhì)。
那兩個月,她被爸爸拉著參加了無數(shù)個所謂的上流酒會,見識到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惺惺作態(tài),以及不加掩飾的打量,都和孟超山一樣,讓她無比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