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丈夫一口拒絕,但在宋婉音心里,還是希望丈夫能夠早點出來。
她沒再多說,讓老公好好待著,便離開派出所。
從派出所出來,宋婉音邁下臺階,走向路邊的一輛紅色保時捷。
這輛保時捷價值千萬,在整個江州也不多見,屬于一等一的豪車。
哪怕停在警局門口,車子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路人們紛紛拿起手機拍照。
宋婉音沒理會那么多,打開門鉆進車里,啟動車子后,徑直往人民醫(yī)院趕去。
她在心里想著,以自己和李文濤的關(guān)系,李文濤肯定會同意和解的。
“老公,你馬上就能出來了,等我……”
……
江州市人民醫(yī)院,一間VIP病房內(nèi)。
病床上躺著一名青年男子,男子正是李文濤。
自從在咖啡館被打,警察趕來處理后,李文濤就被送往了醫(yī)院里,一直躺在病房中休養(yǎng)。
其實他傷的不重,只是為了膈應(yīng)陳帆,故意表現(xiàn)出凄慘的模樣。
此時趁著四下無人,病房里又沒有監(jiān)控,李文濤慢慢坐起身,望向旁邊柜子上的煙灰缸。
一個主意在腦海中涌現(xiàn),李文濤嘴角一翹,伸手抓起柜子上的煙灰缸,咬了咬牙,狠狠往胸口上砸去。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煙灰缸無情的砸在胸口,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李文濤從始至終咬著牙,硬是沒有叫出聲。
直到血肉模糊,痛到痙攣,他才滿意。
片刻后,李文濤放下煙灰缸,臉上露出猙獰的大笑。
“哈哈哈,陳帆,老子要你牢底坐穿!”
……
紅色保時捷停在人民醫(yī)院門口。
宋婉音推門下車,踩著高跟鞋匆忙走進醫(yī)院。
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她來到位于五樓的VIP病房,推門進去,看到了正在養(yǎng)傷的李文濤。
“文濤,你還好嗎?”
宋婉音腳步匆匆上前,一臉擔(dān)心的慰問。
見到宋婉音出現(xiàn),李文濤愁苦的表情瞬間變得欣喜,強忍著傷痛坐起身來,“沒事,一點小傷,不要緊?!?/p>
宋婉音坐在床邊,愧疚的說,
“文濤,我先替我老公,向你說聲對不起。
他這個人,平時文質(zhì)彬彬的,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發(fā)那么大火。
好在你也傷的不重,這本來就是個誤會,你向警察說清楚,出具一份諒解書行不行?”
李文濤聽后,臉上露出些為難,“這……”
“怎么了,文濤,你不愿意嗎?”宋婉音緊張起來。
“不是我不愿意,你看看這份傷情鑒定報告。”
李文濤伸出手,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宋婉音面前。
宋婉音接過來一看,看清楚上面的結(jié)論后,眼睛頓時瞪大。
只見傷情鑒定結(jié)果顯示,竟然是重傷一級。
李文濤的鼻骨粉碎性骨折,臟器受損嚴重,多根肋骨被打斷。
“怎么會這么嚴重?”
目睹這個結(jié)果,宋婉音整個人一驚,渾身不寒而栗。
身為一家傳媒公司的總裁,她見識過無數(shù)的風(fēng)浪,什么挫折都遇到過,再大的事都波瀾不驚。
可這一刻,卻慌了神。
她不是法盲,知道重傷已屬于刑事犯罪,老公這次免不了坐牢,甚至將面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文濤,怎么會這么嚴重?我老公他當(dāng)時雖然魯莽了點,可也不至于傷成這樣?。繒粫悄睦锔沐e了?”
“你老公當(dāng)時下手有多狠,你沒看見嗎?他是恨不得殺了我啊。音音,雖然我很想幫你,可你老公犯罪了,這是事實,我們不能幫一個罪犯開脫?!?/p>
“不,他不是故意的……文濤,你幫幫我好不好?求你出具諒解書,同意和解,幫我老公減輕一點刑期……”
李文濤聽到這里,內(nèi)心一陣暗喜,臉上卻露出為難。
沉默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音音,要我同意和解也行,但我有一個條件?!?/p>
“你說?!?/p>
“你知道的,其實我一直……”
后面的話沒說,宋婉音卻全都明白了。
她又怎么會不清楚,李文濤對自己的想法。
她不愿意背叛老公,不愿意做出違背底線的事。
可是。
可是想到老公還在拘留所,即將面臨數(shù)年的刑期。
她咬了咬牙,絕望的閉上眼,“我答應(yīng)你……”
……
時間一晃,已是深夜。
陳帆被關(guān)在拘留所里,靜靜等待著消息。
他等了很久,也沒有任何回音,就仿佛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孤獨的站在鐵窗前,如一只囚籠里的困獸,心中無比落寞。
他想不明白,不就是打了李文濤一拳,踢了李文濤一腳,怎么會關(guān)他這么久?
難道哪里出了問題不成?
想到先前的經(jīng)歷,陳帆內(nèi)心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太過于魯莽了?
如果不那么沖動,也不至于將自己送進局子。
可作為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妻子,在結(jié)婚紀念日當(dāng)天和另一個男人約會,試問有誰能忍得?。?/p>
他是男人,有尊嚴,有血性,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發(fā)生。
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仍然會那么做,甚至?xí)龅母舆^分。
這就是他陳帆!
教書育人時,他可以溫文爾雅。
可動他妻子,他可以拿命相搏。
妻子兒子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觸碰!
誰碰,誰死!
陳帆在拘留室坐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晨,終于有民警出現(xiàn)。
警察走過來打開鐵門,表情嚴肅的說,
“你的案子判決已經(jīng)下來了,經(jīng)過傷情鑒定,李文濤被鑒定為重傷一級。
原本你應(yīng)該面臨七年刑期,因為李文濤主動為你求情,并且出具了諒解書,法官酌情考慮后,定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接下來,我們將把你移交到監(jiān)獄,跟我們走吧。”
聽完這番話,陳帆渾身一哆嗦,整個人傻了。
寒意遍布全身,心涼到了骨子里。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感襲來,幸好抓住了鐵柵欄,才不至于跌倒。
他仿佛被抽干全身的氣力,愣在那里成了一具冰冷的雕塑。
本以為,民警是來放他出去的,卻沒想到,等來了三年刑期。
他不過是打了李文濤兩拳,雖然力氣重了點,但也不至于判定為重傷,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警察同志,有沒有搞錯?我只是打了李文濤兩拳,不可能重傷的!”
“你跟我們說沒用,這是法醫(yī)鑒定的結(jié)果?!?/p>
“我不服!我要上訴!”
“你上訴也沒用,改變不了事實,勸你別折騰了。”
聽完這話,陳帆沉默了。
其實在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李文濤身為一家建筑公司的總經(jīng)理,財大氣粗,加上覬覦宋婉音許久,對他恨之入骨。
又怎么可能讓他輕易出去?
明知蒙受了冤屈,但眼下他在監(jiān)獄,卻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