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趴在地上，只能看到楊淑芬驚慌失措地樣子。
沒等她下來，李仁濤又捂著肚子痛叫。
楊淑芬站在樓道中間，左看看又看看，掙扎半天。
最終，林諾文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她跑上去扶起李仁濤要走。
“諾文，仁濤不能出事，我喊人過來。”
李仁濤被楊淑芬親密地搭住肩膀，就像兩人摟抱在一起。
他居高臨下得意地望著林諾文，無聲道：還是我贏了。
林諾文只覺一陣劇痛似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等到大夫和護(hù)士們將他抬到病床上，他只聽到大夫冷冰冰的宣判：“患者腎臟破裂，左邊的腎保不住了。”
他的腦海瞬間一片茫然，顫抖著手撫上腰。
曾經(jīng)健康的身體在這五年的勞作與磋磨下，竟變得如此脆弱不堪。
林諾文身心劇痛眼角閃爍淚光。
或許，他就不應(yīng)該跟楊淑芬來到京城。
“手術(shù)完成，麻醉失效身體會劇烈痛疼，需要你保持側(cè)臥不要動?！?/p>
林諾文如同機械人一樣，聽著醫(yī)生的指令行事。
直到腰身傳來一陣陣痙攣一般的強烈痛疼，他才痛苦地閉上雙目。
他與楊淑芬的過往情分，隨著腎臟的摘落也從此消散。
康復(fù)期間，林諾文拜托護(hù)士將那身沾滿血污的衣服以及留下的腎臟標(biāo)本全部留給了自己。
他躺在病床上，跟女兒一起躺在病床上。
“爸爸，你還疼嗎？”
云云小心翼翼地抬起腦袋詢問父親，眼里滿是關(guān)心。
林諾文搖頭，扯著嘴角露出虛弱笑容安慰女兒：“等爸爸好了，我就帶你回爸爸家，好不好？”
云云乖巧地將小腦袋依偎在林諾文懷中，乖巧道：“我要跟爸爸一起走，那天我看到媽媽進(jìn)了姨夫的房間，他要姨夫不要我們了?！?/p>
林諾文低頭，看著女兒憋著小嘴一臉委屈。
方才知曉，那一晚云云竟親眼目睹楊淑芬的背叛。
楊淑芬在孩子心底種下了難以磨滅的夢魘，這一刻，林諾文無比心疼女兒。
他緊緊摟住女兒，強忍淚意：“有你在，爸爸不疼。爸爸馬上就能帶你坐火車找爺爺奶奶了。”
病房空蕩蕩，只有父女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林諾文眼皮沉重，抵擋不住深深的疲倦，終于合上眼陷入沉睡。
父女兩人連續(xù)在醫(yī)院呆了四天，楊淑芬在隔壁陪了李仁濤四天。
岳父岳母更是緊張地圍著李仁濤噓寒問暖。
出院前一晚，李仁濤雙手捂著肚子，洋洋得意地過來挑釁。
“鄉(xiāng)下來的土狗就是命大，這么高的樓梯都沒摔死你?！?/p>
李仁濤看向林諾文的眼神里滿是惡意。
他故意當(dāng)著林諾文的面兒，緩緩將手放在胃部：“這幾天，姐姐衣不解帶的照顧我，不出意外，她的肚子以及懷上我的孩子。等明天出院，我就和姐姐去領(lǐng)證?！?/p>
“你倒貼五年，連個證都領(lǐng)不到，怎么還有臉待在這兒？”
林諾文冷冷盯著他：“是嗎，那我恭賀你們新婚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