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顫抖著雙手拿出匣子里的診斷書,緩緩打開。
下一刻,楊淑芬跌坐在地上。
“諾文竟然被割掉了腎臟,這...怎么可能?”
楊淑芬想起自己曾經(jīng)親手推倒丈夫,手臂劇烈顫抖。
她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慢慢將血衣放入懷中,如同野獸一般發(fā)出痛苦哽咽。
楊父楊母緩了一下,方才大著膽子上前。
猶豫再三,楊父大著膽子上前,小心翼翼詢問:“諾文的身子怎么了?”
楊淑芬雙目緊閉,默默將手掌攤開。
楊父瞧得真真切切,頓時怒氣上頭,臉色頓時黑了。
沒了腎臟,大房如何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
楊母急忙上前扶起丈夫,大聲呼救:“老頭子,你醒醒!”
只有站在一旁的李仁濤沒有吱聲。
跟著一家人回來圍觀的群眾,自然也聽見了母子兩人的對話。
“造孽啊,好端端一個人被害得割了腎就這么沒了!”
“不對呀,他們家之前那個不是傭人嗎?怎么又跟楊淑芬關(guān)系?”
“誒,李仁濤不是他家小女婿嗎?這是跟姐姐搞破鞋睡一起才有的孩子?”
大伙兒對楊淑芬一家人指指點點。
聽見這些閑言碎語,李仁濤面色煞白,轉(zhuǎn)過頭想要制止鄰居們:“不是這樣的,你們不了解情況不能胡說八道?!?/p>
他扯著楊淑芬,急聲催促:“你趕緊跟大家解釋呀?!?/p>
然而,楊淑芬卻充耳不聞,她拿出那件沾染著暗紅血跡的衣服。
整件衣裙被大片大片的暗紅色染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不知他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諾文天生痛感異于常人,別人被撞一下頂多疼一下,他卻要疼好久甚至皮膚淤青。
當(dāng)初在一起,她在林諾文額間落下一吻,深情承諾:“我再不會讓你承受任何疼痛?!?/p>
可如今,是她親手讓諾文再次經(jīng)歷這樣的疼痛,是她親手撕毀當(dāng)初的承諾。
除了這三樣?xùn)|西,諾文再竟連一封信也沒留下。
楊淑芬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他們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丈夫曾經(jīng)提過的一句話。
諾文曾經(jīng)說過:“淑芬,若是你負了我,我一定會離開?!?/p>
難道...
楊淑芬猛然站起身子,一把甩開李仁濤的手。
李仁濤被掀開,腹部裝到尖銳的桌角。
楊淑芬不管不顧抬腳沖回房間。
房門打開,原本溫馨的臥室變得冷冷清清。
掛在墻上的結(jié)婚照還有一家三口的親子照全都不見了,屋子里的物品也少了許多。
兩父女的東西似乎全都從房間里消失。
諾文真的帶著云云離開了。
楊淑芬頓時無力地跌坐在床邊,用力扯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心里難以抑制地用涌出一股慌亂。
上一世,諾文沒有帶云云離開,這一世,她挽救了整個家庭卻要失去丈夫和女兒。
明明,她重活了一次,為何卻仍不能獲得一個完美結(jié)局?
這股慌亂好像沸騰的開水在心間燒開,咕咚咕咚冒著熱氣兒讓人悶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