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慕容雅回到太子府后,他的心緒愈發(fā)不寧。
夜晚要入洞房時,他抓住身旁的侍從,厲聲開口:
“江婉呢?做我太子府的奴仆,怎地一天都沒見她?今日我和太子妃新婚,晚上叫她來守夜?!?/p>
侍從遲疑開口:
“殿下說那罪奴嗎?今日宮中來人,已將她押送去邊塞了,此刻想必已經(jīng)出城了?!?/p>
“什么!”
蕭乾大腦一片空白,聲音都帶著顫。
他揪住侍從的衣領(lǐng),厲聲詰問:
“她是我太子府的奴仆,沒有我的允許怎能私自放出府?”
侍從哆哆嗦嗦回答:
“殿下,是圣上下旨,要她去邊塞做軍妓,小的怎敢攔??!”
軍妓!
蕭乾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原來江婉當(dāng)初在御前說的都是真心的!
可為什么?
為什么她寧愿去當(dāng)軍妓也不愿嫁他?
她可知做軍妓要面對什么?
突然,蕭乾想到了一個他不愿面對的可能性……
“阿乾,你還在磨蹭什么?”
久久等不來蕭乾,慕容雅直接掀了蓋頭來尋他,語氣不滿。
往日蕭乾聽到她這樣的語氣,定會愧疚不已,摟著她說盡甜言蜜語。
可今天蕭乾卻恍若未聞,大步朝外走去。
慕容雅急了,忙去抓他的袖子。
“阿乾,新婚夜你這是要去哪?”
蕭乾卻沒有停住腳步,而是扔下一句。
“江婉生死都是我的人,我得去尋她?!?/p>
慕容雅氣急敗壞,“阿乾,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的太子妃是我!”
蕭乾眼中往日的濃烈愛意不再,淡淡開口:“婉兒同我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她才是我的太子妃?!?/p>
他甩開慕容雅,騎馬就要出城。
可此時城門早已落鑰,守城的官兵不肯開城門。
蕭乾以劍威脅,官兵這才無奈開了城門。
他安慰自己,罪奴帶著鐐銬行動緩慢,不會離開多遠(yuǎn)。
可當(dāng)他順著隊伍前行的痕跡尋去時,卻只見到一堆被開膛破肚的尸體和滿地血跡。
他腿一軟摔下馬來,爬著去翻那堆尸體,雙眼血紅,口中喃喃自語。
“江婉,沒有我的允許,你怎敢死?”
此刻的我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當(dāng)時我跟著隊伍走到偏僻處時,一群蒙面刺客突然出現(xiàn),一聲不吭就沖進隊伍里開始屠戮。
罪奴們受制于枷鎖束縛,根本無法躲閃。
眼見刀朝我劈來,我絕望地閉上眼。
這時,卻有人將我攬在懷中,避開了傷害。
我睜開眼,男子小麥色皮膚,劍眉星目,身穿鎧甲,風(fēng)塵仆仆,神情中有掩飾不住的倦意。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有些熟悉。
他帶著我一路避開刺客的追殺,我看著他,不禁開口:“你是誰?”
可沒等到他的回答,我就因連日折磨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jīng)在一處營帳。
傷口處都被妥帖上了藥,身上也換上了干凈衣裳。
難道我被人帶到了邊塞?
我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我原先想的是在路上一旦有機會就找人聯(lián)絡(luò)父親舊部,讓他們救我離開。
可眼下,我這是被誰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