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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許嶼澤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許謹寧被綁架那天,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想到這里,他突然放下手里的孩子,準備去看看許謹寧。
“嶼澤,你臉色怎么突然這么差?”
周月坐起來,拉住許嶼澤的胳膊,卻因用力過猛導(dǎo)致生產(chǎn)的傷口裂開,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畢竟剛給他生下孩子,許嶼澤看著周月楚楚可憐的模樣,只好停下腳步。
“你別亂動,我只是想去看看寧寧,她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我怕她又想不開?!?/p>
“都是我不好?!敝茉聰D出眼淚,“早知道會這樣,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把電腦給燒掉。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我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p>
“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以忽略我,但我求你至少理理孩子?!?/p>
周月邊說,邊偷偷掐了下嬰兒屁股。
下一秒,她懷里的寶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聽到哭聲,許嶼澤想起童年時沒有父母陪伴的自己,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就這樣離開,開始笨手笨腳地學(xué)著安撫寶寶。
周月趁熱打鐵道:“孩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名字,你覺得叫什么好?”
許嶼澤幾乎是脫口而出:“許知言?!?/p>
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
這個名字是他娶許謹寧那天就想好了,要給他倆的孩子用的名字。
周月看出許嶼澤有些猶豫,趕忙替孩子認領(lǐng)了這個名字。
“知言,你看你爸爸多看重你,早就把你的名字給準備好了。”
許嶼澤心底的那陣慌亂再次卷土重來,他很了解許謹寧,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如果讓她知道,他跟別的女人有孩子,怕是會直接離婚。
就在他想要親自去找許謹寧時,助理慌張地進來匯報。
“許總,不好了,夫人她不見了!”
許嶼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什么叫不見了?她去哪了?趕緊給我找!”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給許謹寧打電話。
“寶寶,你在哪?我來接你去看心理醫(yī)生。”
許謹寧沒有像之前一樣馬上發(fā)來地址,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規(guī)律的嘟嘟聲,許嶼澤心臟砰砰直跳,腦子里一片混亂。
不管之前吵得再厲害,她也從來沒有掛過他的電話。
周月壓下嘴角,裝作懂事的樣子,勸道:
“嶼澤,你別著急,謹寧應(yīng)該只是犯病了,不想見人,你讓她一個人靜一靜?!?/p>
許嶼澤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許謹寧那么依賴自己,不可能離開自己的。
是,她肯定是情緒不好,一個人回家了。
但他沒辦法放她一個人冷靜。
許嶼澤帶著心理醫(yī)生,以最快的速度開車趕回家。
“寧寧,我回來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寶寶鬧你了?有沒有覺得惡心想吐?”
他推開家門,卻發(fā)現(xiàn)家里突然變得空空蕩蕩,屬于許謹寧的痕跡突然都消失了。
“寧寧,你是不是又躲在衣柜里?”
他沖進臥室,打開所有衣柜,卻還是沒有看到許謹寧。
垂頭喪氣地從臥室出來后,他的視線落在客廳的桌子上。
看著那張有些眼熟的紙,內(nèi)心的慌亂在這一瞬間到達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