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我在哥哥房間的驚鴻一瞥,便讓陳風成了我心底最隱秘的眷戀。從小心翼翼的暗戀,
到重逢后的甜蜜相戀,年齡的差距、家人的反對,都成了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阻礙。
這場藏在時光里的愛情,能否沖破重重困境,綻放出最美的模樣?
快來一同走進蘇悅與陳風跨越多年的浪漫故事,見證暗戀成真的心動與堅持。
1蟬鳴聲透過紗窗鉆進房間,我攥著裝滿葡萄的果盤站在哥哥房門口,指節(jié)因緊張而泛白。
以往送水果時,我總會大大咧咧推門而入,可今天不一樣——半小時前,
我偷聽到哥哥在電話里說,他的好朋友陳風要來家里打游戲?!感?,又來給我們送吃的啦,
這是我朋友,陳風,也是高二的。」哥哥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我強裝鎮(zhèn)定地推開門,
卻在抬頭的瞬間呼吸一滯。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為坐在電腦前的男生鍍上一層金邊。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黑色碎發(fā)下是一雙含笑的桃花眼,
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漫不經(jīng)心地淌進我心里?!改愫冒?,小朋友,
又見面了,都長這么大了?!顾穆曇魩е倌晏赜械那辶?,可那句「小朋友」
卻讓我的臉瞬間發(fā)燙。我這才想起,去年哥哥學校的家長會上,我曾遠遠見過他一面,
當時只覺得他是個普通的學長,此刻近距離相對,他眼角的淚痣都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我慌亂地把果盤放在桌子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觸電般的酥麻感從指尖蔓延到心臟。
「你們吃。」我?guī)缀跏锹浠亩?,身后傳來陳風低低的笑聲,像是羽毛掃過耳尖,癢癢的。
從那以后,每個周末都成了我的期盼。只要聽到玄關(guān)處傳來陳風爽朗的聲音,
我就會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從房間里走出來,抱著作業(yè)本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耳朵卻時刻關(guān)注著哥哥房間的動靜。有時候他會和哥哥一起到客廳找零食,路過我身邊時,
洗發(fā)水混合著陽光的味道總會讓我心跳加速?!感偅@道題不會嗎?」
有次我正對著數(shù)學試卷發(fā)愁,頭頂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我猛地抬頭,
撞進陳風含笑的眼眸里,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我身邊蹲下,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垂。
我大腦一片空白,連題目都看不懂了,只能機械地點頭。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薄荷味的氣息縈繞在我周圍?!改憧?,先把這個公式套進去……」
他耐心的講解我只聽進去了一半,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握著筆的手上。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筆鋒流轉(zhuǎn)間,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沖出胸腔。然而,這份悸動很快被苦澀填滿。那天,
我像往常一樣去給哥哥送水果,卻在門口聽到幾個女生的笑聲。透過虛掩的門縫,
我看見陳風被圍在中間,那個扎著馬尾的女生正紅著臉把飲料遞給他。他笑著接過,
眉眼彎彎的模樣,和對我說話時如出一轍。我捏著果盤的手微微發(fā)抖,
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在他眼里,我或許真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朋友,
那些讓我心跳加速的瞬間,不過是他再平常不過的日常。我轉(zhuǎn)身跑回房間,
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淚水無聲地浸濕了枕頭。日子就在這種甜蜜與苦澀的交織中一天天過去。
我開始拼命學習,把對陳風的喜歡化作動力,成績從班級中游一路飆升到前十。
每當我在深夜里刷題想要放棄時,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陳風教我數(shù)學時認真的模樣,
然后咬咬牙繼續(xù)堅持。直到有一天,我在放學路上看到陳風靠在操場邊的梧桐樹下,
夕陽為他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他身邊站著的女生踮起腳尖為他整理衣領(lǐng),
而他低頭淺笑的樣子,讓我的心瞬間碎成了無數(shù)片。我轉(zhuǎn)身狂奔,淚水模糊了視線,
卻倔強地不肯回頭。我不知道,在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陳風的目光越過女生的頭頂,
落在我遠去的背影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而這一切,都將成為我們故事的序章,
在未來的某一天,揭開隱藏在時光深處的秘密。2數(shù)學競賽的紅榜貼在公告欄時,
我盯著自己名字后面「待定」的字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風卷著梧桐葉掠過腳踝,
遠處傳來陳風打籃球時爽朗的笑聲,
卻像冰錐刺進心臟——明明上周模擬考還錯了大半道大題,這樣的成績,
怎么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小悅?」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慌忙轉(zhuǎn)身,
撞進陳風浸著薄汗的眼睛。他的籃球服下擺沾著草屑,額發(fā)被汗水黏在額角,
手里還拎著兩個冰鎮(zhèn)汽水:「躲在這兒做什么?」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扯謊,
余光瞥見他喉結(jié)隨著吞咽動作滾動。汽水罐貼上臉頰的瞬間,涼意驅(qū)散了些窘迫,
卻驅(qū)不散他湊近時身上洗衣粉的清香:「聽說你報名競賽了?需要我?guī)湍阊a習嗎?」
那天傍晚的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蜷在客廳角落的單人沙發(fā)里,
看著陳風用紅筆在錯題本上圈圈畫畫。他的袖口卷到手肘,
小臂上淡青色血管隨著筆尖動作起伏?!高@道函數(shù)題可以用數(shù)形結(jié)合……」他忽然傾身過來,
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發(fā)燙的耳垂,「小悅,你在聽嗎?」我慌亂地往后縮,卻被他按住肩膀。
薄荷混著柑橘的氣息將我籠罩,心跳聲震得耳膜發(fā)疼?!竸e走神?!?/p>
他指尖點了點我的太陽穴,帶著縱容的笑意,「再錯,下次要罰你請我喝奶茶了?!?/p>
補習漸漸成了每周雷打不動的約定。某個暴雨傾盆的周末,哥哥臨時被叫去參加同學聚會,
留我和陳風獨處。雨聲敲打玻璃的間隙,我聽見他翻動書頁的沙沙聲,偶爾抬頭,
總能撞見他含笑的目光?!冈谙胧裁??」他突然抽走我膝頭的草稿紙,
垂落的發(fā)絲掃過我手背。當他彎腰解題時,我清楚看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陰影,
以及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高@里應該用換元法?!顾罩业氖謱⒐P按在紙上,
掌心的溫度透過紙張灼燒著皮膚,「記住了嗎?」我機械地點頭,
滿腦子都是他指腹的薄繭摩挲過我手背的觸感。直到他起身去倒水,
我才顫抖著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發(fā)現(xiàn)草稿紙上歪歪扭扭寫滿了他的名字。
然而甜蜜總伴隨著不安。那天在補習班樓下,我看見他倚著自行車,
正耐心地教隔壁班的班花解題。女生發(fā)梢掃過他手臂,他卻始終保持禮貌的距離。
可當我抱著書本走近時,班花突然紅著臉塞給他一瓶飲料,轉(zhuǎn)身跑開了?!感??」
陳風看見我,笑著晃了晃手里的飲料,「要喝嗎?」我盯著他指尖殘留的紅痕,
想起上次他教我做題時,也是這樣握著我的手。酸澀在胸腔翻涌,我別開臉:「不用,
我不喜歡甜的?!顾读艘凰?,突然輕笑出聲。沒等我反應,冰涼的易拉罐已經(jīng)貼上我后頸,
驚得我跳起來。「騙你的?!顾鄣资M狡黠,「這是我買的,給你?!刮艺亟舆^飲料,
看他跨上自行車。夕陽把他的影子拉長,與我的影子短暫重疊又分開?!赶轮芡粫r間,
別忘了帶錯題本?!顾仡^時,晚風揚起他的衣角,「這次要是再錯,真的要罰你了?!?/p>
我攥著飲料瓶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易拉罐外壁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指縫滴落,
混著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遠處傳來上課鈴,我卻站在原地,突然分不清這份悸動,
究竟是甜,還是苦。更讓我心慌的是,某天收拾書桌時,
我在哥哥的舊相冊里翻到一張照片——高中運動會上,陳風攬著班花的肩膀笑得燦爛。
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和最愛的女孩」。鉛筆字跡被反復描摹,
最后幾個字已經(jīng)暈染成模糊的墨團。窗外的蟬鳴突然刺耳起來,我盯著照片上陳風的笑臉,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早在我認識他之前,他就已經(jīng)有了心之所向。那我呢?
這場注定無果的暗戀,又該何去何從?3九月的梧桐葉打著旋兒落在肩頭,
我攥著給陳風買的草莓味牛奶,站在學校后門的巷口猶豫不前。自從上次他用易拉罐逗我,
我們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微妙,補習時他偶爾會不經(jīng)意間碰到我的手,
眼神里的笑意也愈發(fā)溫柔。然而,當我拐進巷子,眼前的畫面卻讓腳步瞬間僵住。
陳風倚在斑駁的磚墻上,身前站著那個總找他問題目的班花。她仰著頭,
睫毛上似乎還沾著淚珠,而陳風正用紙巾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夕陽將兩人的身影疊在一起,像是一幅親密無間的畫。草莓牛奶瓶在掌心發(fā)出細微的「咔咔」
聲,是我指甲刮擦瓶身的響動。陳風忽然轉(zhuǎn)頭看向這邊,我慌忙躲進旁邊的報刊亭。
透過雜志的縫隙,我看見班花踮腳抱了抱他,而他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了些什么,
便轉(zhuǎn)身朝相反方向走去。那天的補習我沒有去。蜷縮在房間里,我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
回想起相冊里那張照片。原來他的溫柔從來不是獨一份,那些讓我心跳加速的瞬間,
或許只是他習慣性的善意。眼淚無聲地滑進鬢角,浸濕了枕頭,我在黑暗中發(fā)誓,
要收回這份搖搖欲墜的喜歡。之后的日子,我開始躲著陳風。他來家里找哥哥時,
我就把自己鎖在房間,借口寫作業(yè);在學校遇見,我也會立刻繞道而行。有次在食堂,
他端著餐盤在我對面坐下,我卻抓起書包落荒而逃,聽見身后傳來他無奈的嘆息?!感?,
你最近怎么了?」一周后的傍晚,他突然在放學路上攔住我。暮色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柔和,
眼底卻藏著擔憂,「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我盯著他運動鞋上沾著的泥土,
想起那天巷子里他替班花擦眼淚的手,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笡]什么,就是學習太忙。
」我攥緊書包帶,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以后不用給我補習了,我自己能行?!?/p>
陳風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吃痛:「是不是因為那天在巷子……」「我不想知道,
也不想聽!」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眼眶瞬間泛紅。他愣住了,松開手的瞬間,我轉(zhuǎn)身就跑,
風灌進耳朵,將他后面的話吹得支離破碎。日子在刻意的疏離中一天天過去。
我強迫自己把精力投入學習,深夜刷題時,每當想打開手機給陳風發(fā)消息,
就狠狠掐自己的手心。月考成績公布那天,我成了年級前十,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哥哥察覺到我的異常,有天晚上敲開我的房門:「你和陳風吵架了?他最近總問我你的情況。
」我捏著筆的手頓了頓,在草稿紙上胡亂畫著線條:「沒有,就是普通朋友,哪來的吵架。」
哥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他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有些事別自己瞎猜?!刮覜]有接話,
只是把臉埋進臂彎。直到深夜,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陳風發(fā)來的消息:「明天下午三點,
老地方,我等你。有些事,必須說清楚?!刮业氖种笐以谄聊簧戏?,遲遲沒有回復。
窗外的月光清冷地灑進來,我想起相冊里那張照片,又想起巷子里的擁抱。陳風要解釋什么?
解釋他和班花只是朋友?還是說,他終于要親口告訴我,別再自作多情?
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我刪除了對話框里打好的字。這場充滿誤會的暗戀,
或許在真相揭曉的那一刻,就該徹底畫上句號了??蔀槭裁?,
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含笑的眼睛,心臟就疼得像是被人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4春日的玉蘭開得正好,卻掩不住教室里壓抑的氛圍。我抱著作業(yè)本經(jīng)過高三年級,
透過玻璃窗,看見陳風正低頭整理課桌,陽光穿過他微卷的發(fā)梢,
在草稿紙上投下細碎的光影。這是他高考前最后一周在校,而我們已經(jīng)三個月沒說過話了。
指尖不自覺摩挲著作業(yè)本邊緣,那些未回復的消息又在腦海翻涌。自從拒絕赴約后,
陳風發(fā)過三條消息,最后一條停在四月:「等高考結(jié)束,我去找你?!?/p>
可當紅色倒計時牌翻到「0」的那天,我始終沒等到他的身影。畢業(yè)典禮那天,
我遠遠站在操場角落。陳風穿著熨燙筆挺的白襯衫,被一群同學簇擁著拍照。
班花踮腳為他戴上學士帽,他笑著躲開,目光卻突然越過人群,
直直撞進我慌亂轉(zhuǎn)身的背影里。心跳如擂鼓,我攥著校服裙擺往教學樓跑,
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卻不敢回頭?!感?!」他的聲音帶著喘息,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記憶里那個替我講題的午后重合。
他額角沁著薄汗,眼睛里有血絲,顯然是為高考熬了不少夜:「為什么躲著我?
那天的事我……」「別說了?!刮页榛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學?!?/p>
他愣住的瞬間,我轉(zhuǎn)身沖進樓梯間,淚水模糊了視線。身后傳來他急切的呼喚,
卻被上課鈴徹底淹沒。填報志愿時,我把所有學校都選在了本省。媽媽欣慰地說我懂事,
只有哥哥欲言又止:「陳風報了臨市的985,他問過我你的志愿?!?/p>
我盯著志愿表上密密麻麻的代碼,喉嚨發(fā)緊:「和我沒關(guān)系。」可當晚,
我卻鬼使神差地打開地圖,測量從家鄉(xiāng)到那所大學的距離——217公里,
原來不過是一張高鐵票的距離。陳風離開那天,我謊稱參加同學聚會出了門。
站在機場大廳的柱子后,看著他和家人擁抱,看著班花紅著眼眶遞給他一個信封。他接過時,
朝我藏身的方向望了一眼,嚇得我慌忙低頭。直到廣播催促登機,我才敢抬頭,
只看見他走進安檢口前,最后一次回頭的背影。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陳風的消息:「我在候機廳的第三排椅子下,留了樣東西給你?!?/p>
我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在空無一人的座椅下,摸到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本錯題集,
每道題旁邊都貼著便利貼,字跡工整得不像他平日的潦草:「小悅專屬解題思路」。
翻到最后一頁,夾著張泛黃的電影票根——正是去年秋天,我偷偷塞在他書包里的那場電影。
背面用鉛筆寫著:「其實那天,我也在找你。」淚水砸在紙頁上,暈開了模糊的字跡。
原來我們都曾在人群里尋找彼此,卻又在誤會中錯過。大學開學前,
我收到陳風的短信:「新生群里有人說看見你報考我們學校了,是真的嗎?」我盯著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許久,最終刪除輸入框的字,將他的消息設(shè)置成免打擾。行李箱里,
那本錯題集被我壓在最底層,和少女時期的心事一起,封存在記憶深處??擅\總愛捉弄人。
當我在大學新生報到的隊伍里,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時,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