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都看見了…他們在殺我們…”植物人李奶奶突然睜眼,
緊握著新手護士林小雨的手腕?!袄钅棠蹋鷦e激動,我這就叫醫(yī)生…”“不!
”李奶奶眼中閃過恐懼,“他們就是兇手…你也會死的…”第二天,李奶奶“病逝”,
器官全部“捐獻”。而林小雨發(fā)現(xiàn),每次她休假,
都會有植物人“意外死亡”…01凌晨兩點,ICU病房的監(jiān)護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
我踮著腳尖巡視著每張病床。我,林小雨,作為剛?cè)肼氁荒甑男率肿o士,
每次夜班都讓我神經(jīng)緊繃,生怕哪個數(shù)字記錯要了人命?!?號床血壓110/70,
心率72,呼吸平穩(wěn)?!惫P尖在護理記錄本上劃過,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是我第三個月上夜班了,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晝夜顛倒的生活,
但ICU那種死寂般的安靜總讓我心里發(fā)毛。走到李奶奶床前時,
我習慣性地瞥了一眼監(jiān)護儀表。這位68歲的車禍受害者已經(jīng)躺了三個月,
醫(yī)生說植物人蘇醒的希望渺茫??删驮谖覝蕚滢D(zhuǎn)身時,一聲微弱的呻吟讓我渾身一顫。
“唔…”不會吧?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李奶奶的臉。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
眼皮竟然在輕微顫動!“李奶奶?”我輕聲喚道,聲音都有些發(fā)抖。她的眼睛緩緩睜開,
那雙渾濁卻充滿恐懼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我。瞬間,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小姑娘…”李奶奶的聲音細如游絲,但每個字都清晰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都看見了…他們…他們在殺我們…”她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出奇。
指甲深深扣進我的皮膚,疼得我差點叫出聲來。“李奶奶,您別激動,
我這就叫醫(yī)生—”“不!”她眼中閃過極度的恐懼,“他們就是兇手…小姑娘,
你也會死的…”話音剛落,李奶奶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監(jiān)護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我慌忙按下呼叫鈴,同時檢查她的各項生命體征。奇怪,
血壓、心率、血氧飽和度…所有數(shù)據(jù)都在正常范圍內(nèi)。“怎么了?
”值班醫(yī)生王醫(yī)生匆忙趕來,白大褂都沒穿整齊。“李奶奶剛才蘇醒了,
她說…”我剛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李奶奶已經(jīng)重新陷入昏迷,臉上再次恢復了那種死寂的平靜。
王醫(yī)生簡單檢查了一遍,擺擺手:“可能是回光返照現(xiàn)象,植物人偶爾會有這種情況。
沒什么大問題?!薄翱墒撬f的話…”“小雨啊,夜班容易產(chǎn)生幻覺,你昨晚一定是太累了。
”王醫(yī)生打著哈欠離開了,“記得補充睡眠?!闭麄€后半夜,
李奶奶那句“他們在殺我們”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回響。我不停地看向3號床,
生怕再發(fā)生什么意外。第二天早上七點,交班時間到了。
我特意跑到護士長趙美華面前:“趙姐,李奶奶昨晚的情況…”“小雨啊。
”趙美華溫和地笑著,卻讓我心里一沉,“李奶奶凌晨4點因病情惡化去世了?!笔裁矗?/p>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可是我明明檢查過,
她的各項指標都很穩(wěn)定…”“她的家屬已經(jīng)同意器官捐獻,手術(shù)一個小時前就完成了。
”趙美華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李奶奶那雙恐懼的眼睛,那句“他們在殺我們”,
還有那抓住我手腕的力氣…這些都不像是瀕死的樣子!“小雨,夜班工作很辛苦,
人在極度疲勞的狀態(tài)下容易產(chǎn)生幻覺?!壁w美華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轉(zhuǎn)向其他護士,
“大家都要注意休息,不要讓工作壓力影響了判斷力?!敝車耐露纪秮硗榈难酃猓?/p>
仿佛在看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誰會相信一個新手護士的話?誰會相信一個“死人”的臨終遺言?02經(jīng)過李奶奶事件后,
林小雨開始格外留意ICU病房的情況。3號床空了,連床單都換成了新的,
就像李奶奶從沒來過一樣。我握著手中的小本子,剛記下第一個疑點:“9月3日,
7號床張先生?!蹦侵ЧP在紙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就像我心里越來越深的懷疑?!靶∮辏?/p>
怎么愣著?”趙美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溫和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皼]什么,趙姐。
”我轉(zhuǎn)身笑笑,把本子藏到白大褂里,“剛想起昨晚李奶奶的事?!薄八勒邽榇?,別多想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今天你正常上班,明天休假記得好好休息一下?!逼婀郑?/p>
為什么每次都是我休假期間有人去世?接下來一個星期,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留意ICU的死亡記錄。9月17日,我休假那天,
12號床的劉女士“突發(fā)心衰”去世。9月24日,又是我休假,
8號床的陳先生“病情惡化”離世。每個死者都有共同點:年輕,植物人,器官功能完好。
“心率正常,血壓正常,肝腎功能指標都很好?!蔽曳愊壬白詈笠淮螜z查報告,
手指都在發(fā)抖。明明所有數(shù)據(jù)都顯示他在好轉(zhuǎn),怎么會突然心衰?更詭異的是,
這些患者的家屬反應都出奇地平靜,甚至主動提出器官捐獻?!白o士小姐,
我兒子的心臟已經(jīng)捐給需要的人了吧?”陳先生的母親眼圈紅紅的,卻沒有哭泣,
“能救其他人,他在天上也會開心的?!笨僧斘宜较赂奶鞎r,
她的話卻完全不同:“我們接到醫(yī)院電話時,說我兒子已經(jīng)去世三天了,器官也已經(jīng)捐獻了。
我們甚至沒見到他最后一面?!毖蹨I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護士,你說這正常嗎?”不正常!
一點都不正常!那天晚上,我故意在醫(yī)院多待了一會兒???1點時,
看到趙美華匆匆走向停車場。我悄悄跟在后面,躲在一輛面包車后面觀察。黑暗中,
一輛奧迪A8緩緩開來。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中年男人,
手里拎著一個金屬保溫箱?!柏浭盏搅??”男人的聲音很低沉?!靶迈r得很,質(zhì)量你放心。
”趙美華從醫(yī)院后門拿出一個同樣的保溫箱,“這次的肝臟特別好,買家應該滿意。
”兩人交換了保溫箱,那男人遞給趙美華一個厚厚的信封?!跋麓斡泻线m的貨,
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放心,我的眼光你還不知道?”趙美華數(shù)著信封里的鈔票,
“只挑最優(yōu)質(zhì)的,絕不砸自己招牌?!蔽业氖中娜呛梗铧c握不住手機。
原來李奶奶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在殺人!第二天,我找借口給王醫(yī)生送文件。
推開辦公室門,里面空無一人。我躡手躡腳走向角落那個特殊的醫(yī)用冰箱?!班帧币宦暎?/p>
冰箱門打開了。里面擺著幾個透明的保存盒,
盒子上都貼著標簽:“肝臟-A型-新鮮”“腎臟-O型-備用”“心臟-AB型-預訂”。
這哪里是什么病理標本!這分明就是準備出售的人體器官!“咔嚓”一聲,我剛舉起手機,
外面就傳來腳步聲。手忙腳亂關(guān)上冰箱門,我抓起桌上的文件夾假裝整理。王醫(yī)生推門而入,
狐疑地看著我:“小雨?你怎么在這?”“王醫(yī)生,趙姐讓我把這些病歷送過來。
”我盡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您不在,我就先放桌上了?!薄班?,辛苦了?!彼呦虮?,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好,他只是從旁邊的飲水機接了杯水?!皩α诵∮辏?/p>
明天又輪到你休假了吧?”王醫(yī)生的笑容讓我渾身發(fā)冷,“記得好好休息,
ICU工作壓力大,千萬別累壞了身體?!弊叱鲛k公室,我的腿都在發(fā)軟。
他們已經(jīng)盯上我了!而且,明天可能又有人要死了!03昨晚王醫(yī)生那句“記得好好休息”,
像一把刀子懸在頭頂。電梯鏡子里映出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眼下的黑眼圈深得像剛被人揍過。
可我知道,今天絕不能休假。“早啊小雨,今天不是你休假嗎?”護士站里的張姐抬頭看我,
手里的保溫杯冒著熱氣。裝作不經(jīng)意地靠近她:“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不如來熟悉一下流程。張姐,咱們醫(yī)院的器官捐獻手續(xù)是不是特別簡單???”張姐的手一頓,
看了看四周:“這種事你少操心。”“我就是好奇,像李奶奶那樣的情況,
家屬同意書什么時候簽的?”繼續(xù)試探?!靶∮辍!睆埥阃蝗粔旱吐曇?,“姐勸你一句,
少問這些。以前有個護士小王,總是問這問那的,后來就被調(diào)走了,
聽說是因為工作態(tài)度有問題?!毙呐K猛地一縮。果然有人發(fā)現(xiàn)過異常!“張姐,
小王現(xiàn)在在哪?”“誰知道呢,反正是徹底消失了。”張姐的眼神閃爍,“小雨,你還年輕,
別太多事,知道嗎?”護士站里突然安靜下來,趙美華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張姐立刻轉(zhuǎn)身忙自己的事,我也匆匆離開。既然白天不方便,那就趁夜深人靜時行動。
半夜12點,醫(yī)院走廊只剩應急燈在發(fā)出微弱的光。檔案室在地下一層,平時戒備森嚴,
但夜班時只有一個保安在值班室打盹。門禁卡在讀卡器上輕輕一刷,綠燈亮起。
心跳聲在靜謐的檔案室里格外清晰。按照編號找到近三個月的死亡病例檔案。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簾:張先生、劉女士、陳先生、李奶奶…翻開張先生的病歷,
時間記錄讓人毛骨悚然:“死亡時間:凌晨3:42。
器官摘取手術(shù)開始時間:凌晨3:15?!钡鹊?,手術(shù)比死亡時間還早?這不是活體摘除嗎!
顫抖著翻開其他病歷:“劉女士死亡時間:凌晨4:18。手術(shù)時間:凌晨4:00。
”“陳先生死亡時間:凌晨3:55。手術(shù)時間:凌晨3:30。”每一個都是這樣!
他們根本不是在摘取死者器官,而是在殺害活人!手機咔嚓咔嚓地拍著證據(jù),
每一張照片都在控訴著這個令人發(fā)指的罪行。
器官摘取手術(shù)單上的醫(yī)生簽名:陳志強、李華、王軍…這些名字都很陌生,
絕不是醫(yī)院的正式員工。回到宿舍,立刻上網(wǎng)搜索這些醫(yī)生的資料。“陳志強,
原某市人民醫(yī)院外科醫(yī)生,因醫(yī)療事故被吊銷執(zhí)照?!薄袄钊A,曾因非法行醫(yī)被判刑兩年。
”“王軍,涉嫌器官買賣案,但最終無罪釋放?!痹瓉砣绱?!這些都是有前科的醫(yī)生,
專門被招募來干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這已經(jīng)不是醫(yī)院內(nèi)部的個別案例,
而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集團!接下來幾天,我開始重點觀察病房里的異常情況。
14號床的年輕小伙子,腦外傷后昏迷,各項指標穩(wěn)定??晌易⒁獾?,每天凌晨2點左右,
都有人會給他注射一種藥物?!斑@是什么藥?”趁趙美華不在,我詢問值班護士小李。
“不知道啊,醫(yī)囑單上沒有,但王醫(yī)生特別交代過,說是營養(yǎng)液?!毙±钜荒槦o辜。
營養(yǎng)液需要在凌晨2點注射?而且用的還是特殊的小劑量注射器?趁小李去其他病房時,
我偷偷查看了那個藥瓶。標簽上寫著:氯化鉀注射液。瞬間,血液都凝固了。
氯化鉀大劑量注射會導致心臟停跳,這根本不是什么營養(yǎng)液,而是殺人的毒藥!
記錄本上又多了一行字:“氯化鉀注射,每日凌晨2點,劑量逐日遞增。
預計三天后心臟功能將不可逆轉(zhuǎn)地衰竭。”一切都明白了。他們不是簡單粗暴地殺人,
而是通過慢性藥物中毒,讓患者的器官功能逐漸衰竭,最后“自然死亡”。
這樣既能避免留下外傷痕跡,又能確保器官在“死亡”前保持良好狀態(tài)。
而我現(xiàn)在掌握的證據(jù),足以將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正在整理資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小雨,開門,是我。”趙美華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么晚了,她來干什么?
“來了來了?!毖杆賹⑺凶C據(jù)塞進枕頭底下,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趙美華手里拎著一杯熱牛奶,笑容溫暖如春:“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太好,
特意給你熱了杯牛奶,趁熱喝了早點休息。”接過牛奶杯,觸感溫熱,奶香撲鼻。
可為什么覺得這個笑容如此滲人?“謝謝趙姐,您真貼心?!薄皯摰?,咱們都是一家人嘛。
”她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對了,明天14號床的小伙子可能情況不太好,
你多留意一下?!彼妥呲w美華,我盯著手中的牛奶陷入沉思。這杯牛奶,
真的只是關(guān)懷這么簡單嗎?04第二天,窗外的雨聲如泣如訴,
我盯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記錄,一張巨大的罪惡網(wǎng)絡(luò)圖已經(jīng)清晰可見。整整三周的調(diào)查,
像拼圖一樣拼出了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趙美華和王醫(yī)生利用ICU的便利位置,
專門挑選器官健康的植物人患者。他們通過氯化鉀等藥物制造“自然死亡”,
然后偽造家屬同意書,將新鮮器官高價出售給有錢的移植患者。
“年輕、植物人、器官完好、家屬配合度高?!惫P尖在紙上劃過每個受害者的特征,
“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精心挑選的標準。”最可怕的是,
這些死亡竟然如此“配合”地集中在我的休假期間。仿佛他們故意在我不在的時候行動,
避開我這個“礙事”的證人。
機屏幕上顯示著剛才拍攝的證據(jù):病歷記錄、藥物清單、死亡時間與手術(shù)時間的詭異對比…。
“叮咚”,微信消息提示音響起?!靶∮?,明天上午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工作要和你交流。
——趙美華”看著這條消息,后脊梁骨一陣發(fā)涼。她找我干什么?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咚咚咚”,敲門聲輕柔而有節(jié)奏。推開趙美華辦公室的門,她正溫和地笑著:“小雨,
來坐?!薄摆w姐,您找我有什么事?”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常,可手心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
“最近工作還適應嗎?有什么困難隨時跟我說。
”她的眼神似乎在我臉上停留了比平常更久的時間,“我注意到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可能是夜班上多了,有點累?!毖b作輕松地笑笑,“沒什么大問題。”“那就好。
”趙美華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后面的文件柜前,“對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14號床的那個小伙子,他媽媽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進展。你負責跟家屬溝通一下,
安撫安撫情緒?!?4號床?就是那個被注射氯化鉀的患者!“好的,我會處理的。
”“你真是個好孩子,工作認真負責。不像之前那個小王,總是多管閑事。
”她的話里帶著某種暗示,“小雨,專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事情不要過分好奇,
明白嗎?”這是在警告我!“明白,趙姐?!彪x開辦公室時,感覺她的目光如影隨形,
像一條毒蛇盯著獵物。走廊里的腳步聲異常清晰,每一步都踩在心臟上。她已經(jīng)懷疑我了。
下午的陽光透過ICU的百葉窗灑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影。我坐在護士站,
表面上在整理病歷,實際上在觀察15號床的新患者。小張,23歲,車禍后昏迷。
金色的頭發(fā)散落在枕頭上,就像睡美人一樣安靜??稍谮w美華眼中,她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小雨,你看這個患者怎么樣?”趙美華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聲音輕得像羽毛?!巴δ贻p的,
挺可惜的?!北M量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笆前?,不過她的器官功能都很好。
”趙美華的眼神在小張身上掃過,就像在評估商品的質(zhì)量,“肝腎功能指標都是A級。
”什么樣的護士長會這樣評價患者?正常人只會關(guān)心患者的病情和康復情況,
而不是器官功能!“趙姐,她的家屬來過嗎?”試探著問道。“來過了,是個單親媽媽。
媽媽哭得很傷心,說如果女兒真的救不活,愿意捐獻器官幫助別人。
”趙美華的話聽起來很正常,可那種得意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又是一個“配合”的家屬。
“對了小雨,后天又輪到你休假了?!彼呐奈业募绨?,“好好休息,最近你的狀態(tài)不太好。
”后天!小張的名字出現(xiàn)在“特殊護理”名單上,而后天又是我休假的日子。這絕不是巧合!
如果我不采取行動,小張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夜深人靜,宿舍里只有我一個人。
臺燈下攤開的是一張醫(yī)院平面圖,上面標注著各種紅色的記號。
儲物間、監(jiān)控死角、安全通道…每一個位置都是我精心選擇的。
這次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被動等待。我要親眼看見他們的罪行,用手機錄下無可辯駁的證據(jù)。
手機里的錄像功能已經(jīng)調(diào)試好,充電寶也準備充足。
甚至連逃跑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立刻從安全通道撤離。
可是想到那個儲物間的黑暗,想到可能遇到的危險,手還是忍不住顫抖?!靶垼瑘猿肿?。
姐姐一定會救你的?!笨粗謾C里偷拍的照片,那張年輕的臉龐如此無辜,
如此信任地躺在病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正在面臨什么,不知道有人正在計劃奪走她的生命。
而我,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明天就是周四,后天周五是我的休假日。按照他們的慣例,
小張會在周五凌晨“意外死亡”。那么我就在周五凌晨等著他們。這一次,
我要讓所有的罪惡都暴露在陽光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23:47。
距離行動還有不到24小時。可為什么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為什么總覺得有人在窗外窺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只有空蕩蕩的夜色。
05深夜的儲物間里,空氣稠得像凝固的血液。我蜷縮在醫(yī)療設(shè)備后面,
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顫抖的指尖。今天是我“休假”的日子,
可此刻卻躲在這個不足兩平米的狹小空間里,等待著死神的降臨。透過門縫,
ICU病房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見。15號床上,小張安靜地躺著,
金色的頭發(fā)在夜燈下閃閃發(fā)光,就像童話里的睡美人。凌晨2點47分,腳步聲如約而至。
“咔噠”一聲,病房門被輕輕推開。趙美華和王醫(yī)生鬼魅般地走了進來,
動作輕柔得像兩只夜行的毒蛇。錄像功能已經(jīng)開啟,紅點在屏幕角落靜靜閃爍。
“今晚的貨色不錯。”王醫(yī)生戴上手套,聲音里帶著令人作嘔的滿足,“23歲,
肝腎功能都是A+級別?!薄百I家那邊催得緊,說手術(shù)臺都準備好了。
”趙美華從醫(yī)療車上取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
“這次的價格比上次低了30%。”30%!她們竟然還在討價還價!
王醫(yī)生熟練地找到小張手臂上的靜脈,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這個劑量夠嗎?”趙美華湊近觀察著小張的面色?!胺判模艺{(diào)配了十年。
”王醫(yī)生推進注射器,“五分鐘內(nèi)心臟就會停跳,但器官還能保持新鮮度兩個小時。
”監(jiān)護器上的數(shù)據(jù)開始發(fā)生變化。心率102…98…89…小張的眉頭輕微皺起,
仿佛做了個噩夢。她不知道,這個噩夢再也不會醒來了?!把獕洪_始下降了。
”趙美華盯著顯示器,“78…72…65…”我死死咬住嘴唇,鐵銹味在口腔里蔓延。
每一個跳動的數(shù)字都是一條生命的掙扎。“家屬同意書準備好了嗎?
”王醫(yī)生整理著醫(yī)療器械?!霸缇透愣?。”趙美華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
“小張的媽媽昨天來醫(yī)院時,我讓她在好幾份文件上簽字,說是例行程序。
其中就包括這份器官捐獻同意書?!薄澳阏媸窃絹碓接薪?jīng)驗了?!蓖踽t(yī)生贊許地點頭,
“這樣既有法律效力,又不會留下破綻。
”心率降到了45…39…32…小張的手指輕微抽搐了一下,就像臨死前的最后掙扎。
“還有25分鐘,運輸車就到了?!壁w美華看了看手表,“手術(shù)室那邊也準備就緒。對了,
這次的買家是什么來頭?”“某集團的少爺,肝癌晚期?!蓖踽t(yī)生的聲音里帶著諷刺,
“有錢人就是好,什么器官都能買到。”“那些躺在病床上的窮鬼,死了也算為社會做貢獻。
”趙美華冷笑著,“與其浪費醫(yī)療資源,不如物盡其用?!痹趺茨苷f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