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陰冷，卷起幾片破敗的塑料袋，在昏暗的小巷中打著旋，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為即將上演的“好戲”奏響了詭異的序曲。
龍哥那一聲怒吼如同信號，三個馬仔瞬間化作三頭餓狼，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帶著滿身的戾氣，朝著楚陽猛撲過來！
小平頭手中的鋼管嗡嗡作響，直取楚陽的頭部，顯然是下了狠手，想要一擊制敵。
黃毛則相對猥瑣一些，手中的啤酒瓶高高舉起，目標(biāo)是楚陽的肩膀，就算砸不實，碎裂的玻璃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煩。
至于那個肋下挨了一下，臉色還有些發(fā)白的尖嘴猴腮，此刻也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嘶吼，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塊板磚，兜頭蓋臉地砸向楚陽的面門。
而龍哥本人，那把在路燈下閃爍著寒芒的彈簧刀，已經(jīng)化作一道毒蛇般的銀光，直刺楚陽的心口！
四面八方的攻擊，幾乎封死了楚陽所有的退路。
尋常人面對此等兇險的圍攻，恐怕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束手待斃。
然而，楚陽的臉上，那抹淡淡的、甚至帶著一絲愉悅的笑容，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發(fā)明顯。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亮得驚人，仿佛有兩簇幽藍的火焰在跳動。
“這才像話嘛！”楚陽在心中低喝一聲，如同一個美食家終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主菜。
【叮！檢測到極高濃度復(fù)合型負面情緒：“暴怒”、“兇殘”、“殺意”、“不顧一切”！】
【情緒能量轉(zhuǎn)化效率提升至30%！】
【“格斗技巧（入門）”正在與宿主高速融合，實戰(zhàn)應(yīng)用效率提升！】
系統(tǒng)的提示音接連響起，帶著一種機械的興奮感。
楚陽只覺得四肢百骸涌入一股暖流，原本還有些許生澀感的“格斗技巧（入門）”，在這些洶涌而來的負面情緒的“滋養(yǎng)”下，仿佛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每一個閃避的動作，每一次反擊的預(yù)判，都如羚羊掛角般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腦海，融入身體的本能。
“情緒自助餐，開席了！”
面對小平頭勢大力沉的鋼管，楚陽不退反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微小幅度向左一側(cè)，那根足以開瓢的鋼管幾乎是擦著他的太陽穴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fēng)吹亂了他額前的發(fā)絲。
“什么？！”小平頭一擊落空，心中大駭。他這一管子用了十成力道，就算是一頭牛也得晃三晃，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躲過去！
而且，那種躲閃，不是狼狽的閃避，更像是一片羽毛般輕盈地錯開了。
不等小平頭收招，楚陽的右手已經(jīng)動了。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卻又帶著一種行云流水般的韻律。
只見他手腕一翻，如穿花蝴蝶般繞過了小平頭的胳膊，食指和中指精準(zhǔn)無比地并攏，輕輕一點！
點在了小平頭握著鋼管的手腕內(nèi)側(cè)——麻筋！
“啊?。?！”
小平頭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鉆心的酸麻劇痛，仿佛被高壓電流擊中，五指不受控制地一松，“哐啷”一聲，沉重的鋼管掉落在地。
他整條胳膊都瞬間失去了力氣，抱著手腕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僅僅一招，小平頭，廢！
與此同時，黃毛的啤酒瓶也已砸到近前。
楚陽甚至沒有回頭，仿佛背后長了眼睛。
在小平頭鋼管落地的同一時刻，他左腳猛地向后一踏，身體如同不倒翁般向后一仰，一個近乎九十度的鐵板橋！
啤酒瓶帶著尖嘯，從他的鼻尖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險險掠過。
黃毛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甚至能感覺到啤酒瓶帶起的風(fēng)壓刮過楚陽的臉頰。
“這……這他媽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黃毛心中涌起一股荒謬的寒意。
楚陽后仰的身體并未停歇，腰部猛然發(fā)力，如同彈簧般驟然彈起。
借著這股回彈之力，他的右腿如同一條蓄勢待發(fā)的毒蛇，猛地向上彈出！
“砰！”
一聲悶響。
楚陽的腳尖，精準(zhǔn)地踹在了黃毛持著啤酒瓶的手腕上。
“咔嚓！”一聲細微卻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嗷——！”黃毛發(fā)出一聲比小平頭更加凄厲的慘叫，手中的啤酒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遠遠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碴子。
他抱著自己那只以詭異角度扭曲的手腕，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整個人蜷縮成了蝦米。
又是一招！黃毛，再廢！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那尖嘴猴腮的馬仔，手中的板磚剛剛舉到一半，就看到兩個同伴在一瞬間便失去了戰(zhàn)斗力，慘叫著倒地。
他那顆本就不怎么靈光的腦袋，此刻更是被巨大的恐懼所充斥，高高揚起的板磚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他臉上的兇狠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驚駭。
“你……你……”尖嘴猴腮的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楚陽的目光輕輕掃過他，那眼神平靜得可怕，就像在看一塊路邊的石頭。
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眼，卻讓尖嘴猴腮感覺如墜冰窟，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媽呀”一聲怪叫，手中的板磚“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他連滾帶爬地向后退去，褲襠處迅速洇濕了一片，散發(fā)出刺鼻的騷臭味。
竟是直接嚇尿了！
【叮！吸收“恐懼”情緒50點！】
【叮！吸收“驚駭”情緒45點！】
【叮！吸收“絕望”情緒30點！】
系統(tǒng)盡職盡責(zé)地播報著情緒能量的入賬。
從三個馬仔出手，到三人被廢或嚇退，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鐘！
干凈利落，摧枯拉朽！
楚陽甚至連大氣都沒喘一口，那身廉價的外賣工作服，依舊整整齊齊，沒有沾染上一絲塵土。
而此刻，龍哥那凝聚了全身力氣和兇狠意念的致命一刀，刀尖距離楚陽的胸口，還有不足十厘米！
看到自己三個手下如同紙糊的一般，在眨眼間就被楚陽輕松解決，龍哥那雙本就兇光閃爍的三角眼，此刻更是瞪得如同銅鈴！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他的尾椎骨升起，瞬間席卷全身！
“怪物！這小子是個怪物！”龍哥的心在瘋狂地咆哮。
他混跡街頭多年，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也見過不少練家子，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如此高效、如此令人膽寒的身手！
這根本不是打架，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原本灌注在彈簧刀上的狠厲殺意，在這一刻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想收刀，想后退，想逃跑！
但是，太遲了！
楚陽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
平靜，淡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視著卑微的螻蟻。
但在這平靜之下，又隱藏著一絲……戲謔？一絲……如同獵人看待落入陷阱的獵物般的玩味？
“輪到你了，‘龍哥’?！背柕穆曇艉茌p，卻像是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龍哥的心上。
隨著楚陽話音的落下，龍哥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吸力從楚陽的身上傳來。
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某些東西，正在被瘋狂地抽離！
首先是“兇狠”。他那張引以為傲的猙獰面容，在這一刻像是漏了氣的皮球，迅速垮了下來。
眼中的兇光如同風(fēng)中殘燭，明滅不定，迅速黯淡。
然后是“囂張”。他那原本挺得筆直，仿佛能扛起一片天的腰桿，不受控制地彎了下去。
那股子舍我其誰的霸道氣焰，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飛快地消融。
【叮！吸收“兇狠（龍哥版）”情緒80點！】
【叮！吸收“囂張跋扈（龍哥加強版）”情緒100點！】
情緒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入楚陽體內(nèi)。
這些從龍哥身上剝離下來的核心負面情緒，質(zhì)量遠超那些馬仔。
楚陽甚至能感覺到，隨著這些“頂尖食材”的入賬，他對“格斗技巧（入門）”的理解和掌控，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身體的反應(yīng)更快，力量的運用也更加精妙。
“不……不要……”龍哥的聲音開始發(fā)顫，他想舉起刀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重如千鈞，根本抬不起來。
那把曾經(jīng)被他視為可以震懾一切的彈簧刀，此刻在他手中，卻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燙得他幾乎要握不住。
楚陽并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如同一個耐心的饕客，在細細品嘗著眼前的“美味佳肴”。
他重點“關(guān)照”的，是龍哥的“勇氣”！
作為這群混混的頭目，龍哥的“勇氣”儲備，或者說那種支撐他逞兇斗狠的“膽氣”，無疑是最為豐厚的。
【鎖定目標(biāo)核心情緒：“恃強凌弱之勇”、“虛張聲勢之膽”！】
【開始重點抽取！】
一股更加強烈的吸力傳來！
龍哥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外一抽！
“啊……”他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悲鳴，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賴以生存，賴以在這片拆遷區(qū)作威作福的那股“悍勇之氣”，正在如同開閘的洪水般，瘋狂地從體內(nèi)流失！
他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如同篩糠一般。
膝蓋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手中的彈簧刀，“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在這死寂的小巷中顯得格外刺耳。
刀，握不住了！
龍哥的臉色，從最初的兇狠猙獰，到驚駭，再到此刻的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的眼神也從兇光畢露，變得渙散、恐懼、充滿了乞求。
那條紋在他胳膊上，本就畫虎不成反類犬的“青龍”，此刻在他劇烈顫抖的肌肉帶動下，仿佛也變成了一條瑟瑟發(fā)抖的泥鰍，丑陋而可笑。
“我……我錯了……大哥……不，大爺……饒命……饒命??！”
龍哥的聲音帶著哭腔，再也沒有了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牙齒上下打著顫，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響。
他想跑，可是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邁不開步子。
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昔日里橫行霸道，在這一片區(qū)域無人敢惹的“龍哥”，此刻，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蟲哥”！
那夸張的轉(zhuǎn)變，就連楚陽也看得微微有些訝異。
他沒想到，只是抽走了這些負面情緒，就能對一個人造成如此巨大的改變。
看來，這些所謂的“兇狠”、“囂張”，很多時候也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的偽裝。
一旦失去了這層外殼，內(nèi)里的軟弱便暴露無遺。
【叮！吸收“恐懼（龍哥特供版）”情緒150點！】
【叮！吸收“絕望（龍哥定制版）”情緒120點！】
【叮！目標(biāo)“龍哥”核心負面情緒已被大量抽取，短期內(nèi)將處于極度怯懦狀態(tài)！】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宣告了這場“情緒盛宴”主菜的完美落幕。
看著龍哥那副涕淚橫流，抖如篩糠，幾乎要癱軟在地的慫樣，楚陽心中那股因為系統(tǒng)副作用而帶來的情感麻木，似乎也被這濃烈的“恐懼”稍微沖淡了一些，產(chǎn)生了一種……嗯，類似于“滿足”和“好笑”的奇異感覺。
而那兩個原本還在地上哀嚎的小平頭和黃毛，以及那個嚇尿了的尖嘴猴腮，看到自家老大這副比他們還不如的慘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哪里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和羞辱？
“鬼……鬼??！”小平頭用那只還能動的胳膊撐著地，連滾帶爬地向后挪動，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吼。
黃毛更是連滾帶爬，甚至顧不上去撿那只被踹斷的手腕，如同喪家之犬般，不顧一切地朝著巷子口沖去。
尖嘴猴腮更是發(fā)揮出了超越極限的逃生潛能，手腳并用，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眨眼間就竄出老遠，只留下一串驚恐的尖叫和一股濃烈的尿騷味。
“龍……龍哥……快跑?。 毙∑筋^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回頭“提醒”他們那已經(jīng)徹底嚇傻了的老大。
可龍哥哪里還跑得動？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竟是真的跪在了楚陽面前，磕頭如搗蒜。
“大爺！爺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錢都給您！我……我給您磕頭了！”
龍哥額頭撞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里還有半分“哥”的樣子？
幾個馬仔見狀，更是嚇破了膽，哭爹喊娘，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小巷的黑暗盡頭。
一時間，原本劍拔弩張，殺氣騰騰的小巷，只剩下龍哥的求饒聲，以及楚陽那平靜得有些過分的呼吸聲。
楚陽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下，抖得像風(fēng)中落葉一樣的“蟲哥”，眼神中古井無波。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龍哥的耳中，也仿佛是在對那些倉皇逃竄的背影點評：
“就這點情緒儲備，還敢出來混？”
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淡淡的……嘲弄。
這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龍哥的精神防線。他“嗷”的一聲，雙眼翻白，竟然直接嚇暈了過去，癱倒在地，像一灘爛泥。
楚陽搖了搖頭，有些意猶未盡。
這頓“情緒自助餐”，雖然開胃小菜略顯寡淡，但主菜“龍哥”貢獻的“恐懼套餐”倒是量大管飽，讓他體內(nèi)的情緒能量再次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他看了一眼系統(tǒng)面板，情緒能量已經(jīng)飆升到了1485點！
而且，經(jīng)過這場實戰(zhàn)，“格斗技巧（入門）”也徹底融會貫通，仿佛他苦練了數(shù)年一般，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反應(yīng)速度、力量爆發(fā)，都有了質(zhì)的飛躍。
如果現(xiàn)在再遇到之前那個挑釁他的寶馬車主，楚陽有信心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讓他明白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能力碾壓的感覺，確實……不賴?！背柣顒恿艘幌率滞?，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沒有去管那個暈死過去的“蟲哥”，這種貨色，還不值得他浪費力氣去處理。
估計等他醒過來，這片拆遷區(qū)他是不敢再踏足半步了。
楚陽的目光投向小巷的深處，那里，幾個馬仔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
夜風(fēng)吹過，帶著一絲血腥味和尿騷味，很快又被塵土的氣息所掩蓋。
楚陽跨上他那輛忠心耿耿的“小電驢”，輕輕一擰油門，在發(fā)動機輕微的嗡鳴聲中，緩緩駛離了這條剛剛上演了一場“鬧劇”的小巷。
小電驢的燈光，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如同他此刻略有些激蕩的心情。
今晚的收獲，遠超預(yù)期。
不僅僅是情緒能量的暴漲和格斗技巧的圓融，更重要的是，他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力量帶來的掌控感，以及……一種將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隱秘快感。
雖然系統(tǒng)帶來的情感麻木副作用依舊存在，但這種掠奪負面情緒、懲治惡徒所帶來的“另類”滿足感，似乎正在悄然填補他情感世界的某些空白。
“道心要穩(wěn)，情緒要狠……”楚陽再次默念了一句系統(tǒng)賦予他的“人生格言”，眼神卻比之前更加堅定，也更加……深邃。
前方的路，依舊燈火通明。
而他的人生之路，似乎也在這黑暗與光明的交織中，變得越來越“精彩”了。
至于那個“龍哥”變成“蟲哥”的夸張效果，楚陽相信，很快就會在這一帶的地下世界傳開，成為一個新的“傳說”吧。
他對此，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