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晚上9點。
電話里面是他女朋友嗎?
他這種長相家境,身邊是不會缺女朋友的。
倪霧深呼吸一口氣,瑩白的臉帶著淡淡倦色,她坐在門口,抬眸看著窗外沉沉的月光。
倪霧知道,她不應(yīng)該過度的關(guān)注裴淮聿的世界。
七年都過來了。
他們的生活完全是兩個世界。
說不定,他早就忘記了所謂的程青渺。
或者,曾經(jīng)跟一個胖子談了一場戀愛,對于這種貴公子來說,是一種污點,一種恥辱的存在。
如果不是自己用裴初嫣的事情威脅他,他又怎么會跟自己談戀愛呢。
倪霧有些低血糖。
起身的時候手骨緊緊的抓住了門把手,她閉著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頭部暈眩,腳下發(fā)軟。
生完孩子之后,她就瘦了下來。
瘦下來,就落了一個低血糖的毛病。
太累,或者焦慮,緊張的時候就會有。
手機(jī),忽然在掌心里面炸開一樣震動。
倪霧低頭一看。
手機(jī)屏幕上跳動著剛剛那串?dāng)?shù)字。
裴淮聿給她撥了回來。
手機(jī)響動,震的她掌心發(fā)麻,倪霧怔怔的看著屏幕上跳動的號碼。
深呼吸一口氣,接通了。
裴宅。
三樓。
男人剛剛洗完澡,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衣,黑色的短發(fā)滴答著水,面色冷峻,抬眸掃了一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正在喝奶的小土狗,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過去,看著土狗都要趴在盆里了,直接拎起來。
電話,接通了。
裴淮聿,“喂,誰,有什么事嗎?”
裴婧書忍不住道,“你輕點啊,動作太粗魯了吧?!?/p>
她走過去,把土狗從裴淮聿的手里奪過來抱在懷里。
倪霧聽著那端的女聲,剛剛想要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面,他在跟女人調(diào)情,跟女朋友上床,還要一心二用的打電話。
倪霧的臉色青白交加。
緊緊的咬著唇。
“喂,有事就說。”裴淮聿沒掛電話,語調(diào)淡淡,他以為是病患給他打電話,這個手機(jī)號是24小時開機(jī)的。
“是我,裴先生,我女兒的狗是不是在您的車上?!?/p>
聽著手機(jī)那段輕柔的女聲,裴淮聿愣了一瞬,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在想那個程青渺的事兒,讓他精神有問題,怎么恍惚間覺得這個嗓音很熟悉。
“嗯,在我這。”
“裴先生明天方便嗎?我們可以約個地點,我女兒很喜歡這條狗...”
“下周吧,我明天要去安城,到時候聯(lián)系你?!?/p>
“好。”倪霧抿了下唇角,“打擾您了?!?/p>
她準(zhǔn)備掛了電話。
手指握著手機(jī)垂下的時候,里面?zhèn)鱽砼峄错驳统恋纳ひ簦澳憬惺裁疵??我備注一下?!?/p>
“倪霧。”
“禮物?”什么怪名字。
一邊的裴婧書忍不住對自己弟弟翻了個白眼,“霧,大霧的霧,霧氣的霧,你耳聾啊?!?/p>
手機(jī)這端的倪霧聽著里面?zhèn)鱽砼藡汕梧亮R的聲音,她可以幻想出那應(yīng)該是一個世家千金的形象,她馬上掛了電話。
逃避,并不可恥。
最起碼在現(xiàn)在,很有用。
她走到了客廳,歲歲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她將女兒抱到房間,拍了拍背脊,把粉色的兔子玩偶放在她懷里。
幫著女兒收拾了書包,看著手抄報上奶黃色的小狗。
倪霧嘆息了一聲。
決定明天去寵物市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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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聿將手機(jī)丟在床頭柜上,灰色的毛巾掛在脖子上,他胡亂的擦了一下頭發(fā)。
裴婧書站在旁邊,連著問了很多,“是個女病人嗎?我聽聲音很年輕,聽聲音就很漂亮,單身嗎?你說話溫柔點,這小胖丁是她的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