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賦異稟的婉婉,是我心里最偉大的設(shè)計師?!?/p>
記者,圍觀群眾,因為這句曖昧至極的情話發(fā)出了一陣熱烈驚呼。
透過屏幕刺在我的耳朵里,我只覺得荒唐,可悲。
克制不住地全身發(fā)抖,我用幾乎快要失聲的喉嚨,對著傅厭安問道:
「你想奪回傅氏嗎?」
傅厭安眼眸深邃,我看不穿他的想法,可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我有能力幫你從傅遲夜手里搶回那些訂單,我也能不顧一切地為你拼命?!?/p>
「只要最后你能把屬于蘇氏的那部分還給我,你想做什么和我都能為你做。」
我死死地盯著傅厭安,生怕他給出讓我失望的答案。
如今,此刻,他幾乎是我唯一的籌碼了。
氣氛凝固了好一會,他終于緩緩點了頭。
「好,我們合作?!?/p>
一刻也等不了,離開醫(yī)院后,我回了一趟我和傅遲夜共同居住過的家。
我撕掉了所有我與他的合照,燒了一切有過共同記憶的東西。
只帶走了寥寥無幾的屬于我的行李,我將流產(chǎn)報告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隨后,我直接聯(lián)系了記者,承諾會給出最勁爆的關(guān)于傅氏的猛料。
坐上了傅厭安的車,正趕往媒體中心的時候,傅遲夜突然打來電話。
他好像很高興。
「淼淼,我好想你,你在家里乖乖等我,我給你帶了栗子餅?!?/p>
我笑得悲涼。
「傅遲夜,是特地給別人買,才順便給我?guī)У膯???/p>
對面頓了一下,語氣無奈:
「只是正好聽別人說好吃,我才想著給你帶一份嘗嘗,淼淼,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
我嘆了一口氣。
「傅遲夜,你忘了,我栗子過敏?!?/p>
「但還是要謝謝你,我也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放在桌子上了,不用等我回家了,打開電視,很快你就能看到我?!?/p>
距離路婉婉的首秀過去了不到八個小時,出席的記者甚至還來不及休息。
但看到我手上厚厚的【真愛之心】手稿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一場普通的設(shè)計師展覽或許熱度有限,可若是出軌加抄襲,那就有趣多了。
對著現(xiàn)場直播的鏡頭,我緩緩地講述了自己從四年前開始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甚至其中的巧思,曾經(jīng)修改過的設(shè)計。
還有其中,我刻在項鏈背后的小小圖案。
是一個閃電,一個暴雨夜里,我和愛人相遇的符號。
我和傅遲夜并不是在父母意外之后才相識,我和他的相遇,是在我十四歲那年,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
好像所有我與他深刻的記憶,都是在雨夜里,我永遠也忘不掉那天的閃電有多駭人,也正是因為極端,他的出現(xiàn)也顯得格外夢幻。
回鄉(xiāng)祭祖的時候,我意外和父母走失,在荒無人煙的山崖,陰沉的天色讓一切都暗淡下來。
雨聲混合著雷聲,如惡魔般嘶吼狂嘯,我慌不擇路,又意外踩空,只感覺身體急速下墜,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胡亂扭曲。
什么時候暈過去的,我記不清了,反正一切都亂得很,我直接地有人找到了我,把我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