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考場外,我死死攥著準考證。江晚晚,考號0347,文科。
可剛才路過的兩個監(jiān)考老師在竊竊私語:"0347號怎么不是那個江家千金?""噓,
你不知道嗎?真正的江晚晚在貴族學校,這個是..."她們走遠了,但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什么叫真正的江晚晚?我不就是江晚晚嗎?我從小生活在江家,江叔叔江阿姨對我很好。
雖然他們經(jīng)常出差,把我托付給保姆照顧,但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份。直到今天。"晚晚!
"江阿姨匆忙趕來,臉色有些慌張,"怎么站在這里?快進考場!""媽,"我拉住她的手,
"監(jiān)考老師說什么真正的江晚晚,是什么意思?"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聽錯了,
快進去考試。"她推著我往考場走,"考完試再說。"我沒有聽錯。進入考場,
我坐在47號位置上,心跳得厲害。監(jiān)考老師走到我面前,仔細核對了我的身份證和準考證,
表情有些奇怪。"江晚晚?"他又問了一遍。"是的。"他點點頭,在名冊上做了記號。
開始答題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滿腦子都是那句話:真正的江晚晚。
如果有真正的江晚晚,那我是誰?第一科語文考試結束,我沒有和其他同學討論答案,
而是直接走向江阿姨。"媽,我們回家談談。"她避開我的眼神:"先吃飯,
下午還有數(shù)學考試。""我不想考了。"我停下腳步,"在搞清楚我是誰之前,我不想考了。
"江阿姨猛地轉(zhuǎn)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別胡思亂想,你就是江晚晚,我們的女兒。
""那為什么監(jiān)考老師會那樣說?為什么你聽到后臉色那么難看?"我步步緊逼。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晚晚,有些事情很復雜,等你考完試,我們慢慢解釋。
""不,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正說著,一個陌生女孩走了過來。她穿著某貴族學校的校服,
長得和我有七八分相似,但氣質(zhì)完全不同。她優(yōu)雅,高貴,身上散發(fā)著富家千金的氣息。
"阿姨,"她甜甜地叫著江阿姨,"爸爸讓我來接您回家。"我愣住了。她叫江阿姨什么?
阿姨?女孩這才注意到我,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你是?
"江阿姨臉色蒼白如紙:"晚晚,這是...這是...""江晚晚。"女孩主動伸出手,
"真正的江晚晚。"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擊碎了我的世界。我機械地和她握手,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那我是誰?"我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女孩同情地看著我:"你是我們家收養(yǎng)的孩子,從小替我上學。我在國外接受貴族教育,
而你在這里替我完成基礎教育。""現(xiàn)在到了高考,當然要我親自來考。"她理所當然地說,
"你的任務完成了。"我感到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wěn)。江阿姨急忙扶住我:"晚晚,
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了。"我推開她的手,"我明白了。"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江阿姨的呼喊,但我頭也不回。十八年,我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中。
我以為自己是江家的女兒,原來只是一個替身。走到馬路邊,我呆呆地站著,
不知道該去哪里。這時,一個小女孩跑過來,遞給我一張紙條,然后迅速跑開了。
我展開紙條,上面寫著:晚上十點,南湖公園后山,有人想見你。沒有署名。
我看著這張紙條,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也許,還有人知道真相。也許,
我還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身份。夜幕降臨,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來到南湖公園后山。
這里很偏僻,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我等了十分鐘,一個中年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你就是假的江晚晚?"他開門見山。"我叫江晚晚。"我糾正他,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冷笑一聲:"你的真實身份比你想象的更復雜。
你想知道真相嗎?""想。""那你得付出代價。"他遞給我一個信封,
"按照里面的地址去找一個人,她會告訴你一切。但是一旦知道真相,
你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生活了。"我接過信封:"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有人花錢讓我告訴你真相。"他轉(zhuǎn)身要走,又回頭說了一句,"小心江家人,
他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說完,他消失在夜色中。我拆開信封,
里面是一個地址:城西福利院,找林院長。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
懷里抱著一個嬰兒。照片背面寫著:你的母親,劉雨欣。我的手開始顫抖。母親?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被江家收養(yǎng)的。原來我還有母親?2第二天,
我沒有去參加數(shù)學考試。江叔叔江阿姨瘋了似的找我,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但我都沒接。
我坐在通往城西的公交車上,手里緊握著那張照片。車窗外,城市風景向后飛逝。
我想起這十八年的生活,想起江叔叔江阿姨對我的"好"。現(xiàn)在想來,
那種好總是帶著距離感的。他們從不讓我叫爸爸媽媽,而是叫叔叔阿姨。
他們給我最好的物質(zhì)條件,卻很少陪伴我。我以為這就是富人家庭的相處方式,
原來他們只是在履行合同義務。城西福利院是一座老舊的建筑,圍墻斑駁,
院子里傳來孩子們的嬉戲聲。我找到辦公室,敲門進去。"請問您是林院長嗎?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抬起頭,看到我的瞬間,她的表情凝固了。
"你是..."她聲音顫抖。"我叫江晚晚,但我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把照片遞給她,"有人讓我來找您。"林院長接過照片,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雨欣..."她輕撫著照片,"你是雨欣的女兒。"我坐下來,心跳得厲害:"請告訴我,
我母親是什么人?我為什么會在江家?"林院長深深地看著我,然后起身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個故事很長,也很殘酷。"她坐到我對面,"你確定要聽嗎?""我必須知道真相。
"她點點頭,開始講述:"十九年前,你母親劉雨欣是這個城市首富江家的兒媳婦。
她嫁給了江家的長子江文博,也就是現(xiàn)在的江叔叔。"我震驚地瞪大眼睛。
江叔叔是我母親的丈夫?"雨欣懷孕后,江家很高興,因為這是江家的第一個孫輩。
但是江文博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就是現(xiàn)在的江阿姨林美玉。""江文博想要拋棄你母親,
但江老爺子不同意,因為雨欣懷著江家的骨血。""就在這時,林美玉也懷孕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兩個女人同時懷孕,江家面臨一個選擇題。江文博偏愛林美玉,
但江老爺子堅持要雨欣的孩子做繼承人。""后來發(fā)生了一場車禍。
"林院長的聲音變得沉重,"雨欣在臨產(chǎn)前遭遇車禍,早產(chǎn)生下了你。她在醫(yī)院里奄奄一息,
用最后的力氣把你托付給我,讓我保護你。""她說,江家不會讓你活下去的。
"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為什么?""因為林美玉生的是女兒,而你是兒子的孩子。
按照江老爺子的遺囑,江家的繼承權屬于長房長孫。你的存在威脅到了林美玉女兒的地位。
""但是..."我困惑地說,"我是女孩啊。
"林院長苦笑:"那是因為她們調(diào)換了你們的性別信息。真正的江晚晚其實是個男孩,
而你才是江家的長房長女。"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完全顛倒了。"所以,
江家讓我替林美玉的兒子上學,是為了什么?""為了掩人耳目。"林院長說,
"江老爺子生前一直在尋找你,他們害怕真相暴露,就安排你做替身,
讓外界以為江家只有一個孩子。""等江老爺子去世后,
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讓林美玉的兒子繼承江家了。""可是現(xiàn)在江老爺子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
為什么還要維持這個謊言?
:"因為江老爺子的遺囑有一個條款:如果江家長房長女在二十歲之前回到江家并證明身份,
就可以繼承江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還有兩年時間。"我倒吸一口冷氣。
怪不得他們要讓我替真正的江晚晚考試,原來是想讓我在法律意義上'消失'。
"那我的母親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林院長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雨欣在你出生后三天就去世了。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為你安排了后路。"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母親,
我從未見過面的母親。"院長,您有證據(jù)證明我的身份嗎?"林院長點點頭,
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個文件袋:"雨欣臨死前給我的,她說等你長大了再給你。
"文件袋里有我的出生證明、DNA親子鑒定報告,還有江老爺子的親筆信。
親子鑒定報告顯示:劉雨欣與嬰兒存在母女關系,江文博與嬰兒存在父女關系。
江老爺子的信是寫給我的:"我的孫女,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你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江家欠你太多,也欠雨欣太多。這些年的隱忍和尋找,都是為了這一刻。
拿著這些證據(jù)回到江家,奪回屬于你的一切。爺爺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我握著這些證據(jù),
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院長,謝謝您保護了我十八年。""這是我答應雨欣的。
"林院長摸著我的頭,"孩子,接下來的路會很危險,江家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不怕。
"我堅定地說,"我要為母親討回公道。"離開福利院,我直接打車回到江家。
江叔叔江阿姨正在客廳里焦急地等我,看到我回來,他們松了一口氣。"晚晚,你去哪里了?
我們找了你一整天。"江阿姨擔心地走過來。"我去了解我的身世。"我平靜地說,
"江叔叔,或者我應該叫您爸爸?"江文博的臉色瞬間變了。"你都知道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都知道了。"我從包里取出那些證據(jù),
"包括我母親劉雨欣的死因,包括我真正的身份。"林美玉驚恐地看著那些文件:"不可能,
這些東西應該都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被你們銷毀了?"我冷笑,"很遺憾,
我母親在臨死前就料到了你們會這樣做。"江文博癱坐在沙發(fā)上:"晚晚,
聽我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背叛我母親的?還是解釋你們是怎么害死她的?
""車禍不是我們安排的!"林美玉尖叫道,"那真的是意外!""意外?"我逼近她,
"那為什么你們不救她?為什么你們要隱瞞我的身份?為什么要讓我做替身十八年?
"客廳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江文博開口:"晚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在江家生活得很好,我們也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夠了!"我打斷他,
"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過女兒!你們只是在利用我!""現(xiàn)在,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3江文博和林美玉對視一眼,我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殺意。"晚晚,"江文博緩緩站起來,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江家給了你十八年的富裕生活,你就這樣報答我們?""報答?
"我冷笑,"你們殺了我母親,奪走了我的身份,還要我報答你們?
""雨欣的死真的是意外!"林美玉激動地說,"我們從來沒想過要害她!
""那為什么不送她去最好的醫(yī)院?為什么不找最好的醫(yī)生?"我質(zhì)問道,"因為她死了,
你的女兒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江家了!"林美玉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江文博走到酒柜旁,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他轉(zhuǎn)身看著我,
眼神變得冰冷,"雨欣確實是因為車禍死的,但車禍...""文博!"林美玉厲聲阻止他。
"不用攔我,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就讓她知道全部真相。"江文博自嘲地笑了笑,
"車禍是我安排的。"我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你親口承認你殺了我母親?
""我沒有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嚇唬她,讓她同意離婚。"江文博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司機失誤了,撞得太重了。""畜生!"我撲向他,但被林美玉攔住了。"晚晚,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十八年了,你現(xiàn)在追究還有什么意義?"林美玉拉著我,"你母親已經(jīng)死了,
不會復活了。但你還活著,你還可以有美好的未來。""美好的未來?"我甩開她的手,
"在你們的操控下繼續(xù)做替身?""不,我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出國留學,
開始新的生活。"江文博說,"只要你保證永遠不回來,永遠不提這件事。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心中涌起無限的悲哀。這就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這就是我以為愛我的人。"我拒絕。"我冷靜地說,"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我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江文博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既然你不識相,
就別怪我們心狠了。"他掏出手機,"阿強,你們進來。"客廳門被推開,
走進來四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把她帶走,送到緬甸去。"江文博冷漠地下令,
"永遠不要讓她回來。"我驚恐地后退:"你們要干什么?
""送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林美玉虛偽地笑著,"相信我,
那里很好的。"我知道他們口中的緬甸意味著什么,那是人間地獄。我轉(zhuǎn)身就跑,
但那些男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別跑了,小姐,跟我們走吧。"為首的男人嘿嘿笑著,
"反正你也跑不掉。"我被逼到墻角,絕望地看著他們。就在這時,
客廳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一片黑暗中,傳來打斗聲和慘叫聲。幾分鐘后,燈重新亮起。
那四個男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個穿黑衣的年輕女人站在客廳中央,
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但眼神犀利如刀。"你是誰?"江文博顫抖地問。女人沒有回答,
而是走到我面前:"劉雨欣的女兒?"我點點頭。"跟我走。"她轉(zhuǎn)身向外走,
"有人要見你。"我猶豫了一下,看看癱倒在沙發(fā)上的江文博夫婦,跟著女人走了出去。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女人為我拉開車門。"上車。"我坐進后座,車子迅速啟動。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我問道。女人通過后視鏡看著我:"我叫陳曉,
受人之托來保護你。""什么人的托付?""一個很關心你的人。"她沒有多說,
"很快你就知道了。"車子在城市里穿行,最后停在一座高檔小區(qū)門口。我跟著陳曉上了樓,
來到一套豪華公寓門前。門被打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看到我的瞬間,
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果然像雨欣。"他輕聲說,"孩子,快進來。"我跟著他進入客廳,
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這是一個儒雅的老人,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他的眼神溫和而睿智,
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你是誰?"我問。"我是你外公,劉懷遠。
"我震驚地看著他。外公?我還有外公?"雨欣是我的女兒。"他的眼中含著淚水,
"我找了你十八年。"我感到腿軟,坐在了沙發(fā)上。"這十八年,你去哪里了?
為什么不來找我?"劉懷遠嘆了口氣:"江家勢力太大,我一個人斗不過他們。
這些年我一直在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什么時機?""等你長大,等你知道真相的時機。
"他坐到我對面,"孩子,你愿意和外公一起為你母親報仇嗎?
"我看著這個陌生卻親切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愿意。"我堅定地說,"但是外公,
江家勢力龐大,我們怎么斗得過他們?"劉懷遠微微一笑:"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他拍拍手,從房間里走出來幾個人。我認出了其中一個,
就是昨天晚上給我紙條的那個中年男人。"這些都是你母親生前的朋友,"劉懷遠介紹道,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幫我搜集江家的犯罪證據(jù)。
"中年男人遞給我一個文件夾:"江家這些年的所有違法行為都在這里了。
偷稅漏稅、行賄受賄、強迫交易,甚至還有人命案。"我翻開文件夾,
里面是厚厚的一摞證據(jù)。"有了這些,足夠讓江文博夫婦在監(jiān)獄里待一輩子了。"劉懷遠說。
"但是外公,光有證據(jù)還不夠,我們需要有人相信這些證據(jù)。"我擔心地說,
"江家在這個城市的影響力太大了。"劉懷遠神秘地笑了笑:"所以我們需要制造一個機會,
一個讓全城人都關注的機會。""什么機會?""高考成績發(fā)布會。"他說,
"江家準備讓那個假的江晚晚以高考狀元的身份出現(xiàn)在媒體面前,宣布繼承江家。
""我們就在那個時候揭露真相。"我明白了:"所以您讓我不要去考試,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