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公公看到軒轅翎語,激動的摸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諂媚一笑道:“老奴見過長公主殿下?!?/p>
軒轅翎語掃了一眼邱公公身后的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們渾身一緊,被長公主看一眼,仿佛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一般:“參見長公主。”
一旁的百姓們聽到護(hù)衛(wèi)和邱公公的話,想要跪地請安的時候,軒轅翎語只是輕輕的一抬手,那些想要下跪的百姓們怎么也跪不下去了。
“走吧!”
軒轅翎語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對于百姓們來說,每天為了生計(jì)奔波,本就閑暇的時間很少,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空余的時間出門看看,沒必要讓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悅來居三樓的窗口,男人看到邱公公出現(xiàn)的時候,心中就有了某種猜想。
昨日長公主的回京,雖然不是說人盡皆知,但是家里有當(dāng)官的,上朝的,誰不知道長公主的邪乎?
京都暗地里流傳的一些話,時瑾川自然也是有聽到,但是他一直信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
今日一見,尤其是長公主剛剛那一手,他就清楚,她并非普通人,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劃過一道幽光。
皇宮,御書房。
皇帝焦灼的左右踱步,時不時的往外張望,他真的很怕長公主不肯進(jìn)宮,到時候他又該如何和先祖交代?
他真的怕了那四十米的大砍刀。
另一邊。
由御前帶刀侍衛(wèi)親自率領(lǐng)的御前侍衛(wèi)們,團(tuán)團(tuán)把葉府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葉夫人聽到管家來報,她只是微微一怔,沒有慌張沒有害怕,臉上唯有解脫和釋然。
她看著天上的云卷云舒,這一次真心的笑了。
看著生活了十幾年的葉府,眉頭微微蹙起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這座寨子困住了她十幾年的光陰,離不得逃不開,如今,終于能離開這座困人的牢籠。
哪怕是去監(jiān)牢,也比這里讓人暢快!
葉府的小姐公子們,聽到葉府被圍了,一個個驚慌不已。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的父親深得陛下的信任,陛下怎么會派人來圍府呢?
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他們的貴妃姑母呢?
姑母在宮里深得陛下的喜愛,定能保住葉府,讓葉府從這旋渦里脫困而出。
夜木澤驚慌的在前院找到了葉夫人,眼底的驚慌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格外的難看:“母親,母親,父親呢?這到底怎么回事?。俊?/p>
“姑母呢?姑母沒有給葉府求情嗎?”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親雖然嚴(yán)厲,但是對待他們很用心也很疼愛他們,姑母更是經(jīng)常送各種稀奇玩意給他們。
在他們的眼底,父親和姑母是最疼愛他們的人。
葉夫人卸下了往日那裝假的一面,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冷冷的掃了一眼夜木澤,靜靜地站在前頭,等著侍衛(wèi)們押送他們?nèi)バ滩看罄?,其他的三緘其口。
夜木澤看到葉夫人冷淡的模樣,又問不出想要的答案,往后退了幾步,從小他就知道,母親好像不是特別的喜歡他,但也從來沒有虧待他,應(yīng)該說對他是無視。
這一刻,他終于感覺到,無視就代表不在乎。
他張了張,最終什么也沒有問出來。
葉文斌匆匆去了東安街一趟,交代了一聲就馬不停蹄的往府里趕,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門口的情況,神情陰鷙,下車的時候又恢復(fù)了儒雅。
他知道這一關(guān)逃不過,只要陛下查不出什么,自然不可能一直關(guān)著他們,他可是做好了兩手的準(zhǔn)備。
葉府上下都被下了獄!
軒轅翎語在馬車的搖晃中進(jìn)了宮,看到皇帝那一雙熊貓眼的時候,不厚道的笑了:“噗呲,好慘一皇帝?。 ?/p>
皇帝張了張嘴,想要大聲呵斥的時候,想到先祖的四十米大砍刀,生生止住了想要怒罵的心,轉(zhuǎn)而臉上多了一抹龜裂的笑容。
笑得比哭還難看。
“翎語啊,你可有哪里不順心的,只要你講,父皇定能滿足你!”
皇帝:朕這話說的這么明白了,她應(yīng)該能明白了吧?
軒轅翎語眨巴著一雙大大大眼睛,里頭是滿滿的清澈,仿佛在說,陛下,你在說啥呢?我聽不懂??!
你能講的再詳細(xì)一點(diǎn)嗎?
皇帝嘴角抽了抽,胸口像是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生生差點(diǎn)憋岔氣。
笑,還得笑!
他真不想笑。
“朕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哪里不開心,說出來聽聽,看看朕能不能讓你高興?”
這下說得夠明白了吧?
軒轅翎語在心里開懷大笑,笑得發(fā)出鵝叫聲:【鵝鵝鵝,皇帝啊,皇帝,你也有今天??!不是牛批哄哄的嗎?怎么就慫了呢?慫了多不好玩啊!】
皇帝:他敢不慫嗎?那可是鬼啊,誰想天天見鬼??!
軒轅翎語正了正神色:“陛下,你不覺得把二皇子關(guān)到宗人府是太看得起他了嗎?一個平民而已,他有什么資格關(guān)在那里?”
【我還想看真假奶龍的戲碼呢!我是奶龍,我才是奶龍!】
【都是葉文斌的種,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生的,一生都在為他計(jì)算,一個是貴妃生的,讓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子代替了他原本的富貴生活?!?/p>
【雖然他倆都是野種,都不是好東西,但是這個真相曝光的時候,是不是又會上演一出好戲呢?】
【再說,葉夫人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隱忍這么些年,你說她會怎么做呢?】
【吃瓜不積極,腦殼有問題?!?/p>
皇帝:原來不高興的根源在這里??!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他就應(yīng)該多讓長公主進(jìn)宮,這樣也能琢磨出她的喜好,好投其所好。
殺,那是不能的。
交好吧,就怕長公主看不上,就像老祖說的,他當(dāng)個工具人也挺好,只要不死,怎樣都行。
他的要求已經(jīng)一降再降了,應(yīng)該不會再讓先祖上來了吧?
“行行行!朕現(xiàn)在就讓人把他關(guān)到刑部去!”
軒轅翎語給了皇帝一個看好你的眼神,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沖在吃瓜的第一線。
沖鴨!
刑部大牢。
葉文斌一家被關(guān)在刑部最大的一個牢房里,唯有這間牢房能容納他們一大家子。
葉文斌雖然有外室這個真愛,但是府上夫人和妾室卻也不少,只是子嗣不多倒是真的。
不知道是他不想和家里的那些女人生,還是其他原因。
妾室們哪怕到了牢里也在爭相斗艷,一個個圍在葉文斌的身邊,噓寒問暖。
唯有葉夫人獨(dú)自坐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些女人圍著葉文斌轉(zhuǎn)。
這些年,葉文斌妾室一個個的抬回來,她從沒有說過半個不字,如今看到這一幕,眼底唯有譏諷。
葉文斌耳邊像是有無數(shù)只蒼蠅一般,嗡嗡嗡的,他煩不勝煩:“你們都給我閉嘴?!?/p>
忙,忙幫不上,爭寵倒是一個都不落。
葉文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夫人,他們生活了十幾年,他以為他對她了如指掌,如今,他卻有些看不透她了。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這個時候,女人一般都會心發(fā)慌,但是他的夫人卻冷靜異常,仿佛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激不起絲毫的漣漪。
“夫人,是為夫連累你了!”葉文斌深情的說道,實(shí)則他在暗中觀察葉夫人的一舉一動。
葉夫人抬眸,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談何連累?”
他連累的她還少嗎?
如今說這番話,不過……
還沒等葉夫人繼續(xù)說話,牢房的門被打開,軒轅玉澤被衙役推了進(jìn)來。
軒轅玉澤被推的一個踉蹌,葉文斌瞳眸猛地一縮,起身接住了軒轅玉澤:“二皇子殿下,您怎么進(jìn)來了?”
葉文斌的心里是有一絲僥幸存在的,那件事發(fā)生的太久遠(yuǎn)了,就算皇帝懷疑,想要查證也無從查證了。
當(dāng)年經(jīng)手的那些人,早已不在了,那就死無對證了。
但是軒轅玉澤還是被關(guān)進(jìn)來了,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孩子,怎能在這里吃苦?
他就該待在皇宮里享福的,他會為他鋪平一切道路,他只要安心坐上那個位置就好,攔路的他都會為他鏟除。
軒轅玉澤聽到葉文斌的聲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舅舅,你告訴父皇,我是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是舅舅的孩子呢?”
在來的路上,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到現(xiàn)在他都想不通,他怎么可能是舅舅的孩子呢?
殘刃深藏功與名。
母妃和舅舅是親密了一些,但是他們可是親兄妹,怎可能**?
那個人一定是騙他的,他肯定不可能是舅舅的孩子,哦,那個人還說了,他是舅舅和其他人生的,被貍貓換太子換到了皇宮,偷了別人本該有的人生。
葉木澤聽到軒轅玉澤的話,猛地站了起來,因?yàn)橥饶_有些不方便,還差點(diǎn)摔跤。
他氣急敗壞的喊道:“我才是爹的孩子,你怎么可能是我爹的孩子?你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野種!”
葉文斌的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夜木澤的臉上,神色冷峻:“給二皇子道歉?!?/p>
夜木澤猩紅了雙眼,眼底帶著倔強(qiáng)和委屈,他扯著嗓子喊道:“我不道歉,我堅(jiān)決不道歉,我憑什么道歉。”
“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不是?!?/p>
我是奶龍,我才是真的奶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