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仇方程式》第1章 不想說張純擰開水龍頭，
冷水沖過手腕上那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疤痕——十五歲那年，汪翠蘭用搟面杖打她時，
她撞碎了玻璃杯留下的。"張老師，王校長找你。"門外，同事小李的聲音里帶著幸災(zāi)樂禍。
張純擦干手，整理了一下廉價西裝外套的領(lǐng)子。
她知道為什么被叫去校長辦公室——又有家長投訴了。這是本月的第三次。"張老師，坐。
"王校長推了推眼鏡，面前攤開的是張純的學生評價表，"李太太說，
她女兒上你的課做噩夢。"張純的指甲掐進掌心。那個叫李夢的女孩，
上周在課堂上突然尖叫著說墻上有血。
張純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講解概率問題——"就像你父親出軌的概率，
隨著他出差天數(shù)的增加而上升"。"我會注意方式方法。"張純機械地回答。
"還有劉先生投訴你給他兒子布置的作業(yè)太'陰暗'。"王校長翻著文件，
哭泣的次數(shù)'、'統(tǒng)計父親晚歸時身上的香水種類'..."張純低頭看著自己磨破的鞋尖。
那些題目明明很實用，能讓孩子早早認清這個世界的真相。"張老師，你在我們機構(gòu)七年了，
"王校長嘆了口氣，"但續(xù)課率一直最低。再這樣下去...""我明白。"張純站起身，
不需要聽完整句話。她早就習慣了被否定，從汪翠蘭開始?；氐姜M小的教師公寓，
張純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鐵盒。里面整齊地碼著幾十本筆記本，
每一頁都寫滿數(shù)學公式和...復(fù)仇計劃。她翻到最新一頁，在"補習機構(gòu)"旁邊打了個叉。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國際數(shù)學教育學會的郵件通知——她三個月前隨手投稿的教學方案竟然獲得了年度創(chuàng)新獎，
獎金五萬美元，還有去瑞典領(lǐng)獎的機會。張純盯著郵件看了足足十分鐘，然后大笑起來，
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命運終于給了她一個機會。領(lǐng)獎那天，
張純破天荒地化了妝，穿上用獎金買的名牌套裝。閃光燈下，她僵硬地微笑，
回答著記者們關(guān)于"打敗性教學理念"的問題。沒人知道，
那些"創(chuàng)新"都源于她對人性最黑暗的理解。"張女士，
您認為數(shù)學能解決生活中的什么問題？"一個金發(fā)記者問道。
張純直視鏡頭："比如計算復(fù)仇的最佳時機和方式。"全場靜默了一秒，
然后爆發(fā)出笑聲——他們都以為這是個玩笑?；貒螅瑥埣兞⒖剔o了職。
她用剩下的獎金買了回老家的機票和一個微型攝像機。三十年的人生里，
她第一次感到興奮到指尖發(fā)麻。飛機降落時，張純透過舷窗看著這座她逃離了十二年的小城。
那些灰撲撲的建筑里，藏著她的噩夢和...獵物。"純丫頭？真是你啊！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張純轉(zhuǎn)身，看見一個燙著卷發(fā)、涂著鮮艷口紅的女人。
林小梅，她高中唯一稱得上朋友的人，現(xiàn)在看起來像個劣質(zhì)娃娃。"聽說你在國外得獎了？
真給我們長臉！"林小梅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走，去我家坐坐！"張純沒有掙脫。
林小梅的丈夫是做建材生意的，家境不錯。而且...她記得林小梅有個保險箱。
林小梅的家裝修得金碧輝煌，像暴發(fā)戶的樣板間。墻上掛著她和丈夫的婚紗照，
男人禿頂凸肚，笑得像個慈祥的土財主。"你老公呢？"張純問，
接過茶杯時故意碰了碰林小梅的手腕上的金鐲子。"出差去了，下周才回來。
"林小梅擠眉弄眼，"怎么，我們張大才女還單身？"張純微笑："是啊，
一直沒遇到合適的。"那天晚上，張純借口時差不適留宿了。凌晨兩點，
她輕手輕腳地撬開了書房里的保險箱——密碼是林小梅的生日，這女人從高中起就沒變過。
現(xiàn)金、首飾、還有幾本存折，張純只拿了兩萬現(xiàn)金和一條鉆石項鏈。足夠作為啟動資金了。
第二天告別時，林小梅還熱情地塞給她一罐自制辣醬。"常來玩??！"她在門口揮手。
張純頭也不回地走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一周，張純住進了縣城最好的酒店，
開始調(diào)查汪翠蘭的現(xiàn)狀。出乎意料的是，養(yǎng)母五年前就賣掉了老房子，行蹤成謎。
鄰居們提起她都搖頭："那女人啊，脾氣越來越怪，最后欠了一屁股債跑了。
"張純在酒店房間里來回踱步。這不在計劃中。汪翠蘭應(yīng)該還在那棟老房子里，
繼續(xù)著她可悲的、虐待養(yǎng)女的人生，等著張純回來報復(fù)。她打開電腦，登錄許久不用的QQ。
在一堆垃圾郵件中，有一條來自"往事如風"的好友申請。點開資料，是個新注冊的賬號，
所在地顯示為本市。張純通過了申請。對方立刻發(fā)來消息："姐姐，我是小雨。
"張純的手指僵在鍵盤上。汪小雨，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父親和情婦生的孩子，
比張純小八歲。父親車禍死后，情婦帶著小雨來過家里要遺產(chǎn)，被汪翠蘭用掃帚打出了門。
"你怎么找到我的？"張純回復(fù)。"媽...汪阿姨聯(lián)系過我，說你要回來了。
"小雨打字很快，"她說你有危險。"張純冷笑。汪翠蘭會關(guān)心她的安危？
那個曾經(jīng)因為她數(shù)學考了99分就把她關(guān)在漆黑地下室一整夜的女人？"她在哪？"張純問。
"不知道。但她留了東西在我這，說要親自交給你。"小雨發(fā)來一個地址，"明天下午三點，
好嗎？"張純盯著屏幕。陷阱？還是汪翠蘭又在玩什么把戲？不管怎樣，她決定赴約。這次，
她才是掌控局面的人。第二天，張純提前一小時到了約定地點——一家偏僻的茶館。
她選了靠窗的位置，能清楚看到門口的情況。三點整，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推門而入，
長發(fā)及腰，眉眼間依稀能看出父親的影子。"姐姐？"汪小雨怯生生地站在桌前。
張純示意她坐下。近距離看，妹妹比想象中年輕，頂多二十二三歲，
手腕上戴著一只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鐲。"東西呢？"張純開門見山。
小雨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汪阿姨說，只有你能看懂。"張純拆開信封，
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紙，
寫著一串數(shù)字：3.14159265358979323846...圓周率的前二十位。
紙的背面用鉛筆淡淡地寫著："水庫"。"她還說了什么？"張純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小雨搖頭："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姐姐...她看起來很害怕。"張純把紙塞進包里，
突然注意到小雨無名指上的婚戒："你結(jié)婚了？""去年結(jié)的。
"小雨臉上浮現(xiàn)出幸福的笑容，"老公是縣醫(yī)院的醫(yī)生。我們...我們剛買了新房。
"張純瞇起眼睛。醫(yī)生？看來父親留下的那點人脈資源，都被這個小賤人用上了。"恭喜。
"張純假笑，"對了，爸爸的老房子現(xiàn)在...""哦，那房子啊，"小雨攪動著奶茶，
"拆遷了，補償款我和汪阿姨平分了。"張純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那棟房子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產(chǎn)，法律上汪翠蘭根本沒有資格處置。"平分？
"張純的聲音輕柔得可怕。小雨似乎察覺到了危險，
往后縮了縮："汪阿姨說...說你不會回來了..."張純突然伸手抓住小雨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女孩痛呼出聲："姐姐！你弄疼我了！""抱歉。"張純松開手，笑容不變，
"太激動了。我們畢竟是親姐妹，應(yīng)該多聯(lián)系。"離開茶館后，張純直接去了律師事務(wù)所。
咨詢結(jié)果令人失望——房產(chǎn)處置已是五年前的事，追訴期都快過了。
但律師提到一個有趣的信息：汪翠蘭當年是以"唯一監(jiān)護人"身份處理的遺產(chǎn)，
而實際上張純那時已經(jīng)成年。"可以起訴欺詐，"律師說，"但需要證據(jù)證明您當時不知情。
"張純走出律所，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攔了輛出租車："去青山水庫。
"司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地方挺偏的，晚上不安全。""沒關(guān)系。"張純望向窗外，
"我和人有約。"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完全暗下來時，他們到達了水庫。這里早已廢棄，
鐵門上的鎖銹跡斑斑。張純付了車費，等出租車離開后，輕松翻過了鐵門。月光下，
水庫像一塊巨大的黑玻璃。張純打著手電筒，沿著堤岸慢慢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但汪翠蘭不會無緣無故留下那個信息。在手電筒的光束掃過一片蘆葦叢時，
張純看到了——一只蒼白的、浮腫的手從水中伸出，手腕上戴著一只熟悉的銀鐲子。
那是汪翠蘭的鐲子，張純永遠不會認錯。養(yǎng)母生前從不離身，說是她生母留下的唯一遺物。
張純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她冷靜地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撥打了110。
在等待警察的時間里，
她注意到尸體旁邊的水泥地上刻著一行小字："3-1-4-1-5-9"。又是圓周率。
張純蹲下身，用手指描摹著那些數(shù)字。這不是巧合，
是有人刻意留下的信息——很可能是兇手。警笛聲由遠及近，張純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水中那張浮腫變形的臉。汪翠蘭死了，但她的復(fù)仇才剛剛開始。
---第2章 圓周率殺手警車的紅藍燈光在水庫邊交替閃爍，將張純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她站在警戒線外，看著法醫(yī)把汪翠蘭腫脹的尸體從水里拖上來。尸體發(fā)出"噗嗤"一聲，
像被戳破的充氣玩具。"死亡時間大約在三天前。"法醫(yī)翻看著尸體，"后腦有擊打傷，
應(yīng)該是被人打暈后扔進水里的。"張純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她拍下了尸體和那些數(shù)字，但沒告訴警察。那些數(shù)字是給她的訊息，
只屬于她和汪翠蘭之間的秘密。"張女士？"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張純轉(zhuǎn)身，
看見一個四十出頭的男警官，寸頭，左眉有一道疤，警服肩章顯示他是隊長。
"我是刑偵大隊陳默。"他掏出證件，"聽說您認識死者？""她是我養(yǎng)母。
"張純的聲音平穩(wěn)得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汪翠蘭。
"陳隊長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能說說您為什么大晚上來水庫嗎？
"張純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妹妹轉(zhuǎn)交了一封信，養(yǎng)母讓她給我的。信上提到了水庫。
""信呢？""在我酒店。"張純迎上他的目光，"需要我現(xiàn)在回去取嗎？
"陳隊長做了個記錄："不急。您和養(yǎng)母關(guān)系如何？"張純的指甲掐進掌心："一般。
我十二歲那年被她收養(yǎng)，十八歲離家后就很少聯(lián)系了。""一般？"陳隊長重復(fù)這個詞，
嘴角微微上揚，"鄰居說汪翠蘭經(jīng)常打罵您，有次差點把您耳朵打聾。
"張純的右耳突然隱隱作痛。那是初中二年級，她數(shù)學競賽拿了第二名，
汪翠蘭用皮帶抽她時，金屬扣劃破了她的耳廓。"過去的事了。"張純輕描淡寫，
"人都死了，還提這些干什么。"陳隊長合上筆記本："您看起來不怎么難過。
""我三十歲了，陳隊長。"張純直視他的眼睛，"早過了為虐待自己的人流淚的年紀。
"法醫(yī)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年輕警察小跑過來："陳隊，死者口袋里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
泡爛了，但還能辨認出幾個數(shù)字。"張純的呼吸一滯。"什么數(shù)字？"陳隊長問。
"3.14159，像是圓周率。"陳隊長皺眉："兇手的標記？
還是......""是我養(yǎng)母的習慣。"張純突然開口，"她是數(shù)學老師，
總愛用圓周率數(shù)字當密碼。"這半真半假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汪翠蘭確實癡迷數(shù)學，
但從未用圓周率做過密碼——那是張純自己的習慣。
陳隊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張女士，我們需要通知死者其他親屬。您妹妹聯(lián)系方式是？
"張純報出汪小雨的電話。看著警察走開，她悄悄松了口氣。她沒告訴陳隊長的是，
那串刻在地上的數(shù)字不只是圓周率的前幾位，
而是精確對應(yīng)著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3月14日15點09分，
汪翠蘭把她關(guān)進地下室的那天下午。法醫(yī)準備運走尸體時，張純請求再看一眼。
汪翠蘭的臉泡得發(fā)白，嘴唇青紫，但依然能看出她死前驚恐的表情。
張純以為自己會感到快意，卻只感到一種奇異的失落——她本想親手了結(jié)這一切的。"姐姐！
"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汪小雨穿著單薄的白色連衣裙跑來，頭發(fā)凌亂，
眼睛紅腫。她撲到尸體前，突然僵住了。"是她......"小雨的聲音變得很奇怪，
"她終于......"張純敏銳地注意到妹妹咽下了后半句話。小雨的手緊緊攥著裙擺，
指節(jié)發(fā)白，但臉上沒有一滴眼淚。"終于什么？"張純輕聲問。
小雨像是突然驚醒："終于...找到了。我太擔心了。"她轉(zhuǎn)向陳隊長，"警官，
我養(yǎng)母是怎么......""謀殺。"陳隊長簡潔地說，"汪小姐，
您最后一次見死者是什么時候？""上周三...不，可能是周四？"小雨眼神閃爍，
"她來我家拿東西。""什么東西？""就...一些舊衣服。
"小雨不自覺地摸著手腕上的玉鐲，"她說要出遠門。"張純瞇起眼睛。妹妹在撒謊。
那個玉鐲她上次見面時就戴著，現(xiàn)在卻轉(zhuǎn)到了右手腕——像是要刻意展示什么。
陳隊長顯然也注意到了異常，但他只是點點頭："兩位，明天請到局里做正式筆錄。另外，
死者住處需要有人去確認物品。""我知道她住哪。"小雨迅速說，"西郊的老家屬院，
201室。"張純挑眉。汪翠蘭搬過家？而且小雨似乎對養(yǎng)母的住處很熟悉。
這與鄰居說的"欠債逃跑"不符。回城的警車上，張純和小雨并排坐著，誰也沒說話。
下車時，小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姐姐，小心點。""什么意思？
"小雨的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里："汪阿姨死前給我發(fā)過短信...說有人要殺她，
還說...下一個可能是你。"張純甩開她的手："為什么有人要殺我？""我不知道。
"小雨咬著嘴唇，"但她提到了'那個數(shù)字'。"張純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數(shù)字？
""3.14159。"小雨的聲音輕得像耳語，"她說這是你們之間的...詛咒。
"回到酒店，張純沖了個冷水澡。鏡子被水汽模糊，她用手擦出一片清晰，
盯著里面那張陌生的臉——蒼白的皮膚，深陷的眼窩，嘴角不自覺地下垂。三十歲的她，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下一個是你。"她對著鏡子說，然后笑了。凌晨三點，
張純悄悄離開酒店，打車前往西郊家屬院。這是一片建于八十年代的紅磚樓，墻皮剝落，
樓道里堆滿雜物。201室的門上貼著水電費催繳單，鎖是老式的，張純用發(fā)卡輕松撬開。
屋內(nèi)彌漫著霉味和藥味。張純打開手機照明，眼前的景象讓她怔住了——這哪里是臨時住所？
分明是有人長期生活的地方。餐桌上還有半碗沒吃完的粥，沙發(fā)上堆著臟衣服，
茶幾上散落著藥瓶和...數(shù)學題草稿。張純拿起一張草稿紙，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數(shù)字。在紙的角落，汪翠蘭用紅筆畫了一個圓圈，
里面寫著"3.14159"，旁邊標注："純會明白"。一陣寒意順著張純的脊背爬上來。
養(yǎng)母死前在等她？為什么？她繼續(xù)搜查，在臥室抽屜里找到一個鐵盒，
里面裝著張純小時候的照片、成績單，還有...一沓匯款單。最近的一張是三個月前，
匯往"青山精神病院"，金額五千元，附言："張純治療費"。張純的手開始發(fā)抖。
她離家十二年了，汪翠蘭為什么還在以她的名義匯款？而且她根本沒住過精神病院。
最底下壓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致我唯一的女兒"。張純正要拆開，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她迅速關(guān)掉手機燈光，屏住呼吸。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清晰可聞。
門開了，燈亮了。張純躲在臥室門后，透過縫隙看到汪小雨熟悉的身影。
妹妹輕車熟路地走到茶幾前，翻找著什么，然后從藥瓶里倒出幾粒藥片吞下。"找到了嗎？
"一個男聲突然響起。張純一驚。一個高個子男人跟著進了屋，站在陰影里。"沒有。
"小雨煩躁地說，"老太婆肯定把它藏起來了。""必須找到。"男人壓低聲音，
"那東西能證明——"他突然噤聲，猛地轉(zhuǎn)向臥室方向。張純的心跳幾乎停止。
男人大步走來，一把推開門——空無一人。窗戶大開著，窗簾在夜風中飄動。男人咒罵一聲，
掏出手機："她來過了，東西可能已經(jīng)......"他的聲音被夜風吹散。
此時張純已經(jīng)順著外墻管道爬到了一樓，口袋里揣著那封未拆的信。她的掌心被鐵皮劃破，
血滲進信封邊緣，像一朵小小的紅梅。回到酒店，張純反鎖房門，顫抖著拆開信。
里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紙，上面是汪翠蘭工整的字跡："純，如果你看到這封信，
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關(guān)于314159，真相在'老地方'。小心你妹妹，
她不是——"信的后半截被撕掉了，只剩下一小片紙角，上面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張純盯著這個符號，童年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是汪翠蘭發(fā)明的"幾何懲罰"，
三角形代表罰站，正方形是關(guān)小黑屋，圓形則是...地下室。但"老地方"是哪里？
她們住過的舊房子已經(jīng)拆遷了。張純突然想起什么，
翻出手機相冊——水庫尸體旁的照片放大后，能看到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個白色水塔。
青山孤兒院。她和汪翠蘭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
張純把信和照片收好，沖了把臉。鏡中的女人眼睛發(fā)亮，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她終于有了線索，而線索指向她最恨的地方。但首先，
她得弄清楚汪小雨和那個神秘男人在找什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