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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租界風云局 靈州大陸的沈玉成 35701 字 2025-06-15 19: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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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風云局第一章?孤島暗影1939年的上海,早已被戰(zhàn)火吞噬了大半。

黃浦江渾濁的江水拍打著岸堤,對岸的浦東是炮火連天的淪陷區(qū),

而浦西的公共租界與法租界,如同大海中的孤島,暫時蜷縮在歐美列強的旗幟之下,

形成了奇特的“國中之國”景象。霓虹燈依舊閃爍,爵士樂從咖啡館里飄出,

西裝革履與長袍馬褂擦肩而過,然而這繁華表象之下,卻是暗流洶涌,殺機四伏。

法租界霞飛路一家名為“悅來”的文具店,表面上生意清淡,

老板是個戴金絲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人,名叫沈逸飛。

他正是中共上海地下黨某小組的組長。此刻,他正低頭擦拭著貨架上的鋼筆,

眼角的余光卻警惕地掃過窗外?!岸b忊彙遍T上的風鈴輕響,

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衫、面色憂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袄习澹I支派克筆。

”男子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沈逸飛抬起頭,微微一笑:“陳先生,稀客。

派克筆有的,這邊請。”他將男子引到里間,關(guān)上門。來者是上海有名的愛國商人陳啟宏,

經(jīng)營著幾家紡織廠,一直暗中資助抗日力量?!耙蒿w同志,”陳啟宏開門見山,“情況不好。

日本人在租界的活動越來越猖獗,汪偽的‘76號’特工總部也像瘋狗一樣,到處抓人。

我聽說,他們盯上了幾個為后方運送藥品的渠道?!鄙蛞蒿w遞過一杯熱茶,

神色凝重:“我們也得到了情報。日本特務(wù)機關(guān)‘梅機關(guān)’在租界內(nèi)設(shè)立了秘密據(jù)點,

頭目叫岡村,手段狠辣。汪偽特工頭目王站長更是認賊作父,死心塌地為日本人賣命。

租界看似安全,實則已是虎狼環(huán)伺?!薄澳窃趺崔k?”陳啟宏憂心忡忡,

“我的廠子最近也被日本浪人騷擾,巡捕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英國人法國人現(xiàn)在自顧不暇,

哪還管我們中國人的死活?!薄瓣愊壬?,租界越是復(fù)雜,我們越有機會?!鄙蛞蒿w目光堅定,

“各國勢力交錯,日本人想在租界完全橫行無忌,也要有所顧忌。我們的任務(wù),

就是利用這種復(fù)雜性,在夾縫中求生存,為組織傳遞情報,保護愛國力量,

打擊日偽囂張氣焰?!彼叩綁?,指著一張上海地圖,

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記著租界分界線、重要機構(gòu)和日偽據(jù)點?!澳憧矗ㄗ饨缪膊斗坷?,

有我們的同志老張,他能提供一些內(nèi)部消息。公共租界的工部局也并非鐵板一塊,

有些有良知的外籍警員,對日本人的擴張也很反感。還有那些進步學(xué)生,

他們是活躍在街頭的眼睛和耳朵?!闭f著,外面?zhèn)鱽磔p輕的敲門聲,三短一長。

沈逸飛示意陳啟宏稍等,開門一看,是個穿著學(xué)生裝、扎著麻花辮的年輕女孩,

臉上帶著幾分稚氣,眼神卻很明亮?!袄习?,買信紙。”女孩聲音清脆?!斑M來吧,

林薇同學(xué)?!鄙蛞蒿w讓她進來,“有什么情況?”林薇是復(fù)旦大學(xué)的學(xué)生,

地下黨外圍組織成員。她急切地說:“沈先生,我們收到消息,明天下午,

‘76號’的人可能要在愛多亞路附近抓捕一位給新四軍送圖紙的工程師,代號‘老鬼’。

”沈逸飛心中一緊:“消息可靠嗎?”“是從一個在‘76號’做雜役的同鄉(xiāng)那里傳出來的,

他冒險帶話出來,說聽到王站長親自布置任務(wù)?!币粓鰺o聲的戰(zhàn)斗,

已然在孤島的暗影中拉開了序幕。沈逸飛知道,他必須立刻行動,

在這錯綜復(fù)雜的租界棋局中,走出關(guān)鍵的一步。

第二章?咖啡座的密語霞飛路上的“沙利文”咖啡館,是租界里中外人士常去的地方。

留聲機里播放著悠揚的爵士樂,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與蛋糕的香氣,看似一派悠閑。

沈逸飛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未動的黑咖啡,他看似在看報紙,

實則在等待一個人。約定的時間到了,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著禮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然后徑直走到沈逸飛桌前?!吧蛳壬玫攘??!蹦腥苏旅弊樱?/p>

露出一張精明的面孔,正是法租界巡捕房的華人探長張敬之,黨內(nèi)同志,代號“老槍”。

“老張,坐?!鄙蛞蒿w示意他坐下,“來點什么?”“一杯清水就好?!睆埦粗畨旱吐曇?,

“這里耳目太多,不宜久留。你說的‘老鬼’的事,我也聽說了。王站長那邊確實動了手,

他們買通了公共租界的一個英國巡捕,準備在愛多亞路和敏體尼蔭路路口動手,

時間定在明天下午三點。”“果然如此?!鄙蛞蒿w眉頭緊鎖,

“‘老鬼’掌握著重要的軍工圖紙,絕不能落入敵人手中。老張,你能幫上什么忙?

”張敬之沉吟道:“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管轄權(quán)有重疊,但也有矛盾。

我可以設(shè)法在明天下午,以‘例行巡邏’為名,靠近那個區(qū)域,

但不能直接干預(yù)公共租界的事務(wù),否則會打草驚蛇,也暴露我的身份。”“我明白。

”沈逸飛點點頭,“我們需要的不是正面沖突,而是干擾和掩護。你只要能制造一點混亂,

或者讓‘76號’的人有所顧忌,拖延幾分鐘就行?!薄巴涎訋追昼姟睆埦粗妓髦?/p>

“或許可以找?guī)讉€‘包打聽’,在附近假裝打架斗毆,引開一部分注意力。

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76號’的人這次是有備而來,恐怕不止明面上的幾個。

”“明面上的我們來對付,”沈逸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我已經(jīng)讓林薇他們組織幾個進步學(xué)生,明天在附近散發(fā)抗日傳單,吸引路人注意。同時,

我會讓陳啟宏先生派幾個可靠的伙計,以送貨為名,在路口附近待命,見機行事。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最關(guān)鍵的是,我們要找到‘老鬼’,提前通知他,

改變路線或者隱藏起來。但我們不知道‘老鬼’的具體身份和樣貌,

只知道他會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那里,帶著一個棕色的皮箱?!边@正是難點所在。

在人流密集的租界街頭,要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代號“老鬼”的陌生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張敬之想了想:“我記得,‘老鬼’之前和組織接頭,

用的是一本特定版本的《西行漫記》作為標識。你可以讓學(xué)生們留意,有沒有人拿著這本書,

同時提著棕色皮箱?!薄啊段餍新洝??好!”沈逸飛眼前一亮,“這個信息很重要。

我馬上通知林薇,讓他們注意這個細節(jié)?!眱扇擞值吐暽套h了一些細節(jié),

包括撤退路線、緊急聯(lián)絡(luò)方式。張敬之喝完水,戴上帽子:“我先回去了,明天下午三點,

我會在敏體尼蔭路那頭出現(xiàn)。祝你們順利?!薄氨V亍!鄙蛞蒿w目送他離開,

然后將報紙折起,付了賬,走出咖啡館。陽光刺眼,街上行人匆匆,但他知道,

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明天的愛多亞路路口,

將是一場智慧與勇氣的較量,而他,必須贏。回到文具店,林薇已經(jīng)在等他。“沈先生,

您回來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了幾個同學(xué),明天下午會按時到愛多亞路附近?!薄昂芎茫?/p>

”沈逸飛將《西行漫記》的線索告訴她,“記住,目標是拿著這本書,提著棕色皮箱的人。

看到后不要驚動,立刻想辦法通知我或者陳啟宏先生的人?!薄懊靼?!

”林薇眼中閃爍著興奮與緊張的光芒,“沈先生,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看著林薇充滿斗志的樣子,沈逸飛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擔憂。這些年輕的學(xué)生,

是民族的希望,但也身處險境。他必須確保他們的安全,就像確?!袄瞎怼钡陌踩粯?,

都是他肩上的責任。夜色漸濃,租界的燈光次第亮起,像一雙雙不眠的眼睛,

注視著這座孤島之上,即將上演的無聲戰(zhàn)役。第三章?街頭驚變第二天下午,

愛多亞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陽光透過高樓的縫隙灑在路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林薇和幾個同學(xué)混在人群中,假裝逛街,眼睛卻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提著棕色皮箱的人。

三點差十分,沈逸飛穿著一身工裝,戴著鴨舌帽,扮成一個送貨的伙計,

站在路口一家綢緞莊的門口,目光銳利地觀察著四周。不遠處,

陳啟宏的幾個伙計推著裝滿布匹的小車,看似在等生意,實則早已就位?!吧蛳壬?,

”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男孩悄悄靠近沈逸飛,低聲說,

“林薇姐在前面路口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先生,手里拿著一本《西行漫記》,

還提著一個棕色皮箱,正在看路牌?!薄按_定嗎?”沈逸飛心中一緊?!按_定,

林薇姐讓我趕緊來報信。”“好,你去告訴林薇,讓她遠遠跟著,不要暴露。我來安排。

”沈逸飛當機立斷,對旁邊一個伙計使了個眼色,“看到那個戴眼鏡、拿書的先生了嗎?

想辦法靠近他,跟他說‘陳老板讓我來接您,這邊走’?!被镉孅c點頭,立刻混進人群,

朝目標走去。幾乎同時,沈逸飛看到幾個穿著長衫、面色陰沉的男人,

正不動聲色地從不同方向圍攏過來,他們的目光都鎖定在那個戴眼鏡的先生身上。

是“76號”的特工!“動手了!”沈逸飛心中吶喊,他對另一個伙計喊道:“按計劃,

制造混亂!”那伙計立刻將車上的幾匹布料“不小心”弄掉在地上,

然后和旁邊一個假裝路過的“顧客”爭吵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與此同時,林薇和幾個同學(xu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抗日傳單,

開始在人群中散發(fā):“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反對漢奸賣國賊!”清脆的口號聲響起,

瞬間讓街頭的氣氛緊張起來?;靵y中,那個戴眼鏡的先生正被“76號”的人逐漸逼近,

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先生,陳老板讓我來接您,這邊走!”他先是一愣,

隨即看到對方遞過來的一個小小的紅色火柴盒——那是組織約定的暗號!他心中一定,

沒有猶豫,立刻跟著伙計轉(zhuǎn)身就走?!白プ∷ 币粋€“76號”特工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大喊著追了上去。就在這時,張敬之帶著幾個法租界巡捕“恰好”路過,

看到這邊的混亂和追逐,立刻上前:“怎么回事?都住手!租界內(nèi)不許喧嘩斗毆!

”“巡捕房的?”“76號”的特工有些顧忌,他們雖然橫行,但在法租界內(nèi),

直接和巡捕房沖突還是要考慮后果?!八菨h奸,我們要抓他!”一個特工試圖解釋。

“是不是漢奸,由我們巡捕房調(diào)查!”張敬之沉下臉,“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有租界當局的逮捕令嗎?”這一耽擱,寶貴的幾分鐘過去了。

沈逸飛和另一個伙計趁機掩護著“老鬼”,混進了旁邊一條狹窄的弄堂。

林薇等人也迅速散去,消失在人群中?!?6號”的特工見目標逃脫,又被巡捕房纏住,

氣得直跺腳,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跑了。弄堂深處,一間不起眼的民居里。

沈逸飛摘下帽子,擦了擦汗:“老鬼同志,讓您受驚了?!贝餮坨R的先生喘了口氣,

握住沈逸飛的手:“謝謝你,同志。要不是你們及時出現(xiàn),我恐怕就……”他眼中滿是感激,

“我叫李墨,是兵工廠的工程師,這是后方急需的新式步槍圖紙。”他打開棕色皮箱,

里面果然是一疊厚厚的圖紙?!袄钅荆愕陌踩F(xiàn)在最重要?!鄙蛞蒿w說,

“陳啟宏先生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今晚就送你離開租界,前往根據(jù)地。

圖紙我們會盡快設(shè)法送到后方?!崩钅拥攸c點頭:“太好了!謝謝組織!

”這次街頭的驚險營救,雖然有驚無險,但也讓沈逸飛更加清楚地認識到,

租界內(nèi)的斗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日偽勢力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挑戰(zhàn),

只會更加嚴峻。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這危機四伏的“孤島”上,繼續(xù)帶領(lǐng)同志們,

與敵人展開更巧妙、更艱苦的周旋。第四章?情報迷局營救李墨成功,

讓地下黨小組暫時松了一口氣,但沈逸飛知道,這只是開始。

日本特務(wù)機關(guān)和“76號”吃了虧,必然會變本加厲地報復(fù)和追查。更重要的是,

組織需要更多關(guān)于日偽在租界內(nèi)活動的核心情報,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計劃。這天晚上,

沈逸飛接到了上級的密信,

指示他設(shè)法獲取一份關(guān)于日本“梅機關(guān)”在租界內(nèi)秘密聯(lián)絡(luò)點及人員名單的情報。

這是一個極其艱巨的任務(wù),“梅機關(guān)”戒備森嚴,情報工作做得極為隱秘。

沈逸飛召集了陳啟宏和張敬之,在文具店的里間開會。“這份情報至關(guān)重要,

”沈逸飛將密信內(nèi)容轉(zhuǎn)述,“它關(guān)系到我們在租界內(nèi)的生存和行動。

但‘梅機關(guān)’的老巢在虹口區(qū)的日軍控制區(qū),我們很難滲透進去?!薄坝碴J肯定不行,

”陳啟宏皺著眉,“日本人防守太嚴了。有沒有可能從內(nèi)部突破?比如,

有沒有被我們爭取過來的日本人或者漢奸?”張敬之想了想:“我在巡捕房聽說,

‘梅機關(guān)’在租界內(nèi)有一個負責聯(lián)絡(luò)的翻譯官,叫山本健次,是個在中國長大的日本人,

據(jù)說對戰(zhàn)爭有些厭倦,不太認同岡村的激進手段。但這個人非常謹慎,幾乎不和外界接觸。

”“山本健次……”沈逸飛喃喃自語,“一個有良知的日本人,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但如何接近他,讓他為我們提供情報呢?”“我聽說,山本喜歡收集中國的古玩字畫,

”張敬之補充道,“他經(jīng)常一個人去城隍廟附近的古玩店閑逛?!薄俺勤驈R?

”陳啟宏眼前一亮,“我有個朋友在城隍廟開了家古玩店,叫‘寶昌齋’,為人可靠,

也是愛國人士?;蛟S可以通過他,創(chuàng)造和山本接觸的機會。”“這倒是個辦法,

”沈逸飛點頭,“陳先生,你能否聯(lián)系你的朋友,讓他留意山本的動向,

尋找合適的時機搭話?”“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安排?!标悊⒑炅⒖檀饝?yīng)?!暗?,

”沈逸飛提醒道,“此事風險極大,一旦暴露,不僅前功盡棄,還會危及同志的安全。

必須萬分謹慎,不能讓山本察覺到我們的真實目的,只能先嘗試建立信任,慢慢引導(dǎo)。

”幾天后,陳啟宏帶來了消息:“我朋友說,山本這兩天果然去了‘寶昌齋’,

看中了一幅清代的山水小品,但價格沒談攏。我朋友說,山本似乎對畫的真?zhèn)斡行┠貌粶剩?/p>

想找個行家鑒定一下?!薄皺C會來了,”沈逸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們需要一個懂古玩字畫的人,去‘寶昌齋’‘偶遇’山本,幫他鑒定那幅畫,

借此建立聯(lián)系?!薄岸械娜恕标悊⒑晗肓讼耄拔艺J識一個退休的老畫師,姓吳,

以前在故宮博物院工作過,鑒定字畫是把好手,而且為人正直,絕對可靠?!薄疤昧?,

”沈逸飛說,“那就請吳老先生幫忙。但需要提前和他溝通好,只負責鑒定,

絕不能涉及其他,一切以安全為重?!焙芸?,吳老先生被請到了“寶昌齋”。第二天,

山本健次果然再次來到店里。店主熱情地迎上去:“山本先生,您來了。上次那幅畫,

我特意請了一位老先生來幫您看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鄙奖居行┮馔?,

但還是好奇地看向坐在里間喝茶的吳老先生。吳老先生起身,禮貌地鞠了一躬,

然后接過畫軸,仔細端詳起來?!吧奖鞠壬?,這幅畫是清代中期的仿品,

”吳老先生緩緩說道,“筆法有幾分形似,但墨色不夠沉穩(wěn),印章也有些問題。價格嘛,

比真品要差不少。”山本聽完,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和佩服:“老先生果然是行家,

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多謝您的指點?!薄芭e手之勞?!眳抢舷壬⑽⒁恍Α=酉聛?,

兩人圍繞著古玩字畫聊了起來。吳老先生學(xué)識淵博,談吐文雅,山本對中國文化本就有興趣,

兩人相談甚歡。沈逸飛和陳啟宏在遠處的茶館里,通過眼線觀察著店里的情況,心中稍定。

這次“偶遇”很成功,山本對吳老先生產(chǎn)生了信任和好感。之后的幾天,

山本又多次來到“寶昌齋”,有時是買些小玩意兒,有時只是和吳老先生聊天。沈逸飛知道,

時機正在慢慢成熟。但他也清楚,從建立信任到獲取核心情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中間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都可能導(dǎo)致全盤皆輸。這是一個充滿未知的情報迷局,

他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第五章?暗夜信使與山本健次的接觸在“寶昌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吳老先生憑借著淵博的學(xué)識和沉穩(wěn)的性格,逐漸贏得了山本的信任。兩人從字畫聊到歷史,

從藝術(shù)聊到生活,山本偶爾也會流露出對戰(zhàn)爭的厭倦和對家鄉(xiāng)的思念。沈逸飛知道,

時機差不多了。他讓吳老先生在一次閑聊中,看似無意地提到:“現(xiàn)在這世道不太平,

日本人占了上海,很多好東西都流失了,真讓人痛心。

聽說有些日本人還在偷偷收集中國的文物,送到日本去?!鄙奖韭犃耍聊艘幌?,

說:“確實有這樣的人,岡村大佐就是其中之一,他對中國的古玩非常癡迷,

甚至在租界里都設(sh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存放他收集來的‘戰(zhàn)利品’。”吳老先生心中一動,

面上卻不動聲色:“哦?還有這種事?在租界里設(shè)秘密據(jù)點,不怕巡捕房查嗎?

”“岡村大佐手段通天,”山本有些無奈地說,“他和‘76號’的人勾結(jié),

巡捕房也要讓他三分。那個據(jù)點在法租界的一條小路上,外面看著是個普通的住宅,

里面卻戒備森嚴?!眳抢舷壬鷮⑦@些信息暗暗記下,找了個機會,悄悄傳遞給了沈逸飛。

“法租界的秘密據(jù)點,”沈逸飛看著地圖,手指點在一個位置,“霞飛路附近的呂班路,

這里屬于法租界,離‘梅機關(guān)’本部有一定距離,確實適合做秘密聯(lián)絡(luò)點?!薄艾F(xiàn)在關(guān)鍵是,

如何確定這個據(jù)點的具體位置和內(nèi)部情況,還有人員名單?!标悊⒑暾f。

“山本那邊還能再深入嗎?”張敬之問?!翱峙虏恍?,”沈逸飛搖搖頭,

“山本只是個翻譯官,接觸不到核心機密。而且,再追問下去,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我們需要另想辦法?!本驮谶@時,林薇匆匆趕來,臉上帶著興奮:“沈先生,

我們發(fā)展了一個新的外圍成員,是‘76號’附近一家報攤的攤主,他叫老王。老王說,

他經(jīng)常看到‘76號’的特工去他那里買報紙,有時候會把一些沒用的文件隨手扔掉,

他撿起來看過,里面有些零星的信息?!薄皥髷倲傊鳎俊鄙蛞蒿w眼前一亮,

“這倒是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林薇,你馬上安排和老王接頭,

讓他留意收集‘76號’特工丟棄的廢紙,特別是那些有地址、人名、時間的碎片。

”“好的,沈先生!”林薇立刻去辦。幾天后,

林薇帶來了老王收集到的“成果”——一堆皺巴巴的廢紙碎片。

沈逸飛、陳啟宏和張敬之三人,像拼圖一樣,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看這個,

”張敬之指著一塊碎片,上面有“呂班路45號”的字樣,“和山本說的位置吻合!

”“還有這個,”陳啟宏拿起另一塊,

“上面寫著‘岡村’、‘佐藤’、‘聯(lián)絡(luò)官’……可能是人名?!鄙蛞蒿w仔細辨認著,

又找到一塊稍大的碎片,上面有幾行模糊的字:“……每月十五,呂班路據(jù)點例會,

佐藤負責記錄……”“太好了!”沈逸飛激動地說,“雖然信息零散,

但已經(jīng)可以確定呂班路45號就是‘梅機關(guān)’在租界的秘密據(jù)點,而且每月十五有例會,

佐藤是負責記錄的聯(lián)絡(luò)官!”“但是,沒有完整的人員名單,”陳啟宏有些遺憾,

“只有幾個名字。”“這已經(jīng)足夠了,”沈逸飛說,“我們不需要全部,

只要能確定幾個關(guān)鍵人物,就能為組織提供重要參考。現(xiàn)在的問題是,

如何把這些情報安全地傳遞出去?!弊饨鐑?nèi)的郵電檢查非常嚴格,信件很容易被截獲。

派人直接送出去,風險也很大。沈逸飛想了想,說:“我有一個辦法。陳先生,

您的紡織廠不是經(jīng)常有貨物運往蘇州、杭州等地嗎?可以在貨物中夾帶微型膠卷,

讓可靠的司機幫忙傳遞?!薄斑@個辦法可行,”陳啟宏點頭,

“我廠里有幾個司機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絕對可靠。”“好,”沈逸飛立刻開始準備,

“老張,你能不能搞到一個微型相機?”“沒問題,”張敬之答應(yīng)道,

“我認識一個在照相館工作的朋友,能弄到?!币磺袦蕚渚途w。

沈逸飛將拼湊起來的情報要點,用極小的字寫在薄紙上,然后用微型相機拍成膠卷,

小心翼翼地封裝好。夜深人靜時,陳啟宏廠里的一個老司機,開著一輛裝滿布匹的卡車,

駛出了租界。他并不知道膠卷里的具體內(nèi)容,但他知道,

這是關(guān)系到國家和民族命運的重要東西,必須萬無一失地送到目的地。這位暗夜中的信使,

行駛在通往后方的道路上,窗外是沉沉的黑夜,心中卻懷著一份堅定的信念。

沈逸飛站在文具店的窗前,望著遠處卡車消失的方向,默默祈禱。情報已經(jīng)送出,接下來,

就是等待組織的下一步指示,以及迎接日偽可能到來的瘋狂反撲。

第六章?內(nèi)鬼疑云情報順利送出,沈逸飛本以為可以稍作喘息,但很快,

一個更棘手的問題擺在了他面前。這天,張敬之神色凝重地來到文具店:“逸飛,出事了。

我們在公共租界工部局的一個內(nèi)線,昨天突然失蹤了。

他負責為我們提供工部局對租界內(nèi)日偽活動的態(tài)度和措施,是個很重要的情報來源。

”沈逸飛心中一沉:“失蹤?是被日本人抓了,還是出了意外?”“不清楚,”張敬之搖頭,

“他平時很謹慎,從未暴露過身份。但昨天他沒有按時來接頭,我派人去他住處看了,

人去樓空,家里有打斗過的痕跡,很可能是被‘76號’或者‘梅機關(guān)’的人抓走了。

”“會不會是情報泄露了?”陳啟宏擔憂地問,“我們之前送出去的情報,

會不會被敵人截獲了?”“有可能,”沈逸飛臉色嚴峻,“如果內(nèi)線是因為暴露而被抓,

那說明我們的組織內(nèi)部,或者聯(lián)絡(luò)渠道中,可能出現(xiàn)了內(nèi)鬼。”內(nèi)鬼!

這兩個字像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在敵我斗爭如此激烈的租界環(huán)境中,內(nèi)鬼的出現(xiàn),

意味著毀滅性的打擊?!拔覀儽仨毩⒖膛挪椋鄙蛞蒿w當機立斷,

“從接觸過內(nèi)線情報的人開始查起。老張,你知道內(nèi)線的身份嗎?”“不知道,

”張敬之回答,“為了安全,我和他也是單線聯(lián)系,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是誰,

連你我都沒說過?!薄澳撬那閳笫侨绾蝹鬟f給我們的?”“通常是通過一個固定的信箱,

或者由一個中間聯(lián)系人轉(zhuǎn)交。中間聯(lián)系人是一個賣香煙的小販,

我也只知道他的外號叫‘老煙槍’。”“‘老煙槍’現(xiàn)在在哪里?”“我已經(jīng)去找過了,

他的煙攤也不見了,人也失蹤了?!睆埦粗恼Z氣充滿了焦慮,“逸飛,這很不正常,

兩個人同時失蹤,絕不是巧合?!鄙蛞蒿w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踱步。

他仔細回憶著最近的每一次行動,

每一次聯(lián)絡(luò):營救李墨、接觸山本、收集情報、傳遞膠卷……所有環(huán)節(jié)中,可能有哪些漏洞?

“林薇那邊呢?”陳啟宏問,“她負責聯(lián)系進步學(xué)生,有沒有什么異常?”“我昨天問過她,

”沈逸飛說,“她說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但為了安全,我已經(jīng)讓她暫時停止了一切學(xué)生活動,

讓大家隱蔽起來?!薄皶粫顷愊壬鷱S里的人?”張敬之小心翼翼地問,

“畢竟傳遞情報用了廠里的卡車和司機?!标悊⒑炅⒖虛u頭:“不可能!

那幾個司機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家里人都在上海,我用身家性命擔保他們的忠誠。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內(nèi)鬼在哪里?他是如何獲取情報的?又為什么要背叛?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沈逸飛突然停下腳步,“山本健次?

他會不會是日本特務(wù)故意派來的誘餌?”這個可能性讓大家都吃了一驚。仔細想想,

山本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他的“厭倦戰(zhàn)爭”會不會是偽裝?“但吳老先生和他接觸了這么久,

”陳啟宏說,“他不像是裝的,而且他提供的關(guān)于呂班路據(jù)點的信息,

后來也被老王的碎片證實了?!薄斑@也可能是日本人故意泄露的假情報,用來迷惑我們,

或者趁機設(shè)下陷阱?!鄙蛞蒿w冷靜地分析,“現(xiàn)在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從現(xiàn)在起,

停止和山本的一切接觸,讓吳老先生立刻離開‘寶昌齋’,找個地方躲起來?!薄昂?,

我馬上通知吳老先生?!标悊⒑炅⒖倘マk?!袄蠌?,”沈逸飛轉(zhuǎn)向張敬之,

“你在巡捕房里打聽一下,看看最近‘76號’或者‘梅機關(guān)’有沒有抓到什么重要人物,

或者有沒有什么新的動向?!薄懊靼??!卑才磐暌磺?,沈逸飛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外有強敵環(huán)伺,內(nèi)有內(nèi)鬼疑云,租界的局勢變得更加復(fù)雜和危險。他知道,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他必須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手,耐心地觀察,

仔細地甄別,找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張敬之從巡捕房得到消息,“76號”最近確實抓到了幾個可疑人員,但并沒有公開報道,

具體情況不明。陳啟宏那邊也沒有異常。林薇和學(xué)生們都隱蔽了起來,暫時沒有活動。

就在沈逸飛一籌莫展之際,林薇偷偷來找他,臉上帶著驚恐:“沈先生,不好了!

我今天看到……看到我們小組負責傳遞消息的交通員小李,

和一個‘76號’的特工在街角說話!”沈逸飛心中猛地一震:“小李?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林薇肯定地說,“那個特工我認識,上次在愛多亞路抓人時見過,

小李還把一個紙團塞給了他!”小李,一個年輕的地下黨交通員,平時看起來很老實,

怎么會……內(nèi)鬼疑云,似乎終于指向了一個具體的目標。沈逸飛的眼神變得冰冷,他知道,

一場嚴峻的考驗,已經(jīng)擺在了他的面前。第七章?暗夜追兇林薇的發(fā)現(xiàn)讓案情急轉(zhuǎn)直下。

交通員小李的嫌疑驟然上升。沈逸飛立刻召集陳啟宏和張敬之,商量對策。

“小李負責組內(nèi)的消息傳遞,確實有機會接觸到核心情報,”張敬之分析道,

“如果他真的叛變,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們之前的行動,包括內(nèi)線的身份,

很可能都是他泄露的。”“但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陳啟宏說,“萬一搞錯了,

豈不是冤枉了自己的同志?”“林薇親眼看到他和‘76號’特工接觸,還遞了紙團,

這已經(jīng)是很嚴重的嫌疑了。”沈逸飛神色嚴峻,“現(xiàn)在不是猶豫的時候。

小李掌握著我們太多的秘密和聯(lián)絡(luò)點,一旦他真的叛變,我們整個小組,甚至更多的同志,

都將陷入危險。”“那我們該怎么辦?”林薇焦急地問?!笆紫?,

必須立刻切斷小李和我們的一切聯(lián)系,”沈逸飛當機立斷,“通知所有相關(guān)同志,

改變聯(lián)絡(luò)方式和地點,確保安全。然后,我們需要找到確鑿的證據(jù),證明小李是否叛變。

”“怎么找證據(jù)?”“盯緊他,”沈逸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看看他接下來會去哪里,

和什么人接觸。老張,你能不能派幾個可靠的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跟蹤小李?

”“巡捕房里我的人不多,而且容易引起注意,”張敬之想了想,“不過,

我可以找?guī)讉€‘包打聽’,也就是街頭的眼線,他們熟悉地形,擅長跟蹤,

而且不容易被懷疑?!薄昂茫瓦@么辦,”沈逸飛點頭,“陳先生,

您廠里有沒有可靠的、身手好的伙計?可能需要在必要的時候采取行動?!薄坝?,

”陳啟宏立刻答應(yīng),“我選兩個最得力的,聽你指揮?!薄傲洲保鄙蛞蒿w轉(zhuǎn)向女孩,

“你暫時不要和小李接觸,也不要讓他察覺到你已經(jīng)懷疑他。如果他來找你,

就說組織上有新的安排,讓他等通知。”“明白,沈先生?!绷洲庇昧c頭。當天晚上,

張敬之的“包打聽”就傳來了消息:小李下班后,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法租界一家名叫“夜來香”的歌舞廳?!耙箒硐悖俊鄙蛞蒿w皺起眉頭,

“那是‘76號’特工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他立刻帶著陳啟宏的兩個伙計,

悄悄來到“夜來香”附近。歌舞廳里燈光昏暗,音樂嘈雜。沈逸飛讓伙計在外面接應(yīng),

自己則戴上帽子,壓低帽檐,混了進去。他在角落里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迅速掃視全場。

很快,他就看到了小李,正和一個穿著西裝、油頭粉面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

那人正是林薇說的那個“76號”特工。沈逸飛心中一沉,只見小李湊到那特工耳邊,

低聲說著什么,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那特工不時點頭,還拍了拍小李的肩膀,

遞給了他一疊鈔票。證據(jù)確鑿!小李果然叛變了!沈逸飛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失望,

悄悄退了出來。他對外面的伙計說:“人確認了,是叛徒。不能讓他再危害組織,

必須把他帶回去審問?!薄霸趺磶В俊被镉媶?。“等他出來,在巷子里動手,動作要快,

不能驚動別人?!比寺穹诟栉鑿d后面的一條黑暗小巷里。過了一會兒,小李哼著小曲,

醉醺醺地走了出來,手里還攥著那疊鈔票。“小李!”沈逸飛突然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聲音冰冷。小李嚇了一跳,看清是沈逸飛,臉上的酒意瞬間消失,

變得煞白:“沈……沈先生?您怎么在這里?”“我們等你很久了,叛徒!

”沈逸飛身旁的伙計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小李的胳膊?!安?!不是的!沈先生,

你聽我解釋!”小李掙扎著,試圖辯解?!敖忉專俊鄙蛞蒿w一步步逼近,眼中充滿了憤怒,

“我們把你當同志,信任你,你卻為了錢,出賣組織,出賣同志!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小李嚇得渾身發(fā)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沈先生,我錯了!

我是一時糊涂!他們用槍指著我,還說給我錢,我……我害怕啊……”“害怕?

”沈逸飛冷笑,“你害怕,就可以背叛信仰,背叛國家嗎?”“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求你們放過我吧!”小李痛哭流涕,“是‘76號’的王站長找到我,他說如果我不合作,

就殺了我全家。我家里還有老娘和孩子啊……”沈逸飛看著他這副嘴臉,

心中只有厭惡和痛心。他知道,對于叛徒,絕不能心慈手軟,否則會給組織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

“把他帶走,”沈逸飛對伙計說,“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審問’,

看看他還泄露了哪些情報,‘76號’下一步有什么計劃?!被镉媯凕c點頭,

架起癱軟的小李,消失在黑暗的巷弄中。沈逸飛站在原地,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解決了內(nèi)鬼,心中卻沒有絲毫輕松,反而更加沉重。他知道,

這只是租界斗爭中的一個小插曲,更大的風暴,還在后面等著他們。而他,

必須像一座堅固的堡壘,守護著這片孤島上的希望之火,不讓它被狂風暴雨熄滅。

第八章?霧夜交易清除了內(nèi)鬼小李,地下黨小組暫時解除了內(nèi)部危機,但沈逸飛知道,

“76號”和“梅機關(guān)”絕不會善罷甘休。小李雖然交代了一些情況,

但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信息,顯然他還留著后手,或者被敵人控制得很緊。組織上發(fā)來密信,

指示沈逸飛,近期有一批重要的藥品和電臺零件需要從租界運往新四軍根據(jù)地,

運輸路線和接頭方式需要重新安排,避免再被內(nèi)鬼泄露。同時,

上級還希望沈逸飛能設(shè)法搞到一批急需的武器彈藥,支援敵后抗戰(zhàn)。

武器彈藥在租界內(nèi)屬于管制物品,買賣和運輸都極其困難,

更何況是要搞到一批數(shù)量可觀的武器,送給根據(jù)地。沈逸飛再次召集陳啟宏和張敬之商議。

“武器彈藥……”陳啟宏眉頭緊鎖,“這比藥品難多了。日本人對軍火控制得非常嚴,

‘76號’也一直在搜查地下武裝。去哪里弄這么多武器?”“我聽說,”張敬之沉吟道,

“租界里有些外國亡命之徒,或者退役的雇傭兵,手里可能有私藏的武器,他們?yōu)榱隋X,

什么都敢賣。但這些人非常危險,而且不可靠,很容易被他們反咬一口。

”“有沒有可靠的渠道?”沈逸飛問?!坝幸粋€人,”張敬之猶豫了一下,

“是我以前在巡捕房處理一起槍擊案時認識的,叫馬坤,是個英國人,退役的雇傭兵,

現(xiàn)在在租界里做‘中間人’,專門倒騰一些違禁品。這個人唯利是圖,

但據(jù)說還算‘守規(guī)矩’,只要錢到位,一般不會?;印!薄坝??”陳啟宏有些擔心,

“他會幫我們嗎?他知道我們是給共產(chǎn)黨的軍隊嗎?

”“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和用途,”沈逸飛立刻說,“只能告訴他,

是為了保護租界里的某個商業(yè)團體,防止被日偽騷擾。陳先生,錢的問題能解決嗎?

”“錢不是問題,”陳啟宏果斷地說,“只要能弄到武器,支援前線,

我就算變賣一部分產(chǎn)業(yè)也愿意?!薄昂?,”沈逸飛下定了決心,“老張,

你負責聯(lián)系這個馬坤,就說我們要買一批武器,步槍、手槍、子彈,

數(shù)量和種類我會列個清單給你。交易地點和時間,讓他定,但必須在租界內(nèi),而且要安全。

”“沒問題,”張敬之點頭,“但和這種人打交道,必須萬分小心,以防不測。

”“我會親自去交易,”沈逸飛說,“陳先生,您安排幾個可靠的伙計,在附近接應(yīng),

一旦有情況,立刻支援。老張,你能不能在交易地點附近安排幾個巡捕,以‘巡邏’為名,

確保安全,或者至少能在出事時及時趕到,打亂敵人的部署?!薄翱梢?,我來安排。

”一切安排妥當,張敬之很快聯(lián)系上了馬坤。馬坤果然是個唯利是圖的家伙,聽到有大生意,

立刻來了興趣。他指定了交易時間和地點:三天后的晚上,

在法租界靠近黃浦江的一個廢棄碼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三天后,夜幕降臨,

濃霧籠罩了整個上海租界。黃浦江畔的廢棄碼頭,更是顯得陰森詭異。

沈逸飛穿著一件長風衣,戴著墨鏡,在兩個伙計的陪同下,來到了碼頭。

陳啟宏的人已經(jīng)在附近隱蔽起來,張敬之安排的巡捕也在不遠處“巡邏”。碼頭上空無一人,

只有江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和灰塵。沈逸飛看了看表,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吧蛳壬?,

小心點。”伙計低聲提醒。沈逸飛點點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沒過多久,

一束手電筒的光從碼頭深處照了過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英國男人,

帶著兩個荷槍實彈的保鏢,走了出來,正是馬坤?!笆悄阋娢遥?/p>

”馬坤的中文帶著濃重的口音,眼神銳利地打量著沈逸飛?!笆俏?,”沈逸飛聲音平靜,

“東西帶來了嗎?”馬坤打了個響指,身后的保鏢推過來兩個沉重的木箱?!鞍凑漳愕囊?,

二十支步槍,十支手槍,五千發(fā)子彈。驗驗貨吧。”沈逸飛示意伙計上前驗貨。

伙計打開木箱,里面果然是嶄新的武器,保養(yǎng)得很好?!板X呢?”馬坤伸出手?!耙皇纸诲X,

一手交貨。”沈逸飛示意另一個伙計,將一個沉重的皮箱推了過去。馬坤打開皮箱,

里面是一疊疊嶄新的鈔票。他拿起一疊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合作愉快。

”就在交易即將完成時,碼頭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槍聲!“不好!

是‘76號’的人!”一個伙計大喊。沈逸飛心中一緊,怎么會這么巧?

難道是馬坤出賣了他們?還是消息再次泄露了?“沈先生,快跑!”伙計們立刻拔出手槍,

準備掩護。馬坤和他的保鏢也臉色大變,立刻拿起武器,對準了入口處?!霸撍?!

是誰走漏了風聲?”混亂中,沈逸飛看到一群穿著黑衣的人,端著槍沖了進來,

正是“76號”的特工!領(lǐng)頭的,正是那個王站長!“抓住他們!不要讓武器落入共匪手中!

”王站長聲嘶力竭地喊道。一場激烈的槍戰(zhàn)在霧夜中的碼頭爆發(fā)了。子彈呼嘯著穿過濃霧,

打在木箱和鐵架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沈逸飛知道,不能戀戰(zhàn),必須盡快帶著武器撤離。

“老張!動手!”他對著事先約定好的方向,開了三槍。幾乎同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張敬之帶著巡捕房的人趕了過來:“住手!租界內(nèi)禁止持槍斗毆!全部放下武器!

”“76號”的特工看到巡捕房的人來了,有些猶豫。王站長氣急敗壞:“我們在抓共匪,

關(guān)你們什么事?滾開!”“不管抓誰,在法租界動槍,就是犯法!”張敬之厲聲說道,

同時給沈逸飛使了個眼色。趁著“76號”和巡捕房對峙的間隙,

沈逸飛對伙計們喊道:“抬著箱子,跟我走!”他們利用濃霧和碼頭復(fù)雜的地形,

迅速向江邊撤退。馬坤和他的保鏢也趁機溜之大吉?!?6號”的特工想追,

但被巡捕房的人攔住,雙方發(fā)生了沖突。沈逸飛等人跑到江邊,

陳啟宏安排的小船已經(jīng)等在那里。他們將武器箱搬上船,迅速劃向?qū)Π兜碾[蔽地點。身后,

槍聲、警笛聲、叫罵聲混雜在一起,漸漸遠去。沈逸飛站在船上,

望著霧夜中模糊的租界輪廓,心中百感交集。這次霧夜交易,雖然驚險萬分,差點落入陷阱,

但最終還是成功地搞到了武器。只是,“76號”是如何得知消息的?難道除了小李,

還有其他內(nèi)鬼?這個疑問,像一團烏云,籠罩在沈逸飛的心頭。租界的斗爭,

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復(fù)雜和兇險。

第九章?巡捕房的暗戰(zhàn)霧夜碼頭的槍戰(zhàn)雖然以沈逸飛等人成功撤離告終,

但也引發(fā)了租界內(nèi)各方勢力的震動。“76號”在法租界動槍,引起了法國領(lǐng)事的不滿,

向日本方面提出了抗議。而沈逸飛則更加警惕,“76號”能如此精準地找到交易地點,

說明他們的情報來源依然存在,內(nèi)部的隱患可能尚未完全清除。

張敬之在巡捕房也面臨著壓力?!?6號”向法租界當局投訴他“包庇共匪”,

雖然被他以“維護租界秩序”為由頂了回去,但也引起了上司的懷疑?!耙蒿w,

我在巡捕房的處境越來越難了,”張敬之找到沈逸飛,面色凝重,“王站長那個老狐貍,

一直在盯著我,想抓我的把柄。這次碼頭的事,雖然糊弄過去了,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老張,辛苦你了,”沈逸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組織上知道你的付出,也理解你的困難。

你一定要保重,注意安全?!薄鞍踩故瞧浯?,”張敬之搖搖頭,“我擔心的是,

以后在巡捕房里,獲取情報會更加困難。

‘76號’和‘梅機關(guān)’現(xiàn)在對巡捕房的滲透越來越深,很多華人探長都被他們收買了。

”“有沒有辦法,把這些被收買的人查出來?”沈逸飛問?!昂茈y,”張敬之苦笑,

“他們的交易都是秘密進行的,而且很多人都是為了錢,或者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合作。

除非有確鑿的證據(jù),否則無法扳倒他們?!眱扇苏f著,林薇匆匆趕來,

臉上帶著興奮:“沈先生,老張?zhí)介L,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進步學(xué)生里有個同學(xué),

他父親是公共租界工部局的一個小職員,負責整理檔案。他無意中在檔案柜里,

發(fā)現(xiàn)了一份關(guān)于‘76號’向公共租界巡捕行賄的記錄!”“什么?

”沈逸飛和張敬之同時站了起來,“有這樣的事?”“是的,”林薇點頭,

“記錄不是很完整,只是一些零散的收據(jù)和便條,但上面有‘76號’財務(wù)人員的簽名,

還有一些巡捕的名字和受賄金額?!薄疤昧?!”張敬之激動地說,“這可是重磅炸彈!

如果能拿到這些證據(jù),就能把那些受賄的巡捕揪出來,清除巡捕房里的內(nèi)奸!”“但是,

檔案在工部局里,防守嚴密,怎么拿出來?”陳啟宏剛好也來了,聽到消息后問。

“我同學(xué)說,他父親可以利用整理檔案的機會,把那份記錄偷偷拿出來,

但只能拿一小段時間,必須盡快復(fù)制,然后放回去,不能被發(fā)現(xiàn)?!绷洲闭f?!斑@是個機會,

”沈逸飛立刻做出決定,“老張,你在工部局有沒有可靠的人,可以配合一下?

”“有一個老同事,是個外籍警員,對日本人很反感,也看不慣那些受賄的華人巡捕,

”張敬之想了想,“我可以聯(lián)系他,讓他在門口接應(yīng),萬一有情況,可以幫忙掩護?!薄昂茫?/p>

”沈逸飛轉(zhuǎn)向林薇,“你告訴你同學(xué),讓他父親明天晚上下班前,想辦法把那份記錄拿出來,

我們在工部局附近的一個小巷子里接頭,拿到后立刻復(fù)制,然后由老張的同事幫忙送回去。

”“明白!”林薇立刻去安排。第二天晚上,月黑風高。

沈逸飛、張敬之和陳啟宏的一個伙計,埋伏在公共租界工部局附近的一條小巷里。

張敬之的外籍同事也在工部局門口附近,假裝散步。約定的時間到了,

一個穿著職員制服的中年男人,神色緊張地走進了小巷。“是林薇的父親嗎?

”沈逸飛低聲問。男人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著的小本子,

迅速遞給沈逸飛:“快,只能拿十分鐘?!鄙蛞蒿w接過本子,立刻打開,

里面果然是一些零散的紙張,上面有“76號”的簽名和一些巡捕的名字,雖然不多,

但足以作為證據(jù)?!盎镉?,快抄!”沈逸飛對旁邊的伙計說?;镉嬆贸鲈缫褱蕚浜玫募埞P,

迅速抄寫起來。張敬之則在一旁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就在這時,

工部局門口傳來了一陣爭吵聲,似乎是那個外籍警員和門衛(wèi)發(fā)生了爭執(zhí),吸引了門衛(wèi)的注意。

“不好,可能是‘76號’的眼線發(fā)現(xiàn)了!”張敬之低聲說,“快,抓緊時間!

”伙計加快了速度,終于在幾分鐘內(nèi)抄完了關(guān)鍵內(nèi)容。

沈逸飛將本子還給林薇的父親:“好了,快送回去!”男人點點頭,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幾乎同時,幾個“76號”的特工出現(xiàn)在巷子口,四處張望。“快走!”沈逸飛一揮手,

三人立刻從巷子的另一頭撤離?;氐桨踩攸c,沈逸飛看著抄錄下來的名單,

上面有幾個熟悉的名字,都是公共租界巡捕房里的華人探長,平時和“76號”走得很近。

“老張,這些人就是內(nèi)奸!”沈逸飛將名單遞給張敬之,“你看怎么辦?”張敬之看著名單,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決絕:“我要把這些證據(jù)交給我的上司,一個正直的法國探長。

雖然可能會引起一些風波,但為了清除內(nèi)奸,維護巡捕房的公正,必須這么做!”“好,

”沈逸飛支持他,“但你要小心,‘76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薄胺判陌?,

”張敬之將名單小心地收好,“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這份證據(jù)。租界需要正義,

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能讓我們這些堅持原則的人,看到希望。”看著張敬之堅定的眼神,

沈逸飛知道,一場發(fā)生在巡捕房內(nèi)部的暗戰(zhàn),即將拉開序幕。

這不僅關(guān)系到張敬之個人的安危,也關(guān)系到租界內(nèi)正義力量能否站穩(wěn)腳跟,

與日偽勢力繼續(xù)周旋。第十章?山本的抉擇自從懷疑山本健次可能是日本特務(wù)的誘餌后,

沈逸飛就下令停止了和他的一切接觸,吳老先生也離開了“寶昌齋”,躲了起來。

山本幾次去店里都沒見到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便不再出現(xiàn)。

沈逸飛本以為和山本的這條線就此中斷,沒想到,幾天后的一個深夜,

山本健次竟然獨自一人來到了“悅來”文具店的門口,輕輕敲響了門。

當時沈逸飛正在整理文件,聽到敲門聲,心中一緊,透過門縫一看,竟然是山本。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山本先生,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沈逸飛語氣冷淡,

手卻悄悄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山本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焦慮和不安,他環(huán)顧四周,

低聲說:“沈先生,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吳老先生是誰。請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我是來求助的?!鄙蛞蒿w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不用瞞我了,”山本苦笑了一下,“我在中國長大,對中國有很深的感情。

我討厭戰(zhàn)爭,討厭岡村他們的所作所為。我知道吳老先生是抗日人士,你們也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逸飛依然保持警惕?!皩鍛岩晌伊?,”山本的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寶昌齋’的事,還有呂班路據(jù)點的情報泄露,他認為我和你們有聯(lián)系。他已經(jīng)下令,

要把我抓起來審問。我知道,落在他們手里,我必死無疑?!鄙蛞蒿w看著山本真誠的眼神,

心中有些動搖。難道之前真的錯怪他了?“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山本從懷里掏出一個密封的信封,遞給沈逸飛:“這是‘梅機關(guān)’最新的行動計劃,

包括他們在租界內(nèi)的所有秘密聯(lián)絡(luò)點和負責人名單,

還有他們和‘76號’的下一步合作計劃。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我必須這么做。

我不想再為日本人賣命了,我想做一個有良知的人?!鄙蛞蒿w接過信封,觸手有些發(fā)燙。

他看著山本,這個曾經(jīng)被他懷疑是敵人的日本人,此刻卻像一個迷途知返的羔羊,

尋求著救贖?!澳銥槭裁匆獛臀覀??”“因為我不想成為戰(zhàn)爭的幫兇,

”山本的眼中閃爍著淚光,“我的父親就是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我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受苦。

中國和日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沈逸飛沉默了。他知道,接受山本的幫助,風險極大,

但這份情報的價值,也無法估量。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也可能是一個真正的轉(zhuǎn)折點。

“你把情報給我們,你自己怎么辦?”沈逸飛問。“我需要你們幫我離開上海,

”山本急切地說,“我想去香港,或者更遠的地方,離開這場戰(zhàn)爭?!鄙蛞蒿w思考了片刻,

做出了決定:“好,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先告訴我,你是怎么得到這些情報的,還有,

你有沒有暴露我們的任何信息?!鄙奖玖⒖虒⒆约喝绾卧凇懊窓C關(guān)”工作,

如何利用翻譯的身份接觸到核心文件,以及岡村如何懷疑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發(fā)誓,

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吳老先生和沈逸飛的身份。沈逸飛仔細辨別著他的話,

從他的神情和語氣來看,不像是在撒謊?!昂冒?,”沈逸飛點點頭,“我相信你一次。

你先在這里躲起來,我去安排人送你離開。至于這份情報,我需要驗證一下真?zhèn)巍?/p>

”“謝謝你,沈先生!”山本激動地握住沈逸飛的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逸飛將山本藏在文具店的地下室,那里有一個隱蔽的角落,平時用來堆放雜物。然后,

他立刻聯(lián)系了陳啟宏和張敬之,告訴他們山本的事情和那份情報。“日本人的話能信嗎?

”陳啟宏有些擔心。“我也不知道,”沈逸飛坦誠地說,“但這份情報太重要了,

我們必須冒險一試。老張,你能不能利用巡捕房的關(guān)系,核實一下情報中的幾個關(guān)鍵點,

比如某個聯(lián)絡(luò)點的位置,或者某個負責人的名字?”“可以,”張敬之答應(yīng),

“我現(xiàn)在就去辦?!睅讉€小時后,張敬之回來了,臉上帶著震驚:“逸飛,情報是真的!

我核實了幾個點,完全正確!特別是那個新的聯(lián)絡(luò)點,就在我們上次交易的碼頭附近,

我派人去看過,確實有日本人在那里活動!”沈逸飛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磥恚?/p>

山本真的是良心發(fā)現(xiàn),做出了正確的抉擇?!疤昧?!”陳啟宏也松了口氣,

“這下我們對‘梅機關(guān)’和‘76號’的部署,就了如指掌了!”“是的,

”沈逸飛眼中閃爍著光芒,“這將是我們反擊的開始?,F(xiàn)在,

首要任務(wù)是安全地把山本送出租界,然后,利用這份情報,給日偽勢力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走到地下室門口,對里面的山本說:“山本先生,謝謝你的信任。

我們會盡快安排你離開。從現(xiàn)在起,你安全了。

”地下室里傳來山本感激的聲音:“謝謝你們,沈先生。我為我的國家給中國帶來的災(zāi)難,

感到深深的歉意。”沈逸飛關(guān)上地下室的門,心中感慨萬千。在這殘酷的戰(zhàn)爭中,

人性的光輝有時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閃現(xiàn)。山本的抉擇,不僅救了他自己,

也為租界內(nèi)的抗日力量,帶來了一場關(guān)鍵的轉(zhuǎn)機。接下來的戰(zhàn)斗,將因為這份寶貴的情報,

而變得更加充滿希望。第十一章?雷霆反擊掌握了“梅機關(guān)”和“76號”的核心情報后,

沈逸飛立刻向上級匯報,請求采取行動。組織上很快回電,批準了他的計劃,

并指示他務(wù)必抓住機會,給日偽勢力以重創(chuàng),同時保護好自身安全。

沈逸飛召集陳啟宏、張敬之和林薇,制定了詳細的反擊計劃。計劃的核心,

是利用情報的優(yōu)勢,同時打擊“梅機關(guān)”在租界的幾個主要聯(lián)絡(luò)點,

并揭露“76號”的罪行,在輿論上造勢?!案鶕?jù)山本提供的情報,”沈逸飛指著地圖,

“‘梅機關(guān)’在租界內(nèi)有三個主要聯(lián)絡(luò)點,分別在呂班路、霞飛路和靜安寺附近。其中,

呂班路的據(jù)點是總部,防守最嚴密,里面有岡村的一些核心文件和密碼本。

”“我們的目標是,”沈逸飛繼續(xù)說道,“在同一時間,對這三個聯(lián)絡(luò)點發(fā)動突襲,

奪取文件,抓捕或消滅里面的特務(wù)。同時,林薇,你組織進步學(xué)生,在全市范圍內(nèi)散發(fā)傳單,

揭露‘76號’和‘梅機關(guān)’的暴行,制造輿論壓力?!薄暗?,我們怎么突襲?

”陳啟宏問,“我們?nèi)耸植粔?,也沒有足夠的武器。”“這就要靠老張了,

”沈逸飛看向張敬之,“老張,你能不能利用巡捕房的力量,

以‘搜查違禁品’或者‘抓捕通緝犯’為名,對這三個聯(lián)絡(luò)點進行公開搜查?

這樣既能避免我們直接暴露,又能名正言順地進入據(jù)點?!薄肮_搜查?”張敬之眼睛一亮,

“這個辦法好!我可以拿著你給我的那份‘76號’行賄的證據(jù),向我的法國上司匯報,

就說發(fā)現(xiàn)這幾個地點涉嫌與‘76號’勾結(jié),從事危害租界安全的活動,請求批準搜查。

”“好,”沈逸飛點頭,“一旦巡捕房開始搜查,我們的人就趁機混入,

在混亂中奪取核心文件。陳先生,您安排幾個得力的伙計,配合老張的人行動,記住,

只拿文件,不要戀戰(zhàn)。”“沒問題,”陳啟宏立刻答應(yīng),“我親自挑選人手?!薄傲洲?,

”沈逸飛轉(zhuǎn)向女孩,“傳單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寫好了,你盡快組織人印刷,

然后在搜查開始的同時,在全市各大路口、學(xué)校、工廠附近散發(fā),一定要造成轟動效應(yīng)。

”“保證完成任務(wù)!”林薇斗志昂揚。一切準備就緒。張敬之拿著“76號”行賄的證據(jù),

成功說服了法國探長,獲得了搜查令。行動定在三天后的清晨,這個時候,

大部分人還在熟睡,是發(fā)動突襲的最佳時機。凌晨五點,天剛蒙蒙亮。

張敬之帶著大批法租界巡捕,分成三路,同時包圍了“梅機關(guān)”在租界內(nèi)的三個聯(lián)絡(luò)點。

“開門!巡捕房搜查!”張敬之親自帶隊,來到呂班路45號門口,用力敲門。

里面的日本特務(wù)聽到動靜,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試圖抵抗,

但巡捕房的人很快撞開了大門,沖了進去。與此同時,

陳啟宏的伙計們穿著巡捕房的備用制服,混在人群中,趁亂沖進了據(jù)點的內(nèi)室。

他們按照沈逸飛給的圖紙,迅速找到了隱藏文件的保險柜?!翱?,打開它!

”一個伙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就在這時,一個日本特務(wù)發(fā)現(xiàn)了他們,端著槍沖了過來。

“砰!”張敬之眼疾手快,開槍擊中了特務(wù)的手臂,救下了伙計。“謝謝老張!

”伙計感激地說,然后集中精力開鎖。幾分鐘后,保險柜被打開,

里面果然有大量的文件和一個密碼本。伙計迅速將文件塞進隨身的背包里?!白?!

”張敬之大喊一聲,掩護著伙計們撤離。其他兩個聯(lián)絡(luò)點的行動也很順利。

雖然遇到了一些抵抗,但在巡捕房的強大攻勢下,很快被壓制。幾乎同時,

林薇帶著進步學(xué)生們,像潮水一樣涌上街頭,

將一疊疊印著“揭露日本特務(wù)機關(guān)‘梅機關(guān)’和漢奸‘76號’罪行”的傳單,

散發(fā)給過往的行人。“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嚴懲漢奸賣國賊!”“還我上海!還我中國!

”口號聲此起彼伏,很快傳遍了整個租界。行人紛紛拿起傳單閱讀,

臉上露出憤怒和震驚的表情。輿論瞬間被點燃,對日偽勢力的譴責聲浪,

如同雷霆般在孤島上空響起。沈逸飛站在文具店的樓上,看著街頭涌動的人群,

聽著遠處傳來的口號聲,心中感到一陣久違的暢快。這次雷霆反擊,

不僅沉重打擊了“梅機關(guān)”和“76號”的囂張氣焰,奪回了重要的情報,更重要的是,

激發(fā)了租界內(nèi)民眾的抗日熱情,讓他們看到了反抗的力量。然而,他知道,

這只是暫時的勝利。日偽勢力絕不會就此罷休,更大的報復(fù)和陰謀,可能正在醞釀之中。

他必須保持警惕,準備迎接下一輪更加殘酷的斗爭。

第十二章?叛徒末路雷霆反擊行動取得了巨大成功,“梅機關(guān)”在租界的聯(lián)絡(luò)點被端掉,

“76號”的罪行被公之于眾,日偽勢力在租界內(nèi)的囂張氣焰受到了沉重打擊。

但沈逸飛知道,敵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特別是“76號”的王站長,

更是對沈逸飛等人恨之入骨,發(fā)誓要報仇雪恨。果然,沒過多久,

張敬之就帶來了壞消息:“76號”開始瘋狂反撲,他們加大了對租界內(nèi)抗日力量的搜捕,

并且放出風聲,懸賞巨額獎金,要取沈逸飛的人頭?!耙蒿w,你現(xiàn)在很危險,

”張敬之擔憂地說,“王站長那個瘋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必須盡快轉(zhuǎn)移,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薄稗D(zhuǎn)移不是長久之計,”沈逸飛搖搖頭,“我不能離開我的崗位。

現(xiàn)在正是敵人瘋狂的時候,我們更要堅守陣地。”“但是……”“老張,你放心,

我會小心的。”沈逸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你,‘76號’現(xiàn)在也懷疑你了,

你也要多加小心?!本驮谶@時,林薇哭著跑了進來:“沈先生,不好了!

我們有個同學(xué)被‘76號’抓走了!就是上次幫他父親拿檔案的那個同學(xué)!

”沈逸飛心中一緊:“怎么回事?”“他昨天出去買東西,被‘76號’的人認出來了,

說是在工部局附近見過他,就把他抓走了?!绷洲逼怀陕?,“沈先生,救救他吧!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鄙蛞蒿w安慰道,但他知道,落入“76號”手中,

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果然,幾天后,傳來消息,那個同學(xué)被折磨致死,

尸體被扔在了租界的街頭。這個消息讓沈逸飛和所有同志都悲憤不已。“76號”的殘忍,

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安荒茉僮屗麄冞@樣下去了!”陳啟宏憤怒地說,

“我們必須反擊,殺一儆百!”“反擊?怎么反擊?”張敬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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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19:3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