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這飯是豬吃的都得嫌棄！”婆婆拍著桌子破口大罵。我拿著勺子的手一頓，
冷笑一聲：“您會做您上，別成天只會嘴上說說。”“你說啥？你個掃把星，還敢頂嘴？
小姑子一個月回來一趟你都能氣哭她，你存心來克我是不是？”“她是回來‘哭’的，
不是回來‘看’的！天天哭慘是您教的吧？”“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轟??！
一句話沒說完，一道雷劈在廚房外的棗樹上，火星四濺，我們倆還沒來得及叫出聲，
就眼前一黑。再睜眼，我躺在一間破得不能再破的茅屋里，墻面斑駁，屋頂漏風(fēng)，
門口還有一堆雞屎?！澳氵@掃把星！真的是你把我害穿越了！”婆婆坐在破板床上大喊。
我看著那副古人打扮的自己，再看著這毫無現(xiàn)代設(shè)備的泥屋，喉嚨一緊：“穿……穿越了？
”“當(dāng)然穿越了！你看看這是什么鬼地方！老天爺都受不了你——”“夠了?！蔽椅嬷~頭，
深吸一口氣，“別吵了，先活下去再說。
”我們?nèi)砩舷轮粠Я藗€打火機、一包壓縮餅干和我手機里的那點離線資料。屋外寒風(fēng)凜冽，
灶臺里的柴火已經(jīng)滅盡，糧缸空得能養(yǎng)老鼠當(dāng)大王。我翻出鍋底兩顆野菜，煮了點稀湯，
又找出一團(tuán)糠餅，小心地掰成兩半?！俺园??！逼牌畔訔壍匕櫭迹骸斑@能吃人？
”“你愛吃不吃。”我把自己那半咬了一口，咽得直哽咽，眼淚都出來了。她還是吃了。
罵歸罵，命要緊。夜里凍得渾身打顫，我點了火堆取暖，把婆婆那半破被子蓋她身上，
我披了門簾子蜷縮在角落。第二天一早，婆婆醒了，臉色比昨晚好些，她撇著嘴說：“哼，
命是你救的，飯卻難吃得要命?！蔽覜]搭理她，走出去接水。才提半桶回來，
門“咚咚咚”響起——“收糧的，快點交！”門外是粗啞男聲。婆婆臉一白，
立馬往床下縮：“你這個喪門星惹的事你自己擔(dān)！”我看著她縮成一團(tuán)，心頭冷笑翻滾。
好啊，從今天開始，我就讓你看看，你口中這個“掃把星”，到底怎么活出個人樣來！
一大早我就起來，門外一片濕泥，雞屎混著露水。后院那一小塊荒地，
是我們唯一能活命的希望。我卷起褲腿，一鋤頭下去，泥點子飛了我一臉。烈日高照，
汗順著脖子往下淌，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婆婆呢？她坐在屋檐下，搖著一把破蒲扇，
一邊剔牙一邊冷嘲熱諷：“你那種地的姿勢，跟狗刨似的。還說自己上過學(xué)，種個菜都不會。
”我沒回嘴，實在懶得跟她斗氣。地不種出來，咱倆都得餓死，她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中午回屋，我端出一點稀飯，她皺著眉：“這都能叫飯？”“這是你昨天剩的糠餅泡出來的。
”我把碗往她跟前一放，自己喝了鍋底那點湯水?！澳銈€死丫頭，給我吃剩的？
”“你不是說我克你么？那我活得慘一點，你不是更安心？”她愣了一下，沒再說話。晚上，
她突然捂著肚子滿屋打滾，“哎喲哎喲”叫得震天響。我趕緊點燈，
摸出從山上挖回來的幾株野草，熬了一碗苦得掉眉毛的草根湯。
她捏著鼻子罵罵咧咧：“你別是想毒死我吧？”“你不喝試試？”結(jié)果喝完沒一會兒，
她居然不叫了。第二天一早，她醒得比我還早，
坐在床頭一邊揉肚子一邊嘴硬：“那湯也不怎么樣，就是我命硬，自己扛過去的。
”我忍不住笑：“行，那下次你命再硬點，直接把疼痛也笑過去?！彼吡艘宦?，沒再說話。
到了下午，村里老寡婦李嬸兒來串門，一進(jìn)門就夸我：“哎呀，這姑娘能干啊，
一個人種地、做飯、還能熬草藥，以后肯定能當(dāng)家?！蔽艺肟蜌鈳拙?，
李嬸兒就來了句：“我侄兒二十七了，正想娶個能過日子的。你要是愿意，
我明兒就讓他上門提親。”我一怔，剛想說“不是時候”，
婆婆已經(jīng)“啪”一拍桌子：“不行！我兒媳婦不嫁人！”李嬸兒一愣：“你前天不是還說，
她跟你沒半點關(guān)系？”婆婆嘴角一抽，臉漲得通紅：“那是……那是我一時氣話！
”我靠在門邊，看著她漲紅的老臉，忍不住陰陽怪氣：“喲？前天還讓我滾，
今天就不舍得我嫁了？”“閉嘴！”她罵了一句，轉(zhuǎn)身沖李嬸兒笑：“嬸兒別誤會，
這死丫頭嘴壞，心還是好的……”晚上我照例點燈看醫(yī)書，查草藥識圖。婆婆假裝睡著，
其實眼睛縫子都沒閉，偷偷瞄我看得認(rèn)真。我知道她心里開始動搖了。
她以前說我廢、說我克她，現(xiàn)在呢？這命，是我一點點幫她撿回來的。這地，
也是我一鋤鋤刨出來的。別急。慢慢來，我會讓她知道——這個死丫頭，不僅會活命，
還會翻天。2這天午后，太陽像個大火球，烤得人發(fā)暈。我剛種完最后一壟菜，
準(zhǔn)備回屋擦把汗，就聽見外頭傳來嘈雜聲?！霸议T！收水源稅了！”幾道粗啞的男聲夾著笑，
沒一會兒門就“砰”地一聲被踹開了。領(lǐng)頭的是村霸陳二柱，身后還跟著兩個打手，
一人一根棍子，神氣活現(xiàn)?！澳銈冞@戶啊，用的是我們那口井的水，該交‘水源稅’了。
沒銀子？那就拿糧食來換。”我一聽差點沒笑出聲——水源稅？這破地方還真是奇葩年年有，
今年特別多。婆婆一聽這話，臉唰地白了?！斑@……這戶主不是我！”她當(dāng)場往后躲了一步，
把我往前一推，“她是外來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身子一晃，差點摔地上。我扭頭瞪她一眼，
心都涼透了。她昨天才說“不能讓我嫁人”，今天就為了保命把我當(dāng)替罪羊？好啊，真行。
陳二柱咧嘴一笑，湊上前來，油膩的臉幾乎貼到我鼻尖：“小娘們兒，看你還挺精致的，
不如——”“啪！”我手腕一抖，從袖口抽出藏了一路的辣椒水小瓶子，猛地往他臉上一潑！
“啊啊啊——！”他捂著臉跳著叫，眼睛都睜不開，像條打滾的癩蛤蟆。
后頭那倆跟班嚇傻了，一邊扶他一邊嚇得連連后退：“神女下毒了！她是神女！
”我抖了抖袖子，眼神淡定：“你們想繼續(xù)收稅，也可以——我下回?fù)Q硫酸。
”全村圍觀的村民炸了鍋，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笑得肚子疼?！斑@丫頭有本事！
咱村誰敢懟陳二柱?。 薄暗谝淮我娝拗艿?，真解氣！”我掃了一眼人群中僵硬的婆婆。
她臉青一陣白一陣，氣得嘴都哆嗦了，當(dāng)眾舉起手就要打我?！澳氵€敢潑人！
”“你推我出去擋災(zāi)的時候，怎么不說？”我一句話噎得她手頓在半空。
幾個村婦立馬上前拉著她：“哎呀你別真打，這丫頭救了你家呢，剛才那一潑太帥了！
”她僵在原地，臉快滴出水來，只能狠狠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回屋。我慢悠悠跟上，剛跨進(jìn)門檻，
婆婆坐在門口，目光復(fù)雜地盯著我?！澳阋郧埃歉缮兜?？”我輕輕一笑，
淡淡道：“你不配知道?！彼徽?，沒再追問。我心里卻笑得冷——你不信我沒關(guān)系，
但你會知道，日后這村里，是我說了算。半夜三更，屋外風(fēng)呼呼地刮，屋里我點著蠟燭，
小聲跟系統(tǒng)交流?！澳愦_定雞糞加草木灰能加速發(fā)酵？”【系統(tǒng)：可形成簡易肥料。
建議早上六點前埋入土壤?！俊澳敲魈爝€能試試太陽能鍋蓋……村里人不會以為我成精了吧？
”我低頭寫筆記，完全沒發(fā)現(xiàn)，門后那道縫里正盯著一雙驚恐到發(fā)紅的眼睛?！牌拧?/p>
她本來是起來夜尿，結(jié)果一眼看見我自言自語，頓時臉色鐵青，連撒尿都忘了，
哆哆嗦嗦退回房。第二天，我還在夢里掙扎，就被一把粗繩綁住雙手，冷不丁地推倒在地。
“你干嘛！”我怒吼。婆婆眼睛通紅，像見了鬼一樣：“你昨晚嘴里念咒，肯定是妖上身！
你不是我兒媳婦，你是妖精變的！”“你才妖！你全家都妖！”我氣到發(fā)瘋。
她哪里聽得進(jìn)去，嚷嚷著要去找村里的老神婆來“驅(qū)邪”。還說要在我床下撒狗血，
要我喝符水！我一邊掙扎一邊冷笑：“既然你說我是妖，那我就讓你看看——我這‘妖法’，
到底有多厲害?！蔽矣醚酪嗬K子，沖進(jìn)柴房，把藏了三天的“簡易風(fēng)車發(fā)電機”搬出來。
那是我用木頭、鐵絲、碎銅片拼的，靠手搖發(fā)電，能帶動風(fēng)車轉(zhuǎn)動，還能點亮一盞小燈。
村民圍著看熱鬧，我站在風(fēng)車旁，一臉冷漠：“你們不是說我邪門？來，看看我這‘法術(shù)’！
”我猛地一搖搖桿，風(fēng)車“呼啦啦”轉(zhuǎn)起來，小燈“噗”地亮了，發(fā)出微光。
村里人先是驚呼一聲，接著一個個跪了下去。“神女下凡啦！”“她不是妖，她是仙！
”“這是仙法，跟以前廟里那個會冒火的神像一模一樣！”我掃了他們一眼，落到婆婆身上。
她已經(jīng)嚇得癱坐在地，嘴里嘟囔著：“我錯了……仙姑饒命……我不是故意鎖您的，
我就是一時糊涂……”我冷冷轉(zhuǎn)身，把風(fēng)車留在地上，自顧回屋。我以為她這次該老實了，
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我悄悄出門丟垃圾，回來時聽見她屋里悄悄說話：“神婆啊，
那丫頭肯定不是正常人，我看她要不是狐仙就是畫皮怪……你明天帶人來，
我們把她封印了吧……”我站在窗外，笑了。冷、透、心、涼的那種笑?！昂冒。牌?，
你玩的是狠的。我不玩你都對不起我這腦子?！蹦悴皇桥挛摇俺裳眴幔磕俏揖妥屇憧纯?，
這“妖”，是你全家指望不上的命。3既然你怕我成精，那我就成精給你看。
我不再藏著掖著，拉上村里幾個靠紡線過活的寡婦，
正式開張了我在古代的第一門生意——涼茶鋪。
我們用山里的甘草、金銀花、荷葉煮出解暑茶，加點冰糖，一碗一文錢，清熱又解渴。
村民嘗了一口，立馬眼睛放光?！斑@甜得剛剛好！比那藥鋪的涼茶好喝多了！
”“管不管頭疼？”“試試唄，反正我這兩天腦殼漲得厲害?！蔽倚Σ[瞇地收錢，
旁邊的大寡婦還吆喝：“神女秘方，不靈不要錢！”不止涼茶，我還教她們做紙花賣，
顏色艷、造型巧，姑娘們瘋搶，連村長家小妾都來定了六束，說要掛床頭添喜氣。
醬菜我也沒落下，獨門“糖醋小黃瓜”一壇子能賣三十文，三天下來，我們凈賺五兩銀子！
這一仗，贏得漂亮。晚上我一邊算賬，一邊給村婦們分紅，笑得合不攏嘴。回屋剛躺下，
就聽見外頭一陣“哐當(dāng)”亂響。我披衣而起，推開婆婆房門，就見她捧著我做的紙花圖紙，
一地亂七八糟的顏料和紙屑。她眼圈紅了，手上被紙片劃了幾道血痕，還不肯叫我?guī)兔Γ?/p>
一邊縮著手一邊瞪我：“別以為我會感謝你?！蔽铱粗蔷蟮靡哪槪?/p>
心底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胺判模易鲞@些，不是為了你?！蔽夷闷鹚幐啵?/p>
低頭幫她包扎。她別過頭，嘴硬得像塊石頭：“哼，誰稀罕你做的破玩意兒?！蔽覜]理她。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去村口擺攤，正收拾攤位時，忽然發(fā)現(xiàn)她提著個小籃子，
硬邦邦地站在我身后?！拔襾砜纯茨銈冇袥]有少稱銀子?！彼旖青咧稽c別扭的驕傲，
“免得你被騙?！蔽姨裘迹骸靶邪。媚阋矌臀铱磾??！彼吡艘宦?，坐下，
擺出一副“我是老板娘”的姿態(tài)。我轉(zhuǎn)身裝紙花時，余光瞥見她偷偷把兩個銅板塞進(jìn)我口袋，
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fù)斓厣系奶呛J棒。我心里輕輕一震。不是感動，
是一種——她開始在意我了的，微妙甜。就像一根針，在我心頭扎了一下，疼，
卻讓人忍不住笑。旱了整整七天，地干得像龜裂的老臉，連井口都只剩下淺淺的一灘泥水。
我正蹲在井邊刮泥底積水，忽聽見遠(yuǎn)處傳來吵鬧聲?！鞍唁z頭舉高點！咱不是來借，
是來搶的！”回頭一看，十幾個陌生漢子，頂著太陽提著鋤頭，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村子。
是鄰村的！聽說他們的水早斷了，今天這是來搶我們最后的。村民嚇得嘩啦啦一哄而散，
有人想去找村長，有人直接抱頭逃命。我手里剛端起半桶水，正準(zhǔn)備藏起來，
就見婆婆一臉驚恐地跑過來，拉著我吼：“你快上去！”“上去干嘛？”“你是神女??！
你跳舞、念咒、求雨，你不是會法術(shù)嗎？你不去，咱家就沒命了！
”我氣得臉都綠了：“你瘋了吧？那風(fēng)車是我拼出來的，不是仙法！”她卻把我往前一推，
轉(zhuǎn)身就沖鄰村人喊：“我兒媳婦能求雨，她就是神女！別砍我們，等她跳完雨舞，雨就來了！
”我腦瓜子嗡地一聲，差點沒當(dāng)場罵街。但看著圍過來的幾十雙眼，我知道：不演，
我死；演不好，全村都得死。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屋，
拿出我之前做實驗用的反光鏡、小焰火、銅管噴霧器，
還有提前泡好的“神水”——其實就是甘草汁。“求雨儀式，現(xiàn)在開始！”我披著紅布，
手舞足蹈，嘴里胡謅：“風(fēng)來水起，神意降臨，天降甘霖……”一邊喊，一邊猛按焰火裝置，
“啪！”火星四濺；又用鏡子反光，照在天上晃得人眼花。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鄰村人都懵了。最后我猛地往空中灑出“神水”，灑得他們一臉一身。
我心里全是罵——完了，這幫人再看不出真?zhèn)?，老娘今晚就得進(jìn)鍋里！可偏偏天公作美。
一聲雷響從遠(yuǎn)山滾來，緊接著——滴答、滴答……真的下雨了！我愣住，全村愣住，
只有婆婆第一個“撲通”跪下，眼淚混著雨一邊磕頭一邊嚎：“我兒媳是天命神女?。?！
老天爺有眼?。 比甯蛄艘黄?，鄰村人也嚇傻了，一個個把鋤頭一扔，
雙手合十求贖罪。我站在雨里，看著這群原本質(zhì)疑、嘲笑、想害我的人，
現(xiàn)在跪在我面前膜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雨不是我求來的，是老天賞我的時機。
系統(tǒng)適時彈出提示：【今日閏月?lián)Q氣，冷暖交鋒，降雨概率百分之八十。你只是踩對了點。
】我望向正一臉虔誠磕頭的婆婆，心里冷聲一句：這場游戲，我要徹底贏。
4自從那場“雨”下下來，全村人看我的眼神就變了。從以前的“哼，她就是那個掃把星”，
變成了“神女駕到、請受小人一拜”。走哪兒都有人躬身行禮，送雞蛋、送花布，
村長更是親自登門，拎著兩尺布、一籃雞蛋，嘴里念叨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