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哥進(jìn)店的時候,那二位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文哥咬咬牙,昨夜夢里未得償?shù)挠?,在看到子希涂著淡草莓色唇膏的嘴唇那一刻達(dá)到頂峰。
“子希,趁人少,咱盤一下庫存。”
子希順從的跟著文哥進(jìn)了后廚里的儲藏間,還未站定就被文哥圈在他和置物架中間。
“今天怎么沒戴我送你的耳釘?”
文哥單手摟住子希,又伸出一只手揉捏起她一側(cè)耳垂。
“今、今天出門太著急——”
未說完的話被吞沒在文哥落下的吻里。
“啊——拉穆他們還在外面?!弊酉S牣惤裉煳母绲奈潜韧0缘涝S多。
“正好,讓他們學(xué)學(xué)怎么談戀愛?!?/p>
文哥帶著得意的笑湊過來,子希后腰抵住置物架,冰涼的觸感讓身體一顫,而他吻上自己頸側(cè),像扼住了喉嚨一樣讓子希呼吸不暢。
“你好甜,用的什么洗發(fā)水?”
文哥輕輕咬住子希耳尖,牙齒的觸感讓她想起第一次他耐心的教自己打卡布奇諾奶泡時,胸前的名牌也是這么蹭到自己耳朵。
“我、文哥......”
子希喘不過氣,也推不開他。
“?。◇搿酉?!”
拉穆的大喊,嚇得子希趕緊推開文哥,慌忙從儲藏間跑了出去。
文哥的身體剛進(jìn)入狀態(tài),突然被打斷,氣得直踹置物架。
“我就不信你們電燈泡能當(dāng)一輩子!”
文哥咽下口水,等身體平息,才擺出一副笑臉走了出去。
“哪里?”
子希將殺蟲劑遞給低頭滿地亂轉(zhuǎn)的拉穆。
“剛一個蟑螂大搖大擺進(jìn)來,我看見往后廚去的!”
拉穆繞到收銀臺后面,撞上正出來的文哥。不遠(yuǎn)處的岱嶼看到文哥濕潤的嘴唇,心下了然。
“文哥,你看到蟑螂了嗎?”
拉穆煞有介事的問。
文哥搖搖頭。
“看到了一定要殺死他!對于害蟲,一定要殺光?。?!”
拉穆舉起殺蟲劑佯裝對文哥一噴,文哥趕緊用手擋。
“好了好了,我去后廚看吧?!?/p>
子希搶過殺蟲劑,又進(jìn)去后廚。
拉穆也不看文哥,轉(zhuǎn)身對岱嶼挑眉,坐回自己座位,留下文哥在后面氣得牙癢癢。
拉穆坐下,在桌下向岱嶼伸出手:“給我五?!?/p>
岱嶼一愣,拉穆翻了個白眼:“Give me five!”
岱嶼欣然拍上拉穆的手掌,看她一頓折騰后額頭上冒了些細(xì)汗,嘴唇紅紅的,岱嶼的喉結(jié)也不自覺滾動著。
“你臉紅什么?”拉穆突然湊近,“被本姑娘演技折服了?”
岱嶼趕緊后仰,“稍顯浮夸!”
拉穆吸了一口咖啡上的冰淇淋球,嘴唇上一圈草莓味的粉色冰淇淋,她轉(zhuǎn)頭,調(diào)皮的對著岱嶼舔了一圈嘴唇:“你明明——”
“拉穆!”
岱嶼猛的站起來,眼睛卻被釘在拉穆的嘴唇上。
“怎么了嘛?這么不識逗?”拉穆嘟起嘴收回“演技”。
岱嶼自覺失態(tài),“我、我去下便利店?!?/p>
岱嶼快步走出咖啡館,將這一切瞧在眼里的子希走過來:“拉穆啊,你是真的傻白甜!”
“我怎么就傻白甜了?”
拉穆不理子希,岱嶼這么奇怪,跟自己又沒關(guān)系。拉穆順手拿過他這兩天記的筆記,看看他都在干什么。
這一翻可不得了——岱嶼哪是在看他們學(xué)的課有什么不一樣,他本子里記的都是自己的錯題和不熟的知識點!
莫岱嶼!你可真盡責(zé)!說好了不管我,干的不還是老柴讓你干的事兒?
拉穆氣鼓鼓的就要跑去找岱嶼算賬!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能離開這里,不然誰知道文哥又會對子希做什么。這么一想,拉穆決定“敵不動,我也不動”,就看岱嶼他到底要怎么管自己。
岱嶼回來,看拉穆低頭不停的刷著數(shù)學(xué)題,也不理自己。以為自己剛才出去讓她不高興了,便拿出一袋糖,剝出一顆遞到拉穆面前:“來,吃顆糖。”
拉穆不為所動,繼續(xù)刷題。岱嶼看她做計算題完全不用草稿,腦子里想了想直接就寫上答案,忍不住開口夸上她:“果然是咱家最聰明的孩子,腦子里裝著計算器?!?/p>
“誰跟他一家人?”
這話拉穆沒對岱嶼說,自己嘟囔著。
岱嶼咧開嘴樂,知道她果然還是生氣了。伸手拍拍她肩膀:“別不高興,不高興影響刷題效率。”
“效率是我自己的事!”拉穆猛一拍桌子,“你管得著嗎?”
遠(yuǎn)處的子希朝岱嶼比了個“噓”,岱嶼會意,于是繼續(xù)做起自己的事。
整整一天,拉穆都沒理岱嶼。
岱嶼表面鎮(zhèn)定,心里卻不安,借口去收銀臺問子希,可子希也毫不知情。岱嶼只能帶著忐忑的心,努力讓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熬到晚上,二人悶不作聲各自吃了點東西,拉穆的數(shù)學(xué)也刷得差不多,只剩幾個想不出來的大題。拉穆伸了伸懶腰,看著練習(xí)冊上空著的題,眉頭緊鎖。
“要不要我?guī)湍??”岱嶼問得小心翼翼。
“莫岱嶼!你是不是以為這地球沒你就不轉(zhuǎn)了?”
拉穆跟針扎了似的爆發(fā),岱嶼一臉懵。
“我...我沒有——”
“那你多管什么閑事?”拉穆踹開椅子站起來,動靜大到咖啡館角落正你儂我儂的一對小情侶投來嫌棄的眼神。
岱嶼順著拉穆的眼神,她正盯著自己摘抄了一大半的錯題集,瞬間明白她的怒氣從何而來。
“對不起,我只是想幫你?!?/p>
“幫我?不用先問我一下嗎?”拉穆憋了一天,終于把這火發(fā)了出來:“你是我的誰,我說過我誰也不需要!”
“我只是不想看你浪費天賦……”岱嶼說的誠懇,但拉穆一點也不領(lǐng)情。
“天賦?我的天賦就是混吃等死,你看不上就不用跟著我!”
拉穆也不管散落的書,大步走了出去。
岱嶼趕緊站起來,跑到門口突然想起不能留子希和文哥單獨在一起,轉(zhuǎn)身猶豫的看著子希。
“追呀!”子希從收銀臺跑出來,“我給你們收拾桌子?!?/p>
“不是——”岱嶼還想解釋。
“快去!我知道你們干什么來的。放心!我沒事!”
岱嶼感激的點點頭,拉開門跑出去,可哪里還看得到拉穆的影子。
*
拉穆氣沖沖往江邊走,那氣勢足以讓迎面的路人主動避開。
“討厭莫岱嶼!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拉穆一腳踢飛礙事的石子兒。
“還天賦……我最大的天賦就是5分鐘吃完全家桶!”拉穆從行人入口進(jìn)入江灘的景觀大道,隨手扯了一根蘆葦,不耐煩的一節(jié)節(jié)扯斷。
“混吃等死怎么了?”江面?zhèn)鱽砥崖?,那些貨輪不也躺在江面慢慢悠悠嗎?/p>
“能躺著為什么要跑?”
“拉穆——?”
一個洪亮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不是岱嶼。
“拉穆!”
拉穆看過去,峰——峰哥!
“拉穆,我沒想到一回來就碰到你了!”
峰哥比半年前見的時候,又魁梧了不少。一路小跑過來,直接攬住拉穆肩膀,“我可想死你了!”
“你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拉穆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不動聲色從峰哥的胳膊下鉆出來。
“我畢業(yè)了??!你讀書讀傻了?”峰哥可沒看出拉穆的表情,擺了個大力水手的姿勢,抓起拉穆的手就往自己胳膊上招呼,“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壯了?健身房練的?!?/p>
“挺好,挺好?!?/p>
拉穆抽出手,退到欄桿邊。
“拉穆你讀書怎么樣?能考上大學(xué)嗎?”
“嗯嗯?!崩滦牟辉谘傻狞c頭。
“你可得好好學(xué)習(xí),不然就辜負(fù)了我一直等你?!?/p>
“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爸要給我開個健身房,以后有收入我就可以養(yǎng)你了。”
“你也別考外地的大學(xué),在江城挺好,咱這條街,平趟!”
峰哥繼續(xù)真誠的自我表達(dá)。
“峰哥!”拉穆覺得實在不能不打斷他,“這好幾年你一個看對眼的姑娘沒有?”
“看對眼?”峰哥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怎么會看別的姑娘呢?我就等你!初中你說要學(xué)習(xí),考重點高中,我等你;到了高中你說未成年不要早戀,要考大學(xué),我也等你;我記得你現(xiàn)在剛剛滿18歲,高三了,我不影響你考大學(xué)。但是你答應(yīng)我,不和別人談戀愛,等著我?!?/p>
這哥們怎么——
拉穆初一的時候峰哥初三。那會兒他在學(xué)?;熘?,純粹為了完成義務(wù)教育,不給國家KPI抹黑。
有一天放學(xué),拉穆和子希走在路上,被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地痞攔住要錢,一直把她倆拖到一個死胡同里。地痞看她倆長得好看,揚言要給她們開了。
子希已經(jīng)嚇哭了,拉穆?lián)炱鹨粔K磚頭上去就跟人拼命,幾個地痞也沒想到遇到個這么烈的姑娘。
拉穆嗓門大,正好被路過的峰哥聽到,他平生最恨男人欺負(fù)女人,上去就1 V n把地痞們打跑。
從那以后,峰哥每天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拉穆送她回家,并且放話:拉穆是他的女人。
拉穆一開始很煩這個,但后來發(fā)現(xiàn),峰哥的舉動倒是給自己擋了不少中二的表白,于是也懶得解釋。
他雖然混,但人不錯,對自己也沒啥過分的舉動。于是放學(xué)路上“遇見”了,就一起扯扯淡,溜達(dá)回家。峰哥也表白了好幾次,拉穆都表示不能早戀,以為慢慢就過去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是這么個死心眼——拉穆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峰哥,”拉穆忍不住打斷他,“我考大學(xué),不知還會不會留在這里。”
“什么?你一個女孩子,考什么外地的大學(xué)?誰照顧你?”峰哥急了。
這話一出,拉穆心里一百個WTF!今天這是怎么了?一個個的都要照顧我,我這么缺照顧嗎?
“你哪只眼睛看我需要照顧?”拉穆脫口而出。
“你是我的女人,我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狈甯缟焓秩Ю?,被她直接甩開。
“我誰的女人也不是!我是自己的!”
“對對對,你是你自己的,我也是你的,不生氣啊!”峰哥一往情深的走近,大胳膊一伸,拉穆被困在他的寬肩和欄桿之間。
“你生氣的樣子也好看!”峰哥看拉穆氣得臉通紅,但是臉色看起來更好了,不禁雙臂一環(huán),將她摟到懷里。
拉穆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壞,屈膝頂向他胯下,可峰哥果然是練過散打的,早有預(yù)防的夾住膝蓋。上身被牢牢的扣住,他身上的汗味傳來,讓拉穆生理不適,情急之下拉穆使勁一跺腳,踩在峰哥腳尖。
峰哥一吃痛,雙臂不自覺就松了。拉穆趁機(jī)逃開,瘋一樣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