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年了。整整五年，我方凌終于站在了這座城市的頂端。手機震動，是柳如煙發(fā)來的微信。
"凌哥，聽說你回來了，我們見個面好嗎？"我盯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頭像，
是我們當年的合影。她笑得那么甜，我摟著她的肩膀，眼中滿含寵溺?，F(xiàn)在看來，真是諷刺。
"方總，柳小姐在樓下等您。"助理小心翼翼地匯報。我放下手機，整理了一下西裝。
時間到了。電梯緩緩下降，我的思緒也跟著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雨夜。
那時候的我還是個窮學生，為了給她買個像樣的生日禮物，我連續(xù)打了三份工。手上全是傷，
但看到她收到禮物時的笑容，我覺得一切都值得。可是她呢？她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
選擇了宋景軒。不僅如此，她還親手把那份偽造的"證據(jù)"遞給了學校，害我被開除。
那天我被保安拖出宿舍時，她就站在宋景軒身邊，冷眼旁觀。我永遠記得她說的話："方凌，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電梯到了一樓。我看見了她。還是那張臉，還是那么美，
但眼中多了幾分疲憊。她穿著一身黑色職業(yè)裝，手里拿著愛馬仕的包，看起來依然光鮮亮麗。
只是，我已經(jīng)不會再為這份美麗心動了。"凌哥！"她跑向我，想要像從前那樣抱住我。
我側身避開。"方總，請叫我方總。"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凌哥，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重新開始？我差點笑出聲。
"柳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如果是私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
""我知道你還愛我，否則你不會回到這個城市。"她固執(zhí)地說，"宋景軒他破產了，
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我想回到你身邊。"原來是這樣。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會主動聯(lián)系我了。
"所以，你是因為宋景軒破產了，才想起我的好？""不是的，我一直都愛著你，
只是當年我年輕不懂事...""夠了。"我打斷她，"柳如煙，
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她咬著唇，沒有說話。"被你陷害開除那天，
我爸媽連夜從老家趕來，看到我被掃地出門的樣子，我媽當場就哭了。
""我爸一夜之間白了頭，他說對不起我，沒能給我更好的家庭條件，讓我被人瞧不起。
"柳如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那之后我去工地搬磚，去餐廳刷盤子，去送外賣。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說我這個被開除的學生活該如此。""可是你知道嗎？
支撐我活下去的不是對你的愛，而是恨。""我恨你的背叛，恨你的無情，
更恨當年那個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的自己。"說到這里，我看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柳如煙，五年前你選擇了離開，那么今天，請你也承受被拋棄的滋味。
"她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凌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一輩子？"我冷笑，"柳小姐，你的一輩子對我來說，
一文不值。"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后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有些路，
走錯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傷過了就再也不會原諒了。2回到辦公室，
我給助理發(fā)了個消息："以后柳如煙再來，就說我不在。"可是我知道，
這事不會這么簡單結束。果然，第二天她就堵在了我公司樓下。不只是她，還有宋景軒。
看到宋景軒的那一刻，我想起了五年前那個雨夜。就是他，開著豪車來接柳如煙，
當著我的面摟住她的腰。就是他，在我被冤枉時落井下石，讓我徹底失去翻身的機會。
現(xiàn)在的他比五年前憔悴了很多，西裝也不再合身，眼中滿是絕望。"方凌！"宋景軒沖向我，
"如煙是無辜的，當年的事都是我逼她的！"逼她？"宋景軒，你覺得我會信嗎？
""是真的！"柳如煙也跑過來，"當年景軒說如果我不答應和他在一起，
就要對付你的家人。我是為了保護你才..."保護我？我終于忍不住笑了。"柳如煙，
你的演技還是那么拙劣。""如果真的是為了保護我，為什么要偽造證據(jù)陷害我？
""如果真的是被逼迫，為什么在我被開除的時候，你笑得那么開心？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我那不是開心，我是...""夠了，別演了。
"我厭煩地擺擺手，"當年你們聯(lián)手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宋景軒突然跪了下來。
"方凌，我錯了，我愿意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原諒。如煙她真的是無辜的，你要報復就沖我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錄視頻。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宋景軒，心中毫無波瀾。五年前，
是你們讓我跪在雨中乞求，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起來吧，跪給我看有什么用？""我不起！
"宋景軒死死抓住我的褲腿，"除非你原諒如煙！""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替她求情？
"我一腳踢開他，"當年你不是很威風嗎？現(xiàn)在怎么像條狗一樣？""方凌，你太過分了！
"柳如煙沖過來想打我。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她疼得叫出聲來。"過分？柳如煙，
比起你們當年對我做的，這算什么？""當年你們毀掉我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現(xiàn)在我只是讓你們嘗嘗被拋棄的滋味，你們就受不了了？"我松開她的手，
看著她紅腫的手腕，心中沒有一絲憐憫。"記住，這只是開始。""我會讓你們后悔，
后悔當年傷害過我。"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公司大樓。電梯里，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西裝革履，意氣風發(fā)。五年前那個卑微乞求的少年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的我，
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3晚上回到家，我打開電腦查看柳如煙的近況。
她現(xiàn)在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月薪八千，租著一個三十平的單間，過得并不如意。
宋景軒更慘，他家的公司破產后，他欠了一屁股債，現(xiàn)在到處躲債主?？粗@些資料，
我沒有一絲同情。這就是背叛的代價。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小凌，
你回城里了怎么不告訴媽？""媽，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傻孩子，
媽聽說你現(xiàn)在很厲害了，有自己的公司？""嗯，還算可以。"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小凌，那個柳如煙...她又找你了是嗎？"我愣了一下。媽媽總是這么敏銳。"媽，
你怎么知道？""網(wǎng)上有視頻，媽看到了。"媽媽嘆了口氣，"孩子，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媽，她害得我們家那么慘，你還要我原諒她？""不是原諒，
是放過你自己。"媽媽的聲音很溫柔，"恨一個人太累了，媽不想你活得那么辛苦。
"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媽媽說得對，恨一個人確實很累。但是有些仇，不報不甘心。
有些人，不讓她后悔，我心中的結永遠解不開。第二天，我故意走了公司的正門。果然，
柳如煙又在那里等我。這次只有她一個人，宋景軒不見了。她看起來更憔悴了，眼睛紅腫，
明顯哭了一夜。"凌哥，我們談談好嗎？"我停下腳步，看著她。"有什么好談的？
""我知道你還愛我，否則你不會這么恨我。"她固執(zhí)地說，"愛和恨本來就是一體的。
""你想多了，我對你只有恨，沒有愛。""那為什么你的公司要取名'如煙'？
"我愣住了。確實，我的公司叫如煙科技，但那不是因為她。"別自作多情，那只是巧合。
""我不信。"她走近我，"凌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用余生來補償你。""補償？
"我冷笑，"你拿什么補償？你的身體？還是你的眼淚？""如果你需要，
我什么都可以給你。"看著她卑微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我，
也是這樣卑微地乞求著她的愛。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她來乞求我了。
"我確實需要你做點什么。"我突然說。她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你說，我什么都愿意做。
""跪下。"她愣住了。"什么？""我說，跪下。"我重復了一遍，
"像五年前我為了你跪在雨中一樣。"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
竊竊私語。她咬著唇，眼中滿含屈辱，但最終還是緩緩跪了下來。"凌哥，我跪下了，
你能原諒我嗎？"看著跪在地上的她，我心中沒有一絲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空虛。
原來復仇，也不過如此。4我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柳如煙，直接走進了公司。透過落地窗，
我看到她還跪在那里，像一個等待主人的小狗。助理小心翼翼地問："方總，
要不要讓保安把她請走？""不用，讓她跪著。"一整個上午，她都跪在那里。中午的時候，
下起了小雨。我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身影，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跪在雨中的是我，而她在溫暖的車里，和宋景軒擁抱接吻。現(xiàn)在，終于輪到她了。
但是我心中沒有任何快感，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下午兩點，雨停了。她還在那里。
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方總，我是宋景軒。""你想說什么？
""如煙已經(jīng)跪了四個小時了，你還要她跪多久？""與你無關。""方凌，你已經(jīng)成功了，
何必為難一個女人？""女人？"我冷笑，"她害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個女人？
""那都是我的錯！"宋景軒急了，"你要報復就沖我來，別為難如煙！""你算什么東西，
也配替她求情？""我..."我直接掛了電話。五點下班的時候，柳如煙終于站了起來。
她走路有些搖搖晃晃，顯然跪得太久了。我走出公司大樓，她立刻迎了上來。"凌哥，
我跪了一天，你能原諒我了嗎？"我看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毫無波瀾。"這只是開始。
""什么意思？""我要你體驗一下被羞辱的感覺。"我說，"每天來這里跪著，
直到我滿意為止。"她的眼中閃過恐懼。"凌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能？
"我上前一步，"柳如煙，你還記得五年前你是怎么對我的嗎？""你當著全校同學的面，
指著我說我是個小偷，說我偷了你的東西。""你讓我在所有人面前跪下道歉，
說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清白。""現(xiàn)在我不過是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你就受不了了？
"她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是你不能這樣報復我，
這樣你和當年的我有什么區(qū)別？""區(qū)別？"我冷笑，"區(qū)別就是，當年我是無辜的，
而你是有罪的。""當年我跪是為了證明清白，現(xiàn)在你跪是為了贖罪。""明天繼續(xù)來，
如果我看不到你，后果自負。"說完，我轉身離開。身后傳來她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
有些仇，必須要報。有些恨，必須要發(fā)泄。5第二天，柳如煙準時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
她跪在那里，像一座雕像。路過的人都在指指點點，有人認出了她，開始議論紛紛。
"這不是當年陷害人家的那個女人嗎？""活該，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聽說她當年為了錢背叛男友，現(xiàn)在男友發(fā)達了來求復合。"聽著這些議論，
我心中沒有一絲快感。反而覺得越來越空虛。中午的時候，我下樓買咖啡，路過她身邊。
她抬頭看著我，眼中滿含希望。"凌哥..."我沒有理她，直接走過?；氐睫k公室，
助理匯報工作。"方總，有幾家媒體想采訪您，關于您和柳小姐的事情。""拒絕。
""還有，有人舉報說我們公司門口有人聚眾鬧事，影響交通。"我看向窗外，
柳如煙還跪在那里。"讓她走。""是。"十分鐘后，保安走向柳如煙。
她和保安說了幾句話，然后緩緩站起來，走了。我以為她會放棄，沒想到第三天她又來了。
這次她學乖了，不跪在門口，而是跪在對面的咖啡廳門前。從我辦公室的窗戶，
剛好可以看到她。她就這樣跪了一個星期。無論刮風下雨，她都在那里。
網(wǎng)上關于我們的視頻越傳越廣，評論也是兩極分化。有人說我太絕情，有人說她活該。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我只知道，看著她跪在那里，我心中的恨意正在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