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按鈕突然浮現(xiàn)凌晨兩點,阿飛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公寓樓。
走廊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
白天在工地上搬了一整天的磚,此刻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電梯門緩緩打開,
阿飛邁步走了進去,順手按下9樓的按鈕。這棟建于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老樓,
電梯早已陳舊不堪,運行時總會發(fā)出吱呀作響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就在電梯開始上升的瞬間,阿飛的余光突然瞥見一個奇怪的東西。
在原本只有1到13樓的按鈕面板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嶄新的按鈕——14樓。
那按鈕泛著金屬的冷光,與周圍布滿劃痕和污漬的舊按鈕形成鮮明對比。阿飛揉了揉眼睛,
以為是自己太累產(chǎn)生了幻覺。可再定睛一看,那個“14”的數(shù)字依然清晰地亮著紅光。
這棟樓明明沒有14層!阿飛心里一驚。他記得很清楚,當年蓋樓的時候,
因為忌諱“14”這個數(shù)字(諧音“要死”),開發(fā)商直接跳過了14層,
從13層直接到15層。而且,他在這棟樓住了十幾年,從來沒見過這個按鈕。
電梯繼續(xù)上升,阿飛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那個神秘的按鈕上移開。好奇心就像一只無形的手,
不斷撓著他的心。他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那些都市傳說,關于電梯、午夜和靈異事件的故事,
此刻都在腦海中浮現(xiàn)?!岸!?樓到了。電梯門打開,昏暗的走廊里空無一人。
阿飛邁出電梯,卻又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看那個14樓的按鈕,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胺凑@么晚了,試一試又何妨?”阿飛自嘲地笑了笑,
心想也許是電梯出了故障,顯示錯誤而已。他走回電梯,深吸一口氣,按下了14樓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閉,熟悉的吱呀聲再次響起。但這次,
阿飛感覺電梯下降的速度比平時要快得多,耳膜甚至有些脹痛。數(shù)字顯示屏上,
樓層數(shù)字飛速跳動:13、12、11……一直到1樓,卻并沒有停止,
而是繼續(xù)往下跳:B1、B2……阿飛的手心開始冒汗,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就在他準備按下緊急呼叫按鈕時,電梯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停了下來。數(shù)字顯示屏上,
紅色的“14”字樣格外刺眼?!岸!彪娞蓍T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阿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走廊里的燈光昏黃而朦朧,
墻面上貼著褪色的老式墻紙,墻角堆滿了灰塵,一切都像是停留在幾十年前的模樣。
在走廊的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他。那是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發(fā)披肩,
身材纖瘦。阿飛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那身影,
分明就是二十年前在這棟樓里因火災喪生的鄰居林阿姨!“林……林阿姨?
”阿飛的聲音顫抖著,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女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阿飛,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終于等到你回來完成約定了。
”阿飛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想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邁不開步子。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林阿姨對他很好,經(jīng)常給他糖吃??赡菆龃蠡?,
卻無情地奪走了她的生命。而他,
當時明明答應過要救她的……“不……不可能……”阿飛喃喃自語,“那只是個意外,
我當時太小了……”林阿姨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她一步一步朝著阿飛走來,每走一步,
身上的衣服就多一分焦黑的痕跡,長發(fā)也開始燃燒:“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你說過會救我的,現(xiàn)在,該你履行承諾了……”阿飛驚恐地看著逼近的林阿姨,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電梯里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紅色的應急燈不停閃爍。
阿飛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林阿姨不見了,走廊又恢復了黑暗和寂靜。電梯門開始緩緩關閉,
阿飛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癱坐在9樓的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回頭看了看電梯,
那個14樓的按鈕已經(jīng)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伤溃?/p>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個神秘的14層,那個二十年前的林阿姨,
還有那個未完成的約定,就像一個噩夢,緊緊地纏繞著他。阿飛站起身,雙腿依然在發(fā)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像往常一樣安然入睡,
道這個神秘的“14層”還會給他帶來怎樣的恐怖與秘密……第二章 塵封的往事回到家中,
阿飛鎖死房門,背靠門板緩緩滑坐在地。掌心還殘留著電梯按鈕的金屬涼意,
而脖頸后的冷汗卻順著脊椎往下淌,浸透了沾滿水泥灰的T恤。
客廳墻上的老式掛鐘發(fā)出Tick-Tock的聲響,在死寂的深夜里,
每一聲都像是催命符。他踉蹌著爬起來,擰開臺燈。昏黃的光暈下,
茶幾上那半包廉價香煙被碰倒,煙絲灑了一地。阿飛顫抖著點燃一支,
卻被嗆得劇烈咳嗽——自從林阿姨死后,他就再沒碰過煙,
因為小時候林阿姨總說香煙味像燃燒的木頭,會讓她想起那場大火。記憶不受控地翻涌。
那年阿飛八歲,林阿姨剛搬來不久。她總穿著白裙,身上帶著茉莉花香,
會偷偷塞給他水果糖,教他用廢棄毛線織小玩偶?;馂陌l(fā)生的那晚,
阿飛記得自己被濃煙嗆醒,趴在窗戶邊哭喊。林阿姨沖到他門前,
隔著灼熱的門板喊:“阿飛別怕,等阿姨……”之后的記憶被濃煙和警笛聲割裂。
等他在醫(yī)院醒來,才知道林阿姨沒能逃出來。母親紅著眼眶說,
消防隊員發(fā)現(xiàn)林阿姨倒在阿飛房門前,懷里還緊緊護著個鐵盒??设F盒在大火中燒得變形,
誰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凹s定……”阿飛喃喃重復著林阿姨的話,
煙灰掉在手上也渾然不覺。難道她執(zhí)念不散,真是為了那個未完成的承諾?
他突然想起火災后不久,自己曾在日記本上寫過“長大后一定要救林阿姨”,
可隨著時間流逝,這句話早被埋進了記憶深處。窗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阿飛渾身一震,沖到窗邊,卻只看見樓下空無一人的巷道。月光下,
有個白色紙片在墻角飄動,隱約印著紅色字跡。他抓起外套沖下樓,紙片被風卷起,
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最終落在路燈下。那是半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林阿姨穿著白裙站在公寓樓前,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可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扭曲的字跡: “14層,鐵盒,未完成” 。阿飛的手指突然刺痛,
低頭發(fā)現(xiàn)掌心不知何時被紙片邊緣割破,鮮血滴在“未完成”三個字上,暈染開一片暗紅。
回到家時,床頭的舊鬧鐘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蜂鳴——明明是沒電停擺了半年的老物件。
阿飛顫抖著掀開鐘面,夾層里掉出一張字條,
正是他小時候的字跡: “林阿姨說14層有秘密,等我長高了就帶我去” 。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阿飛望著漆黑的夜空,突然想起白天在工地時,
工友們閑聊說起這棟樓地基下沉,物業(yè)請人檢測過電梯井。難道那些檢測,
意外打通了被時間塵封的“14層”?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響。阿飛僵在原地,
聽見門把手被緩緩轉動,“咔嗒”一聲,門鎖竟然自己彈開了。
潮濕的水汽裹著焦糊味涌進房間,走廊的聲控燈明明滅滅,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
他看見一個拖著鐵鏈的白影正緩緩靠近……第三章 鐵盒突然震動鐵鏈拖地的聲響越來越近,
阿飛感覺心臟幾乎要沖破胸腔。他顫抖著摸向茶幾上的水果刀,
冰涼的刀柄讓他稍微鎮(zhèn)定了些。門縫里滲進的水汽愈發(fā)濃重,混著刺鼻的焦糊味,
仿佛那場吞噬林阿姨的大火又回來了?!鞍w……”沙啞的呼喚聲從門外傳來,
帶著水泡破裂般的嘶響,“鐵盒……給我……”阿飛猛地沖向門邊,一把將門甩上,
用身體死死抵住。門把手瘋狂晃動,門外傳來指甲抓撓門板的刺耳聲響。
他余光瞥見墻角那只生銹的行李箱——那是林阿姨送他的十歲生日禮物,
此刻箱子表面不知何時爬滿了暗紅銹跡,宛如干涸的血跡。“不可能……”阿飛咬著牙,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記憶中,火災后母親執(zhí)意要扔掉這個行李箱,
卻在搬運時被箱角劃傷了手腕。鮮血滴在箱體上,竟瞬間被吸收,
從此箱面再沒擦凈過那片詭異的銹斑。門外的動靜突然消失了。
阿飛小心翼翼地透過貓眼望去,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在風中搖晃。
他鼓起勇氣打開門,發(fā)現(xiàn)地板上蜿蜒著一道濕漉漉的痕跡,從電梯方向延伸到他門前,
痕跡里還夾雜著細小的黑色灰燼。阿飛順著痕跡走向電梯,腳步不自覺地停在按鈕面板前。
原本消失的“14層”按鈕再次亮起,紅光比之前更刺眼,按鈕邊緣甚至滲出暗紅液體,
像極了凝固的血珠。他握緊水果刀,按下按鈕的瞬間,電梯井里傳來鐵鏈墜入深淵的轟鳴。
電梯門緩緩打開,陰冷的霧氣撲面而來。這次阿飛看清了轎廂內(nèi)壁,斑駁的墻紙上布滿抓痕,
有些地方還殘留著焦黑的手印。樓層數(shù)字顯示屏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14”。
當電梯再次停下,門開的瞬間,阿飛差點嘔吐出來。走廊里漂浮著灰黑色的絮狀物,
像是燒焦的棉絮,空氣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皮肉焦糊味。他強忍著不適往前走,
發(fā)現(xiàn)每扇房門上都貼著褪色的符咒,而盡頭那扇虛掩的門后,正傳來微弱的鐵鏈聲。推開門,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燒焦的木桌,
桌上放著個扭曲變形的鐵盒——正是當年林阿姨拼死保護的那個。鐵盒表面刻滿古怪的符文,
縫隙間滲出暗紅液體。阿飛伸手觸碰鐵盒的剎那,
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海:林阿姨深夜在書房翻閱古籍,
鐵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開發(fā)商偷偷將14層改建為地下密室,
用來鎮(zhèn)壓某種禁忌之物……“終于等到你了?!鄙硢〉呐曉谏砗箜懫?。
阿飛渾身僵硬地回頭,林阿姨渾身焦黑地站在門口,空洞的眼窩里燃燒著兩簇幽藍火焰,
“打開它,完成我們的約定……”阿飛顫抖著握緊水果刀,刀尖抵住鐵盒鎖扣。就在這時,
鐵盒突然劇烈震動,符文亮起刺目的紅光。整個房間開始搖晃,天花板上的灰泥簌簌掉落,
露出藏在夾層里的泛黃圖紙——那是公寓樓的原始設計圖,
14層的位置赫然標注著三個血色大字: 鎮(zhèn)魂窟 。
第四章 鎮(zhèn)魂窟的迷局鐵盒的震顫越來越劇烈,符文紅光將整個房間染成血獄。
阿飛手中的水果刀被震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林阿姨焦黑的身軀緩緩逼近,
她身上燃燒的幽藍火焰映照著墻上的符咒,那些褪色的符文竟開始自行扭曲,
重新排列成詭異的圖案?!澳悴恢馈绷职⒁痰穆曇粝袷菑暮韲瞪钐幍目斩磦鱽?,
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當年開發(fā)商為了鎮(zhèn)壓這里的怨氣,才把14層改建為鎮(zhèn)魂窟。
可他們選錯了祭品,反而讓鎮(zhèn)壓之物成了……”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身體突然膨脹,
化作一團翻滾的黑霧,將阿飛籠罩其中。阿飛在黑霧中劇烈咳嗽,窒息感讓他幾乎昏厥。
恍惚間,他摸到了鐵盒邊緣的凸起,那是某種凹槽的輪廓。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
林阿姨教他用毛線編織的玩偶,眼睛處正是同樣形狀的凹槽!
“原來如此……”阿飛在黑霧中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隨身攜帶的毛線玩偶。
這是火災后他從廢墟里撿回的唯一遺物,玩偶的左眼早已缺失,此刻卻完美契合進鐵盒凹槽。
鐵盒發(fā)出一聲轟鳴,鎖扣應聲而開。阿飛屏住呼吸掀開盒蓋,里面躺著一本殘破的古籍,
書頁間夾著一張泛黃的契約——開發(fā)商與“地下主宰”簽訂的鎮(zhèn)魂協(xié)議,
卻被人用紅筆在“祭品”二字上重重劃了個叉。而在契約的最下方,赫然是林阿姨的簽名。
“我當年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林阿姨的聲音在黑霧中變得清晰,“他們想用活人獻祭,
我想阻止,卻……”黑霧突然凝聚成她生前的模樣,眼中滿是悔恨,“阿飛,
只有毀掉鎮(zhèn)魂窟里的核心,才能結束這一切。但代價是……”話未說完,整個房間開始坍塌。
阿飛死死護住古籍和契約,被掉落的磚石砸中肩膀,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廢墟掩埋時,一只冰涼的手拉住了他——是林阿姨!她的身體半透明,
卻依然能感受到熟悉的溫度?!案襾?!”林阿姨帶著阿飛沖進走廊。
原本緊閉的房門紛紛洞開,無數(shù)黑影從里面爬出,它們渾身纏繞著鐵鏈,
胸口都印著與鐵盒相似的符文。阿飛想起契約上的內(nèi)容:鎮(zhèn)魂窟每百年需要新的祭品,
而最近的獻祭時間,就在今夜!他們跌跌撞撞地跑到走廊盡頭,
一扇刻滿猙獰鬼臉的鐵門出現(xiàn)在眼前。林阿姨將手按在門上,
符文亮起詭異的綠光:“這是鎮(zhèn)魂窟的入口。阿飛,你帶著這些離開,我來……”“不!
”阿飛握緊她的手,“當年我沒能救你,這次我要和你一起!”他舉起從鐵盒里拿到的古籍,
書頁無風自動,露出夾在其中的一枚青銅鑰匙——那是開啟鎮(zhèn)魂窟核心的關鍵。
鐵門緩緩打開,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撲面而來。門后是漆黑的深淵,
隱約傳來鐵鏈拖拽聲和痛苦的哀嚎。林阿姨看著阿飛堅定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
兩人握緊彼此的手,踏入了這個塵封數(shù)十年的鎮(zhèn)魂迷局,而在他們身后,
無數(shù)黑影正張牙舞爪地撲來……第五章 噩夢終于結束踏入鐵門的瞬間,
阿飛只覺耳膜幾乎要被撕裂。震耳欲聾的哀嚎聲如潮水般涌來,混合著鐵鏈摩擦的刺耳聲響,
在漆黑的通道里來回激蕩。林阿姨的身體泛起微光,照亮了前方蜿蜒向下的石階,
每一級臺階都刻滿扭曲的人臉浮雕,眼眶里滲出黑色黏液。“小心,這些都是被獻祭的靈魂。
”林阿姨的聲音發(fā)顫,“鎮(zhèn)魂窟的核心會吞噬所有靠近者的生命力,將其轉化為鎮(zhèn)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