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禮血書到基因炸彈引爆第一章:葬禮上的血書雨絲混著哀樂往骨頭縫里鉆。
林晚攥著濕漉漉的黑傘,盯著骨灰盒上母親含笑的照片。相紙邊角被雨水浸得發(fā)皺,
像她此刻揪成一團的心臟。“林小姐,這是陳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西裝革履的律師遞來文件袋,領(lǐng)口別著的白菊歪了歪。塑料袋嘩啦一聲響。
離婚協(xié)議書砸在黑色裙擺上,陳默的簽名棱角分明,像他昨天說“我們到此為止”時的眼神。
林晚的指甲掐進掌心,
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和母親ICU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暗鹊?。
”她掀開骨灰盒底座的暗格,指尖觸到冰涼的硬紙。血紅色的字跡在宣紙上洇開:“19床,
鎮(zhèn)靜劑過量,手術(shù)記錄在…火…”“啊——!”尖叫撕裂雨幕。
律師像片破布從靈堂二樓栽下來,后腦砸在青石板上的悶響,
讓林晚想起解剖臺上錘子敲開顱骨的聲音。她跌跌撞撞撲過去,
看見尸體手腕上暗紅色的胎記——母親尸檢報告里,那個被她標紅的“疑似他殺”疑點,
此刻正對著她泛著青紫色。陳默不知何時站在二樓欄桿旁,黑色風衣灌滿冷風。
他手里捏著手機,屏幕光映著嘴角一絲詭異的笑。林晚的視線突然模糊,
腦海里閃過母親臨終前插滿管子的手,和一張被火焰吞噬的手術(shù)記錄單。雨更大了,
沖刷著律師指甲縫里的混凝土碎屑。林晚的指尖突然刺痛,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蘇醒——下一秒,陳默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猛地倒退回了十分鐘前。
第二章:回溯死亡現(xiàn)場雨珠在便利店玻璃上爬成歪扭的線。
林晚盯著手機屏幕——時間顯示10:07,距離律師墜樓還有八分鐘。
她攥著那枚從律師指甲縫里摳出的混凝土碎屑,指腹被棱角硌得生疼。
“叮鈴——”便利店門響了。陳默晃著傘走進來,黑色風衣下擺沾著泥點。
他伸手去拿冰柜里的可樂,手腕內(nèi)側(cè)露出淡紅色胎記——和律師手腕上那個一模一樣。
林晚猛地轉(zhuǎn)身,后背撞上貨架,薯片袋嘩啦啦掉了一地。她看見陳默褲腳沾著的石灰粉,
和律師鞋底的痕跡如出一轍。消毒水味又飄來了,比在靈堂時更濃,
混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澳阍趺丛谶@兒?”陳默擰開瓶蓋,喉結(jié)滾動時,
脖頸處有道淺疤。林晚突然想起,母親ICU最后一夜,
值班護士說見過個帶疤的男人進過病房。她假裝撿薯片,余光瞥見陳默放在收銀臺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鎖屏壁紙是他們的結(jié)婚照,
可右上角的短信預(yù)覽框里跳出一行字:“十五年前的事,該收尾了。”時間跳到10:10。
林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根針在扎。她想起母親血書里的“火”——十五年前,
市一院確實發(fā)生過一場離奇的火災(zāi),燒死了三個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瓣惸?,
”她突然開口,指甲掐進掌心,“我媽的手術(shù)記錄,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男人擰瓶蓋的手頓住了。便利店暖黃的燈光照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林晚盯著他后頸那道疤,突然想起法醫(yī)課上老師說的:“燒傷疤痕超過十五年,
邊緣會形成特異性纖維化。”陳默慢慢轉(zhuǎn)過身,嘴角還掛著笑,眼神卻像冰:“晚晚,
你是不是太累了?”他抬手想碰她額頭,
袖口露出半枚銀紐扣——和她昨天在檔案室被襲擊時,兇手遺落的紐扣一模一樣。
時間到了10:12。林晚的視線突然模糊,耳邊響起刺耳的蜂鳴。當她再次看清時,
陳默已經(jīng)走到了便利店門口,
而她的手正按在他剛才放手機的位置——那里還殘留著一絲余溫,以及一張被揉成團的紙條。
展開紙條,上面用紅筆寫著:“19床鎮(zhèn)靜劑由‘他’注射,火災(zāi)是滅口。
”墨跡在雨水中暈開,像極了母親血書里未寫完的字。
第三章:消失的手術(shù)記錄消毒水味混著舊紙張的霉味,鉆進林晚的鼻腔。
她捏著母親的病歷號,站在市一院檔案庫鐵門前。鐵皮門牌上的漆皮剝落,
露出底下銹跡斑斑的“丙區(qū)”二字——十五年前那場火災(zāi),燒的正是丙區(qū)病房。
“查2010年7月15日,19床林慧的手術(shù)記錄?!彼炎C件推給管理員,
注意到對方右手食指少了節(jié)指尖,纏著的創(chuàng)可貼滲出淡淡的血漬。管理員敲了敲鍵盤,
眉頭皺成疙瘩:“系統(tǒng)顯示歸檔了,但實物找不到?!彼_標著“2010”的鐵皮柜,
里面的檔案夾歪歪扭扭,唯獨7月15日那格空著,柜底沾著幾片碎玻璃。林晚的心沉下去。
她記得母親血書里的“火”,還有陳默手機里的“十五年前的事”。手指劃過空蕩的格子,
摸到內(nèi)側(cè)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用鋼筆尖刻上去的。“上個月也有人來查過這記錄。
”管理員突然說,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戴眼鏡,脖子上有條疤,說自己是病人家屬。
”陳默!林晚的指甲掐進掌心。她猛地掀開檔案柜最底層,里面掉出半張燒焦的紙。
殘存的字跡顯示:“麻醉師:李……”后面的字被燒成了灰燼,唯獨右下角的簽名欄,
有被刀片刮擦過的痕跡?!袄钍裁矗俊彼プ」芾韱T的手腕,
觸到他袖口下硬邦邦的金屬——和陳默的銀紐扣材質(zhì)一樣。管理員突然掙脫,往后退了兩步。
他身后的窗戶被風吹得哐當響,玻璃上貼著的“閑人免進”貼紙裂了道縫,像張嘲笑的嘴。
林晚聞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從檔案柜深處飄出來。“咚——”頭頂?shù)陌谉霟敉蝗槐W。
林晚下意識蹲下,聽見身后傳來檔案夾散落的聲音。等她回頭時,管理員已經(jīng)倒在地上,
嘴角溢出白沫,手里還攥著半片碎玻璃,上面刻著個“陳”字。她撲過去探鼻息,
指尖觸到他后頸冰涼的皮膚。視線掃過管理員的工牌:王強,2009年入職。十五年前,
他就在這家醫(yī)院。檔案柜最底層的暗格里,露出半截紅色筆記本。林晚翻開第一頁,
上面用鉛筆寫著:“7.15,李醫(yī)生給19床多打了支鎮(zhèn)靜劑,
陳先生給了我兩萬塊……”字跡突然中斷,后面幾頁被撕得干干凈凈。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晚把筆記本塞進風衣口袋,轉(zhuǎn)身時撞翻了鐵架,嘩啦啦的聲響里,
她看見走廊盡頭站著個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拎著灌滿液體的注射器。
第四章:雙面丈夫林晚的后背撞在消防栓上,金屬冰涼透過風衣滲進皮膚。
白大褂的注射器在走廊燈光下閃著寒光,針尖對準她的脖頸——和母親ICU病房里,
護士拔掉氧氣管時的角度一模一樣?!芭距??!碧旎ò宓南绹婎^突然爆裂,
水花劈頭蓋臉澆下來。白大褂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沖進樓梯間。
林晚趁機抓起地上的紅色筆記本,踉蹌著往電梯跑,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雪松香?!巴硗?!
”陳默從拐角沖出來,黑色風衣濕透貼在身上,露出腰間別著的黑色皮套。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她一哆嗦。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映出他身后墻上“陳氏集團捐贈”的金色銘牌?!胺砰_我!”林晚甩開他的手,
摸到口袋里管理員死前攥著的碎玻璃,“王強是不是你殺的?十五年前的火災(zāi),
你到底隱瞞了什么?”陳默的眼神暗下去,雨水從他發(fā)梢滴落,砸在胸前的銀紐扣上。
那枚紐扣和檔案室襲擊者的一模一樣,此刻卻在他領(lǐng)口歪成奇怪的角度。他突然掀開風衣,
露出里面的警服內(nèi)襯,金屬警徽在水跡中閃著冷光。“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
”他的聲音被電梯運行的嗡鳴吞沒,“十五年前,陳氏集團非法器官移植案的主謀,
就是我父親?!绷滞淼暮粑E停。電梯數(shù)字跳到負一樓,燈光忽明忽暗,
照見陳默后頸那道燒傷疤痕——邊緣呈特異性纖維化,正如法醫(yī)課上老師說的,
超過十五年的舊傷。“你母親是唯一掌握證據(jù)的麻醉師?!标惸闹讣鈩澾^警徽,
“當年火災(zāi)是偽造的,三個‘死者’其實是被轉(zhuǎn)移的供體。李醫(yī)生給你母親多打的鎮(zhèn)靜劑,
是為了讓她假死脫身。”電梯門開了,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味涌進來。
停尸房的不銹鋼柜子在陰影里閃著光,林晚看見陳默褲兜里露出半截手機,
屏幕亮著——又是那條短信:“內(nèi)鬼已清除,下一個目標:林晚?!薄皟?nèi)鬼?
”她抓住他的胳膊,觸到他袖管下硬邦邦的槍柄,“王強不是你殺的?”陳默沒回答,
突然把她推到停尸柜后。走廊傳來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還有人低聲說:“陳隊說了,
活要見人——”“陳隊?”林晚的心跳撞著肋骨,“你不是說你是臥底嗎?
”陳默的喉結(jié)滾動,從口袋里掏出個U盤塞進她手里。U盤外殼刻著朵枯萎的白菊,
和律師領(lǐng)口別著的那朵一模一樣。他的嘴唇湊近她耳邊,
溫熱的氣息混著雨水:“別信任何人,包括我。”停尸房的燈突然全滅了。黑暗中,
林晚聽見金屬碰撞的輕響,接著是陳默壓抑的悶哼。她摸出手機照亮,看見他跪倒在地,
后背插著支帶血的注射器,而他面前的地板上,
躺著一枚滾落在陰影里的銀紐扣——和她昨天在檔案室撿到的,一模一樣。
第五章:火場的全息投影停尸房的應(yīng)急燈在天花板上晃出幽綠的光。林晚摸出陳默給的U盤,
插進手機接口時,指尖被金屬外殼燙得一縮——那上面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滋滋——”手機屏幕突然藍屏。林晚舉著手機照向陳默,
看見他后頸的燒傷疤痕在綠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白。
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母親總用陳皮紅豆湯敷他的傷疤,說“小默別怕,阿姨幫你揉”。
“陳默?”她跪下去探他的鼻息,
指尖觸到他嘴角的白沫——和檔案管理員王強死前的癥狀一模一樣。
福爾馬林的味道里混進一絲甜腥,像母親熬湯時不小心燒焦的紅豆?!斑?!
”停尸柜突然巨響。林晚轉(zhuǎn)身時,看見17號柜的門自己滑開,里面躺著具蓋著白布的尸體。
白布下的輪廓讓她瞳孔驟縮——和母親火化前躺在停尸房的姿勢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掀開白布。尸體手腕上沒有胎記,卻在左手無名指戴著枚銀戒指,
內(nèi)圈刻著“陳”字。林晚想起陳默父親的照片,手指上戴著同款戒指。手機突然震動。
藍屏上跳出段亂碼,自動組成全息投影——是十五年前火災(zāi)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
三個“死者”被穿白大褂的人抬出病房,為首的人后頸有道燒傷疤痕,而推床旁的護士,
手腕上戴著母親常戴的玉鐲?!皨專俊绷滞硎暫俺鰜?。投影里的母親突然轉(zhuǎn)身,
對著鏡頭比劃手勢,掌心向上翻了三次——那是她教林晚的“求救信號”?!霸瓉砟阍谶@兒。
”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回頭看見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拎著灌滿血的注射器。
他摘下口罩,露出和陳默七分相似的臉,左耳垂也有顆痣,只是顏色更深,像滴凝固的血。
“我是陳峰,陳默的哥哥。”他晃了晃注射器,血珠在針尖上顫巍巍的,“十五年前,
你母親把供體轉(zhuǎn)移到安全地方,卻把我父親送進了監(jiān)獄?!绷滞淼暮蟊车肿⊥J?,
金屬的冰涼滲進骨髓。
她看見陳峰口袋里露出半截紅色筆記本——和她從檔案庫拿到的那本一模一樣,
只是封皮多了道牙印,像被什么動物啃過。“你母親以為用全息投影就能騙過所有人?
”陳峰笑起來,痣跟著抖動,“可惜她忘了,當年給供體注射鎮(zhèn)靜劑的,
是李醫(yī)生——也就是我舅舅?!笔謾C突然恢復(fù)正常,U盤里跳出份加密文件,
標題是“供體名單”。林晚趁陳峰說話時猛地按下播放,卻聽見系統(tǒng)提示:“文件已損壞,
是否恢復(fù)?”“別白費力氣了?!标惙迮e起注射器刺過來,針尖在綠光中閃著寒芒,
“當年你母親把真正的供體藏在‘火場’里,而你——”他的話突然中斷。
停尸房的排氣扇發(fā)出刺耳的嗡鳴,天花板開始漏灰。林晚看見陳默搖搖晃晃站起來,
手里攥著半截燈管,而他身后的墻上,不知何時多了道裂縫,裂縫里透出橙紅色的光,
像十五年前那場燒不盡的火。第六章:帶血的陳皮紅豆湯裂縫里的火光舔著林晚的腳踝。
她扶著陳默后退時,鞋跟碾到塊溫熱的東西——是塊燒焦的陶瓷碎片,上面粘著暗紅的結(jié)痂,
像極了母親熬湯時總粘在砂鍋上的紅豆皮?!翱熳撸 标惸蝗话阉巴?,
自己轉(zhuǎn)身用燈管抵住陳峰的脖子。林晚聽見金屬碰撞的脆響,
回頭看見陳峰手里的注射器扎進了陳默的胳膊,而陳默口袋里掉出個油紙包,滾到她腳邊。
油紙包滲著褐色的液體。林晚撿起來時,聞到熟悉的陳皮香——母親每年冬天都會熬這種湯,
說能祛寒。她撕開包裝,里面是半塊硬邦邦的糕點,夾著張被湯汁浸透的紙條:“晚晚,
供體在‘老地方’,密碼是你第一次解剖課的成績。”“老地方”?
林晚的記憶閃回童年——母親總在雨天帶她去城郊的廢棄糖廠,說那里的陳皮紅豆湯最香。
裂縫后的火光突然變亮,映出墻壁上用血寫的字:“7.15,李醫(yī)生之墓”?!瓣惸?!
”她轉(zhuǎn)身時,看見陳峰正掐著陳默的脖子,而陳默手里的燈管碎了一地,玻璃碴插進他掌心,
血珠滴在“李醫(yī)生之墓”的“李”字上,暈開成暗紅的花?!跋胫览钺t(yī)生是誰嗎?
”陳峰笑著抬腳碾碎玻璃碴,皮鞋底沾著和檔案管理員王強同款的石灰粉,
“他是我媽唯一的弟弟,當年被你母親灌了過量鎮(zhèn)靜劑,活活燒死在火里!
”林晚的心臟像被冰錐刺穿。她想起母親血書里的“鎮(zhèn)靜劑過量”,
還有陳默說的“假死脫身”。難道李醫(yī)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密碼是78分。
”陳默突然開口,嘴角溢出鮮血,“你第一次解剖課,把豬心當成了牛心。
”裂縫后的火光猛地暴漲。林晚趁陳峰分神時,
將U盤插進墻上的插座——那是個隱藏的USB接口,周圍的焦痕顯示曾被反復(fù)使用。
屏幕亮起,跳出個加密文件夾,標題是“糖廠倉庫平面圖”,
而背景圖是母親和李醫(yī)生的合影,兩人手里都端著碗陳皮紅豆湯。“原來在這里。
”陳峰的聲音突然變調(diào),他從口袋里掏出枚銀色鑰匙,和林晚脖子上掛的那枚一模一樣。
母親臨終前說過,這鑰匙能打開“最重要的東西”。倉庫平面圖突然自動放大,
標記出三號貨柜。林晚看見圖角落里有行小字:“給晚晚的生日禮物——媽媽”。
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稗Z?。 碧旎ò逋蝗凰聶M梁。陳默猛地撲過來抱住她,
木屑和灰塵劈頭蓋臉砸下。林晚在混亂中看見陳峰鉆進裂縫,
手里攥著從陳默口袋里搶走的油紙包,而陳默后背插著根鋼筋,
血正順著鋼筋滴在她母親的合影上,染紅了碗里的陳皮紅豆湯。
“別管我……”陳默的聲音越來越輕,指尖指向屏幕上三號貨柜的位置,
“那里有你母親藏的……”他的話沒說完,頭就垂了下去。林晚摸他的頸動脈,觸感冰涼。
停尸房的應(yīng)急燈突然亮起,照見橫梁上掛著的老式鐘表——指針停在10:15,
正是十五年前火災(zāi)報警的時間。而在鐘表下方,裂縫的盡頭,三號貨柜的鐵門正緩緩打開,
里面透出的不是火光,而是無數(shù)雙在黑暗中閃爍的眼睛。
第七章:貨柜里的心跳聲鐵門銹跡斑斑的合頁發(fā)出吱呀聲。林晚攥著母親給的銀鑰匙,
指尖被金屬棱角硌出紅印。貨柜里飄出的不是福爾馬林味,
而是濃烈的消毒水混著陳皮香——和母親生前辦公室的味道一模一樣。
“咚咚……咚咚咚……”心跳聲從黑暗中傳來,像老式座鐘的鐘擺。林晚摸出手機照亮,
看見貨柜里整齊排列著六個玻璃艙,艙內(nèi)漂浮著插滿管子的人體模型。
模型手腕上都戴著銀手環(huán),刻著和陳默后頸相同的燒傷疤痕圖案。
“這些是基因編輯的克隆體?!北涞穆曇魪纳砗箜懫?。林晚轉(zhuǎn)身時,鑰匙掉在地上,
聽見陳峰把玩油紙包的沙沙聲。他嘴角沾著褐色湯汁,手里舉著把電擊槍,
槍口對準玻璃艙里最左邊的模型——那模型的臉和陳默長得一模一樣?!笆迥昵埃?/p>
我父親用李醫(yī)生的基因造了他們?!标惙逄吡颂卟A?,水面泛起漣漪,“你母親發(fā)現(xiàn)后,
把克隆體藏在這里,還留了碗毒湯給我——”他突然咳嗽起來,吐出的湯汁里混著血絲。
林晚這才看見他口袋里的油紙包破了個洞,露出里面發(fā)黑的糕點。母親的紙條從包里滑出來,
背面用鉛筆寫著:“給陳峰的‘生日禮物’,陳皮換了曼陀羅花?!薄奥恿_?
”陳峰的眼睛突然充血,“難怪我每次喝了湯就犯迷糊……”他猛地用電擊槍指向林晚,
“但你母親忘了,克隆體需要本體的心臟才能激活!”玻璃艙的警報燈突然亮起。
林晚看見陳默的克隆體胸口浮現(xiàn)紅光,而真正的陳默躺在貨柜角落,
胸口插著的鋼筋被人拔了出來,傷口處纏著浸滿血的繃帶?!八麤]死?”林晚撲過去探鼻息,
觸到他掌心溫熱的繭——和小時候幫她修解剖刀時磨出的繭一模一樣?!爱斎粵]死。
”陳峰笑著按下電擊槍開關(guān),藍色電弧在空氣中噼啪作響,“我父親當年留了一手,
給每個克隆體都裝了炸彈,遙控器在——”他的話突然被爆炸聲打斷。
貨柜頂部的消防噴頭全部爆裂,水花澆在陳峰臉上,露出他耳后隱藏的微型芯片。
林晚想起母親的全息投影,突然明白那些“閃爍的眼睛”是克隆體的監(jiān)控攝像頭。
“晚晚……”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尖按在她手腕的脈搏上,
“你母親把真正的供體藏在……”他的話沒說完,玻璃艙里的克隆體突然睜開眼,
瞳孔是詭異的純黑色。陳峰趁機把電擊槍懟在陳默脖子上,另一只手掏出遙控器,
上面的紅色按鈕在水花中泛著光?!艾F(xiàn)在,把你母親的時間回溯裝置交出來。
”陳峰的聲音因為曼陀羅毒性而顫抖,“不然我就炸了這里,讓你和這些怪物一起陪葬!
”林晚的視線掃過玻璃艙。最右邊的模型手腕上戴著她送母親的玉鐲,
鐲子內(nèi)側(cè)刻著“晚晚平安”。她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當你聽見心跳聲時,
就把鑰匙插進它的掌心?!彼偷負炱鸬厣系你y鑰匙,刺向陳峰耳后的芯片。
電流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陳峰的身體抽搐著倒在水里,遙控器滑向貨柜深處。而在這時,
所有玻璃艙的警報燈都變成了綠色,克隆體們同時抬起頭,黑色的瞳孔里映出林晚的臉,
異口同聲地說:“歡迎回家,主人?!必浌耥敳康牧芽p里,突然垂下無數(shù)根輸液管,
管口對準了林晚的后頸。而在裂縫之外,傳來消防車呼嘯而來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另一個時空。
第八章:母親的時間匣子輸液管的橡膠管口在空氣中晃蕩,像一條條饑餓的水蛭。
林晚攥著銀鑰匙后退,鞋跟碾到塊溫熱的金屬——是陳峰掉落的遙控器,
背面刻著母親常用的梅花圖案?!爸魅耍埼鸷ε??!弊钭筮叺目寺◇w開口,
聲音和陳默一模一樣,卻帶著機械的頓挫,“我們是您母親用李氏基因培育的守護者。
”玻璃艙的水面泛起漣漪。林晚看見所有克隆體的胸口都亮起紅光,
組成母親常畫的時間沙漏圖案。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將銀鑰匙按在最近的克隆體掌心——鑰匙孔恰好吻合,發(fā)出“咔噠”輕響。
“嗡——”貨柜地板突然下沉。林晚跌入黑暗時,聞到濃烈的陳皮香,
像是母親把整包陳皮都倒進了滾水里。落地的瞬間,她撞在柔軟的墊子上,
抬頭看見無數(shù)發(fā)光的水母在頭頂漂浮,每個水母都嵌著塊電子屏,播放著母親的解剖課錄像。
“晚晚,當你看到這個時,媽媽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蹦赣H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林晚摸向最近的水母,觸手般的數(shù)據(jù)線自動纏上她的手腕,
屏幕上跳出段全息影像:母親穿著白大褂,手里捧著個黃銅匣子,
匣蓋上刻著沙漏和手術(shù)刀的圖案?!斑@是時間回溯裝置的核心,
但啟動需要李氏基因和你的心跳頻率?!蹦赣H的指尖劃過匣蓋,“十五年前,
陳默的父親想用克隆體做器官庫,我把真正的供體——也就是李醫(yī)生的克隆體,
藏在了時間匣子里?!庇跋裢蝗慌でA滞砜匆娔赣H身后站著穿白大褂的陳峰,
手里舉著注射器。而陳默的克隆體們在貨柜外敲打玻璃,眼睛里的黑光越來越盛。
“小心克隆體的‘黑瞳模式’?!标惸穆曇粼谒呿懫穑恢螘r醒了過來,
手里攥著塊帶血的繃帶,“他們一旦接入外部網(wǎng)絡(luò),就會聽從陳氏集團的指令。
”時間匣子突然發(fā)燙。林晚低頭看見匣蓋上的沙漏圖案正在轉(zhuǎn)動,
而輸液管已經(jīng)穿透貨柜天花板,像蛛網(wǎng)般垂下來。最前面的管口滴下透明液體,
落在陳默的傷口上,血痂瞬間脫落,露出新生的皮膚?!斑@是李氏基因的修復(fù)液。
”母親的影像微笑著,“但過度使用會讓克隆體失控——就像現(xiàn)在這樣。
”貨柜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林晚透過縫隙看見陳峰搖搖晃晃站起來,耳后的芯片閃著紅光,
而他手里拿著的不再是遙控器,而是把冒著青煙的手槍?!鞍褧r間匣子交出來!
”陳峰的聲音隔著金屬門傳來,“不然我就炸了這個糖廠,讓你和你媽一起下地獄!
”陳默突然按住林晚的肩膀,將她推到時間匣子后面。輸液管的液體滴在他頭發(fā)上,
結(jié)成冰晶。林晚聽見他口袋里有東西在震動,摸出來一看,是個老式諾基亞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來自“媽媽”。“接電話?!标惸穆曇羯硢。?/p>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最后線索?!笔謾C剛滑到耳邊,時間匣子突然爆發(fā)出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