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賈張氏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試圖攔住公安的去路。
“你們不能帶走我兒子！他是個好孩子！他冤枉??！”
“公安同志，我兒子賈東旭，他就是個老實孩子，膽子比針尖還小！”
“都是傻柱！肯定是傻柱那個挨千刀的混球動的手！是他攛掇東旭的！”
她不管不顧地抱住其中一個公安的腿，整個人賴在地上，雙手死死箍著。
“你們抓傻柱去！槍斃他都行！”
“放了我東旭！他還年輕??！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活?。 ?/p>
賈張氏胡攪蠻纏，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公安同志的臉上。
她覺得只要自己鬧得夠兇，事情就能有轉(zhuǎn)機。
以前在院里，這招百試百靈。
尋常鄰里，誰見了她這副模樣不退避三舍？
然而，今天她面對的是代表國家法紀的公安。
帶隊的公安同志是個三十來歲，面容剛毅的漢子，他叫李衛(wèi)國。
他皺著眉頭看著腳下這個撒潑的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放開！”
“我不放！你們今天要是帶走我兒子，我就死在這兒！”
賈張氏哪里肯聽，反而嚎得更響，腦袋一下下往公安的腿上撞。
“真是無法無天！”旁邊一個年輕的公安氣得臉都紅了。
賈張氏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哭得更兇。
“哎喲喂，沒天理了啊！公安打人了??！公安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了??！”
“大家快來看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p>
她一邊嚎，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周圍的鄰居。
以往她這么一鬧，總會有人礙于情面或者怕事，出來說幾句和稀泥的話。
但今天，院子里的鄰居們一個個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
那被打的是誰？是烈屬！軍管會都驚動了！誰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李衛(wèi)國看著賈張氏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耐心終于耗盡。
他猛地一甩腿，賈張氏那點力氣哪夠看，直接被甩了個趔趄，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夠了！”李衛(wèi)國一聲斷喝，如同平地起雷。
“我告訴你，賈張氏！你兒子賈東旭，伙同何雨柱，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傷害革命烈士家屬姜楠同志，證據(jù)確鑿！”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鄰里糾紛，這是在挑戰(zhàn)國家對烈屬的撫恤政策！”
“是在挖我們新中國的墻角！軍管會的首長對此事高度重視，親自批示，要求嚴辦！徹查！”
“你以為你在這里撒潑打滾，就能顛倒黑白？”
“就能讓法律為你拐彎？我告訴你，沒門！”
“再胡攪蠻纏，連你一塊兒帶走！”
賈張氏渾身一個激靈，連她一塊兒帶走？
那股子潑婦的兇悍勁兒，瞬間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癟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真要被當成同伙抓進去，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坐牢？她想都不敢想！
她臉上的橫肉哆嗦了幾下，抱著公安腿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
“公安同志，我……我就是……就是心疼我兒子……”她聲音小了下去。
李衛(wèi)國冷哼一聲，“現(xiàn)在知道怕了？”
賈張氏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退到了一邊。
賈東旭此刻也是面如死灰，他沒想到事情會鬧這么大。
他看向賈張氏，眼神里充滿了求救。
傻柱則是一臉的懵圈和不服氣，嘴里還嘟囔著：“憑什么啊……不就是換個房……”
“閉嘴！”旁邊一個公安同志呵斥道，將他往車上推。
賈張氏大氣不敢出，眼睜睜看著賈東旭和傻柱被押上了吉普車，消失在胡同口。
直到警車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院子里才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嘖嘖，這賈家真是踢到鐵板了?！?/p>
“可不是嘛，敢打烈屬，這不是茅坑里點燈——找死嗎？”
“那姜楠也是個狠茬子，醒過來直接告到軍管會，一點不含糊。”
“要我說，就該這樣！不然這院里有些人，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這些議論聲不大，但清晰地傳到了賈張氏的耳朵里。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再像往常一樣跳出來罵街。
李衛(wèi)國那句“連你一塊兒帶走”還在她耳邊回蕩。
她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這次不是裝的，是真沒了力氣。
完了，東旭這回怕是真的完了。
【叮！來自賈張氏的強烈恐懼情緒+88！】
【叮！來自圍觀鄰居的震驚、幸災(zāi)樂禍等復(fù)雜情緒+35！】
【叮！來自賈東旭的絕望情緒+50！】
【叮！來自傻柱的憤怒、不甘情緒+40！】
醫(yī)院里，姜楠嘴角微微上揚。
這賈張氏，可真是個情緒點貢獻大戶。
系統(tǒng)面板上，情緒點已經(jīng)飆升到了三百多點。
他現(xiàn)在不急著出院，一來身體確實需要休養(yǎng)，二來，他需要時間來熟悉系統(tǒng)，并為接下來的“戰(zhàn)斗”做準備。
賈張氏在院子里失魂落魄地坐了一會兒，周圍鄰居指指點點，她臉上火辣辣的。
她知道，單靠自己，兒子是救不出來了。
她猛地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著正院走去。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回自家門口，一把推開門。
“秦淮茹！你個喪門星！還躲在屋里干什么？東旭都被抓了，你還有心思待著！”
賈張氏一進門，就對著炕上正惴惴不安的秦淮茹劈頭蓋臉一頓罵。
秦淮茹正懷著小當，本來就因為賈東旭被抓而心驚肉跳。
被賈張氏這么一吼，嚇得一哆嗦，臉色更加蒼白。
她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怯生生地看著賈張氏：“媽，我……我這不是也擔心東旭嘛……”
“擔心？擔心有什么用！”賈張氏唾沫橫飛。
“現(xiàn)在能救東旭的，只有易中海了！”
“你，馬上去廠里找易中海！”
秦淮茹一聽，面露難色：“媽，我……我一個女人家，挺著肚子，怎么好去找一大爺說這個事??？而且，廠里那么多人，我……”
“你什么你！”
賈張氏眼睛一瞪，上前一步，指著秦淮茹的鼻子。
“東旭是你男人！他要是出了事，你以為你能有好日子過？”
“你肚子里這個，生下來就沒爹！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告訴你，秦淮茹，今天你就是爬，也得給我爬到軋鋼廠去，找到易中海！”
“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讓他趕緊想轍！”
賈張氏說著，眼眶一紅，竟真的擠出幾滴眼淚來。
秦淮茹被賈張氏這番話嚇得不輕。
她也確實擔心賈東旭，畢竟是孩子的爹。
她更怕賈家真完了，自己和孩子沒個依靠。
“媽，您別這樣，我去，我去還不成嗎？”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聲音帶著哭腔，扶著腰艱難地從炕上下來。
“這就對了！”
“快去！別磨蹭！告訴易中海，東旭要是出了事，以后就沒人給他養(yǎng)老了！”
秦淮茹默默地穿上外套，走出家門。
院子里那些看熱鬧的鄰居還沒散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秦淮茹低著頭，不敢看那些人的眼睛，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喲，這不是賈家媳婦兒嗎？這是要去哪兒??？”說話的是三大爺閻埠貴。
秦淮茹腳步一頓，不得不應(yīng)付：“三……三大爺，我出去辦點事。”
“辦什么事??？東旭那事兒？”閻埠貴故作關(guān)心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
“我可聽說了，軍管會都插手了，這事兒小不了啊?！?/p>
“你們家啊，還是早做打算?！?/p>
他這話聽著像是關(guān)心，實則句句都在往秦淮茹心口上捅刀子。
秦淮茹臉上火辣辣的，囁嚅道：“我知道了，三大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