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 回到家，林雨薇已經睡了，
床頭放著離婚協(xié)議書。 我呆立在原地，手里的鮮花掉在了地上。
協(xié)議書第一頁寫著：江河，我們結束吧。 第二頁是財產分割，第三頁是孩子撫養(yǎng)權。
小寶還不到兩歲，協(xié)議書上寫著歸我撫養(yǎng)。 我不明白，
明明昨天晚上我們還在討論給小寶換個大房子。翻開手機，
林雨薇的朋友圈最新一條： 她和一個男人的合影，那個男人摟著她的腰，笑得很開心。
配文是：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照片里的男人，我認識。 趙天翔，
林雨薇的大學同學，開著瑪莎拉蒂的富二代。我記得三年前林雨薇哭著找我，說她懷孕了，
孩子是我的。 那時候我剛畢業(yè)，在一家小公司當程序員，月薪八千。 她說趙天翔嫌她窮，
已經和她分手了。 我毫不猶豫地娶了她，為了給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我每天加班到深夜。
現在想想，小寶的眼睛確實不像我。 他的鼻子，他的嘴巴，甚至他愛哭的脾氣，
都像極了照片里的趙天翔。林雨薇從臥室走了出來，看到我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
"你看到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愧疚。 "為什么？"我的聲音有些啞。
"因為天翔回來了，他說要娶我。" 她說得理所當然，
好像我們三年的婚姻只是她人生的一個插曲。"小寶呢？他不是我的孩子？
" 我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是天翔的。"她點了點頭，
"但是他現在不想要孩子，你既然這么喜歡小寶，就繼續(xù)養(yǎng)著吧。
" 我感覺血液瞬間沖上了頭頂。 三年來，我把小寶當親兒子一樣疼愛。
半夜起來給他沖奶粉，生病了抱著他跑醫(yī)院，教他說的第一個詞是"爸爸"。"江河，
你簽字吧。"林雨薇催促道，"我已經和天翔約好了，明天去民政局。" "和他？
" "對啊，天翔說等我們離婚了，他就和我結婚。他現在有的是錢，比你強多了。
"我看著她，這個女人，我愛了五年，結婚三年，為她付出了所有。 她現在卻告訴我，
她要和別的男人結婚，還要我繼續(xù)撫養(yǎng)不是我的孩子。"你想過小寶嗎？
他已經叫了我三年爸爸。" "小孩子適應能力強，很快就會忘記的。"林雨薇不以為然，
"再說，你這么喜歡當爸爸，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我愣住了。
她說得好像是在施舍我一樣。 讓我養(yǎng)別人的孩子，還要我感謝她？這時候，
小寶的哭聲從房間里傳來。 我條件反射般走向兒童房，林雨薇攔住了我。 "別去了，
讓他哭吧。反正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們父子倆慢慢培養(yǎng)感情。"我推開她，走進兒童房。
小寶坐在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伸出小手要我抱。
"爸爸..."他奶聲奶氣地叫著。 我的心瞬間就軟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這三年來，我就是他的爸爸。抱起小寶，我給他換了尿布，哄他重新睡下。 回到客廳，
林雨薇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我走了，離婚協(xié)議書記得簽字。"她拖著行李箱往門外走。
"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頭看我，眼中沒有一絲不舍。"這三年，我對你不好嗎？
" "也不是不好。"她想了想，"就是太窮了，天翔給我買的包都比你一個月工資貴。
" "那為什么當初要嫁給我？" "因為那時候天翔不要我啊。"她說得很坦然，
"現在他要我了，我當然要跟他走。"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站在門口，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手機響了，是她發(fā)來的消息： "江河，做人要知足，
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機會當接盤俠的。"我關上門，回到客廳。
茶幾上還放著我剛才買的鮮花，現在看起來格外諷刺。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我準備了驚喜，她準備了離婚協(xié)議書。拿起協(xié)議書，我仔細看了一遍。 房子歸我，
車子歸我，存款也歸我。 看起來很公平，但我知道，房子還有二十年房貸，
車子是按揭買的，存款只有五萬塊。 林雨薇什么都不要，因為她知道，跟著趙天翔，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是垃圾。而我，不僅要還房貸車貸，還要撫養(yǎng)一個不是我親生的孩子。
更要命的是，我居然還在猶豫要不要簽字。 因為我舍不得小寶。我走進兒童房，
看著熟睡的小寶。 他睡得很香，小臉紅撲撲的，偶爾還會咂咂嘴。 這三年來，
每天晚上我都會來看他，確認他睡得安穩(wěn)了才去休息。如果我簽了字，
他就真的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了。 如果我不簽，林雨薇可能會把他帶走，交給別人撫養(yǎng)。
想到小寶可能會被陌生人養(yǎng)大，我就受不了。算了，簽就簽吧。 反正從小寶出生開始，
我就沒把他當外人。 現在不過是名正言順地當他爸爸而已。我拿起筆，
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河，兩個字，寫得很工整。 就像我這個人一樣，
老老實實的。簽完字，我給林雨薇發(fā)了個消息： "協(xié)議書簽好了，你什么時候來拿？
" 她很快回復： "你直接寄給我就行，我現在在天翔家，不方便回去。"不方便回去？
我們才離婚幾個小時，她就已經住到別的男人家里了？ 而且，
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見最后一面？我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小寶怎么辦？
他明天醒來找不到媽媽會哭的。" "你就說媽媽出差了，小孩子很好哄的。
"看到這條消息，我徹底死心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鐵石心腸。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說扔就扔。我把協(xié)議書收起來，明天就去民政局辦手續(xù)。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單身爸爸江河了。 一個靠自己養(yǎng)活兒子的接盤俠。2第二天一早，
小寶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媽媽。 "媽媽呢？媽媽去哪了？"他在房間里到處找，
最后哭著跑到我身邊。 我抱起他，按照林雨薇說的話哄他："媽媽出差了，過幾天就回來。
" "什么時候回來？"小寶抽著鼻子問。 "很快的。"我撒了個謊。給小寶換好衣服，
我?guī)еチ嗣裾帧?辦離婚手續(xù)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了我們。
工作人員看了看協(xié)議書，又看了看我懷里的小寶。 "孩子歸你撫養(yǎng)？" "是的。
" "女方同意？" "同意。"辦完手續(xù)，我看著手里的離婚證，心情復雜。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從今以后，我就是單身爸爸了。回到家，我給公司請了假，
專門陪小寶。 他還不知道媽媽已經永遠不會回來了，一直問我媽媽什么時候回家。
我每次都說"快了快了"，但心里知道，我在騙他，也在騙自己。下午，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江河嗎？我是趙天翔。"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囂張的聲音。
"什么事？"我冷冷地問。 "聽雨薇說，你已經簽字了？" "簽了。" "那就好。
"趙天翔笑了笑，"江河，我得感謝你啊，幫我養(yǎng)了三年兒子。
"我握緊了手機："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他停頓了一下，
"我是想告訴你，雨薇現在很幸福，你別來打擾她。" "我不會。" "那就好。對了，
還有個事，我想認回我兒子。"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小寶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想把他接過來養(yǎng)。"趙天翔理所當然地說道，"雨薇說你很喜歡孩子，
但是小寶終究是我的血脈，我不能讓他跟著別人姓。""你們不是說不要孩子嗎？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是之前，現在我改主意了。"趙天翔輕松地說，"我媽說了，
不管怎么樣，小寶都是趙家的種，不能流落在外。"我看了看正在客廳玩玩具的小寶，
心里一陣絞痛。 三年來，我把他當親兒子養(yǎng)，現在他們說要就要走？
"他已經習慣了叫我爸爸。"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小孩子適應能力強，
很快就會忘記你的。"趙天翔說，"這樣吧，我給你點補償費，就當是這三年的撫養(yǎng)費。
""我不要錢。"我拒絕道。 "不要錢？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小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傳來趙天翔的冷笑： "江河，你別太貪心了。
幫別人養(yǎng)了三年孩子，還想占為己有？我告訴你，小寶是我的種，法律上他就是我的兒子。
""但是這三年..." "這三年怎么了？"趙天翔打斷我，"這三年你養(yǎng)他，
是雨薇給你的恩賜?，F在我要回我的兒子，你還想討價還價？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不要任何補償，但是請你們讓小寶自己選擇。" "選擇？
"趙天翔嗤笑，"他才兩歲，懂什么選擇？再說了，選擇權在我，不在你。"說完，
他就掛了電話。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心里五味雜陳。 原來在他們眼里，
我就是個免費的保姆。 用完了就扔，現在還要把我辛苦養(yǎng)大的孩子要回去。晚上，
小寶又開始找媽媽。 我哄了很久，他才止住眼淚。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小寶了？
"他睜著大眼睛問我。 "不是的，媽媽只是..."我說不下去了。我怎么告訴他，
媽媽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不想要他了？ 我怎么告訴他，很快就會有陌生人來接他，
說他們才是他的親人？"爸爸，小寶永遠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他伸出小手勾我的手指。
"好。"我紅著眼睛答應了他。但我知道，這個承諾我可能守不住。 因為法律上，
小寶確實是趙天翔的兒子。 而我，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接盤俠。第二天，
林雨薇回來了，不過不是一個人。 她和趙天翔一起來的，還帶著一個律師。 "江河，
我們來接小寶。"林雨薇開門見山地說。我把小寶護在身后："昨天才離婚，
今天就要搶孩子？" "什么叫搶？"趙天翔冷笑，"小寶本來就是我的兒子，
我接回自己的兒子有什么問題？"律師拿出一份文件："江河先生，這是親子鑒定報告，
證明孩子確實是趙先生的。根據法律，親生父親有權要回自己的孩子。"我接過報告看了看，
上面清楚地寫著：趙天翔和小寶的親子關系概率為99.99%。 "什么時候做的鑒定？
"我問。 "三年前。"林雨薇說，"我剛懷孕的時候做的，只是一直沒告訴你。
"原來三年前，她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但她還是讓我娶了她，
讓我以為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為什么要騙我？"我感覺被徹底背叛了。
"因為那時候天翔不想要孩子，我只能找個人幫忙。"林雨薇說得很輕松，
好像這是件很普通的事。小寶躲在我身后，怯怯地看著這些陌生人。 "爸爸，他們是誰？
"他小聲問我。 "他們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趙天翔蹲下來，
試圖接近小寶："小寶，我是你的親爸爸，以后跟著我和媽媽一起生活好不好？
" 小寶往我身后縮了縮："我不認識你，我只有一個爸爸。""你看，孩子根本不認你。
"我對趙天翔說。 "不認識不要緊，慢慢就認識了。"趙天翔伸手去拉小寶，"小寶，
跟爸爸回家。"小寶嚇哭了，緊緊抱著我的腿："我不要，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 "你不是他爸爸！"趙天翔生氣了，"我才是他爸爸！"看著小寶哭得這么傷心，
我心如刀割。 但我知道，法律站在趙天翔那邊。 如果鬧到法院，我一定會敗訴。
"給我一個月時間。"我終于開口，"讓我慢慢給小寶解釋，這樣對他的傷害最小。
" "一個月？"趙天翔搖頭，"太久了，今天就要帶走。""天翔，要不就給他一個月吧。
"林雨薇突然說話了，"反正小寶遲早要跟我們，不差這一個月。" 趙天翔看了她一眼，
點了點頭："行，一個月就一個月。但是江河，一個月后，你必須把小寶交出來。
"他們走后，我抱著小寶坐在沙發(fā)上。 一個月，只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后，
我就要失去這個叫了我三年爸爸的孩子。3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陪小寶，心里卻一直在想怎么告訴他真相。 一個兩歲的孩子，
怎么能理解什么叫親生父親？ 他只知道，從出生開始，江河就是他的爸爸。
我開始瘋狂地加班，想多賺點錢。 如果趙天翔只是為了錢，我愿意出錢買下小寶的撫養(yǎng)權。
但我知道，這不現實。 趙天翔家有的是錢，他要小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血脈傳承。
半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告訴小寶真相。 每天看著他甜甜地叫我爸爸，
我就舍不得破壞這個美好的假象。 但時間不等人，還有半個月，我就要失去他了。
這天下班回家，我發(fā)現家里多了個人。 林雨薇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給小寶讀繪本。 "媽媽！
"小寶看到她，高興地撲了過去。 林雨薇抱著他，眼中竟然有些濕潤。"你怎么來了？
"我放下包問她。 "我想小寶了。"她說，"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想他。
" "那你為什么要把他給別人？" "我沒有選擇。"林雨薇看著小寶，
"天翔的父母要求他必須跟趙家姓，我不能違抗。"我坐到她旁邊："雨薇，我們談談吧。
" 她把小寶放下，讓他去房間玩玩具。 等小寶走遠了，她才開口："江河，
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寶。" "那你還要把他帶走？" "我也舍不得，但是我沒辦法。
"林雨薇嘆了口氣，"天翔說了，如果我不把小寶帶回去，他就不娶我。
""所以為了嫁給他，你可以舍棄自己的兒子？"我有些憤怒。 "不是舍棄。"她辯解道，
"小寶跟著天翔，會有更好的生活條件。" "物質條件好，就一定幸福嗎？
" "至少比跟著你強。"林雨薇冷冷地說，"你一個月掙多少錢？夠給小寶買什么？
"我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我一個程序員，月薪一萬多，
在這個城市只能算是中等收入。 而趙天翔家開著幾家公司，隨隨便便就是幾百萬的生意。
從物質條件上來說，跟著趙天翔確實更好。"但是小寶需要的不只是錢。"我說，
"他需要的是真正愛他的人。" "誰說天翔不愛他？"林雨薇反駁，"那是他的親生兒子。
" "如果真的愛，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認？"林雨薇沉默了。 她知道我說得對，
趙天翔要小寶，只是因為家族壓力，不是因為父愛。"江河，我求你了。
"林雨薇突然哭了起來，"一個月后，你把小寶交給我們吧。我保證會好好照顧他。
" "那為什么不能讓我繼續(xù)養(yǎng)？" "因為...因為天翔不同意。"她哭得更厲害了，
"他說趙家的孩子不能姓江。"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情復雜。 三年前，
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我。 三年來，她享受著我的照顧，卻從來沒有愛過我。 現在，
她又要把孩子帶走，去過她的富貴生活。"雨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認真地看著她，
"這三年，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江河，對不起。
" 這句對不起，已經說明了一切。 三年的婚姻，原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那小寶呢？你愛他嗎？"我又問。 "當然愛，他是我的兒子。"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既然愛他，就不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我懇求道，"他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
習慣了叫我爸爸。""可是天翔..." "不要管趙天翔怎么想！"我打斷她，
"你是小寶的媽媽，你有權決定他的未來。"林雨薇搖了搖頭："我不能違背天翔的意思，
我還要靠他生活。" 聽到這話，我徹底失望了。 在她心里，
趙天翔的想法比小寶的幸福更重要。 金錢比親情更重要。這時候，小寶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么？"他天真地問。 "沒什么，小寶。"我抱起他，
"媽媽來看你。" "媽媽，你明天還來嗎？"小寶摟著林雨薇的脖子問。 "會來的。
"林雨薇吻了吻他的臉頰，"媽媽以后會經常來看你。"但我知道，這是謊言。 一個月后，
她就要把小寶帶走了。 到那時，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小寶了。晚上，林雨薇要走的時候，
小寶哭著不讓她走。 "媽媽，我想和你一起睡覺覺。"他抱著她的腿不放。 "小寶乖，
媽媽還有事情要做。"林雨薇哄著他，"你和爸爸一起睡，媽媽明天再來。"最終，
小寶還是放開了手。 林雨薇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 "江河，一個月后，
我會來接小寶。"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她走后，我抱著小寶坐在沙發(fā)上。 "爸爸，
媽媽為什么不能住在家里？"小寶不理解地問。 "因為...因為媽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 "那我們一家三口什么時候能在一起？" "很快的。
"我又撒了個謊?？粗毺煺娴难凵?，我心如刀割。 還有半個月，我該怎么告訴他，
媽媽要帶著他去另一個家？ 我該怎么告訴他，以后他要叫別的男人爸爸？那天晚上，
我失眠了。 我想著各種辦法，想要留住小寶。 但每一個辦法都行不通。
法律、金錢、社會地位，每一樣我都比不過趙天翔。 我只是個普通的程序員，
而他是有錢有勢的富二代。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實。 有錢有勢的人，
可以輕易地奪走別人最珍貴的東西。 而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什么都做不了。4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周，我終于決定告訴小寶真相。 不能再拖下去了，
總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小寶，爸爸要和你說件事。"晚飯后，我把他抱到懷里。
"什么事？"他眨著大眼睛問我。 "你記得那天來家里的叔叔嗎？" "記得，
那個兇叔叔。"小寶點點頭，"他說他是小寶的爸爸，但是小寶只有一個爸爸。
"聽到他這么說，我的心更痛了。 "小寶，那個叔叔確實是你的...另一個爸爸。
"我努力組織著語言。 "小寶不可以有兩個爸爸嗎？"他困惑地問。 "可以有兩個爸爸，
但是小寶只能和一個爸爸住在一起。"小寶想了想，認真地說："那小寶要和你住在一起，
因為你是小寶最喜歡的爸爸。" "但是另一個爸爸也想和小寶住在一起。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媽媽，媽媽也想和小寶住在一起。
" "那我們四個人一起住不可以嗎？"小寶天真地問。我搖了搖頭："不可以的，小寶。
爸爸和媽媽已經不能住在一起了。" "為什么？
" "因為...因為大人的世界有些復雜。"我不知道怎么解釋給一個兩歲的孩子聽。
小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開始變得不安。 "爸爸，小寶不要離開你。"他緊緊抱著我。
"爸爸也不想讓小寶離開。"我紅著眼睛說，
"但是可能...可能小寶要去另一個家住了。""不要！"小寶大哭起來，
"小寶不要去別的家，小寶要和爸爸在一起！" 他哭得很傷心，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我抱著他，心如刀割。"小寶不哭，不管去哪里，你都是爸爸最愛的寶貝。"我哄著他。
"那爸爸為什么要讓小寶走？"他抽泣著問。 "不是爸爸要讓小寶走，
是...是另一個爸爸要接小寶去他家。"小寶哭了很久，最后累得在我懷里睡著了。
看著他睡夢中還帶著淚痕的小臉，我的心都要碎了。 這么小的孩子，
怎么承受得了這樣的分離？第二天，我請了假，想要陪小寶度過最后的時光。
我們去了動物園，去了游樂園，去了他想去的所有地方。 小寶玩得很開心，
但不時會問我："爸爸，小寶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你？" 每次他這么問，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晚上回到家，我給小寶洗澡的時候，他突然說："爸爸，
如果小寶很乖很乖，可以不離開你嗎？" "小寶已經很乖了。"我輕撫著他的頭發(fā)，
"這不是小寶的錯。" "那為什么小寶要離開？
" "因為...因為那個叔叔比爸爸更厲害。"我只能這么解釋。小寶想了想，
認真地說："那小寶長大了就變得很厲害，然后回來找爸爸，好不好？" "好。
"我強忍著眼淚答應了他。周末，趙天翔和林雨薇又來了。 這次他們帶來了禮物，
很多很多的玩具和衣服。 "小寶，這些都是爸爸給你買的。"趙天翔蹲在小寶面前，
努力表現得很親切。小寶看了看那些玩具，又看了看我。 "爸爸，他為什么給小寶買玩具？
" "因為他也很喜歡小寶。"我勉強笑了笑。趙天翔拿出一個最新款的變形金剛："小寶，
你看這個機器人，會變成汽車，很好玩的。" 小寶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小寶不要，
小寶只要爸爸。"聽到這話，趙天翔的臉色有些難看。 "小寶，我是你的親爸爸，
你應該喜歡我。"他有些急躁地說。 "小寶只有一個爸爸。"小寶躲到我身后，
"叔叔不是小寶的爸爸。""我怎么不是你爸爸？"趙天翔開始失去耐心，"你是我生的，
當然是我的兒子！" 他的聲音有些大，把小寶嚇哭了。"你別嚇著孩子。
"我把小寶抱起來。 "我嚇著他？"趙天翔冷笑，"江河，你別忘了，
三天后就是約定的時間。到時候他愿不愿意都得跟我走。"林雨薇在旁邊勸道："天翔，
你別急，小寶還小，慢慢就會接受你的。" "我已經夠有耐心了。"趙天翔看著我，
"江河，你是不是在背后說我壞話，所以小寶才不喜歡我？""我沒有。"我搖頭否認。
"那他為什么這么抗拒我？" "因為他從出生就沒見過你。"我直言不諱，"三年來，
你在哪里？"趙天翔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小寶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現在突然出現，說要當爸爸，小寶當然不會接受。"反正三天后，他必須跟我走。
"趙天翔撂下狠話，"到時候你要是敢阻攔，我就報警說你拐賣兒童。" "天翔！
"林雨薇拉了拉他的胳膊。 "我說的是實話。"趙天翔冷冷地看著我，
"小寶在法律上就是我的兒子，江河沒有任何權利留下他。"說完，他們就走了。 臨走時，
林雨薇回頭看了小寶一眼，眼中滿是不舍。 但她還是跟著趙天翔離開了。當天晚上，
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小河，我聽你二姨說，小寶不是你的孩子？
" 我媽的聲音里帶著震驚和憤怒。 "媽，你怎么知道的？" "你二姨在民政局工作，
她看到你辦離婚了，就打聽了一下。"我媽嘆了口氣，"兒子，你怎么這么傻？
"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媽。 聽完后，她沉默了很久。 "小河，
雖然小寶不是你親生的，但是這三年來，你對他比對親生兒子還好。" "媽，我舍不得他。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媽也舍不得小寶。"我媽的聲音也變得溫柔，
"但是孩子，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媽，如果我堅持要留下小寶呢？
" "那你就是在和整個世界作對。"我媽說得很現實，"小河，人要學會認命。"認命？
我不甘心就這么認命。 小寶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就是我的兒子。 不管法律怎么說，
不管別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兒子。5最后一天到了。 我早早地起床，
給小寶做了他最愛吃的蛋撻。 "爸爸，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小寶問我。 "沒有，
爸爸就是想給小寶做好吃的。"我強忍著眼淚笑道。吃早飯的時候，小寶突然說："爸爸，
小寶昨晚做夢了。" "夢到什么了？" "夢到那個兇叔叔來抓小寶，
但是爸爸保護了小寶。"他天真地說，"爸爸會保護小寶的，對不對？"我的心一陣抽痛。
"對，爸爸會保護小寶。"我撒了最后一個謊。上午十點，門鈴響了。 我知道，
他們來了。 小寶正在客廳玩玩具，聽到門鈴聲，他跑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腿。 "爸爸，
是不是那個兇叔叔來了？" "小寶不怕，爸爸在這里。"我抱起他，走向門口。打開門，
趙天翔、林雨薇和律師都站在門外。 "江河，時間到了。"趙天翔直截了當地說。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他們走進客廳，趙天翔看到滿地的玩具，皺了皺眉。
"這些舊玩具就不要了，我已經給小寶準備了更好的。" "這些是小寶最喜歡的。
"我說。 "小孩子很容易忘記舊的東西。"趙天翔不以為然。林雨薇走到小寶面前，
蹲下身子。 "小寶，媽媽來接你了，我們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這里就是小寶的家。
"小寶緊緊抱著我。"小寶，我們去新家，新家有很大的花園，還有游泳池。
"林雨薇耐心地哄他。 "小寶不要游泳池，小寶要爸爸。" "那個叔叔也是你的爸爸。
"林雨薇指著趙天翔說。 "小寶不認識他！"小寶哭了起來。
趙天翔有些不耐煩了："還在這里磨蹭什么？直接帶走不就行了？" 說著，
他就要去抱小寶。 小寶嚇得哇哇大哭，死死抱著我不放。"你別嚇著孩子！
"我擋在小寶面前。 "江河，別讓事情變得難看。"律師開口了，"按照法律程序，
孩子必須歸還給親生父親。"我看著懷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寶，心如刀割。 "給我一分鐘，
讓我和小寶說說話。" "一分鐘。"趙天翔看了看手表。我抱著小寶走到陽臺，
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 "小寶，你要記住，不管走到哪里，你都是爸爸最愛的寶貝。
" "爸爸，小寶不要離開你。"他哭得很傷心。 "小寶要乖乖的，去新家要聽話。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果想爸爸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
爸爸也會看星星想小寶的。""爸爸，小寶以后還能見到你嗎？" "能的，小寶長大了，
就可以自己來找爸爸了。"我吻了吻他的額頭，"現在小寶要和媽媽走了，要乖乖的，
知道嗎？"小寶點了點頭，但眼淚還在流。 "爸爸，小寶永遠愛你。
" "爸爸也永遠愛小寶。"我抱著他走回客廳，心里默默倒數著最后的時光。
三、二、一... "時間到了。"趙天翔說。我松開了抱著小寶的手。 林雨薇走過來，
從我懷里接過小寶。 小寶不停地掙扎，伸著小手想要回到我懷里。 "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