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希好笑道:“我看是你這小丫頭心疼。”
“嘻嘻,小的自然也是心疼的很的。那可都是夫人搜羅給小姐備用的?!?/p>
回到屋里翻她的嫁妝單子才發(fā)現(xiàn)陸文軒只是躺坐在床頭,并沒有睡,看到她進屋就一眼不錯地看著她。
看她翻東西,有心想問問,最后都沒有開口,他怕自己說了什么會讓她又以為他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如影隨形,林云希不耐煩地轉身:“你要看我到什么時候?!還是說你有事要問我?哦,對了,白荷已經(jīng)回去了,她送了一籃子的九月黃和捻子,我都直接丟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了?!?/p>
想了想,最后從架子床的暗格里翻出了自己的嫁妝單子,林云希開心愉快地拿著單子去核對嫁妝了。
陸文軒想跟她說自己沒有問白荷的意思,可是顯然她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還有身下這架子床是她的陪嫁,他真不知道原來還有暗格。暗格中除了剛才才兩張紙之外還有一個月牙形的黃玉。
奇怪了,這黃玉并沒有多珍貴,怎么就單單把它給藏起來了?
不過他也就是多看兩眼,并沒有拿起來,反而順手將暗格給關上了。
東廂的周愛麗看到林云希主仆倆進了裝嫁妝的耳房,眼紅的心都疼了。
她成親的時候家里除了幾床被子什么都沒給準備,可是看看二弟妹,嫁妝竟然還要單獨裝一屋。
二弟又是個會讀書的,那以后這個家還有她跟她家那口子的位置嗎?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自己當初選擇嫁給陸文斌是因為他本身長得好,讀過書,又是里長家的,家里條件好,并不是因為對他有多喜歡。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是夫妻了,而且孩子也有了,她自然也是想要好好過的。
所以要是老二夫婦太出色了,那豈不是襯得他們老大一家太沒用了嗎?
林云??刹恢罇|屋里的大嫂腦瓜子在想什么,現(xiàn)在的她興奮地一項一項核對著嫁妝。
畢竟是剛進門第二天,雖然嫁妝比她早一天進門,曬妝后就收起來了,顯然是沒有什么錯漏的。
“呀,這花布可真好看,小蓮,你的女紅進步了沒有?”
百蓮臉色訕訕:“小姐,你的手更巧一些?!?/p>
林云希哼了一聲:“那到時候還是讓奶娘做吧,奶娘呢?她去干嘛了?人不是送出門了?”
“奶娘跟著一起去了啊,小姐不記得奶娘接生養(yǎng)生是最有一手的了嗎?見小姐重視大姑姐,那奶娘可不得跟去仔細瞧著點啊?!卑偕徑又f:“小姐,這花布之前你還不喜歡呢,是夫人說花色喜慶,適合新嫁娘你才勉為其難接受的?!?/p>
“你是想說你家小姐我喜怒無常?”
“小姐,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可不是小的說的?!?/p>
林云希哼了一聲,伸手就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下次再胡說八道,我就罰你伺候我一輩子,不讓你嫁人?!?/p>
“嘻嘻~那感情好,小的就愿意一輩子伺候小姐?!?/p>
看著笑嘻嘻的小丫頭,林云希也笑,果然還是太年輕,等真的情竇初開有了心上人,看她急不急。
除了各種布和藥材之外,竟然還有壓箱銀。至于大件的家具,自己戴的首飾,穿的衣服鞋襪之類的都在她的新房里呢。
說來她這也算是個小富婆了,縣城有個不大的鋪面,只是長租出去的,每年收一次租金即可,還有一個田莊,只有二十畝地,但是位置好,離著縣城不算遠,平時也都是佃給當?shù)氐拇迕窀N,她也是收租的。
也就是說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收租,一個人吃喝完全不愁。
這條件,只怕在縣城里的出嫁女中都屬于上層的了。
所以文中的自己是怎么過得那么慘的呢?
“小姐,想什么呢?”
“晚上你燉一盅燕窩給我吃,記得,就燉我一個人的份就行,其他人就不用了?!?/p>
百蓮歡快地應道:“好的,小姐,小蓮保證給你燉得香甜好吃?!?/p>
核對完嫁妝,將耳房的門上鎖之后,百蓮就去為午飯忙碌了,林云希則是回了房間。
當陸文軒不存在一樣再次打開架子床的暗格,單子放進去之后順手取出了那個月牙黃玉,拿在手中磨搓了一會。
“怎么了?這塊玉是有什么說法嗎?”
聽到陸文軒的問話,林云希才回過神抬頭看向他:“你還沒睡啊?!?/p>
陸文軒:……
“沒睡,我頭已經(jīng)不痛了?!?/p>
“嗯,不痛了就好,雖然我不介意自己成為寡婦,可是也不想進門第二天就成寡婦,怕人說我命硬克夫,連累林家人名聲不好聽?!?/p>
陸文軒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放心,我不會讓你成為寡婦的。”
林云希哦了一聲,拿著玉佩直接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月牙玉佩,原來真的是我的啊,那最后怎么會落到白荷手中的呀?陸文軒那個狗男人偷我東西送小情人?!]
陸文軒覺得自己很冤,無辜又委屈地看向坐在一旁不吭聲的妻子。
自己絕對不是那種會拿妻子的東西送給別人的人!
[是我的東西就好辦了,誰也不想從我手中奪走屬于我的東西,哼,狗男人敢偷,我就敢打斷他的狗腿!]
想到這里林云希還抬頭特意看了陸文軒一眼,看到他無辜的表情,就哼了一聲,狗男人,絕對不無辜!
雖然自己還沒搞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礙此時的她看陸文軒不順眼。
瞪了陸文軒一眼,林云希拿著玉佩就出去了。
陸文軒抬手想要叫住她,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頹然地放下手,眸中情緒起伏不定。
而出了內(nèi)室的林云希來到隔壁小間,然后從針線籮筐中拿了一根針,狠狠心,戳了一下指尖,逼出一滴血落在月牙玉佩上。
然后玉佩直接粘在了她出血的指尖。
呃…
[難不成我的血其實是強力膠?]
林云希大惑不解,也不敢硬掰開,畢竟會疼,可是這死玉是不是在吸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