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瀟笑了笑說,“也有可能阮阮姐等著你去找她呢?!?/p>
她了解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即便他很喜歡那個女人,當(dāng)那個女人一再不給他好臉色,耐心也會耗盡。
她越是這么說,只會越惹陸時琛心煩。
果不其然,陸時琛眉頭皺得很深,像是能夾死一只蚊子。
“公司出了事,我現(xiàn)在這么忙,哪有時間陪她玩這些小把戲!”
徐瀟瀟眼底的得逞之色快速閃過,然后對林助理說,“林助理,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有些話要跟陸總說。”
林助理本能想說,你一個小設(shè)計師有什么可跟陸總說的。
可又想到這兩人似真似假、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秉承著不得罪人態(tài)度,點了下頭出去了。
“你要說什么?”陸時琛問。
“陸總,你先坐下,聽我慢慢和你說。”
陸時琛將信將疑地在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坐下。
徐瀟瀟來到他身后給他捏肩,“陸總有沒有想過,阮阮姐之所以喜歡玩這些小把戲,除了是因為太喜歡你之外,還是因為什么?”
徐瀟瀟的按摩手法是學(xué)過的,很舒服,陸時琛不止一次被她按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沒有在意她這越界之舉。
緊繃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下來,閉上眼睛,淡聲說,“你知道?”
她傾身湊近他耳邊,紅唇輕勾,若有似無擦過他耳尖,吐氣如蘭,“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更何況我也是女人,看得最是清楚,當(dāng)然知道是因為什么了?”
因為她的觸碰和鼻尖是她熟悉的茉莉花香水淡雅的味道,陸時琛身體陡然緊繃起來,不適地蹙了蹙眉。
但心思都在她的話上,并沒有制止她的行為,示意她繼續(xù)說。
“都是陸總你慣的呀!”
陸時琛眉心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閃過一絲迷茫,“我慣的?”
徐瀟瀟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你想一想,阮阮姐是不是一跟你服軟,你就心軟了,就恨不得把心掏給她?就因為拿捏住了你,她才恃寵而驕,才這么肆無忌憚?!?/p>
陸時琛眸底閃過一絲深色。
是這樣嗎?
他不懂。
他的初戀就是阮宜寧,說喜歡就喜歡上了,為她奮不顧身,為她做所有想做的事,更為了追她,傷痕累累,把自己的姿態(tài)一次次放的很低。
幾年過去,除了情侶間偶爾的親吻,最多就是拉個小手,她從不讓他碰她。
他由不得懷疑,阮宜寧是否真的愛他。
從此陸時琛便有了測試之心,對她的付出一點點減少,對她的關(guān)注也一點點減少,期待著她主動聯(lián)系他,主動找他。
漸漸地,情況朝著他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兩人開始互換了角色,他由主動的那一個變成了被動那一個,且很享受這個過程。
本來只是想測試,可人都是會上癮的,從阮宜寧主動粘著他那一刻,他便上癮了,時間長了也成了習(xí)慣。
可他到底是愛她的,所以她每次主動求和時候,就心軟了,依著她慣著她寵著她,恨不得把心掏給她。
卻沒成想,讓她恃寵而驕了。
所以是拿準(zhǔn)了他會心軟,她才一次次這么肆無忌憚?
想到徐瀟瀟剛才說的阮宜寧的那些小心思,一點也不如剛在一起時的純粹,陸時琛心里就很煩躁。
他抬眸,看向徐瀟瀟,“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
“就應(yīng)該晾她一段時間,讓她知道是她需要你,離不開你,而不是你離不開她。如果你身邊時不時再出現(xiàn)一個關(guān)系很好的女人,絕對會讓她產(chǎn)生危機(jī)感,更知道你對她重要性,屆時還不是任由陸總你與予取予求?”
陸時琛覺得有理。
只要他把自己姿態(tài)放高,阮宜寧就會知道那些小心思在他這里都行不通,自然就變回那個對他千依百順、事事為他著想的她。
因為徐瀟瀟這番話,陸時琛本來晚上訂了餐廳約阮宜寧吃飯,現(xiàn)在女主角換成了徐瀟瀟。
晚上阮宜寧收到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
是陸時琛和徐瀟瀟燭光晚餐的照片。
便知道是徐瀟瀟發(fā)來炫耀的。
覺得無趣的同時,又忍著冷笑,“看來還是不夠忙。”
葉蓁蓁聞言伸頭瞄了一眼,咒罵道,“渣男賤女,真是不要臉。”
阮宜寧拉著她手,不舍地問她,“別管他們了,你明天就要走?”
“嗯,接了個新人,性子正野,不讓人省心,放任了這些天,我得回去看著,不然又給我弄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緋聞?!?/p>
阮宜寧感嘆,“你這真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p>
“誰說不是,我容易嗎?”
這之后,徐瀟瀟隔三差五就給她發(fā)信息,不是陸時琛陪她吃飯,就是陪她逛街,或者去某個拍賣行給她拍下心儀已久的鉆石。
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后來的炫耀再到最后的得意,她全部視若無睹。
大概是看她態(tài)度冷淡,本來想嘲笑她的,結(jié)果自己成了小丑,徐瀟瀟便不再發(fā)了。
可還沒安生兩天,阮宜寧又收到林助理電話和信息轟炸。
陸時琛站在落地窗前,緩緩?fù)鲁鲆豢跓?,他身后的林助理滿臉疲憊和無奈,“陸總,還是聯(lián)系不到阮副總監(jiān)。”
陸時琛抽煙的動作一頓,眉心蹙起,心里是說不出的煩躁。
上次之后,已經(jīng)又過去好幾天了,阮宜寧始終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讓他有一種她開始慢慢脫離他掌控的錯覺。
可公司的事情等不了了。
這幾天,他把能聯(lián)系的工廠全部都聯(lián)系了,除了燕城工廠,哪家都接不下這個單子。
眼看著離交貨時間越來越近,他越發(fā)的焦急和煩躁。
隨著林助理撥出去的電話又再次因為沒人接聽自動掛斷,終于他的耐心告罄,名貴的香煙被他硬生生掰斷,扔在地上,落地窗戶上映照著他眼底的青灰之色。
不休不眠的工作,讓他狀態(tài)差極了。
他拿出手機(jī),低頭看了一眼和阮宜寧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休假那天,說找他有事,在他辦公室等他。
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發(fā)過任何信息了。
這是他們在一起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
意識到這點,他心里不由得一陣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