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林悠然痛徹心扉的是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這天,包翠花不知著了什么魔,非要在家里腌酸菜,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一只碩大無比的酸菜缸。
林嫂出去買菜了,老太婆扯著嗓子把林悠然叫到院子里,硬要林悠然幫自己洗那酸菜缸。
看著那比自己腰還高的大肚子陶缸,林悠然面露難色,她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建議:“媽,我這行動不太方便,等林嫂回來再洗吧?!币?,林悠然可是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而且胎像一直不穩(wěn)。
包翠花一聽,瞬間拍著大腿,扯著尖銳的嗓子嚎起來:“我的個天爺呀,誰家媳婦懷個孕就金貴得啥都不能干了?我懷明輝的時候,都快生了還在地里插秧苗呢,我明輝不也照樣健健康康的!就洗個缸能咋的,別在這矯情!”
林悠然被她這一嗓子吼得腦袋嗡嗡響,那尖銳的聲音簡直如同魔音貫耳,要知道這別墅區(qū)周圍住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貴,且多少都有些往來,老太婆這一嗓子把林悠然臊得滿臉通紅。
無奈之下,她只好咬著牙,走過去幫老太婆扶那只大缸。缸要斜著放,方便老太婆用水管往里沖水。
突然,包翠花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fù)湎虼蟾住;艁y中,她伸手亂抓,一下子拽住了林悠然的胳膊。林悠然正用力扶著缸,被她這一拽一撲,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隨著大缸重重地倒在地上。
林悠然只覺腹部一陣劇痛,緊接著下身一股熱流涌出。她驚恐地看向自己的雙腿之間,鮮紅的血在地上蔓延開來?!皨專乙娂t了!”林悠然帶著哭腔尖叫
包翠花和老頭子站在一旁,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只知道一個勁往上拖她,嘴里還念叨著:“這可咋整,這可咋整!”
林悠然忍著劇痛,氣息不穩(wěn)地喊道:“別拉我!快把手機(jī)給我,我要打120!”,可是那兩個老家伙像是嚇傻了,只一個勁在邊上亂蹦亂跳,眼神里滿是驚恐和無措,仿佛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更別提幫她拿手機(jī)了。
就這樣,寶貴的救援時間一點點流逝,差不多一個多鐘頭后,林嫂買好菜回來。一進(jìn)院子,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林悠然,嚇得菜籃子都掉在了地上,她顫抖著手,趕忙掏出手機(jī)叫了救護(hù)車。
林悠然被緊急送到醫(yī)院,直接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醫(yī)生看著各項指標(biāo),表情凝重,最終只能選擇清宮,保大人。
就這樣,林悠然失去了第一個已快成型的男胎,還傷了身子,醫(yī)生說幾年內(nèi)都很難再懷孩子了。
林悠然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一天,當(dāng)老爸林峰和老媽丁媛聞訊趕到醫(yī)院,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的寶貝女兒。林悠然臉色蒼白如雪,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像一個破碎的瓷娃娃。
得知女兒出事的原因后,林峰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太陽穴青筋暴起,他沖過去,對著李明輝就是狠狠一拳。“砰”的一聲,李明輝的眼鏡被打得飛了出去,整個人也踉蹌著后退幾步,摔倒在地。
丁媛這個優(yōu)雅了一輩子的女人,此刻雙眼通紅,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獸,沖上去就要撓李明輝的臉,嘴里罵道:“看看你們一家都干了些什么!我女兒怎么就遭了這樣大的罪!”
還是躺在病床上的林悠然,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虛弱地喊道:“媽,我疼……”這一聲呼喊,才讓丁媛停下了手,挽救了李明輝那張臉。
經(jīng)過這件事,林父林母對李家人的不滿達(dá)到了頂點。林父眉頭緊皺,語重心長地勸道:“悠然,這日子沒法過了,趕緊和他離婚,遠(yuǎn)離這污糟人家!”
林母在一旁抹著眼淚,附和著:“是啊,寶貝,聽爸媽的,別再犯傻了,要懂得及時止損啊?!?/p>
然而,那時的林悠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深陷在一個爛泥塘里,她為了李家人耗費(fèi)了無數(shù)的時間和精力,這些爛事繁瑣耗時,讓她根本無暇顧及其它事。
因為常常為一些瑣事爭吵發(fā)怒,林悠然心里總是充滿了焦慮憤怒,負(fù)面情緒爆棚,她的心理其實已經(jīng)不太健康了。
這種惡劣情形在她懷孕后達(dá)到了頂點,她總是在做無意義的消耗,完全放棄了自我提升,這些所謂的家庭瑣事充滿了不確定性,持續(xù)不斷的糾纏讓林悠然的生活一團(tuán)亂麻,毫無品質(zhì)可言。
可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嚴(yán)重性的林悠然,仍然苦苦哀求父母原諒李家人。最終這場風(fēng)波最終以李明輝跪在林悠然和林爸林媽面前發(fā)毒誓而結(jié)束。
彼時,李明輝淚流滿面,聲音顫抖:“我發(fā)誓,以后永遠(yuǎn)愛護(hù)悠然,再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如果做不到,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往事歷歷在目,李明輝的誓言猶在耳邊,林悠然冷冷一笑:“李明輝,記住你的誓言,我終將如你所愿!我要你親眼看著你所處心積慮謀求的一切,在你眼前一點點化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