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減半,一應如他所說,當個兼職,只要大黑發(fā)狂的時候,你及時過來就行了,如何?”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誰都拒絕不了。
顧青禾點頭如搗蒜,又露出笑臉:“那我就不拒絕啦?!?/p>
她面對傅夫人的態(tài)度倒是略顯諂媚,但與傅錦寒則是拉開了好幾個身位的距離。
“青禾的技術不錯,晚點你也幫錦寒按摩一下,這孩子天天坐辦公室,也不怕身體僵硬?!?/p>
傅夫人繼續(xù)開口,她對顧青禾倒是挺喜歡的,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也頗有擔當,哪怕是面對貓狗這樣的小事,也是當做大事處理的。
大約是對這個行業(yè)有偏見,傅錦寒擰著眉頭拒絕了。
顧青禾也沒再阻攔,收了該收的錢,又拿著傅夫人塞進手里的紅包,她吐出一口濁氣,離開了這里。
厚實的分量讓顧青禾心中對未來的規(guī)劃愈發(fā)明朗,但現(xiàn)在做到的這些還不夠。
或許,等她有錢了還能自己開個寵物店。
幾個念頭盤旋在腦海里,哪怕顧青禾回到了出租屋里,也忍不住勾著唇角。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什么正經(jīng)客戶,不正經(jīng)的騷擾信息倒是一大堆,顧青禾全部拒絕了,但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心底還是多了點焦躁。
她也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林太太身上。
只是看著別人發(fā)來的污言穢語,還不如什么都不做。
手機鈴聲猝不及防的響起,先把顧青禾嚇了一跳,尤其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她臉色愈發(fā)難看。
手機鈴聲響了又停,但沒多久就有打來了,對方篤定了她的身份,鐵了心要從這里等她接電話。
不知道響了多少次,顧青禾瞇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睡過去了,她不想搭理那一家子吸血鬼。
弟弟就算是死了,跟她也沒關系的。
心里這么想著,顧青禾還是做了噩夢,一只大手從天而降,直接就把她籠罩在其中,濃郁的血腥味飄來,還有勺子和刀叉,將她放在餐盤上,由著那些她無比熟悉的面孔徹底將她吞噬下去。
顧青禾一下子就被嚇醒了,她猛然坐了起來,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不覺間,居然這么晚了?
手機已經(jīng)因為沒電關機了,顧青禾立刻充電,開機以后就看到了99+的撥號界面,還有通訊軟件傳來的,房東的消息。
“今天有幾個人在門前要死要活的,說一定要找到你,我沒給信息,但他們是鐵了心要從我這里磨出線索了,我不會一直幫你保密的?!?/p>
這棟房子,本身也是因為跟經(jīng)紀公司有點關系,顧青禾才能夠住下來,她本來因為手里沒什么錢,也不好挪位置,這下捏了捏眉心,有點發(fā)愁了。
林太太和傅夫人都是大方的人,但加上紅包,她這會兒也就八萬塊錢。
想要在這里找一個很好的位置,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但她不能不動了。
顧青禾有點發(fā)愁,她迅速在租房軟件上瀏覽消息,合租房肯定不行,哪怕再落魄,她對自己的生活還是有點要求的。
整租的話,動輒就三五千起步,位置還偏遠,押三付三,連押一付三的房子都不太好找了。
她必須更努力的工作起來才行!
剛有這個覺悟,顧青禾手機就傳來了一聲輕響,這次不再是油膩的發(fā)言,而是一個粉色的頭像,照片應該是美女本人,站在花海里自由奔跑。
顧青禾迅速通過,并且約了第二天下午給人按摩。
沈明珠看到手機另一端傳來的消息,眼神里帶著一絲怨毒,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都是這個賤人,害得她被迫離開了別墅區(qū)附近,離傅錦寒更遠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青禾看到手機上再度99+的撥號,眼皮子猛然跳了跳,她已經(jīng)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直接拉黑了那一大家子吸血蟲。
卻沒想到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居然這么執(zhí)著。
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賬號了,也不能把她的號爆給什么不良集團了吧?
看來,她必須重新申請一個賬號公辦。
被騷擾也就算了,誰影響她賺錢,她就要跟誰拼命!
上午忙完辦手機號的事情,下午,顧青禾就去了那套大平層,幾個保姆面露苦澀的看著她,那眼神里好像還有點同情。
這閃爍的情緒讓顧青禾心里一緊,又聽到了里面的小貓發(fā)出的尖銳的叫聲。
【好難聞啊喵,這個女人一定殺過很多喵,我要離開!離開這里!】
喵喵的叫聲聽的人心煩意亂的,就連那些保姆們也漸漸的耷拉著腦袋遠離了,顧青禾直覺這里的一切都不對勁,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
但她還沒給雇主發(fā)消息,雇主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打來了電話,顧青禾盤算著正好說明白,往后退了幾步才接了電話。
“你死在路上了?咱們說好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真死了也要飄過來給我做完按摩!”
“小門小戶出生的東西,連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顧青禾的錯覺,對方明顯是咬重了“出生”,更像是在罵“畜生”!
她臉色不免有些難看,不卑不亢:“現(xiàn)在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鐘。”
公司條約里寫明了,約定的什么時間,就必須那個時間前幾分鐘到,過早是不計入時間的,過晚還會扣除工資。
最重要的是,因為上門技師的特殊性,真要有人跟雇主發(fā)生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他們也沒辦法負責,這些也是在條款里寫著,公司概不負責感情糾紛。
“你是表???非要那么裝模作樣?”沈明珠指責的毫不客氣,她已經(jīng)被耳畔的貓叫聲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從房間里走出來,一把將籠子丟了出去。
貓咪的叫聲更加凄慘尖銳,渾身汗毛倒立,完全是做出拼命的架勢了,半點沒有要低頭的樣子,像個小戰(zhàn)士。
“畜生,就是下賤,來了也不會說,張嘴就為了吃飯???”沈明珠一語雙關,又對著顧青禾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