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十七年,大燕王朝內(nèi)憂外患。皇帝鄧長淵與鎮(zhèn)國大將軍宋武因權(quán)柄之爭勢同水火,
而北疆匈奴三十萬鐵騎叩關(guān),將云中城圍困成絕地。
當(dāng)宋武率孤軍血戰(zhàn)至箭盡糧絕、城門將破之際,
那面象征皇權(quán)的明黃龍纛竟在朔風(fēng)中揚(yáng)起 —— 鄧長淵親率禁軍,
如神兵天降般殺入匈奴陣中,以 “主救臣” 的雷霆之勢逆轉(zhuǎn)死局。這一切的背后,
是國師謝硯的奇謀。這位來自異世的穿越者,以一本畫本為引,以 “功高莫過救主,
若主救將則恩威并濟(jì)” 的帝王權(quán)術(shù),將君臣間的生死仇怨化作血火救贖。
他留下的復(fù)合甲、神臂弓圖紙,乃至蘊(yùn)含未來科技的蒸汽機(jī)原理,成為大燕逆轉(zhuǎn)國運(yùn)的鑰匙。
1永安二十七年,春。皇城御花園。鄧長淵將畫本拋上欄桿。梨花落英沾了墨跡。
他頭也不回。“先生,這畫本朕已翻了三遍?!薄氨M是些鄉(xiāng)野奇談。
”“‘活字印刷’、‘神臂弓’?!薄斑€有那能在水上行的‘輪船’?!薄奥勊绰劇?/p>
”他身后不遠(yuǎn)處。謝硯盤膝坐在青石上。他手里捧著書。書頁上墨跡淋漓。
那不是時下盛行的蠅頭小楷。是一種略顯方正的怪字。筆畫硬朗。謝硯打了個哈欠。
“陛下覺得,是畫本里的東西奇?”“還是老臣這字奇?”鄧長淵轉(zhuǎn)身。他看著謝硯。
“自然是先生的字。”“朕從未見過這等寫法?!薄皺M平豎直。
”“倒像是工匠用尺子量著寫的?!敝x硯合上書。書皮上用同樣的怪字寫著兩個大字。
只是這二字寫得龍飛鳳舞。有了幾分狂草的意味?!氨菹驴芍?,老臣為何讓您看這?
”鄧長淵走到謝硯面前。他揀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跋壬f,此乃‘故老相傳’的異聞錄。
”“藏著富國強(qiáng)兵之法。”他頓了頓?!跋壬c朕君臣多年。”“更是朕的授業(yè)恩師。
”“有話不妨直說?!薄斑@畫本,究竟是何來頭?”謝硯沉默。指尖輕敲石面。
發(fā)出規(guī)律的“篤篤”聲?!氨菹隆!敝x硯開口。聲音低沉而鄭重?!袄铣紗柲?。
”“如今朝中?!薄白钭屇共荒苊碌?,是何事?”鄧長淵心中清楚。那是一個名字。
他咬出宋武。忌憚與殺意瞬間充盈御花園?!版?zhèn)國大將軍,魏國公?!薄笆治仗煜卤鴻?quán),
功高蓋主?!薄坝绕涫呛雨栔畱?zhàn)后。”“他在軍中的威望?!薄耙央[隱有壓過朕之勢。
”河陽之戰(zhàn)。匈奴左賢王率十萬鐵騎南下。宋武以五萬孤軍。于絕地設(shè)伏。斬首三萬。
逼退匈奴主力。一戰(zhàn)封神。那場勝利。卻讓鄧長淵徹夜難眠。一個功高震主。
又與自己有舊怨的武將。懸在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謝硯勾起嘴角。“陛下憂心功高蓋主。
”“卻可知?!薄白怨乓詠?。”“功高莫過救主?!?鄧長淵身形一僵?!跋壬搜院我猓?/p>
”他壓低嗓音,內(nèi)心的警惕瞬間拔高。謝硯緩緩開口,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宮墻之外,
仿佛望見了千里之外的北疆。“若是尋常將領(lǐng),救主一次,便可永保富貴?!彼D了頓,
話鋒一轉(zhuǎn):“但若是……主來救將呢?”鄧長淵眉頭緊鎖,
腦海中猛然浮現(xiàn)出宋武那張桀驁不馴的臉?!爸骶葘ⅲ俊彼烈?,心頭疑云密布。
宋武此刻正領(lǐng)兵在云中抗敵,匈奴三十萬大軍壓境。他雖悍勇,卻是孤軍深入,后勤難繼。
鄧長淵心頭一凜。“朕若此時……”他猛地止住話頭,一股寒意自心底升騰而起。
他目光銳利,直視謝硯。“先生是想讓朕借匈奴之手,除了他!
”鄧長淵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謝硯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輕輕展開。
扇面上沒有尋常的畫作,只有一行用他那古怪筆跡書寫的話?!捌シ蛞慌?,
血濺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彼闹讣廨p叩扇面,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暗菹驴芍?,
天子之威,有時不在殺,而在……恩?!敝x硯的目光落在鄧長淵變幻不定的臉上。
“宋武此人,雖與陛下有隙,卻非不忠之臣。”他繼續(xù)道,聲音平緩卻字字珠璣。
“他鎮(zhèn)守北疆多年,匈奴聞風(fēng)喪膽,于國而言,是擎天之柱。
”“若陛下此時坐視他兵敗身死,固然除去心頭大患?!薄暗苯T戶洞開,
匈奴鐵蹄踏破雁門關(guān),生靈涂炭?!薄氨菹掳倌曛?,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鄧長淵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心頭的怒火?!澳窍壬f,該當(dāng)如何?”“難道要朕親率大軍,
去云中給他‘保駕護(hù)航’?”他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諷刺。謝硯撫掌,眼中卻無半分笑意。
“陛下聰慧。”他輕聲回應(yīng)。“正是如此。”“荒謬!”鄧長淵猛地站起,
袍袖帶起一陣疾風(fēng)。幾片梨花被卷起,在空中打著旋兒,又無力地飄落在地。“朕乃天子,
豈能為一武將,涉險親臨戰(zhàn)地?”他怒聲斥道。“更何況,宋武那廝……”“陛下。
”謝硯打斷他,聲音陡然轉(zhuǎn)冷。他合上折扇,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謝硯走到鄧長淵面前,
折扇尖端指向鄧長淵的胸口?!澳催@畫本,可曾想過,為何那些‘奇技淫巧’,
能讓一個積貧積弱的王朝,在強(qiáng)敵環(huán)伺下存續(xù)百余年?”鄧長淵的目光落在扇尖,
心頭猛地一跳?!耙?yàn)樗麄兌谩畡荨??!敝x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暗弁踔g(shù),
不在斤斤計較于私怨,而在審時度勢,趨利避害?!薄八挝淙羲溃苯?,大燕危。
”“宋武若活,且被陛下所救……”謝硯的聲音富有穿透力,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敲擊著鄧長淵的理智。“那他宋武,便是陛下您親手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的!
”“昔日的功高蓋主,便成了今日的‘受君之恩,粉身碎骨難報’?!薄氨菹?,
這不是賠本買賣,這是一本萬利的‘勢’!”鄧長淵僵立原地。謝硯的話如同一道驚雷,
在他腦海中炸開。他看著謝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這位老師,
似乎從來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他想起謝硯平日里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論,
關(guān)于“民為貴”、“工商皆本”的奇談怪論,
還有他時不時拿出的那些“故老相傳”的古怪圖紙。那些曾被他視作“玩物”的奇思妙想,
此刻卻仿佛串聯(lián)成了一張無形而巨大的網(wǎng),將他牢牢籠罩其中。
“先生……”鄧長淵的喉嚨有些干澀?!澳憔烤埂敝x硯擺了擺手,
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慵懶的神情。“陛下無需多問。”他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老臣只需提醒陛下一句?!薄俺贾辣菹滦闹杏性?,也知道陛下可能動過什么‘歪心思’。
”謝硯頓了頓,從腰間解下一根漆黑的長鞭。鞭身油光水滑,鞭梢卻有些磨損,
顯然是常年攜帶之物。鞭子的握柄處,刻著古樸的龍紋。鞭身靠近握柄的地方,
鑲嵌著一塊溫潤的羊脂白玉,上面用小篆刻著“御賜”二字。
鄧長淵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根鞭子。3“此乃先帝御賜打龍鞭。”謝硯聲音不高,
卻字字千鈞:“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老臣雖是國師,亦是陛下之師。
若陛下敢在救援之事上?;?,或存借刀殺人之心……”他輕撫鞭身,
嘴角一挑:“休怪老臣不念君臣情分,不顧師生道義,此鞭,久未嘗龍血滋味。
”鄧長淵背脊發(fā)涼,從未見過謝硯如此決絕。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震動,
拱手:“先生教訓(xùn)的是,朕記下了。”謝硯收起打龍龍鞭,坐回青石,拿起畫本。
方才氣勢迫人的國師,似是錯覺。“陛下英明。”他語氣平淡:“救援之事,
老臣已為陛下備好‘利器’?!彼_畫本,一頁畫著奇特盔甲,旁注:“復(fù)合甲,
精鋼為骨,牛皮為襯,內(nèi)藏軟甲,輕便而防護(hù)力逾常甲三倍?!痹俜豁摚L管形器物,
旁寫:“床子連弩,可連發(fā)十矢,射程二百步,需三人操作?!庇址?,竟是詳細(xì)地圖,
標(biāo)注云中城周山川河流,甚至幾條隱秘小路?!氨菹抡埧?。
”謝硯指著地圖蜿蜒細(xì)線:“此乃‘黑風(fēng)谷’,少有人知,卻是通往云中城西側(cè)捷徑。
匈奴主力盡在城南,西側(cè)防御必弱。陛下可率精騎,從此谷穿過,繞到匈奴側(cè)翼,出其不意,
一擊必中?!彼赶蚩妆鲌D紙:“老臣已命人趕制一批‘神臂弓’和‘復(fù)合甲’,
雖數(shù)量不多,足裝備千人精銳。此弓射程遠(yuǎn),穿透強(qiáng),此甲輕便堅固,
可讓陛下親衛(wèi)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编囬L淵看著圖紙,
眼中閃過震驚與疑惑:“先生……這些東西,當(dāng)真是‘故老相傳’?”謝硯笑了笑,
笑容難測:“陛下只需知道,有了這些,陛下親征云中,并非孤軍犯險,
而是……帶著‘天意’而去。”他合上畫本,遞給鄧長淵,“陛下,時機(jī)已到。
匈奴三十萬大軍壓境,宋武已成孤軍,此乃天予陛下‘救主’——不,是‘主救’良機(jī)。
抓住,大燕可安,陛下皇位可固,甚至……”他未說盡,只意味深長看鄧長淵一眼。
鄧長淵接過畫本,觸手微沉,仿佛捧著江山社稷。他望向謝硯,這位亦師亦臣的男子,
梨花樹下身影虛幻。他心頭生疑,謝硯的話卻如魔咒回響。救宋武,以天子之尊,
涉險救功高蓋主武將。聽來荒謬,卻透著扭轉(zhuǎn)乾坤的霸道?!昂?!”鄧長淵咬牙,
眼中閃過決斷:“朕信先生一次!傳朕旨意,點(diǎn)選禁軍精銳三千,隨朕親征北疆!
”謝硯聞言,露出真心笑容。他起身,對著鄧長淵深揖:“陛下圣明。
老臣預(yù)祝陛下旗開得勝,也預(yù)祝……大燕,有中興之象?!编囬L淵審視謝硯,
這位老師遠(yuǎn)非“故老相傳”般簡單。但他來不及細(xì)想。北疆戰(zhàn)火,宋武存亡,
還有他岌岌可危的皇權(quán),不容半分猶豫。他握緊畫本,轉(zhuǎn)身大步向殿內(nèi)走去,
月白常服隨風(fēng)鼓蕩。謝硯站在梨樹下,看著他消失在回廊盡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復(fù)雜神情。他抬頭望天,碧藍(lán)天幕無云,幾只孤雁排隊向北飛去。
“紹宋……”他低聲呢喃畫本名字,眼中閃過懷念與悵然,“岳飛啊岳飛,你的遺憾,
如果紹宋是真的該多好啊?!薄班囬L淵,宋武……你們的恩怨,就用一場血與火的救贖,
來做個了斷?!彼渲腥〕鲆痪硌蚱ぜ垼瑘D上繪有齒輪、管道、奇特機(jī)器,
旁注“蒸汽機(jī)原理”、“高爐煉鐵”、“新式紡織機(jī)”?!按笱嗟奈磥?,就交給你們了。
”他喃喃自語,將羊皮紙小心卷好,放入畫本夾層。然后,他再次拿起打龍鞭,輕撫龍紋,
眼神無比悠遠(yuǎn)。“該走了?!彼p聲開口,似在自語,又似告別。微風(fēng)吹過,
梨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如同短暫的雪?;ò晟⒈M,青石板上空無一人,只剩畫本靜靜躺著。
4朔風(fēng)如刀,刮過云中城垛口,呼嘯陣陣。宋武立在城頭最高處,斬馬刀拄地。
鐵甲上血痂發(fā)黑,部分結(jié)冰,沉重墜著。面前的城墻,箭鏃密布,投石砸出千瘡百孔。
斑駁血跡從墻頂蔓延到墻根,觸目驚心?!皩④姡皇W詈髱淄傲?。
” 一個親兵牙關(guān)打顫,捧著豁口瓦罐,雙手凍得通紅。宋武接過瓦罐,沒有飲用。
他遞給身旁一個傷兵。傷兵嘴唇干裂滲血,身體搖晃?!笆≈c(diǎn)喝?!?宋武喉嚨干澀,
每個字都像摩擦而出?!斑€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傷兵捧住瓦罐,顫抖著唇碰了碰罐口。
他只喝了一小口,便遞給下一個人。圍城已是第十天。糧食三天前斷絕,水僅剩這幾桶。
士兵們啃食樹皮,煮熟皮帶充饑。不少人餓得站立不穩(wěn),只能扶墻喘息。城下,
匈奴營盤一眼望不到邊。黑色帳篷密密麻麻,鋪滿荒原。每天清晨,都有新的匈奴騎兵趕到。
馬蹄聲自早響到晚,大地都在震顫。城墻多處出現(xiàn)裂縫,守軍不斷用碎石和泥土填補(bǔ)。
宋武巡視垛口,每一步都踏得沉重。他看著那些面黃肌瘦的士兵,他們眼神空洞,
卻依舊緊握武器。這是他三萬拼湊起來的雜牌軍,面對三十萬匈奴。一場不可能贏的仗。
副將趙賁跛行靠近,臉上纏著布條,只露出一只眼睛。他喘息著,聲音沙啞?!皩④?,
探馬回報,匈奴左賢王主力已到?!壁w賁聲音壓低。
“城外至少二十萬大軍……我們……真的撐不住了。”趙賁未說出口的,宋武心中清楚。
援軍,沒有援軍。朝廷早已放棄了他們。宋武眼前浮現(xiàn)太和殿,鄧長淵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耳邊回響那句“魏公乃國之干城,北疆安危,全賴魏公了”。那時他便明白,這并非嘉獎,
而是催命符。三十萬匈奴,三萬雜牌軍,便是死局。宋武望向遠(yuǎn)處匈奴單于的金頂大纛,
面無表情。他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徹底的冰冷?!皥蟆?!” 一個斥候連滾帶爬沖上城頭,
臉上血污一片?!皩④?!匈奴……匈奴開始攻城了!這次……這次是總攻!
” 斥候聲音嘶啞,幾乎破音。話音未落,震天號角聲便響徹云霄。聲音低沉壓抑,
仿佛死亡的宣告。一下下撞擊著每個人的胸腔。宋武緊握斬馬刀,刀身微微顫動。
他喉頭滾動,聲音陡然拔高?!皞魑覍⒘?!”他聲音帶著決絕。“所有將士,上城!死戰(zhàn)!
”“死戰(zhàn)!”“死戰(zhàn)!”“死戰(zhàn)!”嘶啞的吶喊聲在城頭爆發(fā),那是瀕死野獸的最后咆哮。
士兵們掙扎起身,拿起身邊能找到的任何武器。斷裂長矛,缺口大刀,甚至一塊沉重石頭。
他們臉上沒有恐懼,只有一種麻木的決絕。這是他們的歸宿。匈奴攻城隊伍如同黑色潮水,
漫過護(hù)城河。他們推著云梯、撞車,瘋狂涌向城墻。箭矢如蝗群,密密麻麻射向城頭。
撞在城磚上,發(fā)出“篤篤”悶響。“放箭!” 宋武怒吼一聲,率先張弓搭箭。
他瞄準(zhǔn)一個攀爬云梯的匈奴兵。弓弦震響,利箭破空。箭矢精準(zhǔn)射入那匈奴兵咽喉,
他翻身墜落。然而,回應(yīng)宋武的,只有稀疏幾聲弓弦響。箭,早就沒了。
士兵們只能用石頭、滾木,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那潮水般的敵人。城墻上,
肉搏戰(zhàn)瞬間爆發(fā)。宋武揮舞斬馬刀,刀光閃爍。每一刀都帶走一個匈奴兵的性命。
他身邊的親兵倒下,又有新的士兵補(bǔ)上。城下的匈奴人不斷涌來,仿佛無窮無盡。
血腥味彌漫,風(fēng)雪中,云中城如同風(fēng)暴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傾覆。宋武目光掃過城頭,
每一個士兵都在拼盡全力。他們知道,身后已是絕路。沒有退路,只有戰(zhàn)死。
一個匈奴兵沖上城頭,揮刀砍向宋武。宋武橫刀格擋,火花四濺。他反手一刀,
將敵人劈成兩半。城墻之下,撞車猛烈撞擊城門,發(fā)出巨響。城門在顫抖,木屑飛濺。
“守住城門!” 趙賁嘶聲喊道,他帶著幾名傷兵沖向城門方向。宋武明白,
真正的考驗(yàn)才剛剛開始。他再次揮刀,迎向涌上城墻的匈奴兵。這是最后的抵抗。5“石頭!
快搬石頭!”趙賁嘶吼著。他搬起一塊磨盤般的巨石,砸向城下的云梯。石頭落下,
砸中幾個攀爬的匈奴兵。慘叫聲不絕于耳。但更多匈奴兵像未看見一般,繼續(xù)向上攀爬。
宋武揮舞斬馬刀,砍斷幾架云梯。刀光過處,血肉橫飛。他的動作越來越慢。
手臂沉重如鉛灌。每一次揮刀都耗盡全身力氣。他感到生命力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就在這時,
“轟隆”一聲巨響,城門方向傳來木頭碎裂聲。宋武心中一緊,猛地回頭。
數(shù)架巨大撞車正瘋狂撞擊城門。厚重城門顫抖不已,門框出現(xiàn)裂痕?!安缓?!城門要破了!
”趙賁喊出聲。城頭士兵聞言,頓時慌亂。城門若破,匈奴大軍涌入,此城便完了。
宋武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絕望。他猛地轉(zhuǎn)身,直視趙賁?!摆w賁,聽令!”他的聲音嘶啞,
卻蘊(yùn)含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你帶一隊人,去堵住城門!哪怕用血肉,也給我撐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