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烆顯然沒在認真聽,他抓住盛舒然的手,往下一拽,把衣服穿好,然后將沙發(fā)旁的衛(wèi)衣丟給她。
“我說衣服,你試試會不會太大?!?/p>
“衣服?給我?”盛舒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尷尬爬滿全身。
遲烆坦然地問:“不打算洗澡嗎?”
“洗、洗、洗……”盛舒然抓起衣服就躲進浴室。
關(guān)起門后,把臉深深地埋入手里的衣服。
她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可是從小跟在自己身后,純潔的小弟弟啊?。?/p>
她這個做姐姐的,怎么可以……褻瀆人家?!
盛舒然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了很久。
洗完以后,她才意識到,遲烆只給了她一件上衣。
套上以后,盛舒然比了比,還好,衣擺也還能包住大腿根部。
果然像他說的,比較大……
盛舒然從浴室出來,遲烆看了她一眼,衣擺下雙腿修長雪白,眸子不經(jīng)意地暗了暗。
“盛舒然……”
“嗯?”
“你睡臥室,我睡沙發(fā)?!?/p>
盛舒然給遲烆租的公寓,一室一廳,沒有多余的房間。
盛舒然看著遲烆的傷,不忍地說:“還是我睡沙發(fā)吧……”
遲烆躺倒在沙發(fā)上,桃花眼純潔無害地看著盛舒然:
“那一起擠擠?”
盛舒然無語,只好進了臥室,躺在遲烆的床上,蓋著他被子,聞著他干凈清爽的氣味。
似曾相識。
夜里……
遁入黑暗的房間,撕爛的旗袍,啃咬的喉結(jié),糾纏的喘息……
快要到達頂峰的愉悅……
熟悉的聲音,有著少年的清冷,又帶著欲望的低沉:“我是遲烆啊,姐姐。”
“遲烆,嗯啊……遲烆……嗯啊……”
遲烆?
遲!
烆?
“??!”
盛舒然又是猛地驚醒。
臥室的門開了,客廳昏黃的燈光投了進來,照在驚魂未定的人身上。
“怎么了?”遲烆站在門口,背對著燈光,將所有情緒都隱藏在黑暗中。
盛舒然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遲烆,那個從10歲開始,便跟在自己身后喊姐姐的遲烆。
一陣羞恥感襲來。
盛舒然捋了捋自己的氣息,說:
“沒什么。”
“做夢了?”
“嗯?!?/p>
“夢見了什么?”
“沒什么。”
門口的人停頓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夢到我了?”
“沒有!”盛舒然斬釘截鐵地否認,然后就意識到不對了。
為什么遲烆能猜中?
難道她做夢,還、說、夢、話????!
她想起夢里自己的一聲聲呻吟,頓時燒紅了臉,小心翼翼地試探:
“我,我剛剛睡著,咳,有說什么嗎?”她不覺地揪著被子,像在揪著自己的心。
遲烆沒有馬上回答,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爬得比螞蟻還讓人煎熬。
最后他說:
“沒有。”
盛舒然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松開。
接下來的下半夜,盛舒然都睡得很淺,她怕自己又夢到不該夢到的畫面,忘我地說出不該說的話。
翌日。
盛舒然開車送遲烆回學(xué)校。
“想換車?”遲烆想起她昨晚說的事情。
“嗯。換個電車,省油。”
“為什么買二手?”
“你禮貌嗎?因為我錢包空空?!?/p>
盛舒然在樂團里的錢,給遲烆租房子,給自己租房子,剩下的,拿出一半給遲烆做生活費。
“你每個月給我兩百塊就行,我夠用?!?/p>
“傅家以前給你多少生活費?”
“十萬?!?/p>
“那每個月也差不多一萬了。”
“每個月?!?/p>
盛舒然:“……”
“那你兩百塊夠吃飯嗎?”
“我可以去打工?!?/p>
“打工?”盛舒然不可置信地笑了。按遲烆孤僻乖戾的少爺脾氣,怕第一天就掀桌子走人了。
“我現(xiàn)在跟宿舍的人相處得很好,我可以搬回去,把公寓退了?!?/p>
“真的?”盛舒然掩不住的高興,不是因為能省錢,而是高興遲烆能與人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