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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江時雨被查出懷孕,顧子寒坐在貼滿林蘇荷照片的房間里,面無表情的對電話那頭的助理說,“一個月后,讓她流產(chǎn),然后繼續(xù)懷孕?!?/p>
掛斷電話,這個房間里只剩下照片上的亮燈。
顧子寒坐在中間任由黑暗把自己包裹,自林蘇荷離開后,他無論處在哪里都像是深處黑暗。
他每晚都靠著酒精入睡,在夢里他才能見到她,但等醒來確實(shí)一片虛無。
那種空虛感幾乎要將他折磨瘋。
就這樣他過了三年,這三年里沒有一點(diǎn)林蘇荷的消息,顧子寒也無時無刻都以為自己會瘋掉,但他沒有,因?yàn)樗€要找到她。
三年后。
顧子寒坐在堆滿了文件的辦公桌前,他在家里宿醉了幾天,現(xiàn)在才來處理堆積了幾天的文件。
他剛看完幾份,助理突然沖進(jìn)來,興奮的說,“顧總,找到夫人的蹤跡了!”
林蘇荷在父親葬禮結(jié)束的當(dāng)天,就帶著母親離開了。
離開的第二天,鄰居就給母親打電話說家門口來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她猜到是顧子寒,慶幸自己提前離開,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看到他。
離開了那個小鎮(zhèn)后,林蘇荷出了國。
在第一年末年的時候,她撿到了一個小孩,可能出于對失去孩子的留戀,她最后領(lǐng)養(yǎng)了她,給她取名林意。
在國外的第三年,林意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
林蘇荷想讓她接受國內(nèi)的教育,想著都三年了顧子寒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棄尋找她了,就選擇帶著家人回國。
顧子寒沒有一刻停止尋找她的蹤跡,所以在她回來后幾天就知道了。
得到消息,他立馬放下滿桌的文件,訂了機(jī)票趕到林蘇荷的老家。
他去的時候,幼兒園剛好放學(xué),而林蘇荷正站在門前等著接林意放學(xué)。
看見她的瞬間,顧子寒紅了眼眶。
三年沒見她變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遠(yuǎn)處,幼兒園放學(xué),小孩們蜂擁而出。
林意鎖定了林蘇荷的位置,背著小書包噔噔噔的跑過去,撲在她懷里。
林蘇荷蹲下把她接住,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問,“小意,第一天上幼兒園開不開心?”
林意開心的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心,媽媽我認(rèn)識了好多新朋友,我告訴你.....”
小孩的嘴叭叭叭的停不下來,林蘇荷也耐心的聽著,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這一幕都盡收顧子寒的眼底,看著她過的那么幸福,他心底有一絲開心。
但一想到這份幸福里沒有他,心臟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塊。
看著她們漸漸的遠(yuǎn)去,顧子寒拼命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跟上去的腳步。
他告訴自己不要著急,既然她已經(jīng)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
以后他會有很多的時間求得她的原諒,不急于一時。
而林蘇荷對于這個窺探完全不知情。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送林意去幼兒園上學(xué),看著她進(jìn)了教室,林蘇荷才轉(zhuǎn)身離開。
但剛轉(zhuǎn)過身她就愣住了,就在她前方兩米處正站著顧子寒。
林蘇荷只愣了幾秒,就轉(zhuǎn)開視線要離開。
但顧子寒又怎么會讓她離開,察覺到她的意圖,立馬上前兩步擋在她的面前。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盡是悲傷,出口的聲音沙啞,“蘇荷?!?/p>
這個名字從他口中吐出來并不陌生,因?yàn)檫@三年間他已叫過千百次。
林蘇荷聽到自己的名字皺了皺眉,轉(zhuǎn)身還要走,這次依舊被攔下了。
她知道顧子寒是不會讓她走了,便站定在原地,抬頭對上了他的雙眼,卻被他眼中的情緒驚了一下。
林蘇荷正了正情緒,淡漠的開口,“你是想替江時雨算之前的賬嗎?”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原因,因?yàn)樗f過不會放過傷害江時雨的人,而她就是那個傷害江時雨的人。
顧子寒聞言怔了一下,隨后慌亂的擺了擺手,慌張的解釋。
“不,不是的,我和她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做的...”說到后面,他的聲音小了許多,但林蘇荷還是聽到了。
她晃了晃神,自己的“冤屈”被洗掉了,遲來了三年。
但她卻沒有該有的開心,因?yàn)樗呀?jīng)不在乎了。不在乎顧子寒是不是冤枉她,也不想再和過去的事扯上任何關(guān)系。
林蘇荷聲音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哦,還有事嗎?沒有的話,讓一下。”
她竭力想劃清界限的態(tài)度,讓顧子寒心如刀割。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仿佛整個世界遠(yuǎn)離。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