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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委屈地噙著眼淚:“既然嫂子不待見我,那我走!”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就被顧亦凌強勢地抱回懷中。
“走什么走,還想要哥哥的命嗎?”
那急于袒護的模樣,似乎生怕顧念再次從他眼前消失。
看到這一幕,溫芷再也忍不住怒吼。
“顧亦凌,你知道杯子里裝的是什么嗎?是你的......”
話未說完便被顧亦凌惡狠狠打斷:“我管它是什么,是毒藥你也得喝了,那是念念一片好心?!?/p>
溫芷愣在原地,苦澀一笑。
是啊,他又不是沒給她下過毒。
又怎么會在意她喝的是什么。
溫芷看著他將顧念打橫抱起,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你去桑拿房反省,好好暖一暖你那冰冷的心?!?/p>
甚至不等溫芷解釋,他頭也不回,命令保鏢將溫芷拖進桑拿房里。
炎熱酷夏,室外已是酷熱難當(dāng),桑拿房里卻被顧亦凌下令調(diào)到六十度。
溫芷兩天都沒進食,身體本就虛弱到了極點。
強烈的脫水感和窒息感幾乎將她吞沒,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胸膛。
淚水和汗水交織淌下,轉(zhuǎn)瞬間蒸發(fā)成一層層白色的鹽漬。
多么諷刺!
想當(dāng)初顧亦凌為了治療她的體寒之癥,才建了這個桑拿房。
如今,卻成了他為別的女人出氣的刑房。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顫抖著從懷里掏出那盒藥丸。
帶著遺忘一切的決心,毫不猶豫吞下第一顆藥丸。
意識游離的片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生產(chǎn)后她一直體寒,向來矜貴清冷的顧亦凌放下身段,親自設(shè)計圖紙,挽起西裝袖筒跟著工人一磚一瓦將這個桑拿房建起來。
他說:“阿芷,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寒了?!?/p>
一切虛幻在高溫下被烤得只剩一陣云霧。
大門突然砰一聲被推開。
“你在吃什么?”
溫芷偏過頭,將藥盒緊緊攥在手心,硌得手心發(fā)疼。
“沒吃什么,我太餓了?!?/p>
看著她蒼白的臉,顧亦凌雖有疑慮,但聲音總算軟了下來。
“阿芷,你乖點,有脾氣也得孩子生下來再發(fā)?!?/p>
他上前一步,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
“不過再有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p>
溫芷心中苦澀一笑。
不會有下次了。
很快她就會帶著兒子的骨灰,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第二天是溫芷的生日,別墅里為了舉辦生日宴布置地富麗堂皇。
客廳里,顧念穿著顧亦凌準(zhǔn)備的禮裙愉快地轉(zhuǎn)了個圈圈。
“哥,嫂子生日宴,我穿這個會不會太喧賓奪主了???”
顧亦凌靠在沙發(fā)上,手指隨意支在額角,眉眼含笑地?fù)u頭。
溫芷視線猛地落在他手腕的發(fā)圈上。
那是戀愛時他搶走的,說戴了她的發(fā)圈,就是她的人。
結(jié)婚六年來,他不愛戴那些昂貴的手表,唯獨這個廉價的發(fā)圈不離手。
如今居然還戴著......
不等溫芷回神,顧亦凌施施然起身,走到顧念身后,脫下發(fā)圈為溫芷挽了優(yōu)雅的低馬尾。
顧念雙頰迅速染上紅暈,手指有意無意摸向空蕩蕩的脖子:“我總覺得差點什么?!?/p>
顧亦凌思索一番后,毫不猶豫朝溫芷開口:“阿芷,把永恒之心項鏈找出來,給念念?!?/p>
溫芷的心一陣痛過一陣。
那是顧家的傳家寶,向來只有兒媳才有資格佩戴。
結(jié)婚時,顧亦凌曾親手將它戴在她的脖頸上,向眾人宣布她顧家女主人的身份。
可如今,卻要給顧念。
溫芷死死攥著裙角,最終還是說了句好。
反正等她走后,這些東西還是會給顧念。
溫芷走進房間將項鏈拿出來,遞給了顧亦凌。
顧亦凌不緊不慢幫顧念戴上,眼底滿是寵溺。
“現(xiàn)在好看多了,和你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