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jié)婚第六年的時候,溫涼的丈夫裴與淵喜歡上了家里新來的小保姆。
小保姆剛來城市里,活潑可愛,稚氣未脫,傻傻的很單純。
裴與淵親手為她布置了新房間,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兔子拖鞋,一切都那么夢幻美好。
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經(jīng)為了求娶溫涼,硬生生挨了溫父九十九鞭,差點沒了命。
也忘了從他們結(jié)婚第一年開始,他每年都會親自去西藏爬圣山,一步一磕頭,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求得的一枚平安符。
三個月前,他才剛剛把第六枚平安符親自掛在她的脖子上。
那時候,他還滿心滿眼都是她,溫柔地說:“愿漫天神佛,保佑我的阿涼每一年都平安喜樂,健康無憂?!?/p>
可是現(xiàn)在,他手里拿著小保姆田甜昨晚剛換下來的小衣,放在鼻尖前貪婪地嗅著。
他說,這上面有少女的味道。
溫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何嘗不是從少女過來的?
十八歲到二十四歲,從少女到少婦,她為了他傷透了父母的心,可最終他卻愛上了別的少女。
溫涼沒有哭,她只是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符取了下來,點燃,然后把灰燼全部沖進(jìn)了馬桶。
這樣的平安符,她還有五枚。
當(dāng)所有的平安符都被燒完的時候,就是她離開裴與淵的時候了。
到家的時候,一進(jìn)門就聽到了小保姆田甜銀鈴般的笑聲。
“先生,這個是太太最喜歡的項鏈,真的能送給我嗎?”
裴與淵曖昧地“嗯”了一聲:“這個項鏈的配色很清新,更襯你?!?/p>
田甜喜不自勝:“那謝謝先生了?!?/p>
“你過來,我?guī)湍愦魃?。?/p>
田甜乖乖地背過身去,裴與淵就站在她身后,表面上是幫她戴項鏈,但是從溫涼的角度看過去,他正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香氣。
“你身上怎么有股奶香味啊?”裴與淵一邊說,一邊用唇和鼻尖在她的頸側(cè)來回吮吻:“好像嬰兒的味道?!?/p>
田甜笑嘻嘻地說:“可能是因為我還有嬰兒肥吧嘿嘿。先生,你別弄了,我癢。”
“乖,別動......”
溫涼的回來,似乎打破了他們的耳鬢廝磨。
田甜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從裴與淵懷里跳了出來,低著頭叫人:“太太回來啦。”
溫涼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珍珠項鏈,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一件遺物!
溫涼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誰讓你戴這個的,取下來!”
田甜嚇得哭了出來,立刻伸手去摘:“對不起太太,我不是偷的,是先生他......”
“是我給甜甜帶上的。”
裴與淵按住了田甜摘項鏈的手,溫柔的說:“既然送給你了,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p>
溫涼氣血上涌,“裴與淵,你知道這條項鏈?zhǔn)?.....”
“我知道,但終究也只是個項鏈而已,又不值什么錢。你想要的話,明天我?guī)闳ベI更貴的。”
“我不要,我就要這一條?!?/p>
裴與淵冷下臉來:“阿涼,這條項鏈我已經(jīng)送給甜甜了,不要讓我下不來臺?!?/p>
“哎呀!”
田甜驚呼了一聲,珍珠項鏈斷裂,一顆顆珍珠紛紛揚揚的散落了一地。
溫涼顧不得再跟裴與淵爭辯,跪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
田甜瑟縮的躲在裴與淵身后,緊緊拽著他的手:“先生,都怪我,是我笨手笨腳的弄壞了太太的項鏈。要不然你辭退我吧!是我害的太太這么傷心,我罪有應(yīng)得......”
田甜哭地泣不成聲,裴與淵溫柔安慰。
“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先回去休息,我來想辦法。”
田甜離開后,裴與淵蹲了下來,看著溫涼趴在地上到處找珍珠,急的直哭。
他說:“阿涼,你也回去休息吧,我?guī)湍阏??!?/p>
溫涼毫無防備地被他擁著上了二樓,卻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被人從后面推了下去。
她整個人從樓梯上滾落,最后摔倒在血泊里。
身下一股一股黏膩溫?zé)岬囊后w涌了出來,在她身下綻放了一朵血色蓮花。
“孩子......我的孩子......”
她懷孕了,才剛剛一個多月,裴與淵是知道的??!
暈過去的前一秒,裴與淵的黑色皮鞋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他蹲下來,輕輕撫摸著溫涼的發(fā)絲,輕聲說道:“阿涼,孩子以后還會有的。甜甜鬧著要走,只有你出事了,甜甜才會留下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