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經(jīng)紀人丈夫給我接了一部限制級電影。當晚,
那個色瞇瞇的油膩男導演就要試我的激情戲?!巴砬纾闶怯昂?,我這也是給你拓展細路,
保你一脫成名!”就在不久前,我自降身價,幫丈夫的新簽約小花林小羽出演女配。
他當初對我信誓旦旦的承諾,只要我?guī)退跫t林小羽。他就不再控制我,解除我的合同,
讓我恢復自由身。如今我終于知道了什么叫用完即棄,出爾反爾。我的心徹底死了,
將劇本狠狠摔在丈夫的臉上。我看著那個色瞇瞇的導演說道:“這種不用動腦子,
只需要躺在那里配合的戲,林小羽更適合!”1片場內(nèi),林小羽又哭錯了橋段。睫毛掛著淚,
假惺惺的。她只會干嚎,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演不出劇中女主被背叛時的悲痛?!跋乱晃?,
蘇晚晴?!痹捦策f到手里。顧明修在后排輕笑。他總說我適合苦情戲。但他不知道,
我每次掉眼淚都是真的。比如現(xiàn)在,鏡頭對準我時,我想到的不是臺詞,
而是他七年來帶不同女人回家過夜的畫面。我悲傷的念著女主的獨白,破碎感從胸腔漫上來。
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評委席所有人都被我的情緒感染。林小羽的經(jīng)紀人摔了劇本,
也許他心中演員的樣子就是我這樣。我看向顧明修,以為這次他還會幫林小羽找回面子。
然而這次沒有。他鼓了掌?!安焕⑹怯昂?,演得真好?!彼鹕?,一只手挽著林小羽的腰肢。
“給大家看看影后的私生活?!贝笃聊煌蝗惶D(zhuǎn),播放起了我的私生活片段。我后頸發(fā)麻。
畫面是廚房,我正在做飯,而他從身后環(huán)住我腰,手掌順勢滑進了我的胸衣。
此刻高清鏡頭下,我的喘息聲很清晰,紅暈彌漫上我的臉頰?,F(xiàn)場有人開始吹口哨,
有人用手肘撞旁邊的人。林小羽得意的臉掩蓋不住笑意,緊緊抱住了顧明修。
“蘇天后的私生活比演技精彩?!彼昧饲米烂?,“一位限制級導演很欣賞你,
給你高片酬出演,怎么樣?”我握緊話筒,指節(jié)發(fā)白:“我不演。”哄笑炸開。顧明修挑眉,
抽出文件:“合同我給你簽了,違約金一個億。蘇氏去年破產(chǎn),
你把所有收入填了公司窟窿吧?”我腦子發(fā)懵。蘇氏破產(chǎn)那天,父親在書房抽煙,
母親對著賬本哭。他們一直以為是經(jīng)營不善。而我知道,其實是顧明修用十倍高價搶走訂單,
掐斷資金鏈?!盀槭裁??”我聲音在抖。他歪頭看我,
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你父母給我下藥時,問過為什么嗎?”“顧家宴上,
我媽看監(jiān)控里你扒我衣服,當場腦溢血 —— 你替他們道歉過嗎?”周圍的竊語像刀。
林小羽開口:“姐姐別生氣,明修只是想幫你……”“閉嘴。”我打斷她,盯著顧明修,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求你?”他笑了,笑聲帶著陰毒:“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跪下說‘我錯了’,馬上改劇本?!蔽宜ち嗽捦?。音響傳來刺耳的雜音,混著評委咒罵。
七年來第一次,我直視他眼底的陰鷙,像一團燒了七年的火?!邦櫭餍蓿薄澳阋詾闅У粑?,
你媽就能活過來?”他的笑僵住?!拔覄衲阕詈檬墙恿诉@個戲,不然你媽的住院費,
我可停繳了?!彼猛{的眼神看著我,語氣沒有一絲愧疚。林小羽拽他袖子,
他卻扯開領(lǐng)帶,大步走到我面前?!爸滥憔凭^敏?!彼麖氖陶咄斜P拿過十杯白酒,
重重磕在桌上。“一杯一千萬,喝完付違約金。或者乖乖拍電影,讓全天下看看,
蘇晚晴有多下賤。”我盯著玻璃杯。母親在搶救 時,我跪病床前求他借五百萬,
他輕蔑的看著我,問我“電影里那些激情橋段是不是假戲真做?”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晚我穿他送的情趣內(nèi)衣等到凌晨。然而卻等到他帶著林小羽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宮。
結(jié)婚七年,每次他帶女人回家,我都得笑著拿拖鞋?,F(xiàn)在他說我下賤?!暗谝槐?,
”我抓起酒杯,“敬你的寬宏大量?!毖鲱^灌下,喉嚨像刀割,“第二杯,
敬你七年來的床上功夫?!钡谌瓭娫谒餮b上。“剩下的,你和小女友慢慢喝。
”他攥住我手腕,手上的力道像老虎鉗。三杯酒下肚,我過敏了,全身開始起紅疹,
甚至眼睛也開始泛紅。那時我第二次在他眼里看見慌亂,
第一次是七年前我替他擋了八杯龍舌蘭。而這次,他眼中不是心疼,是怕我死在這里,
怕羞辱戲碼沒了觀眾。“夠了嗎?我可以離開了嗎?”他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
“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蔽覜]理會,甩開他的手,抓起包往外走。路過導演席,
那個限制級變態(tài)禿頂導演緊盯著我大腿,露出貪婪的表情。我停步:“導演,
有空我給你看看林小羽的演技,我覺得以她的床上功夫更適合出演你的電影。
”身后傳來文件摔地聲。我沒回頭,高跟鞋敲走廊,像敲碎七年幻夢。電梯門合上時,
聽見他吼 “今天的視頻不準外泄!”原來他也會怕,怕溫柔面具下的齷齪被曝光。
手機震動,醫(yī)院傳來消息:“你母親病危,速來醫(yī)院?!蔽倚耐吹綗o以復加,
原來他選今天報復,連日期都算好了。我攔住一輛出租車,迅速趕往醫(yī)院。
我的心也隨之母親的病危,徹底對他死心。2我趕到醫(yī)院還是遲了一步,
沒見到母親最后一面。料理完母親的后事,我回到了家。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罐站在玄關(guān)。
指紋鎖 “滴” 地亮起紅燈。原來他改了密碼,我拿出備用鑰匙打開門。
客廳傳來女人的笑。林小羽穿著我的新浴袍。跨坐在顧明修腿上。她把草莓塞進他嘴里。
紅色汁液滴在浴袍領(lǐng)口??尚Φ氖撬恢毕訔壩医o他買的這件浴袍土。
如今卻陪林小羽穿起了情侶款。“蘇姐姐回來啦?”林小羽晃手機,
屏幕是我剛發(fā)的離婚協(xié)議郵件,“明修說你又鬧脾氣?!彼讣鈩澾^顧明修喉結(jié),
“要不要我教你哄老公?”“夠了。”我把骨灰罐放在大理石茶幾。
罐身 “奠”字 那么刺眼?!邦櫭餍蓿灹??!彼^都沒抬,仿佛我的事情他毫不在意。
“先吃飯?!彼哆^紙巾擦嘴,“張媽燉了你愛喝的花膠湯?!薄拔覌屪蛱斐鰵?。
”他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我盯著他頸間的紋身。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新紋的,
林小羽名字縮寫。好看嗎?”我冷笑:“顧明修,你是在和我示威嗎?”“你知道嗎?
你在片場羞辱我時,我媽在醫(yī)院咽下最后一口氣?!鳖櫭餍薏恍家活櫋!坝帜眠@種事綁架我?
當年你爸媽把監(jiān)控甩給我媽時,想過后果?”“所以你搞垮蘇氏,逼死我媽?”我摸出手機,
調(diào)出醫(yī)院監(jiān)控 。母親被追債者毆打,顧明修就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你在現(xiàn)場,
卻看著他們打斷她三根肋骨?!毕肫鹞铱蓱z的媽媽,我聲音哽咽。顧明修起身,浴袍滑開,
腰間露出紅痕,不用想都知道是林小羽抓的?!拔也皇亲屓怂土思本荣M?”他冷冷的說,
仿佛我媽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拔迩K錢?”我冷笑,“夠買你半瓶威士忌嗎?
”抓起骨灰罐走向書房。“離婚協(xié)議在桌上,財產(chǎn)我不要,債務(wù)我擔。”“站??!
”顧明修拽住我胳膊?!澳阋詾殡x開我能活過三個月?你爸窮的連你的公寓都抵押了。
”“那又如何?”“離開你就算餓死我也心甘情愿。”“至少不用聞別的女人香水,
不用被公開處刑,不用連母親的命都保不??!”顧明修的手勁松了松。我趁機掙脫走向門口,
卻被他大力從身后抱住。骨灰罐 “砰” 地砸在地上。白色粉末灑下來,那一刻,
我們都愣住了。“蘇晚晴你瘋了!”“這可是你媽!你就這么...”“顧明修,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蔽壹饨兄崎_他,粉末沾滿全身?!澳阋詾槲也恢榔吣昵澳菆鲎砭疲?/p>
是你給我下的藥?!薄叭缓蟀咽号枳涌墼谖液臀野謰屔砩?,
你不就想借此說服你父母和我離婚嗎?”“所以你媽的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是一直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嗎?今天我成全你。”他愣住了。
林小羽走過來拉了拉他的胳膊,“明修,咱不理這個瘋子?!薄皾L!”顧明修轉(zhuǎn)身沖她吼,
林小羽嚇得踉蹌后退。我蹲下身,用掌心捧起混著血和瓷片的骨灰。顧明修也蹲下,
指尖懸在我手背,“晚晴,對不起,我當初也是逼不得已?!薄皠e碰我。”我躲開他的手,
把骨灰攏進紙袋?!斑@七年,我受夠了你的侮辱。”“可憐我一直還對你抱著希望。
”“可從你今天放視頻開始,從你看著我媽被打開始,我們就完了?!薄艾F(xiàn)在,
我連恨都懶得給你。”我繞過他走向玄關(guān),高跟鞋碾碎瓷片,像碾碎七年癡妄?!疤K晚晴!
”他在身后喊,聲音發(fā)顫,“你要是敢走,別想再進這個家門!”我停在門口,回頭看他。
曾經(jīng)的顧大公子,威脅中帶著慌亂?!胺判?。”我扯下婚戒,扔在他腳邊?!邦櫳?,
你想多了!”電梯鏡面里,我看著自己蒼白的臉,緊緊了抱著母親的骨灰袋。“媽,
我終于解脫了?!笔謾C震動,路楓發(fā)來消息:“離婚訴訟成功,需要我?guī)湍惆嵝欣顔幔?/p>
”我盯著屏幕笑了。第二章3離婚后,我搬離了那座城市,陪我走的還有我的助理,陸楓。
我找了新工作。曾經(jīng)的影后,如今卻要從頭開始。這是新城市的第一部戲,角色女三號,
是一個敢扇男主耳光的秘書。劇組小姐妹發(fā)來消息:“今晚殺青宴,來嗎?
”酒吧霓虹燈刺眼。我攥著蘇打水躲在角落。一群年輕演員圍著中間的陸楓灌酒。
我能上這部戲,還是多虧了陸楓上下打點。終于喝趴了這部戲的導演,
我才有機會當上女配角??粗秊槲液鹊牟皇∪耸?,我一陣感動。和顧明修在一起的時候,
從來都是我替他擋酒。雖然他明知道我對酒精過敏。染藍發(fā)的副導演又遞酒,“喝了這杯,
下部戲讓蘇小姐出演女主?!敝車逍Γ铱匆娝麖姄沃e起酒杯。
這個場景讓我突然想起五年前我一口氣替顧明修喝下十杯白酒?;秀遍g我走上前去。
“我替他喝。”玻璃杯磕在吧臺,驚到所有人。路楓抬頭,睫毛沾著酒液,像是掛著的淚珠。
副導演吹口哨:“蘇小姐這是要親自下場了?”“少廢話?!蔽覔屵^酒杯,龍舌蘭下肚,
久違的灼燒感。不過這次是為了值得的人喝酒?!八^敏?!敝e話出口,路楓驚訝看我,
我沖他眨眼。三杯酒下肚,副導演趴在桌上。路楓扶我往外走,夜風灌進領(lǐng)口。
他外套早披在我肩上,指尖懸在我肘彎,像怕碰碎什么?!爸x謝?!薄皯?yīng)該是我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爭取。”他聲音啞,“我還能喝,你酒精過敏,怎么還逞能?!薄昂葞妆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