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許綰一個沒忍住噗笑出聲,身后幾個布菜的下人更是憋笑憋得辛苦。
溫寧還不怕死地舀一勺湯,假模假樣的對著旁邊的碗,作喂食狀,口中“嘬嘬嘬.....”的喚著。
最后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哈哈哈,好好玩哎?!?/p>
虞意兒的粉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不等溫老太太發(fā)作,許綰直言道:“虞氏,你當(dāng)著長輩的面如此行為,置溫家家規(guī)于何地?而且,寧兒也在場,你這不是教壞孩子嗎?”
“嘖嘖,這虞家的家風(fēng)果真讓人堪憂。”
溫老太太將手中的銀匙重重?cái)R在桌上,“虞氏,當(dāng)著孩子的面如此行為,成何體統(tǒng)?看看,寧兒都學(xué)壞了。”
談到家風(fēng),溫老太太豈會明目張膽的偏袒?
虞意兒臉黑如鍋底,她只想著與許綰爭個高下了,竟是忘記這里還有一個重規(guī)矩的老太太。
“母親,兒媳知錯?!庇菀鈨好Ψ畔驴曜?,規(guī)規(guī)矩矩垂首認(rèn)錯。
她口中這樣說著,但那惡毒的眼神卻是時不時瞟向溫寧。
心中暗罵道:小東西,如此口無遮攔,遲早收拾你。
溫景行也略為不喜地瞪了一眼溫寧,但很快,將面上的神情斂下。象征性的責(zé)備了虞意兒一句:“下次莫要如此?!?/p>
“是侯爺,方才妾身只是一時興起,未考慮這般周全?!?/p>
虞意垂在桌下的手,緊緊絞著裙擺,心里恨死了溫寧。
下了飯桌后,溫老太太要去休息,由下人攙著走了。
虞意兒卻是纏著溫景行,拉著他往聽雨齋去?!昂顮敚撼车脜柡?,估計(jì)是想見爹爹了。”
溫景行看了一眼許綰,欲言又止,結(jié)果還是被拉走了。
虞意兒和溫景行臉上和身上都起了紅疹子,看著十分的丑陋。
溫寧一臉嫌棄,拉著許綰往聽松齋去。“走吧娘親,你還要給寧兒講話本子呢。那上面的故事可有趣了。”
秋畫跟在后頭,想到方才溫寧的話就想笑,“哈哈,小小姐果真是最聰慧的,一句話叫那女人臉都?xì)饩G了?!?/p>
“嘻嘻,本來就是呀,像喂小狗狗呢?!?/p>
二人邊走邊說著,許綰全程都沒有答話,不知在想什么。
秋畫與溫寧對視一眼,后者俏皮一笑。
很快,三人回到聽松齋,許綰吩咐秋畫去打水,準(zhǔn)備給溫寧沐浴。
溫寧坐在桌前,小短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甚是乖巧。
“娘親,今晚爹爹會來聽松齋嗎?”她狀似無意地問。
“寧兒問這些做甚?一會兒沐完浴,你好好休息。”許綰邊給溫寧找衣服,邊說。
“哦?!睖貙幍嘏读寺?。
另一邊的聽雨齋,得知溫景行今晚要宿在聽松齋,虞意兒眼眶一紅,頗為委屈地道:“侯爺不是答應(yīng)了妾身,不與姐姐同床共枕了嗎?”
這若是再生下個兒子,哪還有她一席之地?
溫景行耐心安慰道:“意兒莫要多想,為夫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放心吧,我只是將她哄睡就走,絕對不會有夫妻之實(shí)?!?/p>
“你要知道,許家的勢力也是姨母所需要的。若是表弟登上大寶,將來,咱們就是從龍功臣,咱們的孩兒便是侯府唯一的世子?!?/p>
說著,溫景行寵溺地刮了刮虞意兒的鼻尖。并在她唇下落下一吻。
虞意兒羞澀一笑。“可說好了,你一會兒就回來,妾身等你?!?/p>
“嗯,為夫去去就回?!闭f罷,便轉(zhuǎn)身離開。
行至門口之時,虞意兒又突然開口:“侯爺,再過幾日,便是睿兒的滿月宴,這請?zhí)麘?yīng)該抓緊了?!?/p>
“那是自然,這些小事你就別操心了?!闭f著,抬腳出門。
來到聽松齋時,許綰正好從偏房出來。
“寧兒睡了?”溫景行看向許綰的眸光,是平日里少見的溫柔。
“嗯,剛睡下?!闭f罷,許綰錯身進(jìn)屋。
走至桌前,拿過茶杯,給溫景行斟茶。長長的指甲不經(jīng)意間碰過杯沿。
余光里,溫景行正好抬步進(jìn)來,落坐于桌前,接過許綰遞來的茶杯,放在唇邊,遲遲不喝。
許綰心頭咯噔一跳,以為是溫景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怎的不喝,是覺得我現(xiàn)在沏的茶不合味口了嗎?”
溫景行一笑,“怎么會,夫人沏的茶一如既往的好喝。”話罷,便將茶水一飲而盡。
隔壁偏房正在偷聽的青羽藍(lán)貓一臉失望,“我還以為你娘要毒死這個負(fù)心漢呢。”結(jié)果只是迷醉散。
溫寧從床上坐起聽到藍(lán)貓的話,咧嘴一笑?!斑@一世,我娘被外祖母和二舅母洗腦了,不會像上一世一樣,輕易被渣爹的花言巧語欺騙?!?/p>
說完,她閃身進(jìn)入空間,開始修煉。
她迫切地想要突破這個階段,達(dá)到煉氣一層。只有突破到煉氣期,她才安心。
這些天,她已能靈巧的運(yùn)用丹田里的靈力了,只待突破。
許綰這邊,見溫景行沒有懷疑地喝完了杯中的茶,再給他續(xù)上一杯,趁著他眼神迷離時,旁敲側(cè)擊地問他:“侯爺,虞家的三間首飾鋪?zhàn)右绾翁幚?。那里面的管事掌柜可要更換?”
溫景行又是一杯茶水下肚,略有些困意道:“換新掌柜?不不,恐影響客源,暫時先這樣吧。”說完,溫景行打了個哈欠,起身往拔步床去。
邊走邊無意識地說:“夫人,歇下吧,不早了?!?/p>
許綰上前替他更衣,手上的動作十分的緩慢。見溫景行實(shí)在困得不行,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小聲問他:“侯爺,三皇子那邊可有示下?”
溫景行搖搖晃晃,有些站立不穩(wěn),像是吃醉酒了一般。
許綰見他不答,捏著嗓子,學(xué)著虞意兒平日撒嬌的語氣,再問:“侯爺,妾身想知道,三皇子那邊有何計(jì)劃,畢竟那些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p>
恍然間,溫景行聽到了虞意兒的聲音,伸手朝她抱來,并說:“男人的事,女人少摻和,你只管讓你爹準(zhǔn)備好銀錢即可。足足兩萬人,每日消耗巨大?!?/p>
“意兒,為夫好困,歇下吧?!痹捯徽f完,整個身子軟倒在地。
許綰聽到那句“兩萬人”震驚在原地。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三皇子豢養(yǎng)私兵。
許綰激動不已,這個消息對許家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好消息。她得想個辦法將消息傳回許家才行。
這般想著,許綰一腳將昏睡過去的溫景行踹翻出去,她則是走到門邊,拉開門,大聲喚著秋畫:“秋畫,送熱水來?!?/p>
虞意兒這邊左等右等不見溫景行回來,最后等來的是許綰讓下人頻繁送水的消息。
“你說什么,一夜叫三次水?”虞意兒氣得站立不穩(wěn)。這一夜三次水的叫法,能不懷上溫家嫡子嗎?
“她她她.....好個狐貍精,走,去將侯爺搶回來。”虞意兒氣沖沖奔至門口。
入夏的夜風(fēng)有微熱,但此刻,對虞意兒來說,是涼的,涼入心間。
“不可啊夫人。那是溫家主母,你這般前去,叫老夫人知曉,又該說你不知體統(tǒng)了?!贝貉九苤灵T口,極力阻止想走的虞意兒。
虞意兒氣得跺腳,揪著春丫的耳朵,怒問:“那你說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
春丫吃痛,但還得忍著?!耙琅局?,等天亮再去也不遲?!?/p>
虞意兒一把將她推開,“如此,那賤人就得叫四次水了。”
可最終,虞意兒還是氣鼓鼓地折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