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用那些高級的咖啡機，泡不出你要的、82度水溫的手沖咖啡。

我買不起你喜歡的牌子，只能在地攤上給你挑條圍巾，你連包裝都沒拆開，就扔進了儲物間，

說掉檔次。”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子，割開塵封的記憶，也割開我自己結(jié)痂的傷口。

那些被輕描淡寫、被理所當然地忽視和踐踏的付出，此刻清晰地攤開在所有人面前。

“可是她，”我猛地指向地上的蘇青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哽咽，“她看到我胃疼，

會一聲不響地去煮小米粥！她會記得我手臂活動需要空間，做衣服要放寬半寸！

她會在我書架上看到落灰的舊書，問我需不需要，而不是直接嘲諷它們過時、沒用！

她做的飯，哪怕只是最簡單的面條，哪怕鹽放多了，她也會笑著說‘下次少放點’，

而不是倒掉！”我死死攥著那個三明治，粗糙的保鮮膜邊緣硌著掌心，生疼?！敖逞?，

你問我為什么選她？”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視線模糊，卻依舊死死盯著她，

“就因為這個！因為這個破三明治！因為只有她，會心疼我胃疼！只有她，會把我當個人看！

而不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又笨又沒用的工具！”吼完最后一句，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胸膛劇烈起伏，喉嚨里泛著腥甜。那個三明治被我緊緊攥在手里，

面包片被捏得變形，土豆泥從邊緣擠了出來。禮堂里一片死寂。趙姨捂著臉，肩膀聳動。

鄰居們面面相覷，眼神復(fù)雜。江映雪帶來的保鏢，臉上那萬年不變的肅殺表情，

也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波動。江映雪站在那里，像一尊完美的冰雕。

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了她臉色的蒼白。她看著我，

眼神劇烈地變幻著震驚、錯愕、被頂撞的暴怒，

還有一絲極其陌生的、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狼狽和動搖。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卻只化為一個冰冷的、帶著濃濃嘲諷的嗤笑?！昂?，

”她的視線掃過那個不成形的三明治，掃過地上狼狽的蘇青蔓，最后落回我臉上，

眼神重新變得高高在上，像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