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晨會與目標】清晨六點半,城市還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灰藍色里。
林默站在 “啟明管理咨詢有限公司” 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逐漸蘇醒的街道。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茍,皮鞋擦得能映出人影。
如果忽略他眼神深處那偶爾閃過的、不屬于普通白領的冷冽,
他完全像是一個即將開始忙碌工作日的精英人士。“早上好,影子。
”身后傳來一個低沉平穩(wěn)的聲音。林默轉過身,看到了他的直屬上司,
公司的 “項目經理” 之一,趙鵬。趙鵬穿著和他類似的正裝,手里端著一杯黑咖啡,
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早,趙哥?!?林默的聲音平靜無波。“跟我來,晨會要開始了。
”所謂的 “晨會”,在 “啟明公司” 的地下三層會議室舉行。那里沒有窗戶,
燈光慘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了咖啡、紙張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長桌兩側,
坐著十幾個人,他們都穿著得體的職業(yè)裝,表情各異,
但眼神中都藏著一種共同的東西 —— 銳利和疏離。
他們是 “清道夫” 組織的核心執(zhí)行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代號:“刀”、“眼”、“耳”、“盾”…… 林默的代號是 “影子”,
正如他的行事風格,悄無聲息,了無痕跡。會議由 “總經理”,
一個代號 “老板” 的中年男人主持。他從不露面,只通過會議室正前方的大屏幕出現,
聲音經過處理,毫無辨識度。“各位,新的工作日開始了?!?老板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首先,回顧上周績效。‘刀’的任務完成度 100%,
客戶滿意度 A 級,獎金已打入賬戶?!邸那閳笫占视写岣撸虏粸槔?。
”林默注意到 “眼”——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像個學者的男人,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一下,面無表情?!敖酉聛?,布置今日任務?!?老板繼續(xù)說道,
“一號任務,目標:張立,男,42 歲,恒通地產董事長。證據顯示,
其通過非法手段侵吞巨額拆遷補償款,導致數戶人家流離失所,且與黑惡勢力勾結,
涉嫌多起故意傷害案??蛻粢螅焊蓛衾?,一周內完成。優(yōu)先級:B。
任務負責人:‘刀’?!薄暗丁薄?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微微頷首。
“二號任務,目標:李建國,男,58 歲,某大學教授。長期利用職務之便,
性騷擾多名學生,并通過學術不端手段竊取他人成果,壓制舉報者。
客戶要求:制造意外假象,消除其所有犯罪證據痕跡。優(yōu)先級:A。任務負責人:‘影子’。
”林默的心微微一沉。A 優(yōu)先級,意味著任務重要且緊急。
教授…… 他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但很快被強行壓下。
“三號任務……”老板繼續(xù)分配著任務,像是在安排一個個普通的項目。會議結束,
眾人無聲地散去,回到各自的 “工位”—— 那是一間間獨立的辦公室,
配備了最先進的電腦、通訊設備和情報分析系統(tǒng)。林默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代號 “助手” 的年輕女孩已經將任務資料放在了他的桌上。
她是 “清道夫” 的后勤人員,負責情報整理、路線規(guī)劃、善后處理等輔助工作,
只知道執(zhí)行者的代號,從不問其他。“影哥,這是李建國的詳細資料,
包括他的行程規(guī)律、住宅安保圖、人際關系網,以及客戶提供的部分證據鏈。
” 助手的聲音清脆,帶著職業(yè)性的嚴謹,“客戶特別強調,證據必須徹底清除,
不能留下任何指向他們的線索,也不能讓警方懷疑到‘意外’之外。”林默點點頭,坐下,
翻開資料。李建國,著名學府的物理學教授,在外形象儒雅,受人尊敬。
但資料里的照片、錄音、聊天記錄截圖,卻勾勒出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形象。
那些受害學生的描述,字里行間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罢x嗎?” 林默低聲自語,
指尖劃過一張學生偷拍的、李建國在辦公室對女生動手動腳的照片。
他加入 “清道夫” 已經五年。這個組織聲稱自己是 “黑暗中的審判者”,
只接受那些 “法律無法制裁、道德極度敗壞” 的目標。他們的客戶,可能是受害者,
可能是受害者的家屬,也可能是看不慣不平事的 “義士”。組織收取高昂的費用,
但也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清理” 著社會的毒瘤。林默最初的動機,
是為了給枉死的妹妹報仇。當年妹妹被一個有權有勢的富二代撞死,對方卻憑借關系脫罪。
絕望之下,他被 “清道夫” 的人找到,經過殘酷的訓練,成為了 “影子”。
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富二代。那一刻,他感到一種扭曲的 “正義” 得以伸張。
五年間,他執(zhí)行了數十個任務。目標大多是窮兇極惡之徒。他告訴自己,他是在替天行道,
是在做法律做不到的事。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但他認為那是 “必要的犧牲”,
是為了更宏大的 “正義”。但每次任務前,那種內心的掙扎從未消失。殺人,
無論對象是誰,都是犯罪。他的 “正義”,建立在另一種犯罪之上。這種交織的感覺,
像一條毒蛇,時常在午夜纏繞著他?!坝案??” 助手見他沉默許久,輕聲問道,
“有問題嗎?”“沒事。” 林默合上資料,眼神恢復了慣常的冰冷,
“把他三天內的詳細行程發(fā)給我,我需要制定計劃。另外,查一下他電腦里的資料備份,
確保能一次性清除。”“好的?!?助手轉身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林默一人。他走到墻邊,
那里掛著一幅看似普通的城市風景畫。他按下畫框邊緣的一個隱蔽按鈕,畫框滑開,
露出一個保險箱。他打開保險箱,里面沒有現金或珠寶,
只有一套拆卸整齊的、高精度的狙擊步槍零件,以及幾把手槍和一些特制工具。
他拿起其中一把經過改裝的消音手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李建國……” 他默念著這個名字,“你的罪行,‘清道夫’已經‘審判’了。我的任務,
就是執(zhí)行?!边@是他的 “工作”,他的 “職場”。在這里,“正義” 是任務的標簽,
“犯罪” 是工作的手段。他必須接受這種交織,否則,他將一無所有,
甚至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卻無法驅散辦公室里的寒意。林默開始仔細研究李建國的資料,大腦飛速運轉,
規(guī)劃著下一次 “行動” 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的 “職場” 一天,開始了。
【第二章:教授的 “意外”】夜色如墨,濃稠地化不開。大學城深處,
一棟略顯陳舊的教授公寓樓靜立著。三樓的窗戶里,燈光還亮著,
映出一個伏案工作的身影 —— 正是李建國。林默潛伏在對面一棟居民樓的樓頂陰影里,
身上穿著特制的黑色潛行服,臉上戴著能過濾紅外探測的面罩。夜風微涼,
吹動他額前的碎發(fā),卻吹不散他眼中的專注?!坝案纾繕诉€在書房,沒有異常。
” 助手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來,清晰而冷靜,“樓下安保巡邏剛過去,
下一輪還有七分鐘。樓道監(jiān)控已暫時屏蔽,預計時效十分鐘?!薄笆盏健!?林默低聲回應,
手指輕輕撫摸著手中消音手槍的扳機。計劃很簡單:從樓頂通過繩索滑降,
利用備用鑰匙打開陽臺窗戶進入,在書房 “制造意外”,清除電腦數據,然后撤離。
他檢查了一遍繩索扣具,深吸一口氣,翻身越過樓頂邊緣。身體如同一片羽毛,
悄無聲息地垂落。三樓陽臺的窗戶,他早已通過 “眼” 提供的情報,知道鎖芯的類型,
并準備好了對應的工具。一分鐘后,他穩(wěn)穩(wěn)落在陽臺護欄上,動作輕盈得像一只貓。
從工具包中取出超薄的金屬片,插入鎖孔,輕輕一擰。“咔噠” 一聲輕響,
在寂靜的夜里卻顯得格外清晰。林默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屋內的動靜。
書房里的翻書聲和鍵盤敲擊聲依舊,沒有任何察覺。他推窗而入,陽臺通向客廳,
客廳再往里才是書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書籍和淡淡煙草混合的味道。
林默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腳步幾乎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沿著墻壁滑行,接近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里透出來。他能看到李建國背對著門口,正對著電腦屏幕,
似乎在看什么文獻。林默握緊了槍,心臟在胸腔里平穩(wěn)地跳動,
這是多年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 ——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冷靜。他推開門,
槍口穩(wěn)穩(wěn)地指向李建國的后腦。只要扣動扳機,一切就結束了。一次 “完美” 的執(zhí)行。
就在這時,李建國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身體微微一僵,剛要回頭 ——林默沒有絲毫猶豫,
手指用力?!班邸?的一聲悶響,幾乎被電腦風扇的聲音掩蓋。
子彈精準地射入李建國的后腦,他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呻吟,就頹然向前撲倒在鍵盤上,
鮮血緩緩從傷口滲出,染紅了桌面的文件。林默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頸動脈,
已經沒有了搏動。他沒有絲毫停頓,立刻轉向電腦。
助手已經遠程給他發(fā)送了清除數據的程序指令。他插入一個特制的 U 盤,
快速操作著鼠標鍵盤。屏幕上的數據飛速滾動,然后被徹底覆蓋、粉碎?!皵祿宄瓿?,
所有物理存儲介質已標記?!?助手報告。林默取出 U 盤,
將李建國桌面上的筆記本、移動硬盤等全部放入隨身的防水袋中。
這些東西會在稍后由 “清道夫” 的善后團隊處理,確保不留任何痕跡。
他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李建國,那張曾經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臉,此刻扭曲而蒼白。
資料里那些受害者的描述,和眼前這個冰冷的尸體重疊在一起。
他心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很快被執(zhí)行任務后的職業(yè)性冷靜所取代?!澳繕舜_認死亡,
證據已控制。準備撤離?!彼叩酱斑?,準備按原路返回。就在這時,
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 像是鑰匙開門的聲音!林默心中一緊,
立刻熄滅書房的燈,閃身躲到門后。計劃之外的情況!“眼” 的情報里,李建國是獨居,
這個時間點怎么會有人來?“咔噠”,門鎖轉動,門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女孩的身影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桶,輕聲喊道:“李教授,
我給您送點宵夜……”是個學生?林默的心沉了下去。女孩打開客廳的燈,看到書房門緊閉,
里面一片漆黑,有些疑惑:“教授?您睡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書房,
似乎想看看情況。林默躲在門后,握著槍的手滲出了冷汗。不能讓她看到里面的景象,
更不能讓她看到自己。一旦被認出,整個計劃就會暴露,甚至可能牽連到 “清道夫”。
女孩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伸手準備推開房門。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默猛地出手,
從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將她拖向客廳的角落,動作快如閃電,
力量恰到好處,讓她無法掙扎和呼救,卻又不至于立刻窒息。女孩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眼中充滿了恐懼,保溫桶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粥灑了一地。林默壓低聲音,
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調在她耳邊說:“別出聲,不想死就閉上眼睛,什么都沒看見。
”女孩似乎被他冰冷的語氣和身上散發(fā)的死亡氣息嚇住了,雖然身體還在發(fā)抖,
但真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卻無聲地流了下來。林默不敢停留,他需要盡快離開。
他用隨身攜帶的束縛帶迅速將女孩的手腳綁在客廳的椅子上,又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
整個過程,他沒有看女孩的臉,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做完這一切,
他最后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以及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但很快被決絕取代。他重新回到陽臺,翻身躍出,消失在夜色之中。幾分鐘后,
他回到了樓頂,解開繩索,脫下潛行服,露出里面的便裝。耳機里傳來助手的聲音:“影哥,
撤離路線安全,善后團隊已就位,會處理現場和那個女孩?!薄爸懒?。
” 林默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抬頭望向那棟公寓樓,三樓的燈光已經熄滅,
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但他知道,那里剛剛發(fā)生了一場死亡,
以及一個被卷入其中的無辜女孩?!扒宓婪颉?的善后團隊會怎么處理那個女孩?讓她失憶?
還是…… 林默不敢深想。組織的規(guī)則是,任何可能暴露任務的人或事,
都要 “清理” 干凈。他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氣,試圖驅散胸中的憋悶。
這是他第一次在任務中遇到計劃外的無辜者。李建國罪有應得,但那個女孩呢?
她只是來送宵夜的?!罢x嗎?” 這個問題再次浮上心頭,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和沉重。他執(zhí)行的 “正義”,是否也在制造著新的傷害?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加密信息,來自 “老板”:“任務完成度 90%,
因突發(fā)狀況扣除 10% 績效?!白印麓巫⒁??!绷帜粗畔?,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在這個 “職場” 里,連意外卷入的無辜者,
都只是影響 “績效” 的一個數字。他將手機放回口袋,轉身融入城市的霓虹之中。
夜色掩蓋了他的身影,也掩蓋了他內心剛剛裂開的一道微小縫隙。
【第三章:績效榜與 “新同事”】“啟明管理咨詢有限公司” 的周會,
氣氛總是有些微妙的壓抑。長桌盡頭的大屏幕上,滾動顯示著最新的 “績效排行榜”。
“刀” 以連續(xù)三個月滿分的成績穩(wěn)居榜首,紅色的數字格外醒目。
林默(影子)這次因為李建國任務中的 “突發(fā)狀況”,績效被扣除,排名下滑到了第四。
“‘影子’,” 老板的聲音從音響里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李建國任務,
客戶反饋基本滿意,但對你處理突發(fā)狀況的‘效率’表示擔憂。希望下不為例。”“是,
老板?!?林默站起身,微微頷首,聲音平靜。他能感覺到周圍同事投來的目光,有同情,
有漠視,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幸災樂禍。在這個 “職場” 里,績效就是一切,
落后就意味著資源的減少和信任的降低?!啊邸?,” 老板轉向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上次任務的情報失誤,導致‘影子’遭遇意外。你的績效考核,同樣需要扣分。
情報的準確性,是我們生存的基礎。”“眼” 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應道:“明白,
老板?!睍h繼續(xù),老板表揚了幾個績效突出的員工,又批評了幾個表現不佳的。
林默坐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坐在他斜對面的一個陌生面孔上。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長發(fā)束在腦后,
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銳利的眼睛。她的氣質很獨特,既有職場女性的精明,
又帶著一種危險的攻擊性。他從未在之前的會議上見過她。會議結束后,趙鵬走到林默身邊,
低聲說:“影子,認識一下,這位是‘夜鶯’,新來的同事,以后可能會有合作。
”女人站起身,主動向林默伸出手,笑容得體,眼神卻帶著審視:“你好,影子。久聞大名。
” 她的聲音清脆,像玉石相擊。“夜鶯?” 林默握住她的手,觸感微涼,“歡迎加入。
” 他注意到她的握手力度不小,帶著一種試探。“夜鶯擅長信息滲透和心理誘導,
” 趙鵬介紹道,“以后在情報和策反方面,能幫上大忙?!薄斑^獎了,趙哥。
” 夜鶯收回手,目光轉向林默,“影子哥的‘無痕’手段,才是我需要學習的。只是可惜,
這次李教授的任務,好像出了點小插曲?”她的語氣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絲挑釁。
林默心中微動,這個新來的 “夜鶯”,似乎并不簡單?!爸皇且稽c意外,已經處理好了。
” 林默淡淡回應,不想多談。“那就好,” 夜鶯笑了笑,轉身對趙鵬說,“趙哥,
我剛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熟悉,麻煩你多指點?!薄翱蜌饬?,應該的?!?趙鵬點點頭。
看著夜鶯和趙鵬走向辦公室的背影,林默皺了皺眉。這個 “夜鶯” 的出現,
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她的代號 “夜鶯”,通常意味著美麗而致命,
擅長用聲音或手段迷惑獵物。她的加入,是為了加強組織的某個環(huán)節(jié),還是…… 另有目的?
回到辦公室,助手已經將新的任務簡報放在了桌上。不過這次不是執(zhí)行任務,
而是一份 “培訓通知”。“影哥,老板讓你明天參加‘職業(yè)道德與使命’培訓課程。
” 助手說,語氣有些奇怪。林默拿起通知,上面印著 “清道夫” 的內部標志,
以及課程的時間和地點 —— 地下四層的 “研修室”。
這是專門針對績效下滑或 “思想波動” 的員工進行的 “洗腦” 課程,
由組織的 “政委” 級人物負責。他嘆了口氣,看來李建國任務的影響,比他想象的要大。
老板不僅扣了績效,還要對他進行 “思想矯正”?!爸懒?。” 林默將通知放在一邊,
“下一個任務有消息了嗎?”“暫時沒有,” 助手搖搖頭,
“不過‘刀’接了一個新的 A 級任務,目標是一個跨國毒梟,在公海交易。”“公海?
” 林默挑眉,“難度不小。”“是啊,” 助手說,“‘刀’的績效又要漲了。影哥,
你這次被扣分,會不會影響……”“沒事,” 林默打斷她,“做好自己的事。
”他知道助手想說什么。在 “清道夫”,績效不僅關系到獎金,還關系到權限、資源,
甚至是 “安全性”。一個績效持續(xù)下滑的執(zhí)行者,很可能會被視為 “不穩(wěn)定因素”,
從而被 “清理”。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們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遵循著社會的規(guī)則。而他,卻在規(guī)則之外的陰影里,
執(zhí)行著另一種 “規(guī)則”。“職業(yè)道德與使命” 培訓…… 他冷笑一聲。在這里,
所謂的 “職業(yè)道德”,就是無條件服從組織的命令,
將 “清道夫” 定義的 “正義” 視為唯一的準則。而 “使命”,
則是用殺戮去維護這個扭曲的體系。他需要一次漂亮的任務,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穩(wěn)住自己的位置。同時,他也對那個新來的 “夜鶯” 產生了警惕。這個組織里,
每一個新面孔的出現,都可能意味著變化和危險。手機再次震動,是一條匿名的加密信息,
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注意‘夜鶯’,她的檔案有疑點?!绷帜孜⒖s。是誰發(fā)來的?
是組織內部的人?還是…… 他迅速刪除了信息,心中的警惕又加深了一層。
灰色的 “職場” 里,不僅有 “正義” 與 “犯罪” 的交織,
還有無處不在的監(jiān)視、競爭和背叛。他必須更加小心,才能在這條鋼絲上走得更遠。
而明天的 “培訓課程”,將是他面對的下一個考驗。
【第四章:“正義” 的課堂】地下四層,與上面光鮮整潔的辦公區(qū)不同,
這里彌漫著一股更濃的消毒水味,燈光也更加慘白,幾乎沒有任何裝飾,顯得冰冷而肅穆。
“研修室” 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密閉房間,中間擺放著一圈灰色的沙發(fā)椅,
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抽象的黑色畫作,畫中似乎有無數扭曲的人影在掙扎。林默走進來時,
房間里已經坐了幾個人。除了他,還有兩個績效同樣不太理想的執(zhí)行者,
以及一個他認識的人 ——“耳”,那個負責監(jiān)聽和通訊的技術專家,
上次因為設備故障導致任務延誤,也被 “請” 來了。房間正中央,
坐著一個穿著深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他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看起來像個大學教授。他就是 “清道夫” 的 “政委”,
代號 “先生”?!跋壬?是組織里負責 “思想工作” 的核心人物,
據說他能輕易看穿人心,
用一套嚴密的邏輯和 “理論” 將執(zhí)行者們的思想牢牢束縛在組織設定的框架內?!昂昧耍?/p>
人齊了?!薄跋壬?開口,聲音溫和儒雅,“大家不用緊張,今天叫大家來,不是批評,
而是一起探討一下我們的‘初心’和‘使命’?!彼酒鹕?,走到墻邊,
指著那幅抽象畫:“大家看這幅畫,看到了什么?”眾人沉默。林默看著那些扭曲的黑影,
心中毫無波瀾。“先生” 笑了笑,自己回答:“我看到的是‘深淵’。
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是那些藏在法律縫隙里的罪惡,
是那些被壓迫、被傷害卻無處申訴的靈魂?!彼D過身,
目光掃過眾人:“我們‘清道夫’存在的意義,是什么?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凈化’。
我們是站在深淵邊緣的守護者,是黑暗中的審判者。我們舉起的不是屠刀,
而是‘正義’的天平?!彼叩搅帜媲?,停下腳步,微笑著問:“影子,
你加入‘清道夫’五年了。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時的心情嗎?”林默抬起頭,
迎上 “先生” 的目光,那目光看似溫和,卻仿佛能洞察一切:“記得。憤怒,
還有一種…… 解脫。”“對,”“先生” 贊許地點點頭,“憤怒于罪惡的逍遙法外,
解脫于正義終于得以伸張。你妹妹的案子,法律沒有給她公道,是誰給了她公道?是我們,
是‘清道夫’。是我們用自己的方式,維護了這個世界最基本的‘公平’。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力:“李建國案,你做得很好。他是個人渣,是學術界的敗類,
他傷害了那么多年輕的生命,法律卻因為證據不足或者他的身份地位,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是誰讓他付出了代價?是我們。那個被你意外卷入的女孩,我們的善后團隊會處理好,
她不會有事,也不會記得不該記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專業(yè)’,
我們在執(zhí)行‘正義’的同時,也在盡可能減少‘誤傷’?!薄跋壬?的話語像溫水煮青蛙,
一點點滲透進林默的心里。他說的,正是林默最初加入時的信念??墒?,
李建國案中那個女孩恐懼的眼神,卻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頭,
讓他無法完全認同 “先生” 的話?!翱墒?,先生,
” 那個叫 “鼠” 的年輕執(zhí)行者忍不住開口,他上次任務因為心軟,差點暴露,
“有時候…… 我們怎么能確定,客戶提供的證據就是全部真相?
萬一…… 萬一我們殺錯了人呢?”“先生” 臉上的笑容不變,
但眼神卻銳利了幾分:“鼠,這就是你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們‘清道夫’有一套嚴格的審核機制?!邸瘯徊骝炞C情報,‘老板’會親自審批目標。
我們從不輕易接任務,一旦接了,就意味著目標已經經過了‘多重審判’。
我們是‘清道夫’,不是法官,更不是陪審團。我們的任務是‘執(zhí)行’,
是讓那些逃脫了法律制裁的罪惡,付出應有的代價。至于真相的全部?有時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否‘該死’,是否對這個社會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他走到 “鼠” 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記住,我們不是在犯罪,
我們是在‘替天行道’。我們的雙手雖然沾染了鮮血,但那是為了讓更多人活得干凈。
這就是我們的‘正義’,是我們必須背負的‘使命’?!薄跋壬?的話,邏輯嚴密,
充滿了道德優(yōu)越感,讓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林默也在思考。
他知道 “先生” 在給他洗腦,在試圖將他偏離的思想重新拉回軌道。
“先生” 回到中央,繼續(xù)說道:“績效是什么?績效不僅僅是數字,
它是對你們‘執(zhí)行正義’能力的認可。影子,你這次被扣分,不是因為你殺了人,
而是因為你處理意外的能力不夠‘完美’。我們追求的,是‘效率’和‘無痕’,
是讓‘正義’的執(zhí)行更加徹底,更加沒有后顧之憂。
”他環(huán)視眾人:“你們是‘清道夫’的精英,是黑暗中的利刃。不要被世俗的道德觀所束縛,
那是弱者的枷鎖。真正的強者,懂得在規(guī)則之外,建立屬于自己的‘秩序’。記住,
我們的敵人,不是那些被我們清除的目標,而是那些讓罪惡滋生的‘漏洞’和‘不作為’。
”課程持續(xù)了兩個小時,“先生” 引經據典,從哲學到社會學,再到心理學,
將 “清道夫” 的 “正義” 理論包裝得無懈可擊。離開研修室時,
那幾個績效不佳的執(zhí)行者,臉上大多露出了釋然甚至堅定的表情,
似乎被 “先生” 成功 “洗腦”。林默走在最后,“先生” 叫住了他?!坝白?,
”“先生” 的聲音恢復了溫和,“我知道你心里有結。李建國案的那個女孩,我向你保證,
她很安全,我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換了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她不會記得任何關于那晚的事情。”林默沉默著,沒有說話?!跋壬?看著他,
意味深長地說:“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而我們,就是那個守護這種‘幸福’,
同時又向‘罪惡’揮刀的人。不要懷疑我們的‘正義’,影子。懷疑,是墮落的開始。
”林默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在空曠的走廊里,“先生” 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
他說的有道理嗎?在某種扭曲的邏輯下,似乎是的。但林默內心深處,
那道因為女孩而裂開的縫隙,卻沒有被 “先生” 的話語填滿,反而感覺更加清晰了。
他抬頭看了看走廊盡頭微弱的燈光,那光無法照亮他心中的全部黑暗。
所謂的 “正義” 課堂,讓他更加看清了這個組織是如何用一套完美的理論,
來合理化他們的犯罪行為。而他自己,又該何去何從?是繼續(xù)做一把 “正義” 的利刃,
還是……他甩了甩頭,將這些混亂的思緒暫時壓下。當務之急,是拿到一個漂亮的績效,
穩(wěn)住自己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或許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他徹底看清真相的契機。
【第五章:暗流與 “鼠” 的失誤】“清道夫” 的 “職場”,表面上按部就班,
遵循著嚴格的規(guī)則和流程,如同一個精密運轉的機器。但在平靜的水面下,
總是涌動著不為人知的暗流。林默參加完 “職業(yè)道德與使命” 培訓后,
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跋壬?的話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讓他不得不更加收斂自己的情緒,表現得更加 “專業(yè)” 和 “堅定”。與此同時,
新來的 “夜鶯” 卻迅速融入了這個環(huán)境。她憑借著出色的溝通能力和對人心的精準把握,
很快和幾個核心成員打成一片,尤其是和 “刀” 走得很近。
她似乎對林默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偶爾會來請教一些 “執(zhí)行” 方面的問題,
但眼神深處總是帶著一絲探究。林默對她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那個匿名的提醒信息,
像一根刺,讓他無法對 “夜鶯” 放下戒心。
他暗中讓 “耳” 幫忙查了一下 “夜鶯” 的入職檔案,得到的回復是 “檔案完整,
程序合規(guī),但部分早期經歷有模糊處理”。這更加深了他的懷疑。這天下午,
林默正在分析一份潛在目標的背景資料,助手突然敲門進來,臉色有些緊張?!坝案纾?/p>
出事了?!蟆蟆娜蝿帐×?,而且…… 可能暴露了。
”林默猛地抬起頭:“怎么回事?”“鼠” 就是上次在培訓課上提問的那個年輕執(zhí)行者,
代號 “鼠”,擅長潛入和偷竊,但心理素質和執(zhí)行經驗都稍顯不足。
“他接的是一個 B 級任務,目標是一個貪污受賄的小官員,” 助手語速很快,
“客戶要求制造自殺假象?!蟆蛲韯邮?,結果在現場留下了一個不屬于目標的指紋。
更糟糕的是,他慌亂之下,居然用自己的手機給‘眼’打電話求助,
信號被警方的反竊聽系統(tǒng)捕捉到了大概位置。”林默的心沉了下去。這簡直是低級錯誤!
在 “清道夫”,使用私人通訊工具聯(lián)系任務相關事宜,是絕對的禁忌?!袄习逶趺凑f?
”“老板很生氣,” 助手臉色發(fā)白,“已經下令讓‘刀’和‘夜鶯’去處理善后,
清理現場,并且…… 處理‘鼠’。”處理 “鼠”?林默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在 “清道夫”,任務失敗并可能暴露組織的成員,唯一的結局就是被 “清理”,
以絕后患?!笆蟆?雖然經驗不足,但本性并不壞,上次培訓課上的提問,
也顯示出他還有著基本的良知。就這樣被 “清理” 掉,林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他忍不住問。助手搖搖頭:“影哥,這是‘清道夫’的鐵律。
一旦可能威脅到組織的安全,沒有任何情面可講?!丁呀洺霭l(fā)了,
‘夜鶯’負責策反和安撫可能知情的外圍人員?!绷帜聊?。他知道助手說的是事實。
在這個組織里,個體的生命微不足道,只有組織的存續(xù)才是最重要的。
他自己也曾是這條鐵律的執(zhí)行者和受益者。然而,“鼠” 的失誤,卻像一面鏡子,
照出了這個 “職場” 的冷酷無情。他們每個人,都可能因為一次失誤,
就從 “同事” 變成 “需要清理的垃圾”。“老板有沒有說,
這次失誤會不會影響到…… 其他方面?” 林默意有所指地問。他擔心的是,
警方會不會因為這個線索,順藤摸瓜,查到 “清道夫” 的頭上。
“‘眼’正在全力干擾警方的調查,” 助手說,“希望能把事情壓下去。不過,
老板已經下令,近期所有任務暫停,進入‘靜默期’,直到風頭過去?!比蝿諘和??
這對林默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正需要一個高績效的任務來提升自己的地位,
暫停任務意味著績效停滯,甚至可能被進一步邊緣化。更讓他擔憂的是,“鼠” 的死,
會不會成為一個導火索,引發(fā)組織內部更多的不穩(wěn)定因素?那個新來的 “夜鶯”,
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又會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果然,沒過多久,
關于 “鼠” 的處理結果就傳了出來 ——“意外身亡”,
官方說法是任務失敗后畏罪自殺。這個說法當然瞞不過內部的人,但沒有人會去深究。
林默在公司的茶水間遇到了 “刀”。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刀,” 林默遞給他一杯咖啡,“辛苦了?!薄暗丁?接過咖啡,一飲而盡,
面無表情地說:“職責所在?!?他看了林默一眼,“老板讓我告訴你,靜默期好好休息,
別想太多?!薄拔抑懒恕!?林默點點頭?!暗丁?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
難得地多說了一句:“‘鼠’的事,別放在心上。在這行,心軟就是找死。你比他清楚。
”林默看著 “刀” 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暗丁?是組織里最頂尖的殺手,
冷酷、高效,沒有任何感情牽絆。他說的話,是經驗之談,
也是這個 “職場” 的生存法則。可是,真的能做到完全沒有感情嗎?林默做不到。
李建國案中女孩的眼神,“鼠” 可能存在的恐懼和絕望,
都在不斷沖擊著他內心那道早已模糊的道德底線。靜默期開始了。辦公室里的氣氛更加壓抑。
大家都在各自的工位上,或處理舊資料,或學習新技能,表面上平靜,
實則都在等待著下一個任務的到來,也在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林默利用這段時間,
重新梳理了自己加入 “清道夫” 以來的所有任務,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關于組織的真相,關于 “老板” 的真實目的,也關于自己未來的方向。他發(fā)現,
早期的任務,目標大多是確有實據、罪大惡極的人。但越到后來,
任務的目標似乎變得越來越 “模糊”,有些甚至只是商業(yè)競爭對手,
或者是得罪了某個 “大人物” 的人。組織的 “正義” 標簽,似乎正在被利益所侵蝕。
這難道是他的錯覺嗎?還是 “清道夫” 真的在發(fā)生變化?就在這時,
他的私人加密手機收到了一條新的信息,同樣是匿名的,
只有一行字:“‘夜鶯’的真實目標是你,小心?!绷帜男呐K猛地一縮。
又是關于 “夜鶯” 的警告!這次,直接點明了她的目標是自己。為什么?
他和 “夜鶯” 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針對自己?是因為他的績效下滑,
威脅到了她的位置?還是因為他發(fā)現了什么她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靜默期的平靜下,
暗流正在洶涌。林默知道,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而那個看似光鮮亮麗的 “新同事” 夜鶯,很可能就是風暴的中心。
【第六章:夜鶯的 “橄欖枝”】靜默期的第五天,辦公室里的氣氛像一潭死水。
大部分人都在對著電腦屏幕消磨時間,只有 “夜鶯” 似乎永遠精力充沛。
她端著兩杯咖啡,徑直走向林默的辦公室。“影哥,忙什么呢?” 她笑容明媚,
將一杯咖啡放在林默桌上,“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在為‘鼠’的事煩心?
”林默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她?!耙国L” 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
襯得她皮膚雪白,氣質明艷。但在林默眼中,這抹紅色卻像警告的信號。
“只是在整理舊資料?!?林默語氣平淡,沒有去碰那杯咖啡。
“夜鶯” 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顧自地坐下,交叉起雙腿:“影哥,我知道你對我有戒心。
” 她開門見山,眼神銳利,“但你不覺得,在這個地方,我們更應該抱團取暖嗎?
”“抱團取暖?” 林默挑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薄澳憧础丁?,
”“夜鶯” 側頭看向 “刀” 的辦公室方向,“他是老板的頭號打手,績效永遠第一,
但他有真正的朋友嗎?沒有。‘眼’和‘耳’,各自為戰(zhàn),互相提防。這里沒有友情,
只有利益和利用?!彼D向林默,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影哥,你有經驗,有能力,
只是運氣不太好。而我,有新的渠道和方法。我們合作,
你的‘無痕’執(zhí)行加上我的‘信息滲透’,績效翻倍不是問題。你不想重回榜首嗎?
不想知道老板更多的秘密嗎?”林默心中冷笑。果然是來拉攏的,但目的絕非這么簡單。
她想通過合作來監(jiān)視他,甚至設下陷阱?“我習慣獨來獨往?!?林默拒絕道,“而且,
我的績效不需要別人幫忙?!薄耙国L” 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影哥,
話不要說太滿?!蟆褪且驗樘殹?,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有時候,一個人扛不住的。
” 她意有所指地說,“聽說,你最近對我的背景很感興趣?”林默心中一凜,
表面卻不動聲色:“新來的同事,多了解一下很正常。”“夜鶯” 輕笑一聲,
站起身:“是嗎?希望影哥了解清楚后,能改變主意?!?她走到門口,又回頭補充了一句,
“對了,那杯咖啡我加了奶,我記得資料里說你喜歡?!闭f完,她搖曳著身姿離開,
留下林默獨自坐在辦公室里。他看著那杯咖啡,奶泡已經開始消散。
她居然連自己喝咖啡的習慣都查得清清楚楚,這份細致和目的性,讓他不寒而栗。
“夜鶯” 的 “橄欖枝”,更像是一把藏在鮮花下的匕首。她在試探他的底線,
也在向他展示她的 “能力”—— 她能輕易獲取他的私密信息。林默拿起桌上的加密手機,
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她在拉攏我,目的不明,加強監(jiān)控。” 發(fā)送給那個匿名的信息源。
自從上次收到警告后,這個神秘人又斷斷續(xù)續(xù)給過他一些零碎的提示,但從未透露身份。
放下手機,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陽光正好,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夜鶯” 的出現,讓本就復雜的 “職場” 更加波譎云詭。
【第七章:警探的疑慮】城市另一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張磊揉了揉疲憊的眼睛,
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最近三個月,
市里發(fā)生了三起 “意外死亡” 事件:一個酒駕撞護欄的富二代,
一個在家 “猝死” 的大學教授,還有一個 “畏罪自殺” 的小貪官。單獨看,
每一起都有合理的解釋,卷宗也做得滴水不漏。但張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三個人,
身份背景各異,死亡方式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 他們都曾卷入過一些 “麻煩”,
卻都因為各種原因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更讓他在意的是第三起,
那個小貪官 “鼠” 的案子?,F場勘查報告顯示是割腕自殺,
但張磊在現場附近的一個隱蔽角落,發(fā)現了一個不屬于死者的、模糊的腳印。
技術科說可能是流浪漢留下的,但他直覺那不是。還有,根據通訊記錄,
“鼠” 死亡前一小時,曾用一個匿名號碼撥打過一個境外電話,信號很快就消失了。
這很反常?!皬堦牐€在看那幾個‘意外’?” 年輕的警員小李端著咖啡走過來,
“上面都定性了,你就別浪費時間了?!睆埨趽u搖頭:“小李,你記不記得五年前,
那個富二代撞死大學生卻脫罪的案子?當時輿論鬧得很大,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薄坝浀冒?,
” 小李點頭,“那家伙后臺硬。怎么了?”“他就是三個月前那個酒駕‘意外’死亡的人。
” 張磊指了指屏幕,“還有那個大學教授李建國,之前網上有學生匿名舉報他性騷擾,
但最后也被壓下去了?!毙±钽蹲×耍骸皬堦?,你是說…… 這些‘意外’不是意外?
”“我不確定,” 張磊皺著眉,“但太巧合了。三個逃脫法律制裁的人,都‘意外’死了。
而且,那個小貪官‘鼠’的案子,我總覺得有問題?!彼贸鍪謾C,
翻到一張照片:“你看這個腳印,鞋碼和‘鼠’的不符,而且痕跡很新,不像是早就留下的。
”小李湊近看了看:“會不會是兇手留下的?但現場沒有打斗痕跡,門窗完好,
像是密室自殺?!薄八圆牌婀?,” 張磊嘆了口氣,“我上報了我的疑慮,
但上面讓我不要瞎猜,管好自己的案子?!?他知道,
這背后可能牽扯到一些他無法觸及的勢力。就在這時,他的私人電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拔梗俊彪娫捘穷^傳來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張警官,
對‘鼠’的案子有興趣?”張磊心中一緊:“你是誰?”“別問我是誰,” 聲音說,
“你只需要知道,‘鼠’不是自殺,他是被人滅口。還有,他背后的組織,叫‘清道夫’。
”“清道夫?” 張磊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八麄兪且蝗簹⑹郑蛑x’的旗號,
替人清理麻煩。” 聲音繼續(xù)說,“李建國、那個富二代,都是他們的‘作品’。
‘鼠’因為任務失誤,暴露了線索,所以被他們處理了?!薄澳銥槭裁锤嬖V我這些?
” 張磊警惕地問?!耙驗槲铱床粦T他們草菅人命,” 聲音頓了頓,“也因為,
他們的手伸得太長了,該有人管管了。你是個好警察,張警官。查下去,但小心點,
他們很危險?!闭f完,電話掛斷了。張磊握著手機,久久沒有說話。清道夫?殺手組織?
這一切聽起來像天方夜譚,但對方知道 “鼠” 不是自殺,還提到了李建國和富二代,
這絕非巧合。小李看著他凝重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張隊,怎么了?”張磊深吸一口氣,
眼神變得堅定:“小李,幫我查一個組織,叫‘清道夫’。還有,把‘鼠’案的所有資料,
重新給我調出來,我要再看一遍?!辈还苓@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
他心中的疑慮已經被點燃。他必須查下去,為了那些可能被掩蓋的真相,也為了警察的職責。
而此刻,遠在 “啟明公司” 的林默,并不知道,已經有一雙警惕的眼睛,
開始盯上了 “清道夫” 這條隱藏在黑暗中的巨鱷。他更不知道,那個匿名電話的背后,
是否與那個一直給他傳遞消息的神秘人有關?!镜诎苏拢簷n案里的缺口】靜默期即將結束,
“清道夫” 的氣氛也開始變得活躍起來。林默利用最后的時間,
讓 “耳” 再次深入調查 “夜鶯” 的檔案。“耳” 是個技術天才,戴著厚厚的眼鏡,
平時沉默寡言,但在電腦前卻像變了一個人。他將一份加密文件傳給林默?!坝案?,
這是我能挖到的最深的了?!薄岸?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夜鶯’的檔案做得太干凈了,就像一個精心打造的人設。
出生日期、成長經歷、海外留學記錄,都無懈可擊。”“但你說過,
部分早期經歷有模糊處理?!?林默打開文件,快速瀏覽著?!皩Γ薄岸?點頭,
“主要是她十八歲到二十二歲之間,也就是大學時期的記錄。
檔案里寫她在國外某名牌大學讀國際關系,但我查了那所大學的校友系統(tǒng),
沒有她的任何記錄。她的入學和畢業(yè)證明,看起來像是真的,但經不起深度核查。
”林默的手指停在 “夜鶯” 大學時期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她,比現在更青澀一些,
但眼神中的銳利已經初現?!斑€有,”“耳” 補充道,“她加入‘清道夫’的推薦人,
是一個已經‘退休’的老人,代號‘老狐貍’。我查了‘老狐貍’的資料,
他確實在幾年前因為身體原因退出了一線,但他和‘老板’的關系很近。
”“老狐貍……” 林默喃喃自語。這個名字他有印象,是 “清道夫” 的元老級人物,
以狡猾和人脈廣著稱。如果 “夜鶯” 是他推薦的,那她的背景就更難查了。
“有沒有可能,‘夜鶯’是‘老板’安插進來的人?” 林默問。
“耳” 推了推眼鏡:“有可能。也有可能,她是‘老狐貍’的人,想在組織里站穩(wěn)腳跟。
或者……” 他猶豫了一下,“她有自己的目的,比如,接近某個特定的人。
”林默當然知道這個 “特定的人” 指的是誰。匿名信息已經兩次警告他,
“夜鶯” 的目標是他?!斑€有一件事,”“耳” 的聲音變得更低,
“我在清理‘鼠’的通訊記錄時,發(fā)現他死亡前,除了那個打給境外的電話,
還曾試圖聯(lián)系一個號碼 —— 那個號碼,屬于‘先生’。
”林默猛地抬頭:“‘鼠’聯(lián)系了‘先生’?”“對,”“耳” 說,“但通話時間很短,
只有幾秒鐘,可能剛接通就被掛斷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許是想求救?
”林默的心臟猛地一沉?!笆蟆?在死前試圖聯(lián)系 “先生”,
而 “先生” 是負責 “思想工作” 的,按理說,
“鼠” 更應該聯(lián)系他的直屬上司趙鵬,或者 “老板”。他為什么要找 “先生”?難道,
“鼠” 發(fā)現了什么關于 “先生”,或者組織的秘密?所以才被急于滅口?“耳,
你把‘鼠’聯(lián)系‘先生’的記錄,還有你查到的關于‘夜鶯’檔案的疑點,全部加密保存,
除了我,誰也不能給?!?林默嚴肅地說?!拔颐靼祝案??!薄岸?點頭,
“你也要小心,‘夜鶯’最近和‘刀’走得很近,‘刀’可是‘老板’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林默關掉文件,揉了揉眉心。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 “夜鶯” 的不簡單,
以及 “清道夫” 內部隱藏的更深層秘密。“先生”、“老狐貍”、“老板”,
這些高層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利益糾葛?他走到保險箱前,打開,看著里面的武器零件。
這些冰冷的金屬,曾經是他執(zhí)行 “正義” 的工具,現在卻讓他感到一種刺骨的寒意。
他拿起那把消音手槍,手指輕輕撫摸著槍身?!罢x” 在哪里?
是在 “清道夫” 定義的殺戮里,還是在那個正在追查真相的警探張磊身上?
他心中的天平,正在不斷傾斜?!镜诰耪拢旱兜?“提醒”】傍晚,林默準備下班,
“刀” 卻攔住了他?!案襾怼!薄暗丁?的語氣依舊冰冷,不容置疑。
林默跟著他走進樓梯間。這里隔音效果好,是 “清道夫” 內部私下談話的常用地點。
“刀” 靠在墻上,點燃一支煙,遞給林默一支。林默擺擺手,他從不抽煙。
“‘夜鶯’找過你了?”“刀” 開門見山,吐了個煙圈。林默心中一動:“你怎么知道?
”“她也找過我,”“刀” 眼神冷漠,“想和我合作,對付你。”林默愣住了。
“夜鶯” 居然同時拉攏他和 “刀”,還要對付他?這是什么操作?“她跟我說,
你最近思想不穩(wěn)定,對組織有懷疑,還在暗中調查她和‘鼠’的事?!薄暗丁?看著林默,
“她說,只要我配合她,老板會更信任我,績效也會給我傾斜?!绷帜站o了拳頭。
“夜鶯” 這是在挑撥離間!她知道 “刀” 是老板的親信,
想借 “刀” 的手來除掉自己?“你相信她?” 林默問。
“刀” 嗤笑一聲:“我只相信老板。還有,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吸了一口煙,
“林默,我們認識五年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你也許有過動搖,但你對組織,
還算忠誠。”林默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 “刀” 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刀” 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
“‘夜鶯’是老板同意加入的,她的背后可能有老板的意思。你和她對著干,沒有好下場。
‘鼠’就是例子?!薄澳闶窃诰嫖遥俊薄八闶前?,”“刀” 將煙頭按滅在墻上,
“我不管你查什么,也不管你信不信‘正義’那套鬼話。我只希望你別把事情鬧大,
影響到組織,也影響到我?!彼D了頓,最后說:“離‘夜鶯’遠點,
也別再查‘鼠’的事了。好好執(zhí)行下一個任務,保住你的位置,比什么都強?!闭f完,
“刀” 轉身離開,留下林默一個人站在昏暗的樓梯間里?!暗丁?的話,
像一塊石頭投入他的心湖。他沒有完全站在 “夜鶯” 那邊,也沒有完全支持自己,
只是給出了一個基于生存的警告。這說明,“刀” 也察覺到了 “夜鶯” 的不簡單,
以及組織內部的暗流?!暗丁?的態(tài)度,讓林默看到了一絲希望。也許,這個冷酷的殺手,
并非完全沒有自己的判斷。【第十章:新任務與陷阱】靜默期結束的第二天,
“清道夫” 召開了全體會議。老板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